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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鬼假千金她重生了 第134章 春闱前夕各怀鬼胎

    瑚白走后没多久,女使捧了药进来。

    他让女使放下了。

    盯着那药看了须臾,终是在犹豫之下,把药倒进了痰盂。

    ……

    停了药的薛庭笙倒是不犯困了,可是咳得却更厉害了些。

    离会试还有三日的时候,又发了高热,傅泠都快急疯了。

    薛庭笙从高烧中醒过来时,大夫正对傅泠道:“夫人,大少爷这病情,还是当好好吃药,避免劳累才是,否则长此以往,只怕身体亏虚。”

    傅泠擦了擦通红的眼,道:“不会长此以往,只要撑过这几日就好,大夫你可否有法子快些退热?不用多久,能挨到会试结束就成。”

    大夫也只是一叹:“退热倒是可以,只是大少爷这是肺热之症,在会试前的这几日,还是该好好安养,断不能再劳累了,待到会试那三日,让大少爷将那退热的药服下,或许还能在考场之上保持清醒。”

    听到这里,傅泠心中绝望,却也只能先让大夫退下煎药。

    薛庭笙抬着干涩沉重的眼皮,朝傅泠伸手,声音干哑:“娘……”

    傅泠连忙握住他的手,可开口的第一句不是嘘寒问暖,而是问他:“庭笙,你的书可都背完了?”

    却见薛庭笙沉沉叹了口气,他摇头:“儿子无用,实在是脑子一片混沌,若这几日再不挑灯夜读,只怕是……全无机会了。”

    闻言,傅泠的掩面哭了一阵:“确实无用,现成的答卷让你背都背不下来,你这辈子是比不过薛庭柳了……”

    听着这话,薛庭笙又猝然一阵咳嗽,不再辩驳。

    从雁云斋出来的时候,傅泠的眼圈仍红着。

    方才在门外候着的邢妈妈,并不知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宽慰着:“夫人,您就算担心大少爷也得顾念您自己,这般伤心落泪,您的心症只怕又要不好了。”

    自除夕那日起,一次接一次的打击,让她的心症一直未能缓和,加上夙兴夜寐地为傅容心的命案,以及薛庭笙的会试奔走,操劳之下,更是病去如抽丝。

    可事情未能解决,这样的宽慰,于傅泠而言只是徒劳。

    她叹气时,气息有些粗重。

    不知不觉,这大半年来,她竟肉眼可见地衰老了下去,昨晚甚至在耳后发现了两根白发。

    傅泠摇头:“若能让庭笙登科及第,我就是折寿十年也是甘愿的,可惜……我终究还是没能生个争气的儿子。”

    她们一路向安闲居走去,一进门,就见玉芝正与几个小女使正在院中晾晒什么,走近一看,却见是些在绢帛上绣好的佛经。

    她正心烦意乱着,就问了句:“好端端的,晒这些佛经做什么?”

    玉芝行了一礼,道:“夫人贵人多忘事,您前些日子差遣奴婢们,将您抄的经书绣在绢帛上,奴婢们都绣好了,这几日便可以送到菩提寺供奉,好为大少爷祈福。”

    傅泠仍有些恍惚,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观察着她的神色,玉芝解释道:“之所以要晾晒,是因为夫人的字迹娟秀,奴婢们为将夫人的笔迹,一笔一划地绣下来,便用白矾水,在绢帛上先临摹一遍夫人的字迹。”

    “白矾水?”傅泠眉头一蹙。

    玉芝道:“正是,白矾水写过的字晒干后,便了无踪迹,沾了水后,方可以显现,所以奴婢需要在打湿绢帛后刺绣,待绣完后,重新晾干,如此一来,这一帛佛经,便算是完成了。”

    “白矾水?”不知道想到什么,傅泠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玉芝却似意识不到傅泠神色的反常,续道:“奴婢不善书法,却听说民间有些匠人,能用鼠须笔,将字写得极小。夫人礼佛,若是能寻得这样的匠人,为夫人临摹绣样,奴婢或许能将一整篇佛母经绣在一个香囊上,供夫人日日佩戴。”

    傅泠似受到了什么启迪,她想得出神,手指紧紧扭着帕子,呼吸也愈发沉重。

    见傅泠神色不对,邢妈妈唤她:“夫人可是身子不适?”

    可傅泠却是冷不防一笑。

    “夫人?”这笑让邢妈妈有些发毛。

    却见傅泠那麻木而空洞的眼里,蓦然多出几分神采。

    她道:“我没事。”

    转而,又看向此刻正低眉敛目的玉芝:“礼佛诚心为上,白矾毕竟不是什么洁净之物,往后不要这么做了。”

    玉芝连忙告罪:“是奴婢不好,亵渎神佛,还请夫人饶恕!”

    此刻的傅泠没心思和她多言,只道了声无妨,便让邢妈妈扶着她进屋了。

    ……

    折芳院。

    “什么?!”荣子滢蓦地站起身子:“你是说……高庆年还活着?”

    菩提寺那晚,高庆年再无所踪,高家人都快找疯了,就连都察院那边也发了告示寻人。

    荣子滢是真的怀疑傅容心杀了高庆年,只是苦无证据。

    春桃道:“奴婢都打听清楚了,就在五小姐被人杀害的前两日,高庆年被找回来了。”

    荣子滢嗤地一笑,发红的眼底沁出不甘的泪来。

    没想到啊,高庆年居然还活着。

    她抚摸着小腹:“傅容心啊傅容心……我要你血债血偿!”

    ……

    三日后,会试前夕。

    绛雪轩,薛执宜摆弄着棋盘,黑子以攻城掠地之势侵吞,白子似乎被一点点逼到绝境。

    可倏然,她一子落下,竟教整盘棋局颠覆。

    方才还占尽优势的黑子,此刻如瓮中之鳖,再无气数,只消再走几步,便无半分生机。

    噼啪……

    烛火突然爆了灯花。

    薛执宜莞尔:接下来的几天,真不知该有多热闹。

    阳春三月,屋外逐渐有了微弱的虫鸣鸟啼。

    此刻的雁归不知在哪棵树上值夜。

    上次去见霍无忧之后,他便让雁归跟着她回来了。

    霍无忧的原话是:“本侯可不想错过什么有趣的细节。”

    随她,反正她也不想薛庭柳再夜半三更来者不善了,身边没个信得过的人,还真是让人不敢入睡。

    薛执宜复落下一子,彻底将黑子绞杀于绝境。

    总之,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接下来的一切,只会越来越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