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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秘事第四部 第1章 孙坚、孙策为孙权指路

    皓月当空,繁星璀璨。

    夜已经很深了,孙权却依然无心睡眠。

    此时他正双手抱膝、抬首仰望,时而看看星星,时而又看看月亮。

    “爹,大哥,仲谋现在很难,真的很难!”

    “爹,大哥,自从你们走了之后,我便一直在努力。周瑜死后,几乎每次打仗我都亲自出马,就是想像你们那样身先士卒、亲冒矢石。但儿子在征战沙场方面实在是资质平平、乏善可陈,这么多年了,一次像样的胜仗都没打过。不打胜仗也就罢了,竟然还创造出了逍遥津之战那样的奇耻大辱,我可真是个废物啊!”

    “我当初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相信了大乔和孙小妹的鬼话了呢?当时孙绍和小乔突然失踪了,她们非说是张辽把他们给掳到了合肥。本来我当时在荆州形势一片大好,刘备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也不敢跟我打,而是提出了要和谈。当时那种情况,我提什么条件,刘备都得答应。如果他敢不答应的话,我二话不说便可直接派兵攻打荆州。结果大乔和孙小妹却偏偏在那个时候跳出来捣乱,非要我带兵去合肥攻打张辽。我当时也是一时心软,再加上有一些私心杂念,便在荆州撤兵,又前往皖城了。结果我一撤兵,刘备立刻就摇身一变,跟我提出了湘水划界。我当时很愤怒,真的想直接带兵去攻打南郡。可就在这个时候,大乔和孙小妹又来到了我的军营,又是哭天抢地,又是寻死觅活。最后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放弃了攻打南郡的想法,被迫答应了刘备的湘水划界,又带兵前往了合肥。”

    孙权叹了口气,又接着自言自语道:“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张辽只带着八百兵马,便把我的十万大军冲得七零八落、杀得人仰马翻。我本来是打算强力攻城的,然而全军士气低落,又有很多人感染了疫疾。所以我也被迫放弃了攻城的想法,至今十万大军还只是在合肥城外围而不攻。可如今小乔回来了,她并不是被张辽掳走的,而是被孙小妹软禁了起来。孙绍也有了确切的消息,也不是张辽掳走的,而是被刘备给掳走了。这一切都是刘备在背后搞的鬼,却有大乔和孙小妹全力以赴地帮他。如今儿子算是切身体验到古人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了:懿厥哲妇,为枭为鸱。妇有长舌,维厉之阶。乱匪降自天,生自妇人。匪教匪诲,时维妇寺。如果没有大乔和孙小妹从中作梗,儿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啊!”

    “后来儿子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听那帮女人的话。可现在大乔劝我在合肥退兵,小乔也劝我在合肥退兵,孙小妹又来劝我在合肥退兵。我本来不想再听她们的了,可现在看来,她们的建议似乎更有道理。爹,大哥,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如果退兵的话,我注定要被天下人耻笑,我的糗事也会被载入史册。我亲自出征,带了十万兵马,近乎举整个江东之力,竟然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合肥,还被张辽的八百人马杀得大败。如果就这么放弃的话,我实在不甘心啊!”

    “可不退兵的后果,似乎更为严重。刘备准备趁火打劫,窃取整个荆州。他不但要派出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马超等天下间数一数二的猛将,还要把麾下的第一谋士诸葛亮也派到荆州。如果儿子不在合肥退兵,火速前往荆州救援的话,肯定抵挡不住刘备的攻势,也会很快丢掉荆州的每一个城池。”

    “平心而论,儿子这次的确是不该来打合肥。张辽并没招惹我,只不过是我误信了大乔和孙小妹的谗言。但张辽杀死了我那么多兄弟,又让我那么下不来台,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退兵也不合适,我丢不起那个人,也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和天下各路诸侯。不退兵也不合适,就算最后拿下了合肥,也会丢掉荆州的大部分土地。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孙权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权儿,你现在是感到很迷茫吗?”孙坚问道。

    “爹,孩儿现在的确感到进退两难啊,还请爹给孩儿指点迷津!”孙权说道。

    “曹操不是要约你见面嘛,何不跟他见上一面呢?”孙坚又问道。

    “爹,若孩儿跟曹操见面的话,就得先从合肥退兵,可张辽辱我太甚,我想报怨雪耻啊!”孙权十分不甘心地说道。

    “两利相衡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权儿你不妨权衡一下利弊。如果你继续在合肥逗留,刘备就会袭取荆州,曹操也会被你得罪。如果你在合肥退兵,便可以立刻保护荆州,曹操还会领你一个人情。”孙坚头头是道地分析道。

    孙权依然心有不甘,又道:“如果我就这么离开合肥的话,岂不是要被全天下人沦为笑柄?”

    孙策又深入浅出地道:“权弟,你现在最大的误区,就是抹不开面子。其实你也知道,此时应该立刻从合肥退兵前往荆州镇守。但你又觉得逍遥津被张辽杀得惨不忍睹,如果就这么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合肥,大家都会笑话你。古人云:动民以行不以言,应天以实不以文。可见面子根本不重要,实惠才是最重要的。面子是建立在实惠的基础之上的。如果你一旦丢了荆州,会更加没面子。当务之急,要先保住荆州,然后再找机会把南郡和其他各郡都夺回来。这样你就有了实惠,也会更加有面子。”

    “大哥,你也劝我退兵吗?那逍遥津之战的耻辱,注定会载入史册啊,我也会遗臭万年啊!”孙权十分郁闷地说道。

    孙策笑了笑道:“史书就一定是真的吗?难道你就没发现,史书总是闪烁其词、语焉不详,说一藏十、挂一漏万吗?史书是人写的,既然是人写的,就不可能完全客观、准确、全面、公正。即便是逍遥津之战,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细节,只不过是你不知道罢了。所以你完全不必在乎史书怎么说,走好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孙权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孙权缓缓睁开眼睛,心中也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