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英烈传 第11章 凭胆气独进油松坪 扬神威力挫众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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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史进独自上山，刚转过一道山脊，忽然感觉山弯有动静，小心翼翼闪到路旁树林里窥视，那马儿仿佛也通灵性，静静地立在史进背后一动不动。动静越来越大，可以判断是有几个人过来，隐约听到了说话声，渐渐说话声清晰起来。
“世道时时变真难预料，当初我们怕官兵，跑起来只恨爹娘少生一条腿，现如今咱兵匪一家了，做梦也不曾想过啊！不知道哪天官府也给咱们发饷。”
“别做美梦了，当兵的拿多少？我们才分多少？上万贯财富到我们头上一人才分个二两银子，抛头露面还得我们去，到时候一旦败露还不是要我们去顶罪，前世注定的命。”
“说得也是，苦命的没法变，这半夜三更我们还得翻山越岭去巡逻，我们大王也是太小心了，这时候官兵不打我们了，谁还大半夜来自讨苦吃，依我看我们兄弟几个不用下山了，只在这里打个盹，待会回去复命就是。”
“晚上不行的，大王在油松坪设宴，大小头目几十个聚齐了，万一有个闪失我们几个担待不起的，还是老老实实下山走一趟。”
“说的也是，不如下山到山脚下小二那里讨碗酒喝自在，这样巡逻喝酒两不误。”
史进看得清楚，一行五个巡山的喽啰，说着话，慢悠悠地下山而去，等他们走远了，史进才上路继续前行。听了他们对话，已经清楚白富的财物是他们和官兵合谋劫的。是和哪路官兵合谋还有待证实。
既然这些头目都在油松坪聚会，这机会太难得了，挑日子不如撞日子，今晚是撞上好日子了。听小二讲过，平日里这些人都是分散在山中，有事才集中。除了山顶仰光坪，这油松坪也是个比较大的去处，这里离山脚下也最近，一般大聚会都会在这里举行。
又过四五个弯，站山脊上远远就看到对面山脊上有一排房子，屋内灯火通明，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油松坪了。隐约可以看到有人影闪动，但听不到说话声音，听到的都是山谷瀑布流水声。这时月亮升到了树梢头，漏下点点亮光，借光找个隐蔽地方，把马先寄下，然后继续上路。
这个山弯很深，越往里走越是巉岩峭壁，怪石峥嵘，老树绝壁横生，古藤倒挂缠绕；阴森森恐怖暗藏，冷嗖嗖寒意袭人。到了谷底，只见山岩裂出一条缝，飞流与月光一起从缝隙顶端泻下，水与光交融，仰头望不见顶直逼天宫；站在过涧木桥上，只听到瀑声如雷鸣震耳欲聋，桥下看，万丈深渊水雾蒙蒙。史进无心欣赏美景，快速出山谷，一边走一边思忖：这群酒囊饭袋，怎么选这里集中？即使来了千军万马，动静也会淹没在水声中。
出了山谷就是油松坪了，但见山路下方一个山头忽然开阔平坦，三面绝壁，一面依山，平地上建有十几间木屋，此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屋外偶尔有人巡视，却戒备松懈，史进借着路旁树木隐蔽，摸索着绕到正在聚餐的正屋后面，有几扇小窗，探头往里看，大概有二十几人在呵五喝六推杯换盏，正在酒兴上。上首坐的一位彪形大汉袒胸露背，一身肥膘，脸上横肉红光泛起，看来已经有七八分酒意，明显的独眼标记可以肯定此人就是独眼狼了。
看清屋内情况，史进就转到前面来，大摇大摆地要进门，却被两个守门的喽啰拦住喝问:“你是什么人，怎么闯到这里来了?”
史进也不说话，伸出双手左右开弓，只一拨拉，两个喽啰站立不住，哎呀一声，“噗”地跌翻。史进推门进去，只听得身后跌翻的喽啰在大喊:“有人闯山，快抓住他！”
屋内的人都吃一惊，一齐把目光看向史进，靠近兵器架的几个人就想转身去摸兵器，史进哈哈大笑道:“别慌张，就我光身一人，空手，一件兵器也没带，不是来打架的。”
众人仔细看史进果然赤手空拳才松口气，独眼狼一拍桌子怒喝道:“你没看到爷爷我正在兴头上，长这么大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无礼扫我的兴，你不怕死吗？说！半夜三更独闯禁地想做什么?”
