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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危险!路人甲过于貌美! 第4章 脏,也要给她洗干净

    连着两天,知青们的任务都是拔草,锄地。

    而苏白的活儿,也连着两天被神秘人给干完了,她无奈只能跟着鼻涕虫这群小孩们上山去打猪草。

    苏白尝试过蹲点。

    但那人就好像有锁定自己的探测雷达一样,无论她什么时候去,都没能抓着对方,甚至连影子都没瞧见过。

    倒是来来回回走,把自己给折腾得够呛,中午都没休息好,下午的时候憔悴得很。

    带着她一起打猪草的鼻涕虫,每次都会多打几把,扔苏白的背篓里。

    苏白:“......”感动。

    虽然被一个小孩如此照顾,有点丢大人的脸面,但......必须承认,人各有所长,即便是小孩子,也有比她这个没用的大人更优秀的地方。

    要学会坦然......不坦然也没办法不是。

    苏白把带着的糖果,依次分给这群孩子,然后背着一筐猪草,步履蹒跚地,杵着一根棍子,艰难下山。

    累得气喘,汗如雨。

    行走路过时,风带起阵阵幽幽甜香,好闻得紧。

    小梅就老喜欢跟在她身后跑,伸着脖子嗅,喊着:

    “姐姐好香,好香!”

    苏白:“......”

    要不是看在这小丫头可爱的份儿上,她都想捂她嘴了。

    被人听见,真的有些尴尬。

    -

    这日,苏白照旧背着一筐子猪草下山,手里用来当拐杖的木棍被她轻轻地甩着,像是比划什么功夫。

    小梅亦步亦趋跟在后头,两根羊角辫在空中飞扬,一身红棉衣裳裹着,像是一团福娃娃。

    路过一群婶子婆奶们。

    她们聚在村儿里那棵据说有百年历史的榕树下乘凉,摇蒲扇、打苍蝇、逗孙儿的,不一不忙。

    见到苏白,或隐晦,或直白的目光就都投了过来,惹得苏白浑身不自在,正要加快脚步离开,就听一婶子大喊:

    “那边的知青,过来下嘛!”

    口音很重,苏白一时间没听清楚那人喊的是什么,装没听见,就要走,却没想对方直接跑着过来,拦住了她。

    苏白被吓了一跳,急忙刹车,稳住身子,抬头看去,就见面前来了个高颧骨略显刻薄的大婶。

    她咧开嘴,笑着道:“你是苏白不是喽?”

    这次,语速变慢,苏白勉强能听出来她说了什么。

    随点头:“嗯,请问您有什么事情么?”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儿不对了,这大婶子一听,愣了下,瞪着眼珠新奇地瞧苏白,然后也不理她,朝身后慢慢走过来的其他婶子婆子们道:

    “这女娃还真是城里来的,跟我说‘您’,还‘请’,哟哟,这话说的,礼貌,咱这边的人就没这么娇气,是不!”

    苏白:“......”这人在说什么。

    虽然因为语速快,加上对方口音浓重,几乎说的是家乡话,她听不明白,但这调侃的语气,苏白又不是聋子,哪儿能听不出来。

    本来还带着礼貌微笑面具的脸,顿时有些冷了。

    “是啊,城里姑娘就是不一样哈,不像我们,泥腿点子。”

    “咱乡下人咋了,你看看她这细胳膊细腿儿,还有这皮子,嫩得不行,能经得住哪个爷们儿的弄!”

    “接回去还得捧着养着,谁家会喜欢。”

    眼看着话题越来越偏,有人觉得不太好,劝:“大家别说了,这姑娘都没对象,说这些话不是给人为难么。”

    原本拦着苏白的那个刻薄大婶,闻言笑道:“怕什么嘞,她的活儿都是男人帮忙干的,谁知道到底有没有对象。”

    苏白听不懂。

    但不代表没感知。

    这些人的眼神,她很不喜欢。

    而且围着她,叽叽喳喳,指指点点,像是看货物一样评价来评价去,傻子才继续留在这里叫她们欺负。

    小梅听得懂她们说话,内容有些超过她这个年纪的认知,懵懵懂懂地抓着苏白的衣摆,靠着她的腿,凭直觉,皱吧着脸冲那个刻薄大婶龇牙,想把人吓唬走。

    但一群大人的海拔都比她高,根本没人在意她这小动作。

    苏白低头瞧见,将棍子换到另一只手上,然后轻轻拉起小梅肉呼呼地爪子,捏了捏。

    见小梅抬头,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什么事儿。

    小梅这才收敛了点表情。

    见安抚住了小孩,苏白再抬头的时候,面上挂霜,抬高了声音,对刻薄大婶道:

    “能麻烦您让一下么,我要过去,您挡着道了。”

    刻薄大婶人精,一听,就知道她生气了,顿时收敛笑,“哎哟哟”阴阳怪气地叫几声:

    “还是城里人客气哈,说话都跟咱不一样。”

    这话,苏白听懂了。

    她微笑:“谢谢夸奖,所以,您能让开了么?”

