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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鬼假千金她重生了 第115章 傅容心那日也在这

    薛执宜和沈清棠在客室等了片刻,那掌柜的终于来了。

    他在二人面前坐下:“不知二位,是哪家的人?”

    薛执宜也不与他打哑谜,只道:“掌柜的,薛家近日没少在贵店订货吧?”

    知晓来者不善,掌柜不动声色擦了擦额上的汗,他赔着笑:“小姐若是薛家的人,又何必来问我?若不是薛家的人,我又怎能对小姐无故透露客人的身份?”

    但这样的推诿之辞,显然并不受用,薛执宜单刀直入道:“掌柜的,我不与你扯旁的,我只告诉你,你的料子出事了,若不想薛家报官,还望你接下来,能好好回答我的几个问题。”

    掌柜的心一惊,大约是觉得自己做得滴水不漏,也没想到怎么这么快就被人瞧出了不妥。

    但此时此刻他自不可能承认,只哎哟了一声:“原来是来讹人的。”

    闻言,沈清棠登时就要拍桌而起,却被薛执宜止住。

    只听那掌柜的道:“料子出了什么问题,经手之人那么许多,如何就断定与我锦绣斋有关?”

    薛执宜却轻笑一声:“很容易判断。”

    见那掌柜一愣,她续道:“精萝花汁想要不被察觉地混入布料,需要将其与布料一起煮半个时辰左右,然后晾干,近来阴雨连绵,不晾个四五日,衣裳根本不会干,出售给薛家的衣裳,锦绣斋的账本应该有明确记载时间吧?若是出售的时间没有超过四五日,那衣料,就只能是在锦绣斋内做好的手脚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薛执宜并未因他的否认生出半分不虞,只闲逸一笑:“唆使你下毒的人没有告诉过你吧,精萝花的汁子一旦沾身,半个月内,只要沾上碱水洗,皮肤上就会显出红色的痕迹,无论如何清洗,都是洗不去的。”

    这几句话是她临时编的,精萝花汁本就不是大雍常见之物,寻常人不熟悉其药性,她这般随口一编,赌的就是这掌柜敢不敢在自己不熟悉的事物上冒险。

    这下,掌柜终于变了脸色:“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薛执宜道:“你也知道,薛家这样的人家,也是要面子的,自然不希望这种事情闹到官府去,但不代表不会私下处置这个残害薛家子嗣的人。”

    她缓缓一笑:“我要你说出这个买通你下药的人。”

    掌柜不语,过了片刻,才道:“谁知你是不是套我的话,一旦我承认,便会拿我归案?”

    “你要赌一把吗?”

    “什么?”

    只听薛执宜笑意盈盈:“掌柜的别忘了,要证明锦绣斋下毒轻而易举。薛家是好面子,但不代表完全豁不出面子,若薛家执意要为死去的孩子出口气,可以请官府介入此事,掌柜的也可以心存侥幸赌上一赌,赌官府会不会老眼昏花,没看到明晃晃的罪证,而让锦绣斋逃过一劫,但若是赌输了——”

    她笑意渐深:“投毒之罪,掌柜的,你担当得起吗?”

    只见那掌柜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见他还有犹豫,薛执宜续道:“指使你的人,都可以不顾你的安危,未曾将精萝花汁的纰漏告知于你,你还继续替他瞒什么呢?薛家现在是在给你机会,我们退一步,保住面子,你也退一步,保住这家锦绣斋,如何?”

    说罢,她又拿出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放在桌上:“当然,那人以利诱你,薛家也自然不会一毛不拔,这点心意,掌柜的笑纳吧。”

    掌柜只沉默不语,薛执宜便也耐心等待他的考虑。

    不知过了多久,掌柜才艰难出声:“是一个女子。”

    “女子?”

    “对。”掌柜道:“那女子知晓那位薛家姨娘自有孕后就时常在我这裁衣裳,便买通我将花汁下在贴身的衣物上,还说会自行处置罪证,不会牵连于我,又给了我大笔钱财,我一时见钱眼开,才接下了这活计。”

    薛执宜问他:“可知道名字?或是相貌?”

    掌柜摇头:“看发髻,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身量清瘦,只是和二位一样,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孔。”

    说着,又恍然:“对了,她的官话虽说得标准,但语调绵软,不似华京本地人,听着像个外乡人。”

    “外乡?具体是哪里?”薛执宜追问。

    仔细思索了一阵:“像是……林州。”

    薛执宜冷嗤:林州,那就只有那一个老熟人了,和她猜的一样,果然是那母女二人所为。

    “我只知道这些了,那女子太谨慎,连银票都不曾留下,全是用的现银,沉甸甸的,一次性不方便带来,还是分了两次,五天前才把银子结清……”

    “你说什么?”薛执宜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她呼吸一窒:“五天前,你说的是……对街发生命案那天吗?”

    身侧,沈清棠也跟着倒倒吸一口凉气,看向了薛执宜。

    “可不就是吗?”掌柜叹气:“吓得最近这条街的铺子都人心惶惶,也不知道那行凶的流民抓着没有。”

    薛执宜呼吸有些颤抖,一个想法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那女子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掌柜没有多加思索:“临近傍晚时分来的,走的时辰我也记不太清了,但走后没多久,就听说对街出了事。”

    “没多久是多久?”

    又想了想,掌柜答:“不超过一盏茶。”

    薛执宜有些恍惚:“好,我知晓了……这件事不会有人再找你麻烦,也请你守口如瓶,否则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

    说罢这些,她才与沈清棠离开了锦绣斋。

    一出门,她便直奔薛如宁出事的那个巷口而去。

    她步伐急促,沈清棠都有些没跟上,她追在身后:“执宜,你是不是怀疑,这件事是傅容心做的?”

    “至少与她有关。”薛执宜道:“我有一个猜测,会不会是如宁不小心撞破了傅容心下毒之事,所以才被灭了口,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凑巧之事?”

    到了那巷子,她环顾四周,发现此处恰好是一个死角,街道上的人并不能看到此处,所以也就导致这个案子没有人证。

    而雨水的连日冲刷,早就让此处寻不得一丝血迹。

    饶是如此,薛执宜还是觉得身上发寒,在这个地方,她仿佛能感知到彼时薛如宁的绝望与痛苦……

    她呼吸也有些沉重起来,若是那日,她能在那日薛如宁说要出门时阻止就好了,要是薛如宁没有进这巷子就好了……

    忽地,薛执宜一怔:“可是,如宁为什么要走这条巷子呢?”

    分明走大路才是回薛府最近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