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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危险!路人甲过于貌美! 第35章 【番外】说不腻的“想你”

    火车上的味道,混杂得十分奇特......不好闻。

    赵墨尧口微张,用嘴呼吸着,压低的眉头就没解开过,他摸了摸衣兜。

    里头装着苏白给他的画。

    想看.......

    可念及这张画的“特殊性”,他还是忍住了,手轻摩着信封略微粗糙的质感,再拿出手来时,放到鼻下,略微呼吸......是苏白的味道。

    熟悉的香气,暂缓了路途的疲劳跟难受。

    他像是身在“毒雾”中,靠着这点微量的解药,残喘着。

    -

    “出去走了一趟,瞧着精气神都好了很多。”刘老汉挥着鞭子,轻轻在牛屁股上抽了抽,熟练将牛屁股里滚出来的一坨又一坨踢到路边。

    转头冲赵墨尧笑道:“果然啊,这年轻人就是得多见见世面,老憋在山里算个什么事儿。”

    赵墨尧:“......”

    他疑惑:刘老汉是怎么从自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他心情好的。

    刘老汉“嘿嘿”笑了几声,单手拿着牛鞭又拉住栓牛的绳子,短粗的手,隔空指了指赵墨尧的眼睛:

    “你这眼神,就跟我年轻时候去见你婶子一样,冒着光嘞!”

    说着,好奇:“怎么,出去遇到了什么人?”

    赵墨尧怔然,下意识摸了摸眼睑,垂眸没说话。

    刘老汉见状“嘿嘿”笑得更起劲儿了,吆喝着牛走快点。

    他放声“哎哟嚯~~”地唱了起来,山间回荡着他粗犷的声音,牛儿“咩咩”应和。

    不觉间,赵墨尧又摸向了衣兜,眼瞧着就要到家了,莫名的期待塞满胸口,鼓囊囊的,好胀......想再快点,把这封信拆开。

    -

    难得出门,回来的时候自然不会空着手。

    赵墨尧背着又提着,走在回家的小路上,经过一片地,里头的人还在上工。

    忽地,一声传来:“哥~!你回来啦!!”

    赵墨尧转头看去,就见自己的亲妹,跟兔子似的在地里蹦,不停挥着手。

    赵墨尧没说话,也没搭理,只是点了一下头......就一下,然后果断走人。

    赵灿灿停下动作,杵着锄头,拧眉思索:“不对劲儿。”

    她朋友听到,问:“什么不对劲儿?”

    赵灿灿:“我哥不对劲儿。”

    她朋友想了想,赵墨尧没少胳膊没少腿儿的,更疑惑:“你说清楚点。”

    “我哥朝我点头了!”赵灿灿严肃认真分析,“他以前都不会理我的,今天居然朝我点头了!虽然就那么一下,但我看得清清楚楚!”

    她朋友:“......”有点不太懂这有啥惊奇的。

    但还是搭话道:“或许心情好?”

    一道灵光在脑子里闪过,赵灿灿了悟:对哦,她哥去的地方,离北杏山,也就是苏知青住的地方很近,或许......

    赵灿灿忙将锄头递给朋友:“你帮我还一下,就说我拉肚子回家休息去了。”

    说罢,转身就窜了出去。

    她朋友想拽都没机会。

    手里两把锄头攥着,喃喃自语:“啥事儿啊,这么急......”

    -

    赵墨尧回到家。

    没人。

    他将自己的东西带着,其他都留在了堂屋,然后走到自己屋里,关上门,锁住。

    好多天没住的屋子,多少积了点灰。

    但赵墨尧却没心思打扫,他将凳子拉出来,坐下,心跳剧烈而迅猛,颤着将那封信掏出来。

    一点点,一点点......小心地拆开。

    拉出里面的纸张。

    当看到画上人的脸时,赵墨尧眸子睁大了几分,欣喜的情绪海浪似的拍打在心房,轻易地便敲得他晕乎。

    画的是他......

    唇角不自觉勾起,蜿蜒着柔和的弧度。

    当纸张完全从中抽出来,本以为那张属于自己的脸已然是惊喜时,赵墨尧看到了那在纸张末尾的一行字:

    【忘了说,我感觉跟你相处蛮愉快了,所以,你愿意跟我耍朋友么?如果可以,回信的时候,给我捎一朵花来吧。】

    几十个字。

    很短。

    但赵墨尧却仿佛在看什么晦涩难懂的名学着作,长久盯着,眼都不敢眨,似怕眼前所见,是幻想......亦是妄想。

    他的手从轻微的颤抖,慢慢变得剧烈。

    屋内寂静。

    呼吸渐沉,一下又一下,跟不上心跳的速度。

    眼睛因为长时间睁着,而发红,甚至溢出了一滴水,从他发酸的鼻尖划过,滴答落在手背。

    好烫。

    赵墨尧惊醒,回神,似疯如魔般笑了起来,他压抑着没有声音,可裂开的嘴角却显现着癫狂似的欢喜......

