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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契约英灵?拜托了,另一个我 第279章 杀尽尔等卖国贼!

    退一步自然海阔天空。

    倘若是天策神将都不反对,那大家也就没什么好愧疚的了。

    本来就是嘛,魔族军即将直捣黄龙,那我们避开他们,有什么错?

    更往深处说。

    天策神将威震天下。

    只要李冠廷肯为齐帝迁都之举背书,皇权威势加上天策神将的声望,全天下的人都会信服——哦,原来迁都是无奈之举,我们不能错怪皇上。

    到时候李冠廷在齐帝心中是什么地位?

    李元清曲意逢迎这么多年,恐怕都不如李冠廷在这个时候的一句美言。

    甚至——李冠廷一路走来累如山海的战功,都未必比得上他这个时候的一句话!

    所以只要往后退一步,皇位就将平安无误的收入囊中。

    战争指挥权、太子之位、皇位。这些全都唾手可得。

    只要稍微往后退一步。

    所以。

    【你选择怒斥朝堂!】

    陈铭幽幽道:“这些东西,我当然都知道。”

    “我可以劝说自己,一时退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叫做战略性后撤。”

    “收下皇位,拿稳战争指挥权,才是整合南齐、收复北齐的关键。”

    “在这种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为了意气而去顶撞齐帝。”

    “但是……这钱,我偏偏还就想站着挣了。”

    “让我跪着挣钱,我还真是腿脚不利索,跪不下去!”

    “退一步?不如说是跪地上!”

    “天策军之所以不败,是因为它百战累积的不败军魂。而做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若是今日为了这点而退一步,明日为了那点而让去底线。到最后,得到了一切,也将失去一切。我将非我!”

    “四世投影,不仅积累了我的底蕴,更磨炼了我的心气!”

    “让我在这里跪下去,那四位盖世英灵同意吗?!”

    “英灵之书的投影,这又何止只是模拟?我应该在投影中找到自己的本心,而非舍本逐末,为了一时之利而迷失了自己!”

    这一刻,陈铭眼湛精光!

    他隐隐间,理解了英灵之书的选择所蕴含的深层意味。

    ……

    而朝堂之上,李冠廷睁开了眼睛。

    他想起了自己率军出征或大胜归回时,天下军民望着他的眼睛。

    每一双,都是如此炽热。

    现在那些目光就射在他身后。

    他但凡退一步,那些灼热的目光都像是要变成长矛,将他洞穿。

    所以。

    他往前踏了一步。

    这一步,与李元清前踏一步曲意逢迎不同。

    似乎也与二十年前他在朝堂上踏出的一步不同。

    李冠廷看向齐帝,目光沉毅:“给我十万兵,我来杀退魔族百万师!”

    “哼!”

    望着底下乱而有序的群臣,脸上逐渐露出笑容的齐帝,听到李冠廷的声音,顿时冷哼一声。

    “冠廷,军国大事之前,莫要乱语。”

    “既已定好制敌之策,何必再生事端?”

    看着齐帝帝王冕旒下的面容,他显然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出路就是迁都。

    不要说十万兵,只怕一万兵他都不会给。

    这让李冠廷心中有了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哪怕天策军累积的是不败军势,他依然可以接受战败。

    天下谁敢说自己一战不败?

    但他不能接受不战而败,尤其是以如此屈辱怯懦的方式!

    “再生事端?”

    “什么叫做再生事端?”

    “魔族退兵了吗?我大齐大胜了吗?”

    “魔族是要亡我大齐!而你们竟然在为把自己的肉亲手割给敌人都高兴!”

    他抬眼冷冷看向满朝诸公,手指一一划过:“迁都割地,不是制敌,是卖国!”

    “尔等皆为卖国贼!”

    “你们是想要这天下亡在你们手中?”

    “若我能领兵而还,必要杀尽尔等卖国贼,再塑乾坤!”

    他的手指,最后赫然停在齐帝身上!

    说罢,他头也不回,冷冷转身离去。

    “大胆!逆子敢尔!!”

    齐帝怒不可遏,浑身发抖。

    “大胆!来人!把这逆子而我拿下!!”

    昔日的天凤军、玄甲军等统领咧了咧嘴,他们现在是闲职,没有统领军队。

    听了齐帝的命令,身为武力高强的武将,他们自然是当仁不让的飞扑向“大胆逆贼”。

    而后瞬息被打飞出去,根本起不到牵扯的作用。

    李冠廷如此放肆,竟然还要安然无恙的走出大殿,齐帝气的要吐血,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大骂几名统领。

    天凤军统领他们捂着被“重伤”的胸口,叫苦不迭:“陛下!我们尽力了!真的拦不住啊!”

    眼看着李冠廷走出大殿,身后静默的群臣瞬间大骂不止,“枉为人子”“国家大害”等词不绝于耳。

    但当李冠廷扭头回看时,群臣瞬息间又静默,眼神闪躲,就连齐帝都别开了脸,不敢直视。

    他又冷笑一声,踏步离开。

    他没有去规劝齐帝与群臣,惠州不能放,天河城不能放,身为帝州的元州更不能放。

    更不能以这样的方式放。

    你永远也叫不醒装睡的人。

    所以,他只管自己离开。

    齐帝愿意南迁,那就南迁。

    他会自己领兵北上。

    倘若有一天他还能领兵回来,那就如他所言——杀尽满朝卖国贼!

    ……

    整个朝堂,只有一个人在李冠廷转身的时候,没有别过头去。

    李元清面色复杂的与李冠廷对视。

    他发现,自己原来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自己的二弟。

    这一刻,他迷茫了。

    皇位分明已经唾手可得,但二弟却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抗拒了它。

    这究竟是为什么?

    李元清感到不能理解。

    原来李冠廷要的从来都不是皇位?

    那他求的是什么?

    在他心里,究竟是什么,凌驾于皇权之上?

    李元清想到了他曾见过的军民们一双双炽热崇敬的眼睛。

    想到了李冠廷一声令下就无处不可冲的将士们。

    想到了方才故意被打飞的天凤军统领。

    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元清心中一直不满满朝群臣,不满怯懦的父皇,不满压制了将领的领兵方式。

    所以他选择融入其中,曲意逢迎,成为太子,直至成为皇帝。

    然后改变这一切。

    但二弟似乎在告诉他。

    皇位……根本不重要?

    那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