史进冷笑道:“好生无礼！我大老远摸黑来到这里，现成酒不请我喝，还这么凶，你不问一下自己够格吗？”
“爷爷我不管你是谁，我让你死就得死，拿下！”独眼狼一声令下，在座的人纷纷起身来捉拿史进，靠得近的这位年轻汉子反手就来抓史进衣襟，史进一转身闪过，伸脚只一垫，汉子失去平衡向前跌翻，被史进顺势在后背拍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痛的嗷嗷大叫。众人一下子怔住，不敢向前。史进大喝道：
“就凭你们几个想拿住我？休要自讨没趣！我是今天不想杀人，要是逼我开了杀戒，你们一个也别想出去。我只问一句话，坡头寨二十车财物是不是你们伙同官兵劫的？与我说清楚，若有半点含糊，休怪我不客气！”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中条山好汉纵横十几年，官兵奈何不了，也得与我们合作，就凭你一个人一句话就想我们听你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老子就让你见识一下中条山铁掌张的铁掌。”坐在独眼狼右侧的这位汉子正是人称铁掌的张颠，他的铁掌击石石碎，击木木断，无坚不摧，武力在他们这伙人中除了独眼狼以外顶级的存在。当下张颠说话着跳跃向前，挥掌扑向史进。
张颠一连击出五掌，掌掌连环紧密，不留破绽，一掌比一掌用力，掌掌要命，却丝毫没有碰到史进，都被史进闪过化解。这张颠也觉纳闷，发疯一般又接连出掌，史进早发觉张颠掌风凌厉，但步伐凌乱，下盘漏洞百出，于是闪避时只一脚踢出，张颠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众人这一吓是非同小可，都知道自己不如张颠，一个个不敢再向前。
独眼狼也惊出冷汗来，老江湖一眼就知道深浅高低，对方根本就没出手，要是真出手那会是什么结果？一下子酒都醒了一半，为了保住自己颜面，强装镇定道：“你是什么人？要追查坡头寨财物之事？”
史进道：“不要问我是谁，知道了对你们没好处，你只依我把什么都如实招了，写好供状画好押给我，不然你就跟我走，咱们官府大堂对质。”
“招供画押，这还不是死路一条吗？你当我是傻子啊！”独眼狼虽然有些担心，但仗着人多势众，心中依然不服，看着史进怎么回应。没想到史进的话不给他一点选择余地：
“你可以在这里不招，那就带你到大堂招，至于死路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我，今天我既然来了，就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份。识相的马上依我说的做，不识抬举就先受点皮肉之苦后再做。”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兄弟们一起上！”独眼狼大叫着抢先过来，大伙发声喊先壮胆，一齐把史进围在中间，只没人敢先出手，独眼狼只好亲自向前，先虚晃一招，这时史进早看见刚才被踢倒的铁掌张颠闪身来到兵器架前抽出一把扑刀，便将心一横，大吼一声，手脚并用，使出一套旋风连环拳脚，独眼狼先挨一拳，接着稀里哗啦四五个被打翻，真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利索。张颠见状赶忙把刀抡起劈面就砍，史进闪过弃身直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带住张颠之手一用力，张颠哇呀大叫，刀早脱手，史进勾脚一带，刀飞向自己手中，侧身顺势用刀背拍向张颠后背，张颠被重重地打翻在地，估计脊梁骨断了，后半辈子废了，疼的哇哇大叫，哪里还爬得起来。史进回过身只找那独眼狼，独眼狼看到这架势，两腿早已发软，也使不出招式了，被史进一把抓住前襟摁翻在桌子上，明晃晃的刀口在他脖子上比划着，吓得他赶紧求饶：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全招，我全招！”