    再不让,就是纯心来找事儿了,刻薄大婶见苏白也不是好欺负的人,于是不情不愿往旁边挪了几步。

    苏白牵着小梅的手,从这位刻薄大婶身边路过。

    空气里浮动着的味道,让人沉醉。

    刻薄大婶抽了抽鼻子,恍惚回神后,整了整表情,对其他人道:

    “啧啧,还喷香水,这味儿,冲的十里地都能闻到!”

    她贬低着苏白,似乎就能从中获得快意,跟其他人的认同,又要开口:

    “要我说啊,这城里来的指不定......”

    “张三婶。”

    一男声骤然响起,低沉沉又冷飕飕,无端叫人心一跳。

    刻薄大婶,也就是张三婶,下意识看去,就见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个子极其高,她仰着脖子垫着脚,也勾不到对方肩头。

    “是赵、赵家老大啊,哎哟,你这突然出现,吓死我了。”

    张三婶拍拍胸口。

    赵墨尧没说话,就看着她。

    张三婶不经意对上赵墨尧浅棕色的眸子,后背猛地生凉,她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小辈个子太高,还是其他的缘故,总觉有些怕。

    便道:“婶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慢忙,慢点忙哈。”

    说罢,提着一双小脚崴着就跑远了。

    剩下的婶子婆子见没了热闹,也逐渐散开,不过有些个跟赵家关系不错的,上来跟赵墨尧说了几句话:

    “你们年轻人之间,可能认识,我也就跟你提一嘴。你啊,要是再见到那个漂亮的苏知青,就让她离张三家的婆子远点,她这嘴就跟吃了我家猪圈的粪一样臭,我都不稀罕跟她讲话。

    我看白知青脾气也不弱,要是哪天起了冲突打起来,就麻烦了,能避开就避着点儿吧。”

    这话也不错。

    赵墨尧道:“谢谢婶子提醒,我会转告她的。”

    这人点头:“行。”

    说完就走了。

    赵墨尧站在榕树下,斑驳的日光穿过树叶,零碎地切在他脸上,光影变幻下,眸色也明灭不定。

    那些脏话,他听得都冒火,苏白她心里又该怎么难受呢......怕是从小就没听过这样的话吧。

    她即使低调,但衣裳的布料一瞧就是高档货,轻薄透气,几乎没有褶皱。一双被她嫌弃的胶鞋,也不是他们能随便穿得起的......她应当生活在纯粹之中,不被玷染。

    那些嚼舌根的......

    赵墨尧微微垂头,阳光照不进的眸子里,藏入了阴影的暗色,涌动着什么晦暗阴诡。

    -

    “姐姐,别生气,下次我咬她!”

    去养猪圈交差的路上,苏白提着木棍也不舞了,面上没什么表情。

    小梅对她的情绪格外敏锐,忙扯着苏白的手,一晃晃地说着,还不忘呲牙,一排小米牙看着也没什么杀伤力。

    苏白却被逗乐了。

    噗嗤一笑,抬手,用食指勾了勾小梅的冲天羊角辫,辫子扎得紧实,duangduang地来回弹,挺好玩儿的。

    笑道:“好,姐姐不生气了,小梅对我真好,姐姐用什么感谢你呢......嗯,让我想想,啊,对了,我有个好东西呢!”

    苏白在从裤兜里掏,其实是从百花空间里偷渡出一颗奶糖。(空间的功能介绍,在第一章)

    这还是原身的爸妈塞在她行李箱的,要不是苏白找衣服的时候翻了翻,怕是都没看到这玩意, 得热化了。

    “当当,瞧,这个送你啦,我的小勇士。”

    “呀!”小梅惊喜,“是大白兔子的糖!”

