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风烈 第一百九十七回 教廷大军当炮灰 突厥兵退碎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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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山城外波斯大军中军帐中，一脸沮丧的沙赫巴勒兹将军正独自喝着闷酒。
突然，帐帘一掀，一股风雪顿时涌入大帐将账内的一团柴火吹得就要熄灭了。猝不及防的沙赫巴勒兹忙用手遮挡住脸颊，挡住扑面而来的雪花。
进账这人右手抚胸低头施礼道：“大将军，军粮总算运到了，但~”
“怎么？出了什么问题？”
“大将军，这批军粮又遭到了教廷自由军的哄抢。”
“楚宾将军，不是已经下达了抢劫军粮必杀的命令了么？哄抢军粮的人杀了没有？”沙赫巴勒兹脸色一沉狠狠的问道。
“大将军，哄抢军粮的十几个自由军已被当场斩杀了。加上以往处死的自由军总数已达5百多人了，但大将军末将唯恐此法将会惹发更大的混乱啊！”
“混乱？这些教廷的忠实拥趸本来就是捣乱来的，来趁火打劫发战争财的。本将军受皇命出征只需30万人马便能扫平突厥，皇帝陛下也只按照我军中人数按月拨付粮草，哪有多的供给他们？楚宾将军本将军不是早就说过让他们自行解决粮食问题的么？这些人都有手有脚的不会去突厥百姓家中抢么？怎么还抢到我大军的军粮上来了？还是那道命令，但凡抢我皇家大军军粮者，砍头示众！”
“大将军，随我大军一道而来的教廷自由军分作数十个教派，各自为政。他们相互间已经为争夺粮食发生过无数次内讧了。虽然他们可以劫掠被占领土的突厥百姓，也能抢得一些粮食为生。但大将军你想过没有，这些只想着找突厥人复仇的教廷自由军有多少吗？60万啊！跟随在我大军后面的能看到的才多少？不过十万人。那些未能跟随的自由军们早都分散到突厥各处城镇农庄去了，他们如同铺天盖地的蝗虫一般，早将被占领土内的突厥百姓给杀光抢光烧光了。但突厥城镇农庄和百姓都太少，又极为分散，田地都被大雪覆盖，他们又能抢到多少粮食？据末将了解，这原本就少的突厥百姓都被饿极了的自由军们给分食了。现在仅仅是抢了些我军的粮食，恐这困局不解决说不定要为这些许的军粮与我大军火并都说不定。再则，若是教廷自由军的遭遇和境界传到泰西封皇城主祭司那里，只恐对大将军也不利。”
“啊？”沙赫巴勒兹将军听了，忙放下手中银酒杯，再也喝不下这闷酒了。
思考半晌之后，沙赫巴勒兹将军似乎有了主意了，他对副将楚宾说道：“楚宾将军你以本将军名义去邀请这教廷自由军的派系头目到中军大帐来议事，本将军自有解决之道。”
“大将军，你~是，末将这就去叫。”见沙赫巴勒兹抬手制止了自己说话，楚宾只得应了一声出账去传唤教廷自由军的各派系大佬去了。
很快，得到召唤的教廷自由军20几个各地教派的大佬都聚会到了沙赫巴勒兹将军的中军主账。互相有着教派矛盾的被分隔开来就坐，看在沙赫巴勒兹将军的面子上，大家都还能勉强沉得住气。
见众派系自由军的首领都到了，沙赫巴勒兹将军这才说话：“各位自由军首领，大家都为教训亵渎我教的突厥人这个目的从帝国各地汇集到此，但本将军不得不说出一个实情，好让诸位心里有个准备。”
“大将军乃我波斯帝国军中名将，我等一路跟随至此就为杀光突厥人的，你们我不管，我却是还未杀够。大将军莫不是要让我等退回帝国不成？”一个势力较大的教派首领大声问道。缺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在正规皇家军队都不能确保时，撵走他们这帮趁火打劫而来的跟班也属正常不过了。
