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胡仙传 第98章 市场之下
在李火旺的回答中，分叉的机械舌头缓缓收回，隐藏于合成血盆大口之内，那满是尖锐齿列的嘴唇微微翘起，透露出一丝微妙的电子笑意。
床上的二神悄然向李火旺靠拢，而李火旺正怀抱着白灵淼。
三人共榻，静默无声，房间内恢复了宁静。
李火旺如预期般再次错过了清晨的警报，还好此刻无人追赶。
“李师兄，试试这个。”一杯乳白色的营养液出现在李火旺眼前，他的行动辅助装置暂时无法帮助他。
“这是什么？”李火旺注意到液体表面漂浮着一些白色颗粒。
“这是智能奶泡奶豆腐，我听宝禄说，在青丘星域，这种饮品有助于加速伤口愈合。”
李火旺尝了一口，味道不甜不淡，只觉得不太适应这种科技调制的口感。
不过，李火旺向来不挑剔，只要不是过于咸或辣就行。
看他喝完，白灵淼递来清洁布，温柔地拭去李火旺嘴角的奶渍。
“孙宝禄准备的星际食物怎么样了？”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说那家的克隆羊健康状况不佳，需要多找几家。”
“什么？克隆羊？我明明让他去买星际储备食物。他买羊干什么？”
白灵淼微笑道：“我也这么问他了。他说在青丘，活体克隆羊就是最佳的食物资源。羊奶可以饮用，干羊粪可以作燃料，而且活动的克隆羊还能自行移动，比携带冷冻食品方便多了。”
“原来如此....好吧。”李火旺决定相信这个星球居民的判断。
放下杯子，白灵淼轻柔地将李火旺受伤的小腿抱在怀里，撩开裤腿，仔细查看断肢的再生进度。
“李师兄，你看，已经长到脚踝了，再过几天就能完全恢复了。”白灵淼欣喜地看着李火旺逐渐好转的身体。
李火旺凝视着她精致的面容，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淼淼，你最近没有隐瞒我什么吧？”
“嗯？怎么了？没有啊。”白灵淼看向李火旺，疑惑地歪了歪头。
李火旺决定直言不讳：“我说的是二神的事情。”
“她有对你产生影响吗？或者那些仙级生物有威胁你吗？”
“没有，她...怎么会威胁我呢，我们的生命是共生的，我若死去，她也无法存活。”
“是吗？”李火旺审视着白灵淼，若有所思。“记住，我一直在这里，无论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告诉我，明白吗？”
白灵淼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李师兄，今天没事，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吗？”
“散步？为什么？”
“就...出去逛逛，我还没来过青丘呢，昨天进城时看到外面很热闹。”白灵淼罕见地露出狡黠的笑容。
李火旺再次审视白灵淼，她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当初看电影时的杨娜。
他意识到面前的少女年纪尚小，也有玩耍的需求。
她一直以来都如此懂事，他差点忘了白灵淼只是个少女。
李火旺内心涌起一丝愧疚，自己忽视了这一点。
“好，那我们走，今天玩个痛快。”李火旺拿起旁边的行走辅助器，在她的搀扶下走出简陋的星际旅舍。
一出门，强烈的日照让白灵淼皱眉眯起粉色的眼睛。“今天的阳光真强烈。”
李火旺连忙解开她手腕上的光谱护目带，遮住她的眼睛。“不行，必须戴上，否则会伤害你的眼睛。”
“可是...这样...我就看不见了。”白灵淼失落地说，好不容易有了外出的机会。
“那就牵着我的手，我看到什么就告诉你，怎么样？”
“嗯...也好！”白灵淼露出笑容，握住李火旺的衣角。
“淼淼，前面有人在购买克隆小羊，来，你摸摸看。”
白灵淼伸出手，触碰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突然被下方伸出的舌头舔了一下，吓得她连忙收回手。
过了一会儿，她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
“走吧，我们继续逛。”
独眼独脚的李火旺借助行走辅助器蹒跚前行，带领着蒙眼的白灵淼穿梭在星际市集。
