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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影视:卷王她又开卷了 第178章 好哄的宫远徵

    小殿这边没被战斗波及,灯笼好好地挂在屋檐下。

    十米开外,宫远徵怒气难掩的脸清晰可见,他身后那片狼藉也清晰可见。

    章雪鸣总算知道刚才那个求援信号弹是谁发的了。

    下午才答应了小郎君半个月内不动内力不做耗费精神的事,晚上就被抓了现行,尴尬得脚趾都能再抠出一座徵宫来了。

    好比爱喝酒的丈夫才允诺过妻子半个月不沾酒,朋友一叫又没忍住去了,还撒了个小谎说去加班,结果嗨完回来才发现妻子一直在后头跟着看呢,想糊弄也糊弄不过去了……

    咦,这个比喻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算了,反正就是那么的尴尬。

    现在怎么办?

    笑吗?

    笑吧。

    章雪鸣嘴角弯出点讪讪的弧度,还带着点讨好的味道:“外头那么冷,阿远怎么不多穿点?”

    宫远徵都要气炸了,抱着刀大步走过来,冷哼一声,不轻不重地撞了她的肩膀一下,自顾自地进小殿去了。

    是的,宫远徵是翻窗出去的,就在章雪鸣和宫唤羽开战不到一分钟之后。

    他还机智地用淬毒暗器威胁了追出来的金淼。

    金淼一个绿玉侍又没百草萃可吃,能怎么办?

    只要宫远徵不往战场里跑,他要上房揭瓦,金淼还不是得帮忙。

    习武之人视力好,才隔着二十多米远,居高临下,今天徵宫的灯光又给力,所以这场战斗,他们围观到了大半。

    包括章雪鸣人体描边的打法,包括她打兴奋了露出的那种诡异笑容。

    一不小心看到了绝色美人的真面目,心有余悸的金淼完全无法直视对方,只能硬着头皮小声道:“抱歉,昭姑娘,属下守住了门,没守住窗户,是属下失职了。”

    章雪鸣没好意思顺着他的话说:“不怪你,动静确实大了点。”

    就那动静还只是大了点?金淼回头看看庭院里的断树碎石和塌了一大段的檐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龙翻身再加暴风席卷,这动静怕是死人都能吵醒。

    章雪鸣还在做心理建设,忽听徵宫周围数声尖锐鸣音响起,循声抬头,只见红光乍现,夜空都被染红了一片。

    “想来无锋进攻宫门也就这动静了吧……”金淼喃喃。

    “不会说话就闭嘴。”章雪鸣恨恨地瞪他一眼,“大门外守着去,一会儿来人了你负责解释。”

    她说完就进小殿去了。

    金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终究没敢抗议。半晌,把捡来的长刀往地上一扔,抹了把脸,认命地去庭院里拾了根粗树枝,戳了几下趴着不动的前少主。

    宫唤羽四肢使不上劲,断裂处剧痛难忍,却奋力抬头瞪向金淼。

    金淼吓了一跳,后退两步,看着那张尘土和汗水糊出来的大花脸,心念一转,当作没认出他来,只管问他是谁。

    宫唤羽疼得冷汗不断,却十分倔强地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金淼问了两遍便装出不耐烦的样子,把人扔在原地,去把那两个还在往大门那边爬的暗卫叫住,问清了情况,三个人一起去徵宫大门外等候救援的队伍到来。

    想着徵宫前院那片废墟,金淼暗忖:入侵者已经被徵宫的女主人自己解决了,来人无援可救,不如请他们帮忙收拾下残局?来都来了,省得徵宫明天还得到处借人来干活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小殿里静悄悄的,侍女们都被青栀带到隔壁去了。

    章雪鸣杵在琴室门外,想掀门帘又不敢。

    这种手足无措的状态很少出现在她身上。

    上一次还是她十二岁那年冬天,背着养父母跟二哥去城外巡防,同来打草谷的小股蛮族队伍打了个遭遇战。因为受了伤,回来去见章母时,站在屋门口,她也是这样挪不动脚。

    到了最后,还是章母出来把她拉进去……

    门布帘子呼啦一下被掀开了,长身玉立的少年郎伸手把她拽进屋里,放手,指着她的座位:“去坐着。”

    章雪鸣老老实实地过去坐下,双手放在大腿上,腰杆挺得笔直,眼睛盯着手指看。

    “看着我。”宫远徵口气硬邦邦的。

    章雪鸣抿了抿唇,抬眼看向他。

    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下午的药房,对面的少年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眶慢慢地泛红,泪盈于眶,一眨眼,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很好地践行了他的威胁。

    说哭给她看就哭给她看。

    而且不说话,就是哭。

    那种眼神,跟章母当初的眼神一样复杂。

    气愤、疼惜、后怕……

    章雪鸣整个人都麻了。

    战斗带来的满足感一扫而空。

    什么是战斗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这就是了。

    章雪鸣能轻易分辨出真心和假意。可正因为分辨得出,才对这样的真心束手无策。

    不能辜负,不敢辜负。

    这个时候再多话术都用不出来,一瞬间念头无数,她最终选了最笨的那种:“对不住,阿远,我错了。”

    翻来覆去只会说这一句,就如十二年前面对章母的眼泪时那样,等候判决,连挣扎都放弃了。

    宫远徵仍是不说话,唯有清浅的呼吸证明着他的存在。

    泪落无声,砸得章雪鸣的心一阵一阵地疼。

    终于,宫远徵带着哭腔开口:“郑昭昭,你说你错了,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太好了,这题她会。

    章雪鸣精神一振,低头承认错误:“我不该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在应该静养的时候跑去跟人打架。不该遇到难得的对手就忘记了最初的目的,故意放水延长战斗。不该违背跟阿远的约定,不该撒谎骗阿远,不该让阿远为我担心……”

    宫远徵准备好的一席话哽在了喉咙里,憋得他眼泪掉得更欢了。

    本来打算复制下哥哥教训他时说的那番感人至深的话的,可是昭昭都不申辩一下就老实认错了,完全没有隐瞒过错的意思。他再揪着不放,是不是咄咄逼人了点,她会不会不耐烦?

    明明是他身手不行、内力浅薄还喜欢朝前冲,昭昭也是怕他出事才会瞒着他,让金淼看着他。昭昭好容易才碰到个能过几招的对手,可即使她很享受战斗,也不忘把宫唤羽牵制在前院,把小殿这边保护得好好的……

    “阿远,别哭了。”章雪鸣趁他出神绕过桌子来到他身边,把四角绣着胖狸奴的手帕送到他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不许再这样了。”瞒着我一个人去战斗。

    “我记住了。”

    “我会变强的。”就算没你那么强,但不管是毒药、暗器还是别的什么,下次我一定能帮上忙的。

    “以后我做什么都不会丢下你。”

    “说好了,不许忘记了。”说了就要负责到底。

    “不会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章雪鸣终于赶在宫尚角和长老们到来前哄好了自家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