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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鬼假千金她重生了 第58章 葛元徽恶起琉璃珠

    薛执宜他们到望春苑的时候,一众闺秀已然到了。

    玉兰花也叫望春花,本该开在早春,只是长青园四季如春,因此此处的玉兰花也早早开放了。

    适逢初雪之景,在此赏雪赋诗,也是风雅之事一桩。

    望春苑的高台中,早已安置好了桌椅,又因为此处四处透风,即便地脉之中有温泉水,也难免寒凉。

    于是此处还置了炭火,将此处熏得暖烘烘的。

    葛元徽作为组织诗会的人,自然高坐上首,霍无忧和霍知愉身份尊贵,便也被安排了尊位。

    这边,沈清棠朝薛执宜招招手,让她坐到了她身边。

    人都到齐后,葛元徽也宣布了规则:此次诗会,每人各抽一签,以此玉兰雪景为题,依抽签的顺序联诗。

    所谓联诗,便是定下一题,依序一人各写一阕,最终组成一首完整的诗作。

    并且时间有限,每人需在桌上的滴漏漏完之前停笔。

    葛元徽的女使拿了签筒上来,薛执宜随手抽了一支。

    沈清棠凑过来:“执宜,你是第几个?”

    “第五。”薛执宜给她瞧了瞧。

    沈清棠不禁抱怨:“这么靠前啊,真好,越往后越难,你瞧我,在第十二呢。”

    联诗开始,葛元徽只稍一思忖,便自信落笔,写下了第一阕。

    待第二和第三位匆匆写完,轮到了第四位霍无忧。

    桌案置于筵席正中,上置纸笔墨砚,旁边还放着炭盆,炭火在里头烧得哔啵作响。

    只见霍无忧背着手,并未作太多思考,便提笔挥毫,滴漏尚未漏完,他便已然搁下了笔。

    薛执宜身旁,沈清棠眼睛明亮,满是爱慕,脸颊也不经意漫起些许绯红。

    见薛执宜在瞧她,她忙不迭埋下了头,不语。

    薛执宜瞧着,心里发愁:若前世真是霍无忧构陷沈弛言将军,那这傻丫头这辈子岂不又要痴心错付了?

    正想着,只听霍无忧的声音响起:“薛小姐?”

    薛执宜回过神来,只见霍无忧正遥遥看着她:“到你了。”

    她恍然,忙起身朝桌案走去。

    与霍无忧错身而过的时候,却见他的眉头忽而蹙起。

    他瞧了眼那地上的炭盆,不语。

    薛执宜提笔,扫了眼前几阕,只见霍无忧的字迹苍劲有力,却又带着几分轻盈,都说字如其人,他的字,却不似他表面上那般散漫。

    作诗对薛执宜而言,虽算不上一窍不通,却也不算精进,她思索着,正专心致志间,却没注意到炭盆里有些异样的哔啵声。

    而此刻的霍无忧面色愈发凝重。

    忽然——

    啪!

    只听一声巨响,那炭盆里竟是有什么东西炸裂开。

    薛执宜循声抬头,只见有什么刺眼的东西,洋洋洒洒朝她脸上袭来!

    尚未来得及反应,便有一个人扑向她。

    瞬息之间,她被那人圈入怀中。

    薛执宜几乎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胸前,这样的距离,隐约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

    她被扑得跌坐在地,而霍无忧竟用身体硬生生抗下了向她袭来的东西。

    那双好看的瑞凤眼吃痛得眯起,喉中闷哼一声。

    “霍无忧?”她下意识喊着:“……霍无忧你没事吧?”

    霍无忧缓缓坐起身,无言地挪开了慌乱之中和薛执宜交握的手。

    薛执宜看了眼自己的手,虎口正渗着血,刺痛得很。

    定睛一看,自己身边竟散落着无数浅蓝色的碎渣,像是什么东西崩裂开来。

    而现场早已乱作一团。

    “执宜!”

    沈清棠不顾仪态地跑了过来,她看着薛执宜,眼圈通红,又看了眼霍无忧,欲言又止,但还是先将薛执宜扶了起来。

    霍知愉也吓哭了:“二哥哥!二哥哥你如何了?”

    几个小厮架着霍无忧起身,他闷哼着,冲吓得六神无主的霍知愉一笑:“别哭了,这点小伤哭什么?”

    葛元徽怔住了……待回过神后,才忙不迭吩咐:“愣着做什么?快传太医!”

    彼时唯他们两个在炭盆边上的人受了伤,霍知愉便吩咐人将他们先扶去厢房疗伤。

    转身的时候,薛执宜看见霍无忧的后背,丝丝缕缕的血迹竟渗出了赤色冬衣。

    他们被各自安排了一间厢房,分别有匆匆赶来的太医诊治。

    因为霍无忧的出手相助,薛执宜并未受什么重伤,只是左手虎口处被那碎渣划了一道,太医简单处理后就离开了。

    秋云和素月伺候着,她们二人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素月道:“方才真是好险,只怕临安侯那边伤得不轻。”

    看着包扎好的手,薛执宜冷笑一声,那张讨喜的小脸,登时变得冷森:“若非有他在,我这张脸只怕已经毁了。”

    说到这个,素月愈发忿忿:“好好的一个炭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此刻房中并无旁人,秋云这才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薛执宜:“小姐,奴婢方才趁人不注意,悄悄捡了一块碎渣。”

    薛执宜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接过。

    只见那碎渣清透澄明,泛着幽幽的蓝,甚是耀眼。

    她迅速了然:“把琉璃预埋在炭火中,烧到一定程度,琉璃就会炸裂……只不过这种独特的法蓝色琉璃,却并非中原所产,而是来自西域。”

    见素月听得发愣,薛执宜柔声道:“舅舅常年四处经商,也常从西域带回不少奇珍异宝。”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傅容心如今想害我,倒是一点不避着人了。”

    “表小姐!?这么说,这件事是冲着小姐你来的?”素月大惊:“可表小姐怎么能保证一定是小姐受伤?”

    说到这里,薛执宜不禁一笑:“抽签最容易做手脚了,又有滴漏控制时间,只要保证琉璃能在我联诗时炸开就好了,不过,单靠傅容心可能做不到。”

    素月犹疑:“那……动手的其实另有其人?”

    当然另有其人,嫌疑最大的,就是筹办这场诗会的葛元徽。

    因为她不仅有机会,更有理由,毕竟薛执宜占了她的王妃之位,只要她面容有损、身有残疾,或是罹患恶疾,就算有赐婚又如何?遵循祖制,她也是不能嫁入皇室的。

    正此时,忽听窗户响了声。

    薛执宜起身,警惕望向那处,就见霍无忧竟就这般翻窗进来,此刻正倚在窗沿看着她,似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