    苏白将几颗糖放到小梅虔诚并拢的双手掌心里。

    还没开始吃,这小家伙就开始吸溜口水了,看得苏白又是一阵好笑,方才被那张三婶子弄得阴雨绵绵的心情,逐渐转晴。

    为了个陌生人生闷气,最是不值得。

    苏白微微抬头,眯眼瞧了瞧蔚蓝的天、胖乎乎的云,只觉风吹在脸上,都温柔到叫人生醉。

    小梅一边走一边捧着糖嘀咕:“这个给我,那个给我姐姐,这个给我妈妈,那个给我爸爸,还多了一个.......嗯,还是给我吧,我捧着回去好累的。”

    苏白:“......”憋住,不能笑。

    -

    半夜。

    “轰隆——刺啦——噼啪噼啪——”

    天上一阵连环雷,闪电炸开,豆大的雨珠子砸到房屋上,吵得人耳朵疼。

    苏白被惊醒。

    猛地坐起来。

    外头还在噼里啪啦又轰隆刺啦,如此势头,在寂静的乡村深夜里,显得格外可怖。

    苏白都听到小梅的哭声了。

    紧跟着,一串脚步声“哒哒”踩着水,还有人在说话:

    “快点,这边你来收,苏知青的我来弄!”这声音,是杨婶子。

    “好!”小梅她爸应道。

    苏白愣了愣。

    衣服!

    她急忙下床,把伞撑开,双手抓着伞柄防止风吹歪,跑到杨婶子身边帮她顶着:

    “小心点,别摔了!”

    杨婶子见她穿着睡衣裙就出来了,泥点子将白顺的衣裳搞得脏兮兮,道:“你快回去!”

    “不用,我给你撑伞。”

    杨婶子见状,也没再多说,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收拾到怀里抱着,跑着回了堂屋。

    小梅她爸也跟着进来了。

    “哎哟,这雨可真大。”他将衣裳被单什么的放到凳子上,甩了甩头,又拧了拧衣服上的水。

    杨婶子因为有苏白的帮忙,没被淋湿太多,就是裤子跟鞋得换了。

    她把苏白的外衣裤子递给苏白:“你快回去吧,这风吹的也冷,别感冒了,我去煮碗姜汤,到时候给你送去。”

    苏白接过衣服,点了点头:“好。”

    然后艰难地撑着伞,回了自己屋。

    杨婶子看了看黑布隆冬的外头,皱眉:“你说这雨会不会把谁家泥巴坡给冲散了,这么大力气砸下来,脸都生疼。”

    小梅她爸埋头挤水:“谁知道呢,明儿问问。”

    “也是。”

    随不管这个,去厨房烧了热水,让小梅她爸洗洗,又煮了姜汤,给苏白送了一碗,都喝了才又睡下。

    -

    苏白将睡裙脱下。

    老式的小衣服,还没以后的花样,苏妈为了舒适度,给原身选的都是纯棉无钢圈的。

    即便没有强力的举托,苏白de也长得挺巧可爱,肉呼呼白里透粉,个头饱满。

    把有些湿的衣服重新用衣架挂在墙上,又换上新的睡裙。

    幸好,睡裙考虑到换洗,也带了两套。

    感觉有些冷,苏白坐到凳子上,捧着姜汤吹了吹热乎的白气。

    想了想,还是从[百花空间]里拿出一朵玫瑰来,直接扔到姜汤里,用筷子搅和搅和。

    吸一口......

    嗯,这味道,一言难尽。

    但为了身体健康,苏白觉得自己还是得喝了。

    于是屏气,一口气直接闷进肚子,本来还发凉的胃,即刻便暖和了起来,身体格外舒坦。

    又用白水漱了漱口,苏白才又钻到薄被子里,裹着身体,听着窗户外呼啸的雷雨闪电,竟莫名有种安全感。

    有道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的小被窝,自巍然不动安如山呐~~

    *

    第二日,清晨。

    雄鸡咯咯咯,太阳暖烘烘,鸟儿渣渣渣。

    苏白走在去上工的路上,心情雀跃,步伐轻盈,要不是来往还有其他人人,她都快要甩手蹦起来了,还要哼歌的那种~

    因为这清晨的风景,实在太好。

    山叶水绿,草儿嫩青。空气里都是植物的清甜味道,虽然还是夏日,但因为昨夜下了暴雨的缘故,风湿湿的,有点凉,扑到脸上润润的。

    如此美景,谁看谁不迷糊。

    反正苏白是陶醉了。

    连今儿个要重新洗一次衣服的心累,都没能影响她的好情绪。

    带了集合地点。

    草拔完了,今儿要分配新的任务。

    马大队长带着个本本,刚走到知青们前面,还没开口说话呢,就听一声:

    “哎哟,我敬爱的队长勒,您可要给咱家做主啊!”