通过李火旺的描述，白灵淼逐渐了解了市集的点点滴滴，她感到无比快乐。
尽管视线被遮挡，但她仍能感受到李师兄的关心与陪伴。
突然，李火旺停下了脚步，白灵淼收不住脚撞上了他的背。“李师兄，怎么不走了？你看到什么了？”
“哦，前面有表演者在玩火焰技巧，他们吐出的火焰高得出奇，甚至烧到了一个人的头发，那个人吓得跳了好高。”
白灵淼被李火旺描绘的画面逗笑了，忍不住想解开护目带偷看，但被李火旺阻止了。
“还有那个人，他的表演也很厉害，居然能吞下利刃，三把刀直接穿过喉咙，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火旺陪着白灵淼的笑容，继续描述眼前一排排被锁链束缚的星际难民。
那些衣衫褴褛的奴隶眼神空洞，早已对这个世界麻木不仁。
显然，青丘星域的特色不仅仅是绿色面条和星际帐篷旅舍，阴暗面也与众不同——他们在贩卖人口！
“表演旁边还有耍猴的，那只猴子很聪明，竟然用鞭子抽它的驯兽师。”李火旺看着分离的人头尸体继续描述。
“快，那只猴子朝我们这边跑来了，我们快走。”
李火旺拖着残破的机械腿，引领着看不见的白灵淼离开这个区域。
他们继续在星际市场中漫步，原本以为已经见识够奇特的了，然而不久后，李火旺在交易平台上瞥见了一具尸体，一个被高科技切割器残忍解剖的尸体。
“李师兄，这边有什么新鲜事吗？”
“这边……有人在进行力量竞赛，那个胖子，他的质量至少相当于你的两个重力单位。”
“李师兄，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白灵淼羞涩地轻轻捶了李火旺的机械臂一下。
“好吧，我错了，重新说，那胖子的重量相当于你的四个重力单位。”
李火旺突然抬头望向天空，刚才有不明物体遮蔽了星辰。
那是一群乌鸦型智能无人机，数十架漆黑的机器盘旋而下，覆盖住那具无生命的身体。它们疯狂地进行着数据采集与分析。
乌鸦无人机很快完成任务，像苍蝇般散开，地上仅剩下零星的骨骼碎片和合成毛发。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人们手持微型工具上前，轻敲着那些遗留的骨头，将它们塑造成独特的装饰品，镶嵌进自己的虚拟发型或衣物中。
李火旺突然明白，这些青丘人的骨骼饰品是如何得来的。
“李师兄，你看到了什么？快告诉我。”白灵淼拽着李火旺的衣角追问。
“咔咔咔”这时，馒头迈着小碎步穿过人群，来到李火旺面前。
它将口中的半颗人头骨放在李火旺脚下，摇动着机械尾巴，蹲坐下来不断喷射着热气。
------------------
看着馒头带来的头骨，李火旺立刻意识到，之前馒头叼的另一根骨头也是人类的。
“难道馒头已经被我的生物组织养成了食人习性？”
李火旺满是懊悔，脸色阴沉地看着蹲坐的馒头。
“汪？”见主人没有回应，馒头疑惑地歪了歪机械脑袋，再次用黑漆漆的探测器顶了顶李火旺的脚。
李火旺伸出手，一遍遍抚摩馒头的头部。
“嗖！”李火旺举起一把能量切割刀，迅速割下自己身上的一小块生物装甲，扔到馒头面前。
接着，他握着鲜血淋漓的能量切割刀，始终瞄准馒头的颈部。
只要这机械犬表现出对肉的渴望，他就会立刻出手。
尽管他与这机械犬朝夕相处，产生了感情，但绝不能留下一只嗜食人肉的犬，这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其他人。
见馒头吐着舌头，沉浸在抚摸中，丝毫未被那块生物装甲所吸引，李火旺这才缓缓收起切割刀。
馒头并未变成食人的狂犬，它只是喜欢到处搜集物品，讨好主人而已。
馒头只是机械生命，相比之下，显然另一个人类更可疑。
明明是人骨，孙宝禄却说是马骨，这明显有问题。
“那小子为什么要欺骗我？”李火旺眉心紧锁，现在他们与青丘人的所有接触都经过那小子，若他真有问题，麻烦可大了。
“李师兄，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有点厌倦了？如果你觉得厌倦，我们就回去吧。”白灵淼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对，体贴地说道。
“没有，馒头刚才叼了个机械马蹄过来，就在你面前，不信你摸摸它的头。”