“不~这位首领曲解本将军之意了。本将军是要告诉你等，自出国征伐突厥以来，我军进展极为顺利，究其原因无非三点：一，突厥帝国王城和经济中心都在东面，就是我军眼下这座贵山城以东，而贵山城以西大片突厥领地对突厥人来说可有可无，故城池稀少驻军不多；二，为避我军锋芒，突厥人故意放弃这片贫瘠国土，引我大军不断向东追击，以拉长我军后勤供应线，待我军后勤供应不上军中缺粮时在行反击，击溃我军；三，逐次抵抗我军，疲惫我军，在将我军逐渐引往其坚固城池，让我军进退两难，在发突厥大军包抄我军背后，从而一举歼灭我军。本将军以为正是有以上三点理由，才让我军出现眼下的短暂胜利假象。”
“大将军说这些是要为退兵找理由吗？我帝国教廷自由军为了教皇祭司的尊严决不能退兵！”一个教派头领起身大叫道，席间众教派头领纷纷叫好力顶此人，颇有破釜沉舟一战的态势。
“好！本将军也绝不退兵。但前面这座贵山城已经阻挡我波斯大军向东进攻近半月了。贵山城一旦打下来，就打开了一扇通往突厥王城腹地的大门，贵山城以东可是突厥帝国最繁华的所在，诸位要想解决粮食问题便一定要拿下贵山城，否则，就只有在这里饿死或者在退回帝国的路上饿死。”
“大将军，明日我帝国克罗尼奥尔自由军愿攻打贵山城，为我帝国大军打开这扇进攻突厥的大门。”
“大将军，我帕提亚自由军也愿充当攻城先锋~”
“我阿利亚自由军愿为教皇惩罚突厥异教徒而战~”
“。。。。。。”
一时间账内群情激昂，众教派头领人人争先，吵作一团。
沙赫巴勒兹将军偷眼看了看身边的巴赫拉姆-楚宾将军莞尔一笑，楚宾将军也会意的微笑着。
“好！既然诸位都有意抢攻贵山城，那本将军先把话放在这里，贵山城破，由诸位任意劫掠三日。”
“大将军英明~杀光突厥人~”顿时中军帐内群魔乱舞起来。
但第二天天色大亮时，出现在贵山城外准备进攻的波斯人面前的却是一派不可思议之状。
只见城头上原本守军人头攒动的场面不见了，城上除了几面突厥军旗还在飘舞外，一切变得静悄悄的空无一物。不怕事的突厥教廷自由军一部打碎城门后冲进来一看都惊呆了。
“大将军，城中空无一人，妈的连只猫狗都没有。”一自由军头领满脸丧气的跑来向沙赫巴勒兹将军禀报道。
“啊？贵山守军竟然撤退了。”这是沙赫巴勒兹将军完全没有想到的，自己攻打了半个月之久的坚城居然被突厥守军直接放弃了。这不是自己将家里的大门给打开了吗？
“进城看看。楚宾将军派出探马往东探探，看突厥人退往何地了？”
“是，将军。”楚宾将军勒马便传令去了。
沙赫巴勒兹将军的中军踏入贵山城时，城中各家各舍的早被饿急了的教廷自由军们给翻了个遍了，除了搜出一些棉被披在身上御寒外一无所有。整个城池干净的连一只老鼠都没有，这让率先入城的自由军各派系们懊丧不已。
“大将军，从东城外发现的迹象看，突厥军分作了两路撤退，一路往东撤往碎叶城了；一路向东南方向撤往葱岭以东的于阗库沙了。”楚宾赶上来向沙赫巴勒兹将军汇报着。
“好狡猾的突厥人！故意弃城引我大军继续向东追击，唉~”
“大将军，此话为何意？”
“楚宾将军，本将军就对你实话讲了吧~昨夜本将军用话刺激教廷大军来攻这贵山城，原本就是让教廷大军知难而退，本将军也好趁势退兵的。怎料贵山城守军自己撤了，本将军这退兵之令便无从提起了。”
“大将军，现在教廷大军士气正旺，不如将错就错继续往东攻击罢了。”
“诶~昨夜聚会时本将军也说得再清楚明白不过了，这是突厥人故意所为，其目的就是引我军继续向东攻击，接下来他要么抄我军后路，截断我军回归之路；要么等我军粮断自退而随后掩杀我军。再往东进攻我军便是强弩之末必败无疑了。”
“大将军，末将倒有一计可解大将军之忧。”
“楚宾将军可有良计？”沙赫巴勒兹将军原本灰暗的心情一震急问道。