    她终于,给了他答案。

    -

    赵母上工回来,就瞧见赵灿灿蹲在堂屋翻着蛇皮袋里的东西。

    她看了看,没见到人,问:“你哥回来了?”

    赵灿灿拿起一块儿布,在跟前比划,笑眯眯道:“在他屋里蹲着呢,我没敢找他。”

    “今儿咋回来得这么早。”赵母也蹲下翻看了一下赵墨尧带回来的东西。

    都是些日用品,没花里胡哨的玩意。

    倒是没浪费钱。

    赵灿灿这才想起来自己跑回来的原因,忙将手里的布叠好,放着,拉着赵母坐凳子。

    靠近了小声道:“妈,我觉着我哥去了那边,肯定见过苏知青了,回来后心情贼好!”

    赵母面无波澜:“还用猜啊,送信这活儿可是你哥找村长磨来的,要不是为了见苏知青,还能是给咱俩带货啊。”

    赵灿灿嘟囔:“不一样!我直觉:他们俩肯定发生了点什么,不然我哥不可能这么高兴!”

    “那你觉得他们能发生啥?”

    赵灿灿“嘿嘿”笑了几声,赵母看着,莫名觉得猥琐,抽出自己被赵灿灿抱住的手臂,往旁边挪了挪:

    “笑什么笑,有话就说。我早就想骂你这德性了,总装神弄鬼钓人胃口,烦不烦你。”

    赵灿灿收敛笑容,用更低的声音,缓缓道:“我觉得啊,我哥跟苏知青肯定......”

    “肯定怎么了?”

    “肯定是那个了呗!耍朋友!”

    赵灿灿说完,顿时一僵,刚才是谁在说话?

    好像是.......她哥!

    赵灿灿猛地站起来,凳子被掀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她没管,只略有惊恐地看着赵墨尧:

    “你、你咋来了,不是在屋里么?”

    赵墨尧淡眸瞥了她几眼,因为心情好,大发慈悲地,没打算给这个背后说自己闲话的妹妹教训:

    “嘴巴闲就缝上。”

    赵母惊讶地看了眼赵墨尧, 默默扶起被赵灿灿掀倒的凳子。

    她起身,打算去厨房做饭。

    赵墨尧径直略过赵灿灿,跟着赵母去了厨房,打算帮忙。

    赵灿灿见两人都走了,才定了定惊魂,拍拍胸脯:

    “还好还好,看来我哥心情是真的不错,还挺温柔的。”

    捧起布料,蹭了蹭:“衣服保住了~~”

    -

    锅里烧着热水。

    择着菜的赵母看了看在灶前烧火的自家儿子。

    火光映在他脸上,衬得其轮廓更加锋利而立体,但瞧着总是莫名感觉透着一股柔和的气息。

    还真如赵灿灿说的那样:他很高兴。

    “北边冷不冷啊。”赵母随口似的闲聊。

    “还行,多穿点就好。”赵墨尧回答。

    “也是,你体格好,大冬天的也热乎得很,去了北边也没啥不适应的。”赵母将择好的菜放锅里煮。

    又开始扒蒜:“听你村长叔说,送信的地儿跟北杏山离得很近啊。”

    似不经意问。

    赵墨尧从赵母说话开始,就知道她想问的究竟是什么,当下,也没打算瞒。

    唇角微微提起来,他的声音很轻,赵母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家好大儿如此温柔的声线:

    “她答应了,跟我耍。”

    一大颗蒜“啪嗒”落地。

    赵母愣了好一会儿,才僵硬地转过头,不可置信般,重复:“她答应了跟你耍?”

    过了几息,又道:“你不会是吹冷风把脑子吹坏了,糊涂了吧?”

    赵墨尧无奈,可笑意未减,仍旧温柔,看着灶里燃烧的火,心头也跟着热烫:

    “她写信跟我说的,清清楚楚一句话,不可能看错。”

    “哎哟,”赵母蒜也不扒拉了,她忙站起来,“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天大的事儿啊。”

    说实话,赵母虽然不管赵墨尧的感情生活,大有随他去的摆烂心态,看着洒脱,可到底担心着。

    苏白这样的女孩子,哪里是你喜欢就能追到。

    赵母从未抱过希望。

    可偏偏,人家姑娘答应了跟赵墨尧耍朋友,虽然结局如何还不知道,但好歹踏出了一步。

    赵母激动地走回屋子,收拾了些东西,挎在篮子里就出了门。

    赵灿灿忙冲她背影喊:“妈,不吃午饭啊,你去哪儿!”

