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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之逆天赘婿 第148章 父与母

    信如长河,读至此处,贾林强已洞察慧茹的决心所在。

    我对国正怀抱着深深的热爱,然而双亲坚定的反对,令我意识到可能一切已无法挽回。

    但我为了孩子仍在奋力争取,我恳求他们允许我诞下这子嗣,只要能让我生下他,即便是与任何人结合,我都会甘心接受。

    否则,我宁愿以一死双命来抗争。

    三哥看到这,或许会责备我的愚笨吧,他是那么善良,在西口村落里唯一支持我离开的便是他。我深知三哥是位仁者,不愿看见我困守于此地一生。

    你得知我怀有国正的骨血,神色变得沉重,那时我才懂得这孩子在你心中的分量同样重大。

    于是,我便痴痴地选择留下。

    或许是因我的愚蠢,或是我的坚韧,父母最终同意我生下孩子,但孩子决不能留在此地,除非我愿将他送回本源之地。

    我明白这是双亲所能作出的最大让步,无可奈何,我真的别无选择……

    此处略作停顿,字迹略有模糊,贾林强想象着慧茹写下这些字时的痛苦,信笺上的斑斑点点,定是泪痕所染。

    只要他们容许我保留这孩儿,我便愿意妥协,将他交予父亲母亲照料。

    当我做出这个决定,心中竟莫名释然,因为我深知父亲母亲比任何人都更需要这个孩子。

    如此一说,或许会被众人视为自私,就连我自己亦是如此认为,但我的愿望只是希望三哥能接纳这个孩子,这是慧茹作为母亲的祈愿。

    我期盼三哥收养这个孩子,这同样是慧茹自私的愿望,在这广袤世界,唯有三哥愿承担起抚育他的责任。

    我祈愿三哥,将他教导成为正直之人,如同国正一般。

    慧茹不愿再述,也无法继续,就此为止吧,三哥。

    请原谅慧茹的自私。

    ——慧茹,一九八八年书

    白鸽掀开婴儿的毛毯,发现一囊鼓胀的布包,打开后是一叠厚厚的金币,她拿着它们,望向愣住的贾林强。

    贾林强立在那里,手中紧握信函,多久未曾有人唤他三哥了,未曾料到世间仍有声音唤他三哥。

    一封薄薄的信纸何其轻,握在手中却重如磐石。

    当他视线落在那座崭新的红砖屋上,泪水悄然滑落。

    若国正能看到这新房,该有多欣慰,他必定不再忧虑他的三弟生活艰辛。

    国正啊,你也可安息,瞧,慧茹为你带来了孩子,你的血脉得以延续,是个男儿。

    白鸽低语,慧茹承受了多少苦楚啊。

    孩子是母亲身体中割舍的一份生命,慧茹做此抉择,必是付出了何等的决心……

    在神秘的大陆上,生育过的孩子之母再次步入婚姻,她的道路必定充满未知与磨砺,或许一生都无法寻得真正的安宁。白鸽沉思片刻,内心承认,这勇气她或许并未拥有。

    即使世间痛苦无边,总有一束魔光穿透阴霾,照亮破碎的石砾。贾林强紧闭双唇,强忍泪水,打谷场上,缭绕的迷雾如幻境般消散,河水在眼前清澈如镜。

    黎明的阳光慵懒地洒落,温暖而柔和。这孩子的降临太过出乎意料,对已接受宿命的他来说,毫无准备。那些无法弥补的遗憾,他已决心遗忘,命运却捉弄人,让这些遗憾再次填充他的心灵。

    若母亲能看到这孩子,定会满心欢喜。他怀抱婴儿返回西口村,田野间两座矮矮的墓碑静静矗立,一为国正,一为母亲。历经风雨、阳光和时光的洗礼,它们显得斑驳而古老。

    婴儿在白鸽怀中莫名啼哭,惹得白鸽泪珠滚落。贾林强抬头望向湛蓝天空,深深吸一口气,湿润的眼眶映着泪光。他在墓前堆砌新土,长久地站立,孩子哭声不息,白鸽如何哄都无效。