这时有人想夺门逃命，史进高声喝道：“都给我过来，按刚才位置给我坐回去，谁想逃谁先死，不怕死就逃给我看看”
逃到门口的人哪里还敢再逃，看大伙一个个胆战心惊地回到座位，只得也提心吊胆地回来，唯独那张颠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咛。看着大家都回到原位落座，史进指着独眼狼左侧位置瘦高个道：“看你模样必定是狗头军师瘦猴，赶紧去拿纸笔来，等会独眼狼说你写。”
瘦猴本是读书人，就他没有一点本领，所以半点也不敢反抗，赶忙应声去拿纸笔，这纸笔平时也在这个房子一个木柜里放着，很快就取到。史进看着瘦猴磨好墨，铺好纸，就冲独眼狼道：“你现在把如何在坡头寨劫取财物这件事一五一十都给我说清楚，不许有半点虚假。”
“是，我说。”独眼狼眼巴巴看着史进就说开了：“这件事情开始我们是不知道的，是有人来联系我们，要我们帮忙找船只把河对面几十箱东西运送过来，拉到中条山脚，等晚上再转运到龙王庙，报酬是给我们一千两银子，这年头强盗也不好当了，一千两也不是小数目，我们就答应了。那天搬东西上船我们就感觉不对劲，知道东西很值钱，还有百把人押货，凭我们经验就知道这东西是抢来的，而且抢东西的人不简单，绝非我们可以对付，所以我们只能老老实实按指定地方给他们送到位。强盗本性就是贪婪，这笔买卖有蹊跷，我也想知道点内幕，以便多获取利益，所以就暗中留下了眼线，知道这些东西后来陆续被分散运进了潼关兵马守备府。坊间传言都说是我们劫了财物，我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官兵我们得罪不起，只好由他去。这里中条山驻军知道我们劫了财物又来索要，我们只能实情相告，硬被他们分去四百两，我们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到手只有区区六百两。
史进看着瘦猴写完，让在座的人都签字画押，把这张供状收入囊中，然后与众人道：“你们没有直接参与抢劫，又提供了证据，有立功表现，所以罪不至死，有愿意跟我去华阴县大堂当面做证的人吗？”
大伙面面相觑都直摇头。史进笑道：“既然大家怕死，就自己散去，以后再不要做这打家劫舍的强盗了，可以吗？”
有人点头，但都把目光看向独眼狼，独眼狼叹气道：“真不想做强盗，混到这步田地不做强盗又能做什么呢？无路可走啊！”
史进拍拍独眼狼肩膀道：“这就跟我走，到华阴县大堂当面做证，我保证你人身安全，并保证给你一条大路走。”
独眼狼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史进道：“好汉功夫了得毋容置疑，但我们素昧平生互不了解，似我这等十恶不赦的大盗一旦去了官府就等于自投罗网，必死无疑，你用什么保证我平安无事。”
史进笑着解开上衣，露出一身九龙纹绣道：“认识这身纹绣吗？”
“九纹龙史进？”独眼狼瞪大眼睛看着，惊掉了下巴，大伙也直看得目瞪口呆。
“我史进当年在少华山不知道抢了多少大户人家，杀了多少贪官污吏，惩治了多少恶霸，去了水泊梁山跟随宋江大军破了几十座城池，曾经杀得官兵丢盔弃甲、屁滚尿流，论罪行岂是你们可比？我都可以进出公堂，你们为什么要怕？”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不想今日以这种方式见面，惭愧啊惭愧！我独眼狼就跟你去，纵死无憾！”独眼狼先行表态，看其他人好像都面有难色，表情尴尬。史进忙转换一下话题，调节气氛：
