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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鬼假千金她重生了 第127章 荣子滢发难泼脏水

    瑚白头都不敢抬,只絮絮将薛执宜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让你往二小姐屋里放一匹布?”薛庭柳眯了眯眼:“什么布料?”

    瑚白道:“奴才也不晓得,三小姐只说三日后再去她那取。”

    说到这个,薛庭柳倒是想到了那日荣子滢向他说的话。

    荣子滢小产也是因为一匹料子,这么说来,薛执宜想要将小产的原因嫁祸给柔儿?

    那贱人还嫌薛家不够热闹,想挑唆荣子滢,借查案发难傅容心,等到真的细查起来时,真正的证据,又在柔儿那里。

    而薛盼柔又有足够的理由害荣子滢腹中之子,毕竟她就是因为荣子滢,才再一次被禁足的。

    如此折腾下来,它薛执宜倒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坐享其成……真是个毒妇。

    再一次把目光落在瑚白身上,薛庭柳道:“瑚白,你应该知道,我取你性命,并非难事。”

    瑚白被吓得一激灵,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只听薛庭柳道:“说说吧,将功折罪,你能做什么?”

    瑚白磕头如捣蒜,他匍匐着身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奴才以为三小姐这般陷害二小姐,实在是包藏祸心,罪不容诛,当……杀之,以绝后患!”

    毕竟只有薛执宜死了,他的秘密才算是尘归尘、土归土。

    睥睨着他,薛庭柳冷声:“你倒有决断。”

    想到什么,他不禁嗤笑一声:“不过,你说的没错,薛执宜的确该死,这一次,这次我偏要让她尝尝,什么叫自作自受。”

    ……

    三日后,月上梢头。

    素月背着个包袱,从绛雪轩的侧门出去了。

    平日她们接应瑚白,都是从此处将他带进屋中的。

    今日却迟迟没等到瑚白前来,且不知怎的,这样偏僻的小门,平时是几乎没有人自此经过的,今日却忽见有几个打着灯笼的人朝这里过来。

    素月心道不好,转身就要开门往回跑。

    却听那边的人高喊:“站住!什么人!”

    慌乱间,素月手里的包袱落地,刚想捡起,就被赶来的人一脚踩住。

    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举着的灯笼凑在一起,将素月团团围住,照得她避无可避。

    只见来者竟有十来人,瞧着皆是仆妇和小厮的模样。

    为首的那个高喊一声:“抓着了!”

    正此时,就见这些人默契地让出一条道。

    一个人被搀扶着,缓缓走来,只见她面容消瘦,气色不佳,脸上却是冷森的愠怒。

    竟是荣子滢。

    素月大惊,连忙就想要将那包袱抢过来。

    可包袱被人踩着,拉扯之下,里头竟掉出一匹布来。

    荣子滢冷声:“拿过来。”

    素月还想挣扎,她慌乱叫喊:“小荣姨娘……不是的!小荣姨娘误会了!”

    “不是什么?”荣子滢反问她,随即冷笑一声,再次命令:“拿过来。”

    仆妇将布料抢过来,奉到荣子滢面前。

    她一手用帕子掩着口鼻,一手嫌弃地翻看了一阵,却见那是一块粉色的纱缎,与她那寝衣的料子一模一样,隐约带着的香,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上回她让大夫瞧了,那寝衣碎布上被人下了精萝花汁,否则她也不会痛失腹中孩儿。

    当时她就觉得,薛执宜告诉她此事,就是要用她做刀子,让她开口细查此事。

    本以为薛执宜的目标是傅容心,结果没想到,薛执宜居然想嫁祸给薛盼柔……当真是狡猾。

    若她真的上了薛执宜的当,只怕这次要活生生冤死薛盼柔。

    她和薛庭柳兄妹二人关系的确不好,但她却也知道,她最该提防的是正房的人,若是真的因此让薛执宜嫁祸成功,不仅正房坐收渔翁之利,薛庭柳也不会放过她。

    幸好,她足够聪明,选择将此事提前与薛庭柳知会,果然,如薛庭柳所言,薛执宜会在今晚行动。

    如今抓到薛执宜的女使手里拿着被下了精萝花汁的布料,那便是铁证如山,不仅薛执宜想要嫁祸旁人的心思会落空,还会背上下毒残害薛家子嗣的罪名!

    ……

    薛执宜被唤去薛府正堂的时候,薛家夫妇和荣子滢都在,薛庭柳也气定神闲地在此喝着茶,傅容心不明情况,只暗自站在傅泠身边,悄悄观察。

    而正堂之中,素月跪着哭哭啼啼。

    见此情形,薛执宜面色一僵:“父亲,母亲,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薛振通面色冷得可怕:“还不快跪下!”

    上回也是在正堂中,薛如宁死的那晚,她居然敢那般忤逆不孝,还敢拿太后压他,让他轻易处置不得。

    这一次,若罪名坐实,太后也再没理由保一个大逆不道之人!

    环视一周,薛执宜却没有依言下跪,而是默默行了一礼,道:“不知素月这丫头是办砸了什么差事,竟教父亲母亲这般生气?执宜定好好管教她。”

    却见荣子滢分外激动,她哭得花枝乱颤:“三娘,我思量着自己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从我进薛府的第一日起,咱们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未曾有过龃龉,我以为三娘是接受我的,为何……却要这般害我的孩儿?可是夫人同你说过什么!”

    一听这话,傅泠也急了:“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是想说我教唆了执宜?”

    今日的傅泠也是懵的,她是知道荣子滢小产的原因的,这件事按理说和薛执宜没关系,又怎么会突然闹这一出呢?

    如此一来,便只有一种可能:荣子滢想借污蔑薛执宜,来攀扯她这个名义上的生母。

    如果总是这样,荣子滢就拿错了主意,毕竟——薛执宜这个女儿,她是可以做到随时舍弃的。

    荣子滢不知晓傅泠的打算,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夫人,三娘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年纪还小,这种事情若非言传身教,她能懂得什么?即便不是夫人教唆,只怕也是因为夫人日日在她面前表达对妾身的不满,才会让她犯下这等大错!”

    闻言,傅泠瞪了一眼薛振通:“你可别忘了,执宜不是我一个人的女儿,更何况,执宜还小吗?她十七了!有几时能在我面前听我的训导?”

    荣子滢怒极反笑:“是吗?可我瞧表小姐也十七了,还不是一样日日陪在夫人身边?难不成夫人对表小姐,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亲密些?”

    此刻骤然被点了名,傅容心也是心头一跳,连忙面露无辜:“姨娘,此事又与我有什么相干?”

    傅容心也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又和薛执宜扯上关系了,作为害死荣子滢腹中之子的真凶,她心虚得很。

    此事若能真的让薛执宜倒霉,那当然最好。只是……不知怎的,她心里总有些不安。

    这厢,荣子滢厌极了傅容心,巴不得拉她去给自己的孩子陪葬,但这种时候,若是能把薛执宜和傅泠拉下水,显然比揭露傅容心来得更划算。

    但暂且放过傅容心,不代表她对傅容心的态度能好多少。

    强忍住厮打傅容心的冲动,她道:“我只是劝表小姐,平日既和夫人如影随形,便多念些佛,以免哪天做多了亏心事,无神佛庇佑,不得好死!”

    “闭嘴!”一说到傅容心的身世,薛振通怒斥一声,让争吵不休的几人暂时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