当白灵淼摸到馒头熟悉的机械头，她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原来是馒头啊，我发现它最近特别喜欢捡东西回来，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
见馒头要伸出舌头舔白灵淼的手，李火旺拉开了她的手。
“这确实是个坏习惯，馒头，我们走吧，继续逛。”李火旺一脚踢飞那半颗头骨，对身边的少女说。
这个小插曲并未影响李火旺带白灵淼游玩的心情。他们仍然继续在市场各处闲逛。
明天就要启程，他不能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打扰白灵淼的好心情。
对孙宝禄的疑虑也被他深藏心底。
为了避免白灵淼看到那些令人恐惧的场景，李火旺接下来尽量带她远离那些地方，但这样一来，他们在市场的行进路线变得有限。
随后，不少青丘人看着这个瘸子带着一个盲人在市场里反复逛着相同的地方，但瘸子口中的话语却总能变幻无穷。
在李火旺生动的描述下，白灵淼在失明的状态下，看到了一个比现实更有趣味的市场。
他们两人逛了一整天，当夕阳慢慢下沉，天色渐暗，气温转凉，
“淼淼，天快黑了，我们该回去了。”李火旺取下白灵淼脸上的丝带。
白灵淼长长的白色睫毛眨了眨，充满期待地环顾四周，但她失望地发现，李火旺口中那些生动的精彩，一样也没能看到。
“天都黑了，别人收摊也很正常，我们也回去吧。”李火旺温柔地向她解释。
白灵淼抬头看了看天色，点头赞同。“也是，那算了，我们走吧，今天真的很有趣。”
看着白灵淼脸上洋溢的笑容，李火旺心中一阵刺痛，这样的她就已经满足了吗？
“李师兄，你看馒头跟在我们后面呢。”
李火旺看着正用手挠馒头下巴的白灵淼说：“别摸了，机械犬很脏。”
“没有啊，馒头可干净了，每次遇到河流，它都会下去清洗。”
看着一无所知的白灵淼和同样无知的馒头，李火旺最终什么都没说，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去... ...
床上的二神悄然向李火旺靠拢，而李火旺正怀抱着白灵淼。
三人共榻，静默无声，房间内恢复了宁静。
李火旺如预期般再次错过了清晨的警报，还好此刻无人追赶。
“李师兄，试试这个。”一杯乳白色的营养液出现在李火旺眼前，他的行动辅助装置暂时无法帮助他。
“这是什么？”李火旺注意到液体表面漂浮着一些白色颗粒。
“这是智能奶泡奶豆腐，我听宝禄说，在青丘星域，这种饮品有助于加速伤口愈合。”
李火旺尝了一口，味道不甜不淡，只觉得不太适应这种科技调制的口感。
不过，李火旺向来不挑剔，只要不是过于咸或辣就行。
看他喝完，白灵淼递来清洁布，温柔地拭去李火旺嘴角的奶渍。
“孙宝禄准备的星际食物怎么样了？”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说那家的克隆羊健康状况不佳，需要多找几家。”
“什么？克隆羊？我明明让他去买星际储备食物。他买羊干什么？”
白灵淼微笑道：“我也这么问他了。他说在青丘，活体克隆羊就是最佳的食物资源。羊奶可以饮用，干羊粪可以作燃料，而且活动的克隆羊还能自行移动，比携带冷冻食品方便多了。”
“原来如此....好吧。”李火旺决定相信这个星球居民的判断。
放下杯子，白灵淼轻柔地将李火旺受伤的小腿抱在怀里，撩开裤腿，仔细查看断肢的再生进度。
“李师兄，你看，已经长到脚踝了，再过几天就能完全恢复了。”白灵淼欣喜地看着李火旺逐渐好转的身体。
李火旺凝视着她精致的面容，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淼淼，你最近没有隐瞒我什么吧？”
“嗯？怎么了？没有啊。”白灵淼看向李火旺，疑惑地歪了歪头。
李火旺决定直言不讳：“我说的是二神的事情。”
“她有对你产生影响吗？或者那些仙级生物有威胁你吗？”
“没有，她...怎么会威胁我呢，我们的生命是共生的，我若死去，她也无法存活。”
“是吗？”李火旺审视着白灵淼，若有所思。“记住，我一直在这里，无论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告诉我，明白吗？”