“今日能在这里一聚也是缘分，这里现成有酒有肉，大家尽情吃喝，一醉方休！今日酒后愿意跟我去的都欢迎，不愿意的就此别过散伙，以后各奔前程。”
尽管大伙心口不一，各有心事，但眼下气氛缓和了，都一齐赞同一醉方休。
”
“世道时时变真难预料，当初我们怕官兵，跑起来只恨爹娘少生一条腿，现如今咱兵匪一家了，做梦也不曾想过啊！不知道哪天官府也给咱们发饷。”
“别做美梦了，当兵的拿多少？我们才分多少？上万贯财富到我们头上一人才分个二两银子，抛头露面还得我们去，到时候一旦败露还不是要我们去顶罪，前世注定的命。”
“说得也是，苦命的没法变，这半夜三更我们还得翻山越岭去巡逻，我们大王也是太小心了，这时候官兵不打我们了，谁还大半夜来自讨苦吃，依我看我们兄弟几个不用下山了，只在这里打个盹，待会回去复命就是。”
“晚上不行的，大王在油松坪设宴，大小头目几十个聚齐了，万一有个闪失我们几个担待不起的，还是老老实实下山走一趟。”
“说的也是，不如下山到山脚下小二那里讨碗酒喝自在，这样巡逻喝酒两不误。”
史进看得清楚，一行五个巡山的喽啰，说着话，慢悠悠地下山而去，等他们走远了，史进才上路继续前行。听了他们对话，已经清楚白富的财物是他们和官兵合谋劫的。是和哪路官兵合谋还有待证实。
既然这些头目都在油松坪聚会，这机会太难得了，挑日子不如撞日子，今晚是撞上好日子了。听小二讲过，平日里这些人都是分散在山中，有事才集中。除了山顶仰光坪，这油松坪也是个比较大的去处，这里离山脚下也最近，一般大聚会都会在这里举行。
又过四五个弯，站山脊上远远就看到对面山脊上有一排房子，屋内灯火通明，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油松坪了。隐约可以看到有人影闪动，但听不到说话声音，听到的都是山谷瀑布流水声。这时月亮升到了树梢头，漏下点点亮光，借光找个隐蔽地方，把马先寄下，然后继续上路。
这个山弯很深，越往里走越是巉岩峭壁，怪石峥嵘，老树绝壁横生，古藤倒挂缠绕；阴森森恐怖暗藏，冷嗖嗖寒意袭人。到了谷底，只见山岩裂出一条缝，飞流与月光一起从缝隙顶端泻下，水与光交融，仰头望不见顶直逼天宫；站在过涧木桥上，只听到瀑声如雷鸣震耳欲聋，桥下看，万丈深渊水雾蒙蒙。史进无心欣赏美景，快速出山谷，一边走一边思忖：这群酒囊饭袋，怎么选这里集中？即使来了千军万马，动静也会淹没在水声中。
出了山谷就是油松坪了，但见山路下方一个山头忽然开阔平坦，三面绝壁，一面依山，平地上建有十几间木屋，此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屋外偶尔有人巡视，却戒备松懈，史进借着路旁树木隐蔽，摸索着绕到正在聚餐的正屋后面，有几扇小窗，探头往里看，大概有二十几人在呵五喝六推杯换盏，正在酒兴上。上首坐的一位彪形大汉袒胸露背，一身肥膘，脸上横肉红光泛起，看来已经有七八分酒意，明显的独眼标记可以肯定此人就是独眼狼了。
看清屋内情况，史进就转到前面来，大摇大摆地要进门，却被两个守门的喽啰拦住喝问:“你是什么人，怎么闯到这里来了?”
史进也不说话，伸出双手左右开弓，只一拨拉，两个喽啰站立不住，哎呀一声，“噗”地跌翻。史进推门进去，只听得身后跌翻的喽啰在大喊:“有人闯山，快抓住他！”
屋内的人都吃一惊，一齐把目光看向史进，靠近兵器架的几个人就想转身去摸兵器，史进哈哈大笑道:“别慌张，就我光身一人，空手，一件兵器也没带，不是来打架的。”
众人仔细看史进果然赤手空拳才松口气，独眼狼一拍桌子怒喝道:“你没看到爷爷我正在兴头上，长这么大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无礼扫我的兴，你不怕死吗？说！半夜三更独闯禁地想做什么?”