    “找你爸!”赵母的声音里都带着雀跃。

    赵灿灿纳闷:“不过年不过节也不是谁的生日,好好的找咱爸去干啥。”

    -

    坟前。

    赵母烧着冥币,笑着说道:“出门匆忙,也没给你带什么吃的,将就一下吧,给你多烧点钱,在下头自己买。”

    “你那好大儿啊,还真追上人家姑娘了。”

    “虽然我还是不怎么看好,毕竟恋爱又不是结婚,总之都没定下来。”赵母看着墓碑上的名字,眼睛花了,“你多保佑保佑咱儿子,他栽了,爬不出来,我就怕......”

    “要是以后没成,他多难受啊。”

    赵母抹了一把眼角:“得开始攒钱了,那样的姑娘,就算愿意嫁,咱也不能亏待。”

    火烧得旺。

    风吹来,纸灰飞舞,互相缠绕着,生死不离般痴痴。

    赵母仰头看着,喃喃:

    “他爸,你一定要保佑咱儿子啊......他栽得老深,爬不起来的......”

    ......

    ......

    “苏姐姐,有你的信!”

    正在屋里蹲着画画的苏白听到喊声,忙下炕穿上鞋,披好外衣跑出去。

    她头一次,这么着急。

    头发都散着,柔顺地在半空划了道柔美弧度。

    馨香散开,在冷冷的空气里格外清新。

    看她激动得脸上都晕开了粉艳,刘欣蕊笑道:“你别急,信又不会长腿跑。”

    苏白没说什么,就是笑。

    刘欣蕊被她看得也红了脸,将信给她:“南方来的,可厚了,也不知道里头装了多少字。”

    掏出一糖塞刘欣蕊手里,苏白笑道:“谢谢,待会儿再请你吃糖!”

    说罢,就又急匆匆跑回了屋,快速关好门。

    刘欣蕊看了看手里的糖,纳闷:“这一把都不知道要吃到啥时候呢,还要送?”

    她拆了一颗塞嘴里,不知为何,只觉这糖好像比之前的都甜。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苏姐姐,笑得格外好看的缘故吧。

    -

    苏白脱了鞋,将衣服扔炕上,盘腿坐着,屋内室温高,额头都浸出了密密的汗雾。

    满屋香。

    明明知道赵墨尧肯定不会拒绝自己的告白,可苏白却还是有些紧张,这可是头一次跟人谈朋友呢。(上个任务世界不算,记忆跟感情都没了。)

    觉得热。

    苏白便将毛衣脱了。

    里头穿着吊带贴身的衣服,没有小衣服,可仍旧挺润,形状极好。

    低头的时候,发丝从后头往前掉,一缕缕轻抚过胳膊细嫩的肉,挠得苏白一个哆嗦,脸颊越发红。

    她小心地拆开信封。

    手指探进去,摸到一张纸,往外抽出,随即,一片片彩色的花便像是烟花般绽开在了眼前,落了一腿。

    这是......干花。

    好多。

    几乎把牛山村能找到的品种都弄来了。

    怪不得这次的信,如此厚。

    原来,装着的不是字,而是南方的春天。

    苏白愣了愣,看着散落在脚上还有周围的花朵,屋外的枯黄干冷,似乎离自己远去,她站在了青翠的山里,嗅着花的清甜。

    好美。

    苏白笑着拿起一片野菊花,拨弄着它的花瓣,等玩够了,才将注意力放到那张纸上。

    一如往常,前头讲的是最近周围发生的事情,似乎用尽了力气想写得幽默点,可到底没这个天赋,苏白只看得了男人笨拙的可爱。

    什么:【小梅哭了,声音好大,你住她家的时候难道就没觉得耳朵疼么?

    村长家的狗生了一窝,不好看,本来想抱一只养,看过后就不想了......】

    她忍着笑,继续往下看。

    最后几段,才提到赵墨尧自己:

    【我的回答,都在花里,希望你能喜欢。还有......我好想你,想你给我画画了。】

    苏白皱了皱鼻子,呸呸几声,嘀咕着骂:“臭不要脸,才在一起就跟我开腔。”

    虽然画画这种事情,她也蛮期待的......扯远了,继续看:

    【下次见面,我想抱你,望得批准。】

    苏白乐了:这是在跟她调.情呢,倒也不算闷葫芦。

    ......

    ......