白灵淼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李师兄，今天没事，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吗？”
“散步？为什么？”
“就...出去逛逛，我还没来过青丘呢，昨天进城时看到外面很热闹。”白灵淼罕见地露出狡黠的笑容。
李火旺再次审视白灵淼，她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当初看电影时的杨娜。
他意识到面前的少女年纪尚小，也有玩耍的需求。
她一直以来都如此懂事，他差点忘了白灵淼只是个少女。
李火旺内心涌起一丝愧疚，自己忽视了这一点。
“好，那我们走，今天玩个痛快。”李火旺拿起旁边的行走辅助器，在她的搀扶下走出简陋的星际旅舍。
一出门，强烈的日照让白灵淼皱眉眯起粉色的眼睛。“今天的阳光真强烈。”
李火旺连忙解开她手腕上的光谱护目带，遮住她的眼睛。“不行，必须戴上，否则会伤害你的眼睛。”
“可是...这样...我就看不见了。”白灵淼失落地说，好不容易有了外出的机会。
“那就牵着我的手，我看到什么就告诉你，怎么样？”
“嗯...也好！”白灵淼露出笑容，握住李火旺的衣角。
“淼淼，前面有人在购买克隆小羊，来，你摸摸看。”
白灵淼伸出手，触碰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突然被下方伸出的舌头舔了一下，吓得她连忙收回手。
过了一会儿，她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
“走吧，我们继续逛。”
独眼独脚的李火旺借助行走辅助器蹒跚前行，带领着蒙眼的白灵淼穿梭在星际市集。
通过李火旺的描述，白灵淼逐渐了解了市集的点点滴滴，她感到无比快乐。
尽管视线被遮挡，但她仍能感受到李师兄的关心与陪伴。
突然，李火旺停下了脚步，白灵淼收不住脚撞上了他的背。“李师兄，怎么不走了？你看到什么了？”
“哦，前面有表演者在玩火焰技巧，他们吐出的火焰高得出奇，甚至烧到了一个人的头发，那个人吓得跳了好高。”
白灵淼被李火旺描绘的画面逗笑了，忍不住想解开护目带偷看，但被李火旺阻止了。
“还有那个人，他的表演也很厉害，居然能吞下利刃，三把刀直接穿过喉咙，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火旺陪着白灵淼的笑容，继续描述眼前一排排被锁链束缚的星际难民。
那些衣衫褴褛的奴隶眼神空洞，早已对这个世界麻木不仁。
显然，青丘星域的特色不仅仅是绿色面条和星际帐篷旅舍，阴暗面也与众不同——他们在贩卖人口！
“表演旁边还有耍猴的，那只猴子很聪明，竟然用鞭子抽它的驯兽师。”李火旺看着分离的人头尸体继续描述。
“快，那只猴子朝我们这边跑来了，我们快走。”
李火旺拖着残破的机械腿，引领着看不见的白灵淼离开这个区域。
他们继续在星际市场中漫步，原本以为已经见识够奇特的了，然而不久后，李火旺在交易平台上瞥见了一具尸体，一个被高科技切割器残忍解剖的尸体。
“李师兄，这边有什么新鲜事吗？”
“这边……有人在进行力量竞赛，那个胖子，他的质量至少相当于你的两个重力单位。”
“李师兄，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白灵淼羞涩地轻轻捶了李火旺的机械臂一下。
“好吧，我错了，重新说，那胖子的重量相当于你的四个重力单位。”
李火旺突然抬头望向天空，刚才有不明物体遮蔽了星辰。
那是一群乌鸦型智能无人机，数十架漆黑的机器盘旋而下，覆盖住那具无生命的身体。它们疯狂地进行着数据采集与分析。
乌鸦无人机很快完成任务，像苍蝇般散开，地上仅剩下零星的骨骼碎片和合成毛发。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人们手持微型工具上前，轻敲着那些遗留的骨头，将它们塑造成独特的装饰品，镶嵌进自己的虚拟发型或衣物中。
李火旺突然明白，这些青丘人的骨骼饰品是如何得来的。
“李师兄，你看到了什么？快告诉我。”白灵淼拽着李火旺的衣角追问。
