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胡仙传 第20章 疑神疑鬼
李火旺想要逃避，但他心底清楚，他又开始了疑神疑鬼，试图把这些疑虑抛诸脑后，却又无法做到。
“李哥！你醒啦！”手里端着一碗鸡汤的白灵淼兴奋地跑过来。
“我们这是在哪里啊？”见到白灵淼，李火旺赶紧把自己的困惑深深地藏在心底。
“吴家村啊。”白灵淼小心翼翼地将鸡汤搁在桌上，随后又伸手探入被窝中，查看李火旺的伤口状况。
“我这伤口是怎么好得这么快？为什么我没死？”李火旺直截了当地提出了心中最重要的疑问，刚才收敛起来的疑虑此刻又难以抑制地涌上心头。
“李哥，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死呢？我们在竹林里找到你，然后给你服了几颗你自己炼制的丹药，估计是丹药把你救活了。”
白灵淼低下头，几乎要埋进被子里，不敢和李火旺对视。李火旺自己很清楚，他炼制的那些丹药只是普通的药品，并非什么神奇的灵丹妙药，怎么可能治愈如此严重的外伤。
“难道你那个世界就很合乎常理吗？”之前的李大夫的话，在李火旺脑海中再度炸响。
一个恐怖的想法占据了李火旺的心灵：“难道这里是假的？”
李火旺顿时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但又不知为何而惧。
接下来，李火旺突然用力抓住白灵淼的脸颊，紧紧地拉近到自己面前，脸上流露出越来越紧张的表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清楚！你在隐瞒什么，还是说，甚至连你也是假的？”
泪水从白灵淼脸颊滑落，她被眼前面目狰狞的李火旺吓得不轻。
泣不成声的少女令李火旺心中一痛，他伸出双臂将白灵淼揽入怀中，压下内心的痛苦，低声恳求道：
“淼淼，你能不能别瞒着我？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求求你告诉我，我的伤究竟是怎么好的？”
黑暗的房间里沉默了许久，最后，白灵淼轻轻地说：“李哥，其实我已经成了出马弟子了，请来了白家祖奶奶帮你治好的，你葫芦里的阳寿丹已经被她用得只剩下一颗了。”
李火旺的眼瞳骤然收缩，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画面：当初刚康复的白灵淼以及她特意拿走的鼓皮，原来早已有预兆，只是他从前从未朝这个方向想过而已。
白灵淼从李火旺的怀抱挣脱出来，畏惧地望着他，“李哥，我真的不是有意欺骗你的，你别怪我好吗？”
此刻，李火旺却长长舒了一口气，庆幸地哈哈大笑起来：“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是真实的就好，只要是真实的就好。”
“什么是真实的？”白灵淼显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你把鸡汤端过来吧，我有点饿了。”李火旺转移了话题，此刻他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不管李大夫说什么，反正这边才是真实的，那边肯定是假的。
喝完香浓的鸡汤后，李火旺将空碗递给她，让她再添一碗。
“对了，我刚刚是不是疯了，这鸡汤是怎么喂给我的？”他问了个问题。
对此，白灵淼并未作答，脸颊泛红后，她端着碗向外跑去。
“还能怎么喂，自然是用嘴巴喂的，我说只能用勺子硬灌，但白师妹心疼你，不愿意。”走进来的小满替白灵淼回答了李火旺的问题。
小满来到李火旺的床边，复杂地看着他，“李哥，白师妹她真的是为你付出了所有，你可一定要好好待她。”
“咳咳”，李火旺显得有些尴尬，不愿就此话题继续下去。“出了那件事以后，吴家村的人还让我们住在这里？”
听到这个问题，小满脸上掠过一丝为难之色，最后他开了口：“他们都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李火旺满脸不解，这里不正是他们的村子吗？
“我也不知道，自从周围的树林开始开花枯萎之后，整个吴家村的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互相都不认识了，就连吴村长的六个儿子也不相认了，就像他们以前根本不姓吴，也不是亲兄弟一般。”
------------
听到小满的回答，李火旺冷笑一声，他已经明白了，这些人肯定和他当初的情况一样，都被腊月十八夺走了身份。
整个村子都是腊月十八硬生生拼凑起来的，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间陪它演了一场漫长的戏。
原来腊月十八竟然掌控着那么多人的命运，其目的显然不仅仅是为了儿戏，而是出于自身的利益考量，说不定这家伙是个诡异的邪物，靠吞噬别人的姓名和身份维生。