    苏白感觉声音耳熟,顺着看去,顿时脸都黑了。

    呸,晦气,大早上的好心情全没了。

    来的人正是昨天说三道四的张三婶。

    她跌跌撞撞跑过来,噗通就扑到地上,抱着马大队的一只脚,哭着道:

    “昨儿下雨,我家后院挨着的土坡全滑了,正好埋了咱鸡窝,全死了,全死了啊!”

    马大队扯出自己的脚,忙后退几步,跟她保持距离:“你起来说,这个做派是想干啥!”

    这年头,抓作风问题可是一抓一个准儿,马大队可不想被人说“封建”。

    新时代,可不能跪官儿。

    张三婶抹了把脸上的泪,道:“我就是想求求您,您是咱的大队长,我是集体的一份子,咱家的就是集体的,那我家的鸡被土埋没了,您看,能不能从你那边拨几只过来?”

    这边的热闹,早吸引了一批人过来瞧。

    一听张三婶的话,就有人嘀咕了:

    “她脸咋这么大,敢要集体的东西?”

    “就是,做白日梦吧。”

    马大队冷着脸,不耐烦这样的歪理:“我看你是被雨淋了脑子,糊涂!我也懒得跟你废话,这里头的道理,谁都能跟你说明白了。

    我还有事儿,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在这丢人。”

    张三婶见状,又要再哭几嗓子。

    马大队一个刀眼过来。

    虎目熊背的汉子,顿时把她吓得没了声儿。

    人群隐约传来哄笑,张三婶闹了个没脸,咕噜一下爬起来,拍拍腿上的泥巴,歪着小脚飞一样消失在了大家眼前。

    别说,这人脚小,但跑起来可真快。

    -

    张晓梅来的比苏白早,听到的事儿也多。

    瞧了张三婶这一出戏,忍不住凑到苏白跟前,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昨晚滑坡的人家,有多少么?”

    苏白摇头。

    张晓梅兴奋地分享:“就刚才得张三婶一家!你说,这儿的人几乎家家屋子后边都靠着小山坡,咋就她们家屁股后头的土松,雨一冲就散了,还刚好埋了她全部的鸡?”

    苏白意外地挑眉,唇角往上提。

    想起昨天这张三婶的碎嘴子,意有所指道:“可能是造了口孽吧,没积福,所以遭殃了。”

    张晓梅急忙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她们这边,扯了扯苏白的手:

    “你注意点儿,别什么都说!”

    苏白这才反应过来,如今的年代有些特殊,忙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保证不乱说话了。

    张晓梅眼珠转了转,凑到她耳边,用气声道:“不过我觉得你说的对,我听人说,这张三婶的嘴啊,没少得罪人,就前几天......”

    苏白听得津津有味。

    脑袋一点一点,微微放大的眼眸熠熠生辉,灵韵天然。

    赵墨尧扛着锄头在不远处,不由得站定,浅色的瞳孔映着苏白纤细但存在感十足,仿佛在清晨稀薄雾气里发光的身影,不觉有些入神。

    “哥,怎么不走了?”赵灿灿拍拍赵墨尧后背。

    赵墨尧收回视线,淡淡应道:“这就走。”

    赵灿灿顺着他哥看的方向瞧过去,就看到一群知青围着马大队在商量着什么事儿。

    也不知道有啥好看的。

    赵灿灿跟上他哥的步伐,瞧见他的脸,道:“你昨晚偷鸡去了啊,眼睛下面的乌青好明显。”

    赵墨尧脚步都没顿,自顾自走着,脑中全是苏白方才的笑,只觉狡黠而可爱。

    面对妹妹的调侃,难得回了句:“不是偷鸡,是挖土。”

    还挖了不少。

    “啊?”赵灿灿一愣,随即想起自家房子后面,明显被挖低了的土坡。

    “那你可真辛苦,”赵灿灿大发慈悲似的,道,“中午我的那块肉,就让你了。”

    “然后你去吃咱妈的。”

    赵灿灿不说话,哼了一声,绕过他哥,跑远了。

    赵墨尧微微侧头,看向远处的知青集合点。

    那里已经没人了。

    风吹来,他忽然觉得,心好似也跟着吹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