“咔咔咔”这时，馒头迈着小碎步穿过人群，来到李火旺面前。
它将口中的半颗人头骨放在李火旺脚下，摇动着机械尾巴，蹲坐下来不断喷射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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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馒头带来的头骨，李火旺立刻意识到，之前馒头叼的另一根骨头也是人类的。
“难道馒头已经被我的生物组织养成了食人习性？”
李火旺满是懊悔，脸色阴沉地看着蹲坐的馒头。
“汪？”见主人没有回应，馒头疑惑地歪了歪机械脑袋，再次用黑漆漆的探测器顶了顶李火旺的脚。
李火旺伸出手，一遍遍抚摩馒头的头部。
“嗖！”李火旺举起一把能量切割刀，迅速割下自己身上的一小块生物装甲，扔到馒头面前。
接着，他握着鲜血淋漓的能量切割刀，始终瞄准馒头的颈部。
只要这机械犬表现出对肉的渴望，他就会立刻出手。
尽管他与这机械犬朝夕相处，产生了感情，但绝不能留下一只嗜食人肉的犬，这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其他人。
见馒头吐着舌头，沉浸在抚摸中，丝毫未被那块生物装甲所吸引，李火旺这才缓缓收起切割刀。
馒头并未变成食人的狂犬，它只是喜欢到处搜集物品，讨好主人而已。
馒头只是机械生命，相比之下，显然另一个人类更可疑。
明明是人骨，孙宝禄却说是马骨，这明显有问题。
“那小子为什么要欺骗我？”李火旺眉心紧锁，现在他们与青丘人的所有接触都经过那小子，若他真有问题，麻烦可大了。
“李师兄，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有点厌倦了？如果你觉得厌倦，我们就回去吧。”白灵淼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对，体贴地说道。
“没有，馒头刚才叼了个机械马蹄过来，就在你面前，不信你摸摸它的头。”
当白灵淼摸到馒头熟悉的机械头，她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原来是馒头啊，我发现它最近特别喜欢捡东西回来，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
见馒头要伸出舌头舔白灵淼的手，李火旺拉开了她的手。
“这确实是个坏习惯，馒头，我们走吧，继续逛。”李火旺一脚踢飞那半颗头骨，对身边的少女说。
这个小插曲并未影响李火旺带白灵淼游玩的心情。他们仍然继续在市场各处闲逛。
明天就要启程，他不能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打扰白灵淼的好心情。
对孙宝禄的疑虑也被他深藏心底。
为了避免白灵淼看到那些令人恐惧的场景，李火旺接下来尽量带她远离那些地方，但这样一来，他们在市场的行进路线变得有限。
随后，不少青丘人看着这个瘸子带着一个盲人在市场里反复逛着相同的地方，但瘸子口中的话语却总能变幻无穷。
在李火旺生动的描述下，白灵淼在失明的状态下，看到了一个比现实更有趣味的市场。
他们两人逛了一整天，当夕阳慢慢下沉，天色渐暗，气温转凉，
“淼淼，天快黑了，我们该回去了。”李火旺取下白灵淼脸上的丝带。
白灵淼长长的白色睫毛眨了眨，充满期待地环顾四周，但她失望地发现，李火旺口中那些生动的精彩，一样也没能看到。
“天都黑了，别人收摊也很正常，我们也回去吧。”李火旺温柔地向她解释。
白灵淼抬头看了看天色，点头赞同。“也是，那算了，我们走吧，今天真的很有趣。”
看着白灵淼脸上洋溢的笑容，李火旺心中一阵刺痛，这样的她就已经满足了吗？
“李师兄，你看馒头跟在我们后面呢。”
李火旺看着正用手挠馒头下巴的白灵淼说：“别摸了，机械犬很脏。”
“没有啊，馒头可干净了，每次遇到河流，它都会下去清洗。”
看着一无所知的白灵淼和同样无知的馒头，李火旺最终什么都没说，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