“哪儿有什么吴家村，压根儿就是个无家村！”李火旺嘲讽地说道。
但一提腊月十八，李火旺立刻浑身肌肉紧绷，满脸紧张地注视着面前的小满。“对了！它的眼睛呢？腊月十八的那双眼珠子呢！”
他辛辛苦苦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这玩意儿。
“我们在你旁边发现了它，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吗？”
小满似乎早料到李火旺会有此一问，随即便转身掏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黑漆盒子。
盒子开启后，两颗如同台球般大小的红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李火旺，没错，那就是腊月十八的眼睛。
“找到了，这样一来丹阳子的问题就能解决了。”李火旺心中不禁一阵激动，再也不必担忧变成丹阳子的可怕命运了。
一旦解决了丹阳子，他便可以专心寻找消除幻觉的方法。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漆盒重新关闭，李火旺将其藏在了自己的枕头后面。
“其他人都还好吧？把我在昏迷期间发生的事详细告诉我。”
从小满的叙述中，李火旺得知自己陷入幻觉之后的情况：
腊月十八在以为除掉了他之后，立即开始对其他人动手。
然而就在关键时刻，一名没有面孔的人闯入，打乱了腊月十八的计划。
这无脸之人声称李火旺是假扮的，并不断暗示白灵淼等人攻击他。
李火旺自然清楚，那是失去名字的自己，在他的视角里，那时的自己正站在大马路上，对着一辆红色汽车怒吼。
随后，“李师兄”的身体迅速垮掉，仅剩下一具皮囊，而那名无脸男子似乎能看到腊月十八，朝着外面冲去。
“我们想追上去，但那些竹子突然动了起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所以我们失去了那名无脸男子的踪迹。”
待小满将一切都解释完毕，白灵淼从门外捧着鸡汤走进来，这次的鸡汤比以往更香浓，还多了一些鸡肉。
听说李火旺已经醒来，其他人也都纷纷前来探视，看到师兄安然无恙，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欣喜，纷纷上前嘘寒问暖。
看着他们都还活着，李火旺心中稍感宽慰，活着总比什么都好。
闲聊了一会儿，捧着汤碗的李火旺开口道：“既然我已经醒了，咱们就别拖了，明天就回家吧。”
然而这一建议立即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
“哎呀，李师兄，你的肠子都露出来了，何必这么着急呢，还是等伤势好转再说吧。”
“就是说啊，你要找的东西不是都已经找到了吗？”
“缓几天吧，李师兄，我们不急你急什么呢。”
说着，李火旺轻轻按了按伤口准备起身，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白色的纱布隐约可见血迹渗出。
这种疼痛之剧烈几乎堪比他当年剖腹时的感觉。
狗娃立刻跑过来，与高智坚一左一右硬生生按住李火旺让他躺下。
“我的李师兄啊，你就别再瞎折腾了，我们的马车颠簸得很厉害，你这一颠簸，肠子恐怕就得给颠出来了。”
看到这一幕，李火旺只得放弃挣扎。
“行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大家趁这段时间好好歇歇，从清风馆出来就一直在赶路，估计大家都累了。”
众人又交谈一阵后，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唯独白灵淼显得坐立不安，一会儿想走，一会儿又舍不得离开。
正当李火旺伸出右手欲牵住她时，她的内心纠结也随之消散，拉过凳子，静静地坐在床边陪着他。
李火旺闭目养神，右手微微用力捏了捏。“白家老太太就这样治病的吗？怎么给人治一半就不治了？”
“这是我们俩商量后的结果，我觉得能自愈的就尽量自愈，省得再多花报酬。”
白灵淼望着紧紧握住的手，继续说道：“其实她可以直接把你治好，但是那样的话，不仅葫芦里的阳寿要抵偿，而且她还要从你脑子里取走些东西。”
“脑子里？不是用我的寿命换的？”李火旺惊讶地抬起眼，看向白灵淼。
见白灵淼摇头，李火旺才明白过来，自己误会了葫芦里的阳寿丹，它们比游老爷更贪婪。
“她说要取走什么东西了吗？”李火旺猜不出自己脑子里有什么对它们有价值的东西。
“我问过了，她不愿意说，说是主家和仙家之间的事情，跳大神的不便插手。不过我想，既然是脑子里的东西，应该比较重要吧，所以我没让她取。”
“哼，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李哥！你醒啦！”手里端着一碗鸡汤的白灵淼兴奋地跑过来。
