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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鬼假千金她重生了 第27章 一切都变得不对劲

    午饭结束后,便逐渐有宾客登门了。

    薛振通与薛庭笙、薛庭笙父子三人,需前去招待朝中同僚,傅泠也忙着去设宴陪伴诸位夫人。

    按规矩,各家小姐们便由薛执宜作陪。

    她从小在华京官门长大,这样的应酬她不知安排过不知多少次,华京闺秀自小耳濡目染,对此中馈之事自是熟稔,早几日前,她便提前打点好了一切。

    小到场所布置、点心茶饮,大到宾客名单、座位次序,薛执宜早就得心应手。

    薛府的花园里种了不少桂花,如今开得正盛,正是馨香四溢的时候,为了这场宴会,傅泠还专门向花坊订了几十盆菊花,各色芳菲,美不胜收。

    薛府的花园正中是一座八角亭,此处宽敞,坐下三十来人也绰绰有余。

    薛执宜选择在此花团锦簇间设宴招待。

    傅家姐妹生于商门,甚少有这种同官门闺秀同席说话的机会,对此异常珍惜,早早就随薛执宜一起在八角亭内坐下了。

    薛若妤本是要随傅泠同去的,却被薛执宜央求着留在了八角亭中,她甚喜于薛执宜的主动亲近,便也答应了下来。

    到的最早的几个,和薛执宜素日相熟,几人便也不拘着,趁着人没到齐,便凑在一起打起叶子牌来。

    只是。

    薛执宜没看到傅容心的身影,便问了句:“容心表妹呢?”

    傅佳慧答她:“说是去给含淑表妹添妆去了。”

    薛含淑平日也是有些交好的闺秀的,这些人便会在前来八角亭之前,先去轻绿斋陪她说说话,并送些礼添作嫁妆。

    闻言,傅佳敏摆弄着叶子牌,头也不抬:“她啊,最喜欢做这种装模作样的事情,好似谁都与她十分要好一样。”

    ……

    轻绿斋。

    铜镜之中,那张线条流畅的小脸,不知不觉已两颊凹陷,不知用了多少粉,才勉强遮住眼底的乌青。

    仔细描画过的眉毛,和鲜红欲滴的嘴唇,衬得脂粉愈发煞白。

    她怔怔看着镜子里的脸,嘴角虽是上扬,却僵硬如泥胎木偶,竟浑然似戴了个面具在脸上一般。

    红烛之下,竟让人看一眼就似瞧着个修罗女鬼一般,不禁窜起一身鸡皮疙瘩。

    傅容心看见她的时候,险些被吓得退了几步,深吸一口气后,才敢叫人:“含淑……表妹?”

    听见人声,薛含淑幽幽回过头来,那双死木一般的双眼看着她,微微一笑:“是表姐啊,过来坐。”

    青天白日的,傅容心只觉得背脊冷得似被斩首一般。

    “含淑妹妹。”她忍着不适,在薛含淑身边的圆凳上坐下,又从袖中拿出枚翠绿的糯种翡翠戒指:“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只当为妹妹添妆,还望妹妹夫妇和顺,子孙满堂。”

    薛含淑伸手接过的瞬间,傅容心觉得她的手也凉得可怕,与此同时,在脂粉味间,还隐隐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臭味。

    “妹妹可是病了?”傅容心没忍住问了她。

    薛含淑却似受到什么惊吓,眼睫登时一颤,连忙摇头,连带着凤冠上的步摇都哗哗响了几声:“没有……”

    说罢,又格外忐忑地看着傅容心:“容心姐姐,我可有病容?”

    饶是傅容心死过一次,薛含淑这样也让她觉得心里发毛,她连忙否认:“没有……妹妹今日是最美的新娘子。”

    听到傅容心的回答,薛含淑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看着薛含淑这般心力交瘁的模样,傅容心不由心生疑窦。

    她专门来看望薛含淑,是为了搞清楚,这辈子到底是出于巧合,还是出了什么变故,才会让一切与前世有所不同。

    如今看来,薛府只怕还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试探一般,傅容心问她:“含淑妹妹,执宜怎么也没来送送你?”

    “薛执宜……”薛含淑讷讷唤了声,随后,没忍住讽刺般冷笑出声:“容心姐姐从前告诉我,三姐姐心软,又是嫡女,只要我与她交好,她肯定不会不管我的,只要能拿捏住她,我的日子一定不会太难过……”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傅容心都看不惯占了她身份的薛执宜日子太平顺。

    那个蠢货,愚笨又好骗,于是她便指使了薛含淑这个有点心计的小贱人去给她的日子添点堵。

    只见薛含淑说着说着,她眼圈一点点红了,那张脸也总算有了些许活人的气息:“都靠不住……全都靠不住!”

    薛含淑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太大声,她的手狠狠撕扯着帕子,痴痴笑着:“到头来还得是靠我自己!还得是我自己去争来这一切!我不后悔!我绝不后悔!”

    傅容心怔怔看着,连忙拉住薛含淑的手:“含淑,你和表姐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薛含淑却似什么都听不到一般,只是低声不断重复着:“我不后悔……我不后悔……”

    重生回来,薛家莫名其妙多了个疯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容心差点没忍住给自己一个耳光:她到底是真的回到了过去,还是说一切都是她在发癔症?怎么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

    这厢,八角亭。

    此时亭中闺秀已有二十来人,人一多便热闹起来,开始玩起了飞花令。

    傅容心便是在这时候回来的,她看着薛执宜与华京闺秀的攀谈游刃有余,一颦一笑已然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做派。

    而薛执宜的身边围坐的,也都是生来高贵的京中闺秀,她被她们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与众人言笑晏晏。

    可这本该是属于她傅容心的……

    她冷哼一声,强压下心底的愤恨,换上了一张笑脸:“执宜。”

    她笑得眉眼弯弯,便想在薛执宜身边坐下。

    可薛执宜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在她开口之前,便道:“容心可算是回来了,咱们飞花令都玩了一圈了。”

    说罢,又差遣素月:“快领表小姐入席,再去煮一壶热茶来!”

    傅容心一时尴尬,看着薛执宜的眼底,愈发讳莫如深:这贱人一定有问题!好端端的,怎么就转了性子!

    见薛执宜又转头去与薛若妤说话了,傅容心无奈,只能跟随素月入席。

    她的座位被安排在傅家姐妹身边,和薛执宜离得远远的。

    见状,傅佳敏啧啧:“我都说了吧,没人喜欢你,人家执宜有亲姐妹,你算哪个?”

    傅容心没有理她,只冷冷横了一眼,把发过千倍万倍的誓又在心里念了一遍:她早晚要像上辈子一般,把傅佳敏挫骨扬灰!

    不过她此时并无暇同傅佳敏计较。

    环顾四周,萦儿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她的事办成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