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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风云录 第37章 三路会师攻取洛阳;怀帝被俘送至平阳

    汉国终于准备充足,汉主刘聪派大将军呼延晏为先锋,即刻发兵,率精兵二万七千攻打洛阳,汉军勇猛异常,一路杀到河南,所遇晋军拼死一搏,前后发起狙击战十二次,妄图消灭刘聪的先头部队,奈何战力不足,又缺乏统一调度,各自为战,结果十二连败,死亡士兵三万多人,这时晋朝的正规部队已经没剩多少了。

    汉国这边始安王刘曜、王弥、石勒接到攻取洛阳的最后命令,立刻引兵会师,呼延宴怕头功被抢,命令部将,把粮草辎重留在张方以前修建的堡垒中,全速前进,跑吐血也得先至洛阳。

    随后兵马攻克平昌门,一把火烧了东阳门,还不知足,又烧了洛阳城中的府寺建筑,一顿烧杀掳掠,把洛阳城值钱的东西扫荡一空。怀帝先前命太傅到洛水准备的舟船,打算向东逃跑而用的,也被呼延晏发现,一把火烧掉了。

    看也没什么油水了,呼延宴并没有进皇宫,而是借由援军还没到,退出洛阳城外驻扎,等待大军会师,他是怕刘曜、王弥怪责他先入洛阳之罪,毕竟他是惹不起这两位的。

    很快王弥赶到宣阳门,与呼延宴合兵一处;王弥、呼延晏未等刘曜兵至,率先带兵攻克宣阳门,进入黄宫南门,耀武扬威地登上了太极前殿。

    亡弥下令兵士,把宫人全部抓起来、纵兵抢掠,所有金银珠宝,古玩玉器,能拿的都拿走。

    不久,始安王刘曜也率大兵赶至西明门,听说王弥已经带兵入洛阳,禁不住心生怨恨,毕竟他才是汉国刘聪的宗室兄弟,王弥怎么敢僭越如此!

    怀帝闻讯,跑出华林园门,想要逃奔长安方向,汉兵随后赶来。怀帝本已体弱,又兼几日未食,体力不济,没几步,就被捉住,汉军知道他是皇帝,没有当即杀害,而是囚幽于皇城端门。

    刘曜自西明门进入,见怀帝已经捕获,屯兵在武库。纵兵搜罗宗室皇亲和所有王公大臣。

    刘曜几乎见人就杀。

    尤其是对皇室宗亲绝不手软,太子司马诠首当其冲、然后竟陵王、右仆射曹馥被砍杀,尚书闾丘冲、吴孝王晏还想理论一番,话未出口早已身首异处,河南尹刘默也未能幸免,皆被屠杀,随之被杀而亡的士民,男女老幼,竟有三万余人。

    刘曜见洛阳已经被王弥洗劫,遂发掘晋朝诸皇陵,随葬宝物都被挖出,皇帝、后、妃的尸体被胡乱丢弃。又命人焚烧了宫庙,连同各处官府皆被烧毁。

    刘曜进入后宫,发现一帮宫人死命护着一位贵妇人,死伤无数,居然无人退步,觉得惊奇,问道:“此妇人为何人?”

    手下道:“惠帝之后羊献容。”

    刘曜一见羊皇后容颜华贵,仪态万方,即使恐惧不已,也不失镇静。于是吩咐手下人住手,走上前来。

    羊皇后也躬身下拜道:“晋皇太后羊氏拜见始安王。”

    刘曜大笑道:“果然是个美人!”上前掳掠而走。

    随后把怀帝及御用六玺都送到了平阳。虽然攻克洛阳,刘曜有点不是心思,因为王弥不等着自己,就率先进入洛阳,一顿抢掠,刘曜想起来就很怨恨。

    结果王弥见到刘曜以后,却不谈这事儿,反对刘曜说:“洛阳地处全国中心,山河险峻,四面环绕,要塞、城池,宫室都用不着重建,修葺一下就可以用了,应当上表,奏请君主从平阳迁都洛阳。”

    刘曜却道:“天下还未完全平定,晋朝还有些割据势力并未死心,如刘琨、张轨、苟曦等人,虎视眈眈,洛阳实属四面受敌,守御起来难服太大,不如毁之!”

    因此不听王弥的计策,而放火焚烧了洛阳。

    王弥见洛阳火起,连日不息,魏晋古都,毁于一炬,暗自骂道:“这简直就是个屠夫!难道还有作帝王的心思,不想让君主来洛阳,留给他自己吗?”

    于是与刘曜产生了嫌隙,带兵向东到项关驻扎。

    他手下谋臣刘暾对王弥说:“现在九州像沸腾的一粥锅,纷乱如麻,各路英豪见晋朝已亡,都会逐鹿中原,以后厮杀兼并会连绵不断。

    将军,您为汉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功勋卓着,无以伦比。却又和始安王刘曜不对付,给自己树立了这么大的一个敌人,将来可怎么办呢?不如去东边,抢先占住青州,集聚力量,慢慢地观察天下的趋势,上计能够以此为据,发兵统一全国最好,即使不成,下计占据一方,握有与人鼎立抗衡的资本,也是不错的。”王弥认为此乃上策,于是以计而行。

    石勒见洛阳已下,于是勒住兵马,驻扎到许昌。尚书卢志居然得脱,逃往并州投奔刘琨,跟他同行得还有光禄大夫刘蕃。

    终于拿下洛阳,汉主刘聪大喜,宣布大赦,改年号为嘉平。

    也给晋怀帝安排了官职,特进左光禄大夫,没啥权利,又封为平阿公。晋朝被一起捉来的王公大员也都赏赐了小官,有名无实,羞辱意味更浓。怀帝自知性命悬于一线,杀不杀自己,何时杀自己,都要看刘聪的心情了,末代君王能得善终的本就不多。他极尽恭顺,就连刘聪在大宴群臣时,让他倒酒伺候局,都做得很好。

    始安王刘曜纳羊皇后为妾,云雨稍歇以后,刘曜突然问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问的问题:“我比起那司马家的肉糜帝,如何啊?”

    羊献容娇羞不已,低声回答:“这如何能相提并论啊?您是开国创业的威武明主,他却是个昏聩蒙昧的亡国之君,不说保护不了自己,连妻儿老小也都没能力保护,我是被他五立六废的皇后,呆在金墉城里的时间比待在他身边的时间都长,成天担惊受怕。”说完泪流不止,俯在刘曜胸前,将脸紧紧贴着道:“妾不贪图荣华富贵,只愿能像平常百姓一样夫唱妇随,安稳度日,不受人欺负就好……”

    刘曜被其所感,道:“莫要伤心,自此之后除了我,再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羊献容遂泪眼含笑道:“妾本出身名门世家,总觉得世间男子都和惠帝一样;不想侍奉王爷以后,才知道还有您这样的大丈夫……”

    一句话说得刘曜心花怒放,又是一番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