    随着76年越来越近,莫名的紧张感席卷了全国,大家似有预感将发生一件大事儿。

    终于,丧钟敲响,一代伟大领袖的逝世,结束了漫长又艰苦的十年。

    苏白听到村里广播通告了这条消息,播音员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是颤抖着说的。

    悲痛,蔓延。

    苏白无数次听过那位的传奇,也享受了他带来的新世界和平,莫说此刻亲身经历,便是在第一世,偶尔刷视频看到这位的人生经历的讲解,也都会热泪盈眶。

    她闷头哭了,哭了好久。

    也不知道具体哭什么,就是想哭。

    红袖子们摘了标志,平反的人喜极而泣。但到底,都是悲伤的.......没有人能在经历了那么多后,仍旧笑得毫无阴霾。或许有,但极少。

    这两年里,苏白跟赵墨尧基本都是靠着书信维持交流。

    赵墨尧总是怕苏白觉得自己无趣,每一次送信,都会捎带礼物:亲手编织的蚂蚱,鸟雀,或者雕刻的小人,又或者是一些干花。

    手艺倒是越发精湛了。

    偶尔村长会有信要送,赵墨尧便会主动揽活儿,过来见她一面。

    特殊的时期,他们也不敢做出格太多的事情,顶天了就是躲树林子里,摸一摸对方的脸,再抱一抱。

    苏白感觉赵墨尧一年四季都好热,冬天抱着还行,可夏天就叫她难受了,总闷得一身汗。

    说来离谱,赵墨尧这人,竟然喜欢吃她的汗......

    “因为有花的甜。”

    苏白感觉这人十分离谱:莫不是变态。

    嫌弃得好几个月没理他。

    写信也越发敷衍。

    赵墨尧没法子能亲自过来,信一封封送,礼物一个个砸,哄了许久才得了苏白一句:

    【暂且原谅,静待观察。】

    两人磕磕绊绊,熬着时间,77年大考,苏白参加了,虽然成绩不算特突出,但也考了个首都那边的师范。

    这年头,可是包分配的。

    毕业了就能有工作,多好。

    赵墨尧总是很听话,她让他多看书,尤其是高中的,便什么都不问跟着学。本就是高中生,说是学,不如说复习。

    他也考了个大学本科,选了经济学,也在首都,两人倒是能见面了,可学业繁忙,苏白也过了热恋期,总是懒得出门跟他约会,嫌弃麻烦。

    赵墨尧也不知道是激素问题,算下来两人谈恋爱也有3年了,可仍旧日日保持着激情,好似见不到她,就难受,就想死一般。

    学校的电话,苏白接了不知道多少,惹来舍友调侃:“你那粘人的狗狗,啥时候拉过来给咱瞧瞧呗?”

    苏白笑道:“没钱。”

    也不是没钱,她一回首都,苏爸苏妈便又是给租房找照顾她的阿姨,每月生活费够够的。

    她只是懒......带男朋友见同学什么的,真的会尴尬。

    赵墨尧偶尔会因为这事儿耍脾气,倒是越发会在她面前使性子了:

    “我是见不得人么,你都不愿带我进入你的生活。”

    苏白反问:“你怎么不带我见你舍友?”

    赵墨尧:“......”

    苏白摇了摇头:“男人啊,幼稚的占有欲。”她还能不清楚这人想啥么。

    不外乎是:怕舍友见了她,惦记她。

    苏白坐他腿上,手环住赵墨尧的脖子,轻啄他的唇,说着:“该让你见的人,我会带你去见的,别瞎想。”

    唇肉轻颤,互相磨着。

    赵墨尧手轻轻一压,便将苏白往自己跟前拉来,紧紧贴着,他呼吸沉了也急促了,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嗯。”

    78年12月,春风开始吹。

    赵墨尧一边念书,一边往南边跑,要不是成绩高高挂着,就他这动不动就请假的势头,老师都要批评教育,甚至把人丢出去了。

    苏白见他的时间更少了。

    但也没怎么想......咋说呢,恋爱了这么长时间,她好像已经提前进入“老夫老妻”模式。

    只要知道对方平安,就够了。

    至于那方面的欲望......两人目前还在精神世界探究,还没到那一步,没吃过,就不会想。实在不行,手动解决就是了,自己的手,加上她的声音,总是出来的快些。

    赵墨尧总会给她打电话,说自己的近况,海边某城市的繁华,奢靡, 还有......想她。

    无论说什么,最后的话题都会回到“想你”二字。

    想你.....是赵墨尧这人,说得最好听的话,苏白听了几年,奇迹地没腻。

    或许以后,还是不会腻。

    【再见啦~~下个世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