    岁月将不断冲蚀这两座墓碑,同样也会见证孩子的茁壮成长。原本平凡的生活,因这孩子的到来变得非凡。

    如果说,有谁最爱这孩子,除了白鸽,便是王婶。两家近邻,王婶时常来访。如今贾林强家中添了国正的孩子,王婶几乎日日驻足庭院,坚决要求孩子认她为亲祖母,否则她绝不宽恕贾林强。

    贾林强深知王婶对孩子的深情,国正为救她献出生命,王婶心中始终背负着愧疚。身体稍有好转,她便将感激倾注于贾林强,但内心的痛苦显而易见,她日益衰老。

    此刻,她似乎找到了生活的动力,因为这是国正的血脉,她倾尽所有,将家中最好的一切都给予了这孩子。因此,白鸽可以拥抱孩子,王婶也可以,唯有贾林强不能,只因王婶坚持他不懂轻重。

    王婶忽然提议:“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贾林强问:“由谁来取?”

    王婶轻敲他的头:“现在你是他的守护者,你就是他的父亲,你不取谁取?哎呀,现在都流行叫爸爸妈妈了,真是时髦啊。”

    白鸽轻抚孩子的脸颊,微笑道:“那么我可以成为妈妈了。”

    妈妈的称号,她曾以为遥不可及,未曾想天有眼,给了她重做母亲的机会。

    “就叫昭阳吧。”

    “昭阳?”

    “没错,他出生那天,阳光普照。我希望他像太阳一样明亮璀璨,光明正大。”

    王婶对此嗤之以鼻,觉得这名字虽悦耳,却过于崇高,村里的孩童需得用些粗犷的小名方能坚韧成长,比如“狼崽”、“羽雀”或“石儿”之类的。

    但白鸽执意不从,她深信昭阳是个美妙的名字。

    昭阳,昭阳,这个名字日复一日地在白鸽口中低语,虽然怀抱中的孩子并非骨肉至亲,但这孩子是林强四弟血脉的延续,与林强共享同样的灵魂,这样的联系与亲生又有何异?

    她无法孕育,却意外拥有了孩子,这份惊喜与亲情激发了她无尽的母爱。

    夜晚,尽管孩子哭闹不止,她依然满心欢喜地照料,即便疲倦得无暇顾及小店的事务,她也甘愿将所有精力倾注在孩子身上。

    娇小的昭阳面临着饮食的困扰,这般幼小的身躯怎能承受硬面包和糙米呢?贾林强想起牧羊人那儿的母羊众多,或许能找到哺乳的,让小孩喝上羊奶。

    正打算去寻牧羊人,王婶却坚决反对,她说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如今虽说贫穷,却已不再那么艰难,岂能让小孩饮用羊乳呢。

    在孩子的养育问题上,贾林强无法违逆王婶,只要她不同意,无人能改变。

    最后,王婶拍板决定,看看村里哪家妇人刚产下婴儿,或许她们会有富余的乳汁。

    于是,王婶摇摆着圆润的身姿穿梭在村庄,还真让她打听到了两家。

    自此,小昭阳有了滋养的源泉,王婶每日的任务便是抱着孩子去那些乐意施舍乳汁的村民家中讨食。

    她比亲祖母更为慈爱,无私地呵护着小昭阳,她期盼能多活几年,见证孩子慢慢长大,一定要听见孩子亲口唤她一声奶奶。

    否则,她不会安心离去,每当有这样的念头,她便连连唾弃,觉得不吉利,怎可在孩子面前谈论生死之事呢。

    总之,孩子的降临带给白鸽无尽的喜悦,胜过了村庄通电,甚至胜过拥有一间红砖瓦房。

    自此,除了为贾林强编织新的毛衣,她的闲暇时间全都倾注在孩子身上,和王婶一同制作小虎鞋,缝制小衣小裤,她像所有的母亲一样,将所有的爱与温情全然给予孩子。

    未来岁月,她会陪伴孩子成长,看着他一步步长大,唤她妈妈。

    而未来的日子里,贾林强的肩头也多了一份重担,那是作为父亲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