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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爱爹不详,马甲弃女荒年狂 第298章 你不配做父亲(一)

    蓉儿数了数手指,急道:“自从昨日桐儿姑娘你走了之后,小姐就没进食过了。”

    “夫人走了之后,小姐前日晚也没吃。”

    蓉儿立马噤了声,李嫣低了低头,看着有些悲伤。

    花桐默默地问:“吃药了?”

    蓉儿连连保证:“吃了,吃了!按着姑娘你说的来做的。”

    徐晴遇也忍不住说了:“吃药前得吃点东西的。不然多伤身。你们娘亲没教吗?”

    她是童言稚语,但李嫣有些伤心了。

    “我娘亲……没教过……但以前都是她做的。我……我不懂……”

    蓉儿替她委屈哭了起来:“小姐何曾受过这样的苦……以往整个院子都是人,也是一天三顿正餐,三餐小食……上下丫鬟婆子三十几人,如今……”

    “可这难道……没有了,你们就过不下去了吗?”徐晴遇嘀咕,“我在家还得劈柴,还得烧火,还得自己揉面。”

    “这么大的王府,我就不觉得你们缺啥……要啥没有?你这屋子里的摆设,这些瓶子,随便拿一个出去都能卖不少银子了吧?怎么就会把日子过得这么惨了呢?”

    她的话直球得令李嫣瞳孔震惊。

    这……真的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好像……她……

    “你也能走啊,你腿挺好的啊?又不用你们下地干活,也不用你们劈柴……这柜子里的衣裳我都没见过呢!太金贵了,还是金线缝制的……”徐晴遇还想嘀咕,被花桐打断了。

    “小丽,去把饭菜热一热。蓉儿也去吧。”

    ……

    李嫣坐在圆桌上,望着笑嘻嘻的徐晴遇,得知她比自己还小两岁……

    羡慕了。

    也反省了。

    “吃吧。”花桐简单吩咐了一下,对着这热过了之后都没了精致摆盘的饭菜下了第一筷子,徐晴遇就也夹起来了。

    “饿!”

    “那就吃。”花桐给她夹了一筷子水晶脍,想了想,又夹了一筷子三丝,放进了李嫣的碗里。

    李嫣顿时把所有的过往的不快都抛之脑后,眼里就只剩下了花桐。

    虽说花桐没有过多的表情,可李嫣就觉得,这就是姐姐!

    姐姐就长这样!

    ……

    花桐走后,李嫣的院子又恢复了热闹。

    过往的丫鬟婆子全都回来了,往李嫣的跟前凑。

    但她都把她们打发了,拿来执笔,一样样地把徐晴遇刚刚描述的手术场景,一句句写下来。

    那血淋淋的肺腑。

    那吸足了血的海蛭。

    大医被怼的无话可说。

    还有那女子一论。

    她对自己的这位姐姐越来越好奇,也越来越佩服。

    而自己,只想赶紧好起来。

    姐姐都这么有本事,其他人治不了的病,她能!

    姐姐这么有本事,这么厉害,也能治好她。

    姐姐的关怀就是无声无色的,替她撑腰。

    姐姐真的很神奇。

    她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能吹风淋雪,像个正常人一样。

    而自己的父亲母亲,至今未见面。

    ……

    正月初四,平远王高烧不退,伤口渗血。

    花桐连夜守候,只知自己的治疗方法太过冒险,平远王这么强壮的身体都顶不住。

    她想了想,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大医也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她拿出了一朵新鲜的花。

    九片绿色的花瓣,九片红色的叶子。

    思索了一番,摘了一片花瓣,一片叶子。

    当她拿着这两样回来的时候,大医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我从未见过。”

    “还这么鲜嫩?谁拿来的?”

    “闭嘴。”花桐脸上都是疲态,刚刚李垚的担忧全都是平远王。

    她感觉有些累。

    大医默默地不吭声。

    看着她把平远王打醒,还是拍的脸……他一声不吭。

    又看着平远王迷迷糊糊地把这两样从未见过的花叶,在嘴里咀嚼,也不敢吭一声。

    又看着平远王灰白的脸色,逐渐地变得红润,他哑了声,揉了揉眼睛。

    愈发地觉得自己是一个废物!

    在江湖上有不凡地位的他,用一次次被打脸证实了,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厉害。

    一山比一山高,还至一个年尚未及十一的姑娘。

    他真的是自视甚高,太过浅显了!

    “桐儿姑娘,老夫……佩服。”

    花桐擦了擦汗,“噢,你也觉得缓过来了?你给他看看,我要歇一歇。”

    说完,她就挪到了一方小榻,躺了上去,沉沉入睡。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饿醒的。

    醒来的时候,平远王已经撑着身体,坐在了床头。

    她迷糊的视线变得清晰,就映入了正看着战报的平远王。

    他看着这小姑娘,不敢再有任何的上位者的思维。

    他听着大医对这一场的救治的一字一句的重复,琢磨了许久,总觉得这有些话是怼他的。

    花桐从未受过世家礼仪的指导,性情坦荡,他如今非常的理解了。

    “桐儿,过来。”

    花桐揉了揉肩膀,浑身都懒懒的。

    “嗯?”她给他把了一下脉,“好许多了。我有空再给你开点调养的。”

    “有……空……啊好。”平远王差点又想“问”了,一想到这小姑娘可不能以他的权利地位来对待,又笑了笑。

    “饿了?”

    “我想我娘了。”

    平远王心里一沉。

    她娘?那个玩意!还有迎春……他叹了口气。

    花桐见他那神色,站了起来,就立马补了一刀,“不好意思,我娘叫马贝儿,不是你想到的李静。”

    “像我娘,以前我被海水卷走的时候,她直接心痛到疯了。你以为的‘我娘’,李静是吧……你疼爱的女儿是吧……嗯……你们直接还真乱……不过呢,我就不认了。”

    “一个要杀自己女儿,无法承认自己女儿的母亲,不叫母亲。一个抛弃自己女儿,让女儿顶替自己的,也不是母亲。至于所谓父亲,我没有父亲,你也不是一个父亲。”

    平远王听着三个母亲的论述,哑了火。

    “我……怎么就不是一个父亲了?”

    花桐笑得凉薄。

    “你能生下李静,证明你就已经是一个不顾礼法,不顾及李静立世处人所面临的各种可能败露难堪,而至今她也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