“我们这是在哪里啊？”见到白灵淼，李火旺赶紧把自己的困惑深深地藏在心底。
“吴家村啊。”白灵淼小心翼翼地将鸡汤搁在桌上，随后又伸手探入被窝中，查看李火旺的伤口状况。
“我这伤口是怎么好得这么快？为什么我没死？”李火旺直截了当地提出了心中最重要的疑问，刚才收敛起来的疑虑此刻又难以抑制地涌上心头。
“李哥，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死呢？我们在竹林里找到你，然后给你服了几颗你自己炼制的丹药，估计是丹药把你救活了。”
白灵淼低下头，几乎要埋进被子里，不敢和李火旺对视。李火旺自己很清楚，他炼制的那些丹药只是普通的药品，并非什么神奇的灵丹妙药，怎么可能治愈如此严重的外伤。
“难道你那个世界就很合乎常理吗？”之前的李大夫的话，在李火旺脑海中再度炸响。
一个恐怖的想法占据了李火旺的心灵：“难道这里是假的？”
李火旺顿时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但又不知为何而惧。
接下来，李火旺突然用力抓住白灵淼的脸颊，紧紧地拉近到自己面前，脸上流露出越来越紧张的表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清楚！你在隐瞒什么，还是说，甚至连你也是假的？”
泪水从白灵淼脸颊滑落，她被眼前面目狰狞的李火旺吓得不轻。
泣不成声的少女令李火旺心中一痛，他伸出双臂将白灵淼揽入怀中，压下内心的痛苦，低声恳求道：
“淼淼，你能不能别瞒着我？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求求你告诉我，我的伤究竟是怎么好的？”
黑暗的房间里沉默了许久，最后，白灵淼轻轻地说：“李哥，其实我已经成了出马弟子了，请来了白家祖奶奶帮你治好的，你葫芦里的阳寿丹已经被她用得只剩下一颗了。”
李火旺的眼瞳骤然收缩，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画面：当初刚康复的白灵淼以及她特意拿走的鼓皮，原来早已有预兆，只是他从前从未朝这个方向想过而已。
白灵淼从李火旺的怀抱挣脱出来，畏惧地望着他，“李哥，我真的不是有意欺骗你的，你别怪我好吗？”
此刻，李火旺却长长舒了一口气，庆幸地哈哈大笑起来：“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是真实的就好，只要是真实的就好。”
“什么是真实的？”白灵淼显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你把鸡汤端过来吧，我有点饿了。”李火旺转移了话题，此刻他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不管李大夫说什么，反正这边才是真实的，那边肯定是假的。
喝完香浓的鸡汤后，李火旺将空碗递给她，让她再添一碗。
“对了，我刚刚是不是疯了，这鸡汤是怎么喂给我的？”他问了个问题。
对此，白灵淼并未作答，脸颊泛红后，她端着碗向外跑去。
“还能怎么喂，自然是用嘴巴喂的，我说只能用勺子硬灌，但白师妹心疼你，不愿意。”走进来的小满替白灵淼回答了李火旺的问题。
小满来到李火旺的床边，复杂地看着他，“李哥，白师妹她真的是为你付出了所有，你可一定要好好待她。”
“咳咳”，李火旺显得有些尴尬，不愿就此话题继续下去。“出了那件事以后，吴家村的人还让我们住在这里？”
听到这个问题，小满脸上掠过一丝为难之色，最后他开了口：“他们都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李火旺满脸不解，这里不正是他们的村子吗？
“我也不知道，自从周围的树林开始开花枯萎之后，整个吴家村的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互相都不认识了，就连吴村长的六个儿子也不相认了，就像他们以前根本不姓吴，也不是亲兄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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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小满的回答，李火旺冷笑一声，他已经明白了，这些人肯定和他当初的情况一样，都被腊月十八夺走了身份。
整个村子都是腊月十八硬生生拼凑起来的，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间陪它演了一场漫长的戏。
原来腊月十八竟然掌控着那么多人的命运，其目的显然不仅仅是为了儿戏，而是出于自身的利益考量，说不定这家伙是个诡异的邪物，靠吞噬别人的姓名和身份维生。
