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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鬼假千金她重生了 第111章 大理寺外击鼓鸣冤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华京的街市刚有三三两两早起的百姓,就听得大理寺门口传来鼓声。

    只见大理寺的高阶之上,庄严肃穆的獬豸石像旁,一个女子身披素服,正一下一下挥动着鼓槌,将那鸣冤鼓敲得咚咚作响。

    那声音沉闷,在这样宁静的早春清晨,格外引人注目。

    百姓们围了上来,低声议论着击鼓之人。

    薛执宜面容冷肃,眼圈尚带着没有褪去的红肿,此刻却再也不见半分眼泪,眼中唯有坚定的仇恨。

    终于,不知敲至第几下,大理寺的大门终于开了。

    出来的两个衙差,为首者问她:“何人击鼓!”

    放下鼓槌,薛执宜高声:“民女是户部尚书府薛执宜,吾妹薛如宁死因未明,疑点重重,请大理寺卿复审!”

    那两个衙差对视一眼,二人自然还记得昨日刚刚发生的案子,其中一个道:“原来是薛尚书的千金,只是此案目前尚在侦办,福禄坊的流民嫌疑重大,若能将嫌犯缉拿归案,定会及时告知薛尚书。”

    但薛执宜却道:“烦请二位告知大理寺卿,舍妹死因尚有疑点,未必就是流民所为,凶手只怕另有其人,我需面呈大理寺卿。”

    闻言,衙差为难:“薛小姐,这件事咱们大人自会与薛尚书相商,大理寺办案多年,若有什么薛小姐您瞧得出的疑点,咱们又如何会放过呢?”

    言外之意,她薛执宜在大理寺面前,说大理寺办案不力,实在有些班门弄斧了。

    薛执宜明白,大理寺断案的本事是足的,自不会似瞎了眼一般,瞧不见案子的关窍。

    只不过,若是他们铁了心装瞎,便只会比真瞎了更可怕。

    薛执宜又重复了一遍:“还请二位向大理寺卿通报一声。”

    两个衙差面露不满,他们是得了大理寺卿交代的,若是这位薛小姐闹上门来,无论如何不能放她进门。

    虽不解其缘由,但毕竟有了自家大人撑腰,便也硬气起来:“薛小姐,案件侦办自有大理寺的规矩,您若是再这般闹事,在下便也只能按规矩请您离开了,还望薛小姐莫要仗着薛尚书得陛下重用,就为难咱们这些小吏。”

    薛执宜眼中微微一动:她今日并非为了将疑点呈送大理寺,而是为了确定一件事。

    案件是昨日发生的,昨晚便已经得出结论,哪有什么案子会完结得这般草率?

    更何况,其间细节,只要稍一细想,便会觉得“凶手是流民”这个结论本身站不住脚。

    今日她来大理寺门外击鼓鸣冤,果不其然,有人不想让这个案子继续查下去,有人希望就将这个凶手钉死是流民,接下来甚至会随便抓个什么流民来顶罪,这案子就算彻底了结了。

    随着天逐渐大亮,周遭的百姓越来越多,也不由议论纷纷,大约是见多了素爱妄为的官门子弟,此刻愈发觉得她一个尚书府千金,是在仗着身份为难那两个小衙役。

    正此时,只听一声:“执宜!”

    一道身影挤出人群:“执宜你别怕!”

    只见沈清棠急急忙忙跑来,她的眼睛仍是红的,看样子也像是哭了一场。

    看见沈清棠的瞬间,薛执宜的神色缓和了不少,她小声沈清棠:“你怎么来了?”

    却见沈清棠眼圈又红了些:“事情我都听说了,本想去薛府找你,没想到还没到薛府,就瞧见你在此处……”

    说着,她握住薛执宜的手:“执宜你别怕,还有我呢,薛五妹妹也算是与我相识一场,若她有什么冤屈,我一定会站在你们这边!”

    言罢,她冷眼看向那两个衙差:“大理寺卿见或不见是他的事,可是否前去通报,便是你们的事,我只知鸣冤鼓一响,大理寺卿便一定要接见,二位是要置法度于何处?”

    薛执宜想说,其实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必与他们再起冲突,可那两个衙差闻言,却是怒道:“薛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又带了一个人前来闹事吗?既如此便也莫怪在下不客气了!”

    那人冷声:“来人!”

    话音未落,便又从门中出来十来个衙差。

    “衙门闹事者,杖二十!”

    沈清棠所言合情合理,更合乎法度,又算什么闹事?但那些衙差却不分青红皂白,就准备要抓人。

    杖刑伤身子,更让人颜面尽失,沈清棠怎会不怕?她厉声:“我父亲是沈弛言将军,谁敢动我!”

    此言一出,那些衙差才有所顾忌,华京地界,他们也不是很想得罪人。

    为首的那个犹豫了片刻,道:“先……拘下吧!”

    “敢问诸位行事可有依据?”薛执宜将沈清棠挡在身后。

    见众衙差愣住,她道:“依大雍律法,大理寺的鸣冤鼓一响,大理寺卿必须接见,以述冤情,如此,我击鼓鸣冤,便不算闹事;若我真闹事了,依律当杖二十,可你们一听说我等身份,便改杖刑为暂拘。”

    她冷笑一声:“我倒想问问大理寺卿,你们无视律法,随意给人定罪,刑罚亦可随心更改,这么看来大理寺行事,早已超脱于律法之外,难不成大理寺的人,全都凌驾于大雍律法之上,凌驾于制定律法的陛下之上吗!”

    此言一出,几人面面相觑,还是为首的那个道:“女流之辈,胡言乱语,大言不惭!先拘下再说!”

    眼看就要推搡起来,却忽地,一把剑横在了那为首的衙差颈上。

    薛执宜与沈清棠二人皆是一怔。

    只见那拿剑之人,那双瑞凤眼难得地冷峻,他的唇角生硬地垂着,让他此刻冷峭如这把带着寒芒的利剑……但此刻,却让人无比心安。

    沈清棠几乎要哭出声:“临安侯!”

    “临……临安侯!?”衙差大惊,几乎要虚软着跪下来:“侯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却见霍无忧一脚踢在衙差的膝窝上,让他哎呦一声便跌坐在地。

    霍无忧的剑指着他:“本侯倒不知,大理寺何曾有这般随意拘人的规矩了。”

    见此阵仗,其余衙差哪里还敢妄动?俱是敛声屏气,不敢多言。

    却听此事,一道声音从门内传来:“是什么风,竟把临安侯吹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见大理寺的门被缓缓打开,一个身披官袍的男子,瞧着五十岁上下,面目和善,正带着客套的微笑看着几人。

    正是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