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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爱爹不详,马甲弃女荒年狂 第69章 发疯的她(二)

    二月初五。

    冥熙来的时候,是林浩南坐在木凳上,花桐跪在地上,给一件衣服烧纸钱。

    他原本满腔的重逢喜悦和激动,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他有些不知所措。林浩南给他递了三根香烛,让他自己点上。

    冥熙看着那龙飞凤舞的“李垚”二字,一时悲从中来。

    是,是李垚。

    他什么都不敢问,“噗通”就结结实实跪在了地上,给他烧了三根香。

    花桐也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依旧麻木地给李垚烧着一把又一把的纸钱。

    一滴眼泪也没有。林浩南也没有。

    徐强和乌娘子却是被沉重的氛围给压哭了,徐晴遇和徐清肯是哭的最大声的。

    “呜呜呜……呜呜呜……”

    “三土哥哥……三土哥哥……”

    简易得不行的灵堂,荒凉,就一件破烂衣裳。

    浓烟围着这小屋子四处地转,飘飘荡荡的,唯有明火不灭,香烛不灭。

    事后,李垚的衣冠冢就立在了后院。

    花桐是这样说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至今见不到他的尸体,只不过先给他立个衣冠冢,怕他……若是真的……好歹还有点上路钱……”

    “即便……生而为人的时候没钱,也不要去了那黄泉路没有钱打点……”

    “若是寻他几年,再找不到……他,我就给他落坟……浩南哥,冥熙哥……你们要找他……找不到……”

    “找不到……”花桐嘴角悲凉,对啊,两个哥哥为啥要帮她找李垚呢……

    李垚,都被她连累至死……不对……是,失踪……

    这两位哥哥,与她也没有血缘关系,与他也没有血缘关系……

    唯独她,与他,中间连着一个何晓晴……

    花桐抿唇,消了音。

    冥熙却明白她之意。“桐儿妹妹,李兄弟也是我兄弟,我也是叫他一声弟弟的。我一定会派人,竭尽所能去寻觅他。”

    她点点头,努力吸了一口空气。

    而林浩南却是握紧了自己的手。他自责吗?自责!

    野猪有什么好的?原来都是调虎离山之计!

    而冥熙有家族力量,他有什么?!他就是一个乡土的普通人!他什么都没有……

    是以,他沉默了。

    花桐也不怪他,因为,她都做不到。

    可后面的几日,林浩南就开始手不离书了。

    他托冥熙,给他搜寻来满满一屋子的书,把他都要堆到淹没,唯独只剩一张床和一张书桌。

    他日夜苦读,唯独压力大到不行的时候,再拿起剑,狠狠地耍上几十回。

    花桐却不一样,她让冥熙运来百十种的药材,这些药材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凑齐她要的量和数。

    然后她就把自己锁在临时搭建的药房里,那药房就在她房间的窗台里开了个小门,连通,日日夜夜没没停过。

    冥熙在桃花巷另外买了一处院子,离他们不远,唯独睡觉才会回去。

    白天就连洗澡也是在他们家。

    反正在哪里都是几乎没人的。

    因为一个林浩南苦读诗书,悟出了人权的道理,不得清闲;

    另外一个,花桐,也是在药房里没停过,偶尔门也不出。他是用每日送在她房门里桌子上的饭食都有被清空来松一口气。

    唯独他在院子里,陪伴着千里,给他刷洗,跟他聊天,把乌娘子的做饭事宜也给抢了,院子的卫生也给抢了。

    乌娘子咋子这样的公子哥会做这些,一来二去的就把徐晴遇和徐清肯给他带了。

    冥熙:“……”也好。院子总算有点生机。

    半个月后。三月初二。花桐出房门了。

    冥熙终于有事做了。

    北河县每一户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都收到了一张龙飞凤舞的“寻人启事”。

    那字迹里自然是花桐特有的墨水。

    墨水里闪着丝丝金粉和沙沫。曾经有人去模仿,却发现纯金粉混迹,达不到这个效果。

    所以,他们收到的这一份寻人启事,一点都不敢耽搁。

    可……他们对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头绪啊!

    身高八尺,顶级高手,现患奇病。

    就这十二个字,就这么简单十二个字,让全北河县的大户忙碌不已。

    手里的生意不管了,亲自下场去督促寻觅。

    刚出生的孩子也不看了,哪有神医的一个恩情重要?

    就连娶妻的好日子也给往后挪了,神医第一次求人,还不加紧办了?!

    说明神医还在北河啊!就青睐北河说明北河以后就有个坐镇的神医啊!

    就连那有点嫌隙的郑家,对于神医的一个恩情,也丝毫淡漠不了,完全把当初神医为林浩南撑腰,出手落郑家脸的仇恨给抛之脑后!

    全北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寻觅那一个杀手!在治病的,身患奇疾的杀手!

    明面上的、地下的各处情报网全都运作起来,都在为一件事而忙碌……

    ……

    面貌普通的他,又来北河了。

    如今北河县秩序却偏偏是附近几个城池恢复得最快的。

    也不知道为何,平日里最是自私自利的大户,都不约而同会开仓济粮,去帮助过路的荒民。

    整个县城都一副井然有序的生机。

    只不过年景不太好。但冬季的风雪总算多积了些水。

    临河临湖的田地已经开荒,但远离的总归是分不到。

    依旧是困苦的开年。

    大家还是往北而去。今年朝廷也有新令,可去西大荒开垦荒地,归民,前三年免税。

    是以,经北河而去北境的荒民少了一半,直接拐边而去了西大荒。

    农民,有地就有希望。但是……若是没水……

    迷茫的他们只能随众。

    男子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些,拐了个身就进了一个药店。

    殊不知,他的出现,蒙面裹身,种种怪异,让大夫暗暗记下。

    他一边拖延着普通男子,惆怅地说,这味药没有了,要小徒弟去库房找找另外一种替代药。

    一边就叫了小机灵去通知自己的家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直觉有些不对劲,连药都不想要了,夺门而出。

    而门口已经坐着气喘吁吁被抬过来的家主,他满目惊讶:“就你?”

    神医要找这样一个普通人?没啥奇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