“大将军，就算回兵，你看这群饿兵我军还能带着么？不如，由我皇家大军坐镇此处，任由这帮教廷大军去攻碎叶城或是分兵翻越葱岭去攻于阗库沙城。若是攻得下来此功也是大将军的，若是攻不下来也非将军之过。”
“嗯！此计大妙。请将军派人去请各自由军头领到城外中军帐议事。”
“是，大将军。”
没有了昨晚中军帐热闹的气氛，有的尽是无奈的叹息声。这帮教廷自由军派系头领们如同刚被抽了筋的饿狼一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懒得说话。
“呵呵！诸位头领，如今这贵山城不费诸位一丝气力便已在我军手中，该是高兴才是啊！”沙赫巴勒兹将军强笑着说道。
“大将军，我等攻城只为寻粮以免冻饿而死，现如今得的只是座空城，搜遍全城连根毛都没有。这让我等如何过得？不如大将军可怜我等放些军粮给我等渡命。”一个自由军教派头领倡议着，这引起了教廷自由军头领们的共鸣，纷纷向沙赫巴勒兹将军卖着惨像央求着。
“不不不~诸位头领。这里没有粮食不代表下一个城池没有粮食嘛！若是攻打的及时，突厥百姓还未及撤走，粮食还未藏起，诸位便能一解粮荒之忧了。再说，那碎叶城距此不算远，翻过吉尔吉斯山便到了。”
“大将军，我自由军各派共有数十万大军，一个碎叶城岂能够我等所用？再说，还要优先确保大将军的皇家大军之用。”
“嗯！这位头领说的对，我近百万大军过去，谁都没多少好处。本将军便将进攻碎叶城之令交给在座诸位，我皇家大军先在此不动。另外，你等可分兵前往葱岭方向进攻库沙城。碎叶和库沙两城可都是富裕之城啊！若能及早拿下，足可缓解诸位缺粮之苦，说不定还能迫使突厥射匮可汗派出使者向我波斯帝国求和。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啊？”
“我教廷自由军从帝国各地跟随到此，只能向前不能后退，退则只有被饿死、冻死，只有向前攻击才能有活路。将军，我等愿去攻打碎叶城。”
“嗯，我部愿去攻击库沙城~”
“我部也愿出击库沙~”
“我去碎叶~”
很快，沙赫巴勒兹将军在楚宾将军的协助下，将帐中众教廷自由军们分作了两路大军，分别去攻占碎叶和库沙两城。为确保这些如同流民般的自由军还能有一口气坚持到两座城下，沙赫巴勒兹将军命令楚宾将军从皇家军队中匀出一小部分粮食来，以解这些自由军的燃眉之急。此举得到了教廷自由军头领们的一片感激之声。
至此，波斯帝国的皇家军队便停下了继续攻击的脚步，换做急于抢得粮食续命的波斯教廷自由军们继续向东攻击。至于其生死，沙赫巴勒兹和楚宾等波斯帝国皇家军大将并不关心。
沙赫巴勒兹将军对时局的判断还是非常准确的。
突厥射匮可汗正有待波斯后勤不济，军中粮荒之际予以反攻倒算的准备。而突厥大将莱里克尔将军也准备将碎叶城作为最后一道坚固的防线予以据守不退，对他而言，已经退的差不多了，波斯大军的战线已经被拖的足够长了。莫说从波斯本土运送粮食，就是轻装走一趟也足足需要两个月时间，波斯近百万大军应该早就缺粮了。堵死波斯大军在碎叶城下，就能不战而饿死他。莱里克尔现在也不在指望远征其后的左贤王大军了，一个一举击败波斯大军的机会呈现在了眼前了。这让作为突厥帝国名将的莱里克尔将军内心一阵阵的狂喜着。
“库沙那边不用去管了，只要守住碎叶城便断了波斯贼军们继续东进的念想，此城决不能丢了，最多坚守半月，波斯人便都饿死了。”莱里克尔将军大声对手下众将说道。
帅府内也是一片欢腾，人人面露笑容。通过对贵山城的防守，让突厥将士们知道了波斯人的底气。只要凭坚城据守，波斯人就很难再前进一步。
“将军，这碎叶城百姓敬献了一种黑油，说这种黑油粘性极强，附着在人身上一旦燃起火来就无法扑灭直到把人烧为灰烬为止。末将试过，此黑油一旦燃起了便极难扑灭，远比火油更为有效。”一副将上前说道。
“哦？好！既然比火油更好用，威力更大，那就多备些。”