“哪儿有什么吴家村，压根儿就是个无家村！”李火旺嘲讽地说道。
但一提腊月十八，李火旺立刻浑身肌肉紧绷，满脸紧张地注视着面前的小满。“对了！它的眼睛呢？腊月十八的那双眼珠子呢！”
他辛辛苦苦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这玩意儿。
“我们在你旁边发现了它，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吗？”
小满似乎早料到李火旺会有此一问，随即便转身掏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黑漆盒子。
盒子开启后，两颗如同台球般大小的红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李火旺，没错，那就是腊月十八的眼睛。
“找到了，这样一来丹阳子的问题就能解决了。”李火旺心中不禁一阵激动，再也不必担忧变成丹阳子的可怕命运了。
一旦解决了丹阳子，他便可以专心寻找消除幻觉的方法。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漆盒重新关闭，李火旺将其藏在了自己的枕头后面。
“其他人都还好吧？把我在昏迷期间发生的事详细告诉我。”
从小满的叙述中，李火旺得知自己陷入幻觉之后的情况：
腊月十八在以为除掉了他之后，立即开始对其他人动手。
然而就在关键时刻，一名没有面孔的人闯入，打乱了腊月十八的计划。
这无脸之人声称李火旺是假扮的，并不断暗示白灵淼等人攻击他。
李火旺自然清楚，那是失去名字的自己，在他的视角里，那时的自己正站在大马路上，对着一辆红色汽车怒吼。
随后，“李师兄”的身体迅速垮掉，仅剩下一具皮囊，而那名无脸男子似乎能看到腊月十八，朝着外面冲去。
“我们想追上去，但那些竹子突然动了起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所以我们失去了那名无脸男子的踪迹。”
待小满将一切都解释完毕，白灵淼从门外捧着鸡汤走进来，这次的鸡汤比以往更香浓，还多了一些鸡肉。
听说李火旺已经醒来，其他人也都纷纷前来探视，看到师兄安然无恙，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欣喜，纷纷上前嘘寒问暖。
看着他们都还活着，李火旺心中稍感宽慰，活着总比什么都好。
闲聊了一会儿，捧着汤碗的李火旺开口道：“既然我已经醒了，咱们就别拖了，明天就回家吧。”
然而这一建议立即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
“哎呀，李师兄，你的肠子都露出来了，何必这么着急呢，还是等伤势好转再说吧。”
“就是说啊，你要找的东西不是都已经找到了吗？”
“缓几天吧，李师兄，我们不急你急什么呢。”
说着，李火旺轻轻按了按伤口准备起身，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白色的纱布隐约可见血迹渗出。
这种疼痛之剧烈几乎堪比他当年剖腹时的感觉。
狗娃立刻跑过来，与高智坚一左一右硬生生按住李火旺让他躺下。
“我的李师兄啊，你就别再瞎折腾了，我们的马车颠簸得很厉害，你这一颠簸，肠子恐怕就得给颠出来了。”
看到这一幕，李火旺只得放弃挣扎。
“行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大家趁这段时间好好歇歇，从清风馆出来就一直在赶路，估计大家都累了。”
众人又交谈一阵后，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唯独白灵淼显得坐立不安，一会儿想走，一会儿又舍不得离开。
正当李火旺伸出右手欲牵住她时，她的内心纠结也随之消散，拉过凳子，静静地坐在床边陪着他。
李火旺闭目养神，右手微微用力捏了捏。“白家老太太就这样治病的吗？怎么给人治一半就不治了？”
“这是我们俩商量后的结果，我觉得能自愈的就尽量自愈，省得再多花报酬。”
白灵淼望着紧紧握住的手，继续说道：“其实她可以直接把你治好，但是那样的话，不仅葫芦里的阳寿要抵偿，而且她还要从你脑子里取走些东西。”
“脑子里？不是用我的寿命换的？”李火旺惊讶地抬起眼，看向白灵淼。
见白灵淼摇头，李火旺才明白过来，自己误会了葫芦里的阳寿丹，它们比游老爷更贪婪。
“她说要取走什么东西了吗？”李火旺猜不出自己脑子里有什么对它们有价值的东西。
“我问过了，她不愿意说，说是主家和仙家之间的事情，跳大神的不便插手。不过我想，既然是脑子里的东西，应该比较重要吧，所以我没让她取。”
“哼，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