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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鬼假千金她重生了 第122章 给你机会弃暗投明

    被人看穿了心思,薛执宜有些不悦,不过转念一想,让霍无忧猜到也无妨,反正她本就要去找卢敏淳,如今霍无忧把她约在茶楼,倒免得她费尽心思打听卢敏淳的去向。

    于是她起身,同霍无忧拉开几步距离:“卢彦惨死,是该告知他父亲一声,择日不如撞日,正好去见见他。”

    “不是撞日,是我择的日。”霍无忧吹毛求疵道。

    见他抿嘴笑着,眼角眉梢写满了邀功的心思,薛执宜顺着他道:“是,侯爷英明。”

    说着,她福了一福:“执宜先行一步,还请侯爷在此恭候佳音。”

    见薛执宜独自下了楼去,霍无忧未阻止,只是唤了声:“雁归,跟上。”

    ……

    二楼的雅间之中,一个瘦得干巴的男子,约摸五十来岁,听着几个乐姬弹拨琴曲,却无甚兴致,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里的扳指。

    小厮此时来报:“大人,户部尚书薛府的三小姐求见?”

    卢敏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抬眉:“薛家的小姐?”

    小厮道:“是,薛小姐说,她茶楼听曲,知晓大人您在此处,便替薛大人向您问好。”

    卢敏淳蹙眉:他倒是有意让他儿子娶薛家女儿,如此算来,倒也算是这薛三小姐的长辈,前来问个安,倒也没什么。

    只是,如今他那不成器的小儿子还被薛振通捏在手里。

    如此一想,他疑窦更深,莫不是他儿子有何动向,薛振通那老东西要事要借薛小姐之口转告于他?

    想到这里,他对小厮道:“先请吧。”

    薛执宜的拜访,对卢敏淳来说实在是有些冒昧了。

    只见薛执宜带着两个女使,并一个护卫,进门后朝他一拜:“执宜见过卢伯父,伯父与家父同朝为官,又素来交好,听闻伯父在此,执宜不敢失礼,特来向伯父请个安。”

    打量着薛执宜只见她进退有度,落落大方,卢敏淳也换上笑脸:“侄女这般体面大方,不愧是薛兄的女儿。”

    “伯父谬赞。”薛执宜莞尔:“家父时常提起,说伯父您博学多才,更是教子有方,若咱们哪日遇见,定要礼数周全拜访于您,并代家父向您问好。”

    此言一出,卢敏淳的笑僵住了。

    三年前那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他也算是豁出了面子,才勉强保住那宝贝儿子,如今说他教子有方,不是讽刺还能是什么?

    听着薛执宜话里话外地意思,难不成还真是薛振通有什么有关他儿子事要同他说?

    于是给了身边的小厮一个眼神,小厮们就招呼着乐姬停下,退出了门去,只留下几个心腹。

    卢敏淳目光冷鸷,在那张干瘦的脸上,看着更是可怖,他意味不明一笑:“你父亲有心了,你也坐下吃盏茶吧。”

    薛执宜倒也不怵,只谢过,便坐了下来。

    “说吧。”卢敏淳抿了口茶。

    薛执宜也不拐弯抹角,只道:“伯父如今官居侍郎,在朝中颇有威望,除了最近忙于筹备春闱之事外,只怕就没有什么忧心事了。”

    说罢,她面露遗憾,摇摇头:“若是卢小公子能承欢膝下,那就更好不过了。”

    看着她,卢敏淳冷笑一声,那看着薛执宜的目光分明藏着锋芒,但语气却仍是故作和善:“侄女可莫提那小畜生了,我就是想起了都觉得丢人。”

    薛执宜却一叹:“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哪有做父母的不忧心自己的儿女呢?卢小公子多年未归家,伯父定是牵挂的。”

    听到这里,卢敏淳坐直了身子。

    当初卢彦是他帮着逃走的,虽是逃犯,却是一路打点,锦衣玉食地供着在外头游山玩水。

    只是,这行踪,上个月就突然断了。

    偏偏他怕被人知晓,自己其实一直都知道卢彦的去向,到时候若是被政敌参上一本,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发生这种事情,他也只敢私下寻找。

    没想到没过多久,就接到了薛振通那边来的消息,说是卢彦在外头隐姓埋名了几年,以为自己过了风声,到岑州的时候,又跑到妓馆之中寻欢作乐,酒后和人争夺一个妓子时,竟说出了自己的名号,被岑州荣家那边拿下了。

    薛振通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看在都是同僚的份儿上,自是会交代好关照卢彦,好吃好喝地将他奉为座上宾,以为他一路的辛苦接风洗尘。

    只不过,这种事情自然不是全无代价的,言外之意,就是要他卢敏淳做些手脚,将今年春闱会试的考题透漏给薛振通,好助薛庭笙登科及第。

    要他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薛振通简直是趁火打劫!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他也狠不下心不管。

    只是没想到刚答应此事,薛振通就派个未出阁的女儿前来,同他意味不明地说了这些,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事,侄女你但说无妨。”

    却见薛执宜面露悲痛之色,她沉声:“伯父,卢小公子出事了。”

    “什么!?”卢敏淳一惊:“侄女莫要胡说。”

    薛执宜悲痛更甚:“执宜岂敢信口胡说?都是执宜听父亲与二哥哥说话时,亲耳听到的。”

    卢敏淳放缓了呼吸,只定定看着薛执宜,等她说接下来的话。

    只听薛执宜道:“卢彦他被荣家关着,意图离开,却被荣家的人误伤,已经死了。”

    瞬间,卢敏淳瞳孔一震:“你说什么!?”

    薛执宜摇头:“执宜知道,荣家得父亲交代,替伯父照拂卢彦,这件事情发生后,荣家和二哥哥百般遮掩,父亲也是逼问二哥哥,才知晓这件事办砸了。”

    卢敏淳的眼神变得阴狠无比,看着薛执宜时,也溢满了猜忌:“是谁让你来的?”

    直视着他,薛执宜道:“伯父猜得不错,父亲并不知我来寻伯父了,父亲不想伯父伤心,暂且瞒住了卢彦的死讯。”

    怕他伤心?怕不是担心失去这个把柄,不能诓骗他继续帮薛庭笙了!

    卢敏淳登时面红耳赤,连嘴唇都气得发抖:“你又是什么目的!”

    却见薛执宜忽然面色一变,气定神闲,万分诚恳:“执宜是希望,伯父能念在执宜将此事如实相告,不要帮着薛庭柳对付我大哥。”

    卢敏淳眼中又是一震。

    此时此刻,他才猛然惊觉,薛执宜的眼神,并非一个寻常闺中女子,她目光如深潭,似将一切都了然于心,却又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