“是，将军。末将这就派人去产黑油的山谷沼泽中多灌些回来，这下定叫波斯疯狗们好受。”
突然，帐帘一掀，一股风雪顿时涌入大帐将账内的一团柴火吹得就要熄灭了。猝不及防的沙赫巴勒兹忙用手遮挡住脸颊，挡住扑面而来的雪花。
进账这人右手抚胸低头施礼道：“大将军，军粮总算运到了，但~”
“怎么？出了什么问题？”
“大将军，这批军粮又遭到了教廷自由军的哄抢。”
“楚宾将军，不是已经下达了抢劫军粮必杀的命令了么？哄抢军粮的人杀了没有？”沙赫巴勒兹脸色一沉狠狠的问道。
“大将军，哄抢军粮的十几个自由军已被当场斩杀了。加上以往处死的自由军总数已达5百多人了，但大将军末将唯恐此法将会惹发更大的混乱啊！”
“混乱？这些教廷的忠实拥趸本来就是捣乱来的，来趁火打劫发战争财的。本将军受皇命出征只需30万人马便能扫平突厥，皇帝陛下也只按照我军中人数按月拨付粮草，哪有多的供给他们？楚宾将军本将军不是早就说过让他们自行解决粮食问题的么？这些人都有手有脚的不会去突厥百姓家中抢么？怎么还抢到我大军的军粮上来了？还是那道命令，但凡抢我皇家大军军粮者，砍头示众！”
“大将军，随我大军一道而来的教廷自由军分作数十个教派，各自为政。他们相互间已经为争夺粮食发生过无数次内讧了。虽然他们可以劫掠被占领土的突厥百姓，也能抢得一些粮食为生。但大将军你想过没有，这些只想着找突厥人复仇的教廷自由军有多少吗？60万啊！跟随在我大军后面的能看到的才多少？不过十万人。那些未能跟随的自由军们早都分散到突厥各处城镇农庄去了，他们如同铺天盖地的蝗虫一般，早将被占领土内的突厥百姓给杀光抢光烧光了。但突厥城镇农庄和百姓都太少，又极为分散，田地都被大雪覆盖，他们又能抢到多少粮食？据末将了解，这原本就少的突厥百姓都被饿极了的自由军们给分食了。现在仅仅是抢了些我军的粮食，恐这困局不解决说不定要为这些许的军粮与我大军火并都说不定。再则，若是教廷自由军的遭遇和境界传到泰西封皇城主祭司那里，只恐对大将军也不利。”
“啊？”沙赫巴勒兹将军听了，忙放下手中银酒杯，再也喝不下这闷酒了。
思考半晌之后，沙赫巴勒兹将军似乎有了主意了，他对副将楚宾说道：“楚宾将军你以本将军名义去邀请这教廷自由军的派系头目到中军大帐来议事，本将军自有解决之道。”
“大将军，你~是，末将这就去叫。”见沙赫巴勒兹抬手制止了自己说话，楚宾只得应了一声出账去传唤教廷自由军的各派系大佬去了。
很快，得到召唤的教廷自由军20几个各地教派的大佬都聚会到了沙赫巴勒兹将军的中军主账。互相有着教派矛盾的被分隔开来就坐，看在沙赫巴勒兹将军的面子上，大家都还能勉强沉得住气。
见众派系自由军的首领都到了，沙赫巴勒兹将军这才说话：“各位自由军首领，大家都为教训亵渎我教的突厥人这个目的从帝国各地汇集到此，但本将军不得不说出一个实情，好让诸位心里有个准备。”
“大将军乃我波斯帝国军中名将，我等一路跟随至此就为杀光突厥人的，你们我不管，我却是还未杀够。大将军莫不是要让我等退回帝国不成？”一个势力较大的教派首领大声问道。缺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在正规皇家军队都不能确保时，撵走他们这帮趁火打劫而来的跟班也属正常不过了。
“不~这位首领曲解本将军之意了。本将军是要告诉你等，自出国征伐突厥以来，我军进展极为顺利，究其原因无非三点：一，突厥帝国王城和经济中心都在东面，就是我军眼下这座贵山城以东，而贵山城以西大片突厥领地对突厥人来说可有可无，故城池稀少驻军不多；二，为避我军锋芒，突厥人故意放弃这片贫瘠国土，引我大军不断向东追击，以拉长我军后勤供应线，待我军后勤供应不上军中缺粮时在行反击，击溃我军；三，逐次抵抗我军，疲惫我军，在将我军逐渐引往其坚固城池，让我军进退两难，在发突厥大军包抄我军背后，从而一举歼灭我军。本将军以为正是有以上三点理由，才让我军出现眼下的短暂胜利假象。”
