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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放在心尖上的小将军 第25章 我痛

    纪夕照和罗三交谈几句后,罗三彻底被他的谈吐举止征服,拿着缺了口的水杯,敬向纪夕照:“小公子快喝口水,你们就在我这里住下,等你们家人来接你们。”

    这正合纪夕照心意:“多谢罗大哥。”

    “甭客气,你们就安心住下。”罗三脸上笑开了花,他可不傻,像纪夕照这样的人,家中肯定殷实,到时候他家人寻来,怎么也得给他点谢礼,这些大户人家的谢礼,可够他们一家子好几年的开支了。

    齐木棉看着笑出褶子的罗三,小声嘀咕:“也不怕纪夕照把你卖了。”

    纪夕照就在齐木棉身边,听见他的话后,勾起唇角,这时罗三过去看菀娘晚饭做好没有,纪夕照侧身反驳:“小将军,我也不是什么人都会拿去卖的。”

    齐木棉白了他一眼:“是,你纪大丞相,当然要挑人了。”

    纪夕照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清风村离京城尚远,村子里的村民都是靠着农活过日子,吃的菜是自家种的,罗三从地窖拿出自己酿的杏子酒,不好意思的说:“粗茶淡饭,两位莫要嫌弃。”

    现下能有一顿热饭吃已是不易,况且菀娘还做出了两荤两素一汤,算的上是大餐,纪夕照含笑道:“罗大哥太客气了,今日能收留我们两兄弟,我们已经感激不尽。”

    纪夕照说话文绉绉的,在罗三听起来像是夸赞一样,他给两人倒了一杯杏子酒,就招呼两人吃饭。

    纪夕照和齐木棉跑了这么是真的饿了,便没再同他客气。

    饭后,菀娘去给他们收拾屋子,齐木棉找到罗三问:“这里可有大夫?”

    罗三摇头,视线在齐木棉身上看了看,不解的问:“小公子,您受伤了吗?”

    齐木棉看了他一眼,虽说罗三不是什么坏人,他还是留了个心眼,解释道:“今天在逃跑的时候摔了一跤,后背有点疼。”

    说着齐木棉动了动左肩,装作有点痛的样子。

    罗三的视线跟着齐木棉移到他的左肩,但有衣服的遮挡他什么也看不见,他想了想,道:“我这里有自己泡的药酒,治跌打的,小公子要是不嫌弃,我给您拿来。”

    有就不错了,况且又不是真的给他用,齐木棉岂会嫌弃:“那就麻烦罗大哥了。”

    齐木棉抱着一小瓶药酒来到菀娘给他们准备的屋子,纪夕照已经在里面了,他坐在椅子上,一只手靠着桌上撑着脑袋,听见动静,偏过头,抬眸看着齐木棉。

    纪夕照的眼睛不是纯黑的,有点偏淡色,看着人的时候自带一种疏离感,但此刻不一样,他松松软软的盯着齐木棉,目光跟着齐木棉的动作移动,莫名有种依赖感。

    齐木棉心头一软,将门关上,走到他面前坐下,把药酒往桌上一放:“这是罗大哥给的药酒,说是能治跌打伤,你先用着,等回了京城再去找御医看。”

    纪夕照皱眉,过了几秒后,才将手放在腰带处,将腰带抽了出来,规整的衣衫没了束缚后,散漫开来。

    齐木棉连忙转过头,摸摸鼻子,掩饰内心的慌乱。

    刚刚纪夕照的动作太快,他不可避免的看见了那雪白的脖颈,不知为何,那处雪白下隐隐有些红晕,像极了那夜纪夕照忍狠了的模样。

    身后细细索索的声音响起,齐木棉忽然感觉屋内的温度有点高,他站起身,想要出去透口气。

    “木棉——”

    齐木棉脚步一顿,没敢回头:“怎么了?”

    “木棉——”纪夕照的声音比往常还要软上几分,透着点委屈:“我够不到后背。”

    都是大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齐木棉在心中给自己洗脑,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身。

    齐木棉的眸子缓缓睁大,他震惊的看着衣衫褪到腰间的纪夕照,锦衣只遮挡住了腰腹,露出并不孱弱的胸膛,两点红果清晰可见。

    白。

    白里透红的白。

    屋子好像更热了,齐木棉用手扇了扇风,吐了一口热气,烦躁道:“你怎么这么麻烦。”

    纪夕照歪了歪头,有些不解。

    躲着他的齐木棉没有注意到这异常,拿起药酒瓶,绕到纪夕照背后。

    齐木棉又是一怔。

    和前面的引人入胜相比,后背可以用惨烈来说,许是因为纪夕照生的白,那些红痕显得格外刺眼,细细长长一条,布满了整个后背,有的还在往外渗血。

    齐木棉记得以前的纪夕照是最怕痛的,小时候的纪夕照为了不挨打,可以装作乖巧懂事的模样,他有点怀疑,纪夕照这一路是怎么忍过来的。

    “木棉,你怎么不擦药?”

    直到纪夕照的声音响起,齐木棉才从那些跑远的思绪中回神,他打开药酒,道:“我擦药了,你忍着点。”

    说完将药酒倒在手心,摸到纪夕照的后背上。

    冰凉的药酒激的纪夕照一瑟缩,紧跟着的就是温暖的手掌和被药酒刺痛的伤口,纪夕照捏着衣衫,嘟囔了一句:“好痛。”

    他的声音不大,齐木棉没听清,凑近问:“你说什么?”

    纪夕照扭头看向齐木棉,平时干干净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气,眼角勾红,嘴角轻轻咬着,像是话本里魅惑人的妖精一般,婉转流长:“木棉,我痛......”

    齐木棉水玉般平静明澈的眸里产生剧烈震颤,他死死的盯着纪夕照,紧接着,他的眉头高高蹙起,不可思议道:“纪夕照,你醉了?!”

    纪夕照眨了眨眼,疑惑道:“我醉了?”

    齐木棉气笑了,不过喝了一杯杏子酒,这人就醉了。

    酒量这么差,还喝什么酒。

    “木棉?”见齐木棉一直笑,纪夕照右手摸上齐木棉的脸,焦躁道:“你别晃,我看不清你了。”

    齐木棉:“......”

    齐木棉懒得跟醉鬼辩论,一手拍开纪夕照的手,凶神恶煞的恐吓:“坐好,别动。”

    纪夕照愣了几秒,将手放在膝盖上,乖巧的坐好。

    见他这么听话,齐木棉眼珠转了转,这不是正好的机会?

    他走到纪夕照面前,低下头,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纪夕照,当初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