史进冷笑道:“好生无礼！我大老远摸黑来到这里，现成酒不请我喝，还这么凶，你不问一下自己够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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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狼也惊出冷汗来，老江湖一眼就知道深浅高低，对方根本就没出手，要是真出手那会是什么结果？一下子酒都醒了一半，为了保住自己颜面，强装镇定道：“你是什么人？要追查坡头寨财物之事？”
史进道：“不要问我是谁，知道了对你们没好处，你只依我把什么都如实招了，写好供状画好押给我，不然你就跟我走，咱们官府大堂对质。”
“招供画押，这还不是死路一条吗？你当我是傻子啊！”独眼狼虽然有些担心，但仗着人多势众，心中依然不服，看着史进怎么回应。没想到史进的话不给他一点选择余地：
“你可以在这里不招，那就带你到大堂招，至于死路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我，今天我既然来了，就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份。识相的马上依我说的做，不识抬举就先受点皮肉之苦后再做。”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兄弟们一起上！”独眼狼大叫着抢先过来，大伙发声喊先壮胆，一齐把史进围在中间，只没人敢先出手，独眼狼只好亲自向前，先虚晃一招，这时史进早看见刚才被踢倒的铁掌张颠闪身来到兵器架前抽出一把扑刀，便将心一横，大吼一声，手脚并用，使出一套旋风连环拳脚，独眼狼先挨一拳，接着稀里哗啦四五个被打翻，真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利索。张颠见状赶忙把刀抡起劈面就砍，史进闪过弃身直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带住张颠之手一用力，张颠哇呀大叫，刀早脱手，史进勾脚一带，刀飞向自己手中，侧身顺势用刀背拍向张颠后背，张颠被重重地打翻在地，估计脊梁骨断了，后半辈子废了，疼的哇哇大叫，哪里还爬得起来。史进回过身只找那独眼狼，独眼狼看到这架势，两腿早已发软，也使不出招式了，被史进一把抓住前襟摁翻在桌子上，明晃晃的刀口在他脖子上比划着，吓得他赶紧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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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人想夺门逃命，史进高声喝道：“都给我过来，按刚才位置给我坐回去，谁想逃谁先死，不怕死就逃给我看看”
逃到门口的人哪里还敢再逃，看大伙一个个胆战心惊地回到座位，只得也提心吊胆地回来，唯独那张颠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咛。看着大家都回到原位落座，史进指着独眼狼左侧位置瘦高个道：“看你模样必定是狗头军师瘦猴，赶紧去拿纸笔来，等会独眼狼说你写。”
瘦猴本是读书人，就他没有一点本领，所以半点也不敢反抗，赶忙应声去拿纸笔，这纸笔平时也在这个房子一个木柜里放着，很快就取到。史进看着瘦猴磨好墨，铺好纸，就冲独眼狼道：“你现在把如何在坡头寨劫取财物这件事一五一十都给我说清楚，不许有半点虚假。”
“是，我说。”独眼狼眼巴巴看着史进就说开了：“这件事情开始我们是不知道的，是有人来联系我们，要我们帮忙找船只把河对面几十箱东西运送过来，拉到中条山脚，等晚上再转运到龙王庙，报酬是给我们一千两银子，这年头强盗也不好当了，一千两也不是小数目，我们就答应了。那天搬东西上船我们就感觉不对劲，知道东西很值钱，还有百把人押货，凭我们经验就知道这东西是抢来的，而且抢东西的人不简单，绝非我们可以对付，所以我们只能老老实实按指定地方给他们送到位。强盗本性就是贪婪，这笔买卖有蹊跷，我也想知道点内幕，以便多获取利益，所以就暗中留下了眼线，知道这些东西后来陆续被分散运进了潼关兵马守备府。坊间传言都说是我们劫了财物，我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官兵我们得罪不起，只好由他去。这里中条山驻军知道我们劫了财物又来索要，我们只能实情相告，硬被他们分去四百两，我们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到手只有区区六百两。
史进看着瘦猴写完，让在座的人都签字画押，把这张供状收入囊中，然后与众人道：“你们没有直接参与抢劫，又提供了证据，有立功表现，所以罪不至死，有愿意跟我去华阴县大堂当面做证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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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进拍拍独眼狼肩膀道：“这就跟我走，到华阴县大堂当面做证，我保证你人身安全，并保证给你一条大路走。”
独眼狼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史进道：“好汉功夫了得毋容置疑，但我们素昧平生互不了解，似我这等十恶不赦的大盗一旦去了官府就等于自投罗网，必死无疑，你用什么保证我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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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不想今日以这种方式见面，惭愧啊惭愧！我独眼狼就跟你去，纵死无憾！”独眼狼先行表态，看其他人好像都面有难色，表情尴尬。史进忙转换一下话题，调节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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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大伙心口不一，各有心事，但眼下气氛缓和了，都一齐赞同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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