“大将军说这些是要为退兵找理由吗？我帝国教廷自由军为了教皇祭司的尊严决不能退兵！”一个教派头领起身大叫道，席间众教派头领纷纷叫好力顶此人，颇有破釜沉舟一战的态势。
“好！本将军也绝不退兵。但前面这座贵山城已经阻挡我波斯大军向东进攻近半月了。贵山城一旦打下来，就打开了一扇通往突厥王城腹地的大门，贵山城以东可是突厥帝国最繁华的所在，诸位要想解决粮食问题便一定要拿下贵山城，否则，就只有在这里饿死或者在退回帝国的路上饿死。”
“大将军，明日我帝国克罗尼奥尔自由军愿攻打贵山城，为我帝国大军打开这扇进攻突厥的大门。”
“大将军，我帕提亚自由军也愿充当攻城先锋~”
“我阿利亚自由军愿为教皇惩罚突厥异教徒而战~”
“。。。。。。”
一时间账内群情激昂，众教派头领人人争先，吵作一团。
沙赫巴勒兹将军偷眼看了看身边的巴赫拉姆-楚宾将军莞尔一笑，楚宾将军也会意的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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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英明~杀光突厥人~”顿时中军帐内群魔乱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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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贵山守军竟然撤退了。”这是沙赫巴勒兹将军完全没有想到的，自己攻打了半个月之久的坚城居然被突厥守军直接放弃了。这不是自己将家里的大门给打开了吗？
“进城看看。楚宾将军派出探马往东探探，看突厥人退往何地了？”
“是，将军。”楚宾将军勒马便传令去了。
沙赫巴勒兹将军的中军踏入贵山城时，城中各家各舍的早被饿急了的教廷自由军们给翻了个遍了，除了搜出一些棉被披在身上御寒外一无所有。整个城池干净的连一只老鼠都没有，这让率先入城的自由军各派系们懊丧不已。
“大将军，从东城外发现的迹象看，突厥军分作了两路撤退，一路往东撤往碎叶城了；一路向东南方向撤往葱岭以东的于阗库沙了。”楚宾赶上来向沙赫巴勒兹将军汇报着。
“好狡猾的突厥人！故意弃城引我大军继续向东追击，唉~”
“大将军，此话为何意？”
“楚宾将军，本将军就对你实话讲了吧~昨夜本将军用话刺激教廷大军来攻这贵山城，原本就是让教廷大军知难而退，本将军也好趁势退兵的。怎料贵山城守军自己撤了，本将军这退兵之令便无从提起了。”
“大将军，现在教廷大军士气正旺，不如将错就错继续往东攻击罢了。”
“诶~昨夜聚会时本将军也说得再清楚明白不过了，这是突厥人故意所为，其目的就是引我军继续向东攻击，接下来他要么抄我军后路，截断我军回归之路；要么等我军粮断自退而随后掩杀我军。再往东进攻我军便是强弩之末必败无疑了。”
“大将军，末将倒有一计可解大将军之忧。”
“楚宾将军可有良计？”沙赫巴勒兹将军原本灰暗的心情一震急问道。
“大将军，就算回兵，你看这群饿兵我军还能带着么？不如，由我皇家大军坐镇此处，任由这帮教廷大军去攻碎叶城或是分兵翻越葱岭去攻于阗库沙城。若是攻得下来此功也是大将军的，若是攻不下来也非将军之过。”
“嗯！此计大妙。请将军派人去请各自由军头领到城外中军帐议事。”
“是，大将军。”
没有了昨晚中军帐热闹的气氛，有的尽是无奈的叹息声。这帮教廷自由军派系头领们如同刚被抽了筋的饿狼一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懒得说话。
“呵呵！诸位头领，如今这贵山城不费诸位一丝气力便已在我军手中，该是高兴才是啊！”沙赫巴勒兹将军强笑着说道。
“大将军，我等攻城只为寻粮以免冻饿而死，现如今得的只是座空城，搜遍全城连根毛都没有。这让我等如何过得？不如大将军可怜我等放些军粮给我等渡命。”一个自由军教派头领倡议着，这引起了教廷自由军头领们的共鸣，纷纷向沙赫巴勒兹将军卖着惨像央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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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我自由军各派共有数十万大军，一个碎叶城岂能够我等所用？再说，还要优先确保大将军的皇家大军之用。”
“嗯！这位头领说的对，我近百万大军过去，谁都没多少好处。本将军便将进攻碎叶城之令交给在座诸位，我皇家大军先在此不动。另外，你等可分兵前往葱岭方向进攻库沙城。碎叶和库沙两城可都是富裕之城啊！若能及早拿下，足可缓解诸位缺粮之苦，说不定还能迫使突厥射匮可汗派出使者向我波斯帝国求和。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啊？”
“我教廷自由军从帝国各地跟随到此，只能向前不能后退，退则只有被饿死、冻死，只有向前攻击才能有活路。将军，我等愿去攻打碎叶城。”
“嗯，我部愿去攻击库沙城~”
“我部也愿出击库沙~”
“我去碎叶~”
很快，沙赫巴勒兹将军在楚宾将军的协助下，将帐中众教廷自由军们分作了两路大军，分别去攻占碎叶和库沙两城。为确保这些如同流民般的自由军还能有一口气坚持到两座城下，沙赫巴勒兹将军命令楚宾将军从皇家军队中匀出一小部分粮食来，以解这些自由军的燃眉之急。此举得到了教廷自由军头领们的一片感激之声。
至此，波斯帝国的皇家军队便停下了继续攻击的脚步，换做急于抢得粮食续命的波斯教廷自由军们继续向东攻击。至于其生死，沙赫巴勒兹和楚宾等波斯帝国皇家军大将并不关心。
沙赫巴勒兹将军对时局的判断还是非常准确的。
突厥射匮可汗正有待波斯后勤不济，军中粮荒之际予以反攻倒算的准备。而突厥大将莱里克尔将军也准备将碎叶城作为最后一道坚固的防线予以据守不退，对他而言，已经退的差不多了，波斯大军的战线已经被拖的足够长了。莫说从波斯本土运送粮食，就是轻装走一趟也足足需要两个月时间，波斯近百万大军应该早就缺粮了。堵死波斯大军在碎叶城下，就能不战而饿死他。莱里克尔现在也不在指望远征其后的左贤王大军了，一个一举击败波斯大军的机会呈现在了眼前了。这让作为突厥帝国名将的莱里克尔将军内心一阵阵的狂喜着。
“库沙那边不用去管了，只要守住碎叶城便断了波斯贼军们继续东进的念想，此城决不能丢了，最多坚守半月，波斯人便都饿死了。”莱里克尔将军大声对手下众将说道。
帅府内也是一片欢腾，人人面露笑容。通过对贵山城的防守，让突厥将士们知道了波斯人的底气。只要凭坚城据守，波斯人就很难再前进一步。
“将军，这碎叶城百姓敬献了一种黑油，说这种黑油粘性极强，附着在人身上一旦燃起火来就无法扑灭直到把人烧为灰烬为止。末将试过，此黑油一旦燃起了便极难扑灭，远比火油更为有效。”一副将上前说道。
“哦？好！既然比火油更好用，威力更大，那就多备些。”
“是，将军。末将这就派人去产黑油的山谷沼泽中多灌些回来，这下定叫波斯疯狗们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