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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黑化后,落魄世子总想逃 第123章 配得上你

    因着谈判那日穆行重很明显地将克尔耍了,故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但为了让这位北周瑜王殿下知道他怒了一下,并不打算来送行,只派了孜吾代他。

    “瑜王殿下莫要介意,我们王子……今天不舒服。”到底不能说他是因为生气才不来的,孜吾想了半天,蹦出了个身子不舒服。

    “我懂,”穆行重淡定点头,“他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的。”

    在一旁佯装成了孜吾侍卫的克尔:……

    忍!

    孜吾自是也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皱眉道:“瑜王慎言。时候不早了,请。”

    穆行重也不打算与他们继续耗下去,正欲转身,又想起什么般:“我回程路上该不会有北戎伏兵置我于死地吧?”

    “瑜王多虑了,若您信不过我北戎,又何必来谈判?”孜吾淡然开口。

    穆行重浅笑道:“倒不是信不过,不过,多留个心眼儿总归是好的。得罪了。”

    说罢,一个手刀劈在一旁的余荔荔身上,看他晕了过去,才接着道:“这人我可信不过。”

    “既然信不过,不如把人留在我北戎。”可蒙名义上到底是北戎人,即便那日身犯死罪,但也算为国尽忠,故孜吾皱了皱眉,有些不满。

    一旁的克尔亦是皱了眉,不过马上恢复了过来。

    “那不成,我看上了。”穆某人脸皮堪比城墙厚。

    随后一下把人甩在肩上,扛着便向马车走去。

    身后孜吾冲克尔看了一眼:“殿下?”

    想到这孜吾对自己后续的安排知之不多,克尔只摇了头:“无事。”

    孜吾皱眉:“那可蒙兄弟?”

    “我让人去查了,他说的倒是实话,此人只是戎城边郡一个小贩,对我国军情机密倒是毫无所知,不必忧心。”克尔沉目道。

    “那就好,只是……他的性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将军还在忧心他的性命?”克尔睨了眼看他,声疾厉色,“你倒不如关心关心我戎城安防,听闻上次那余荔荔便偷溜了进来!”

    孜吾心下一缩,垂首道:“是。”

    ——————

    马车内,穆行重轻拍了余荔荔的脸:“该醒了。”

    余荔荔置若罔闻。

    穆行重看着某人细看之下才能发觉略颤的眼睫毛,笑了下,喊来早就不动声色汇合回来的那位随身侍卫:“在一,麻烦把装扮你的那位钟鹰小兄弟喊来。”

    那人正是李在一,此次北戎之行到底吉凶难言,故彩云让身手不凡的李在一佯装成了穆行重的随身侍卫,也算多一层保障。

    “殿下,您找我?”钟鹰已经去了易容,走到马车外问道。

    “记得怎么样?”穆行重没管余荔荔,问向钟鹰。

    “走过的路线都记下了,要让小将画下来吗?”

    钟鹰此去将军府的目的便是为着记孜吾府上路线,以便日后不时之需。

    穆行重点了点头,让他上车后给他递了纸笔。

    看他画的行云流水,穆行重道:“记性不错,眼睛也好,你们小将军没看错人。”

    钟鹰忙自谦:“是小将军替小将寻了这长处,是小将军的功劳。”

    穆行重看向一旁明显嘴角略勾的余荔荔,轻笑着对钟鹰道:“都说你眼睛尖,倒当真没看出什么来吗?”

    钟鹰到底年纪不大,此刻有些没懂:“殿下指什么?”

    穆行重俯身朝余荔荔而去。

    余荔荔豁然睁眼。

    “哟,阿荔醒了?”某人笑的止不住。

    余荔荔暗瞪了他一眼:“鹰哥不比小贝,他就是我的人,谁让你用我的人了?”

    “那我呢?”穆行重眼里的笑少了几分。

    “咳,画好了吗,画好了就下去吧。”余荔荔赶人了。

    收了图纸看他下去了,余荔荔接着道:“我突然想起来你去戎城的时候不是骑的马吗,怎么回去想起坐马车了?”

    穆行重看着他,没有回答,不过答案不言而喻。

    “咳,你怎么知道我会去街上看你?”

    “那日你若真忍住不去看我了,我倒真的要难过死了。”穆行重忿忿开口,“某人没心的,死也不愿承认我们的关系。”

    余荔荔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刚刚赶钟鹰下马车,无奈道:“京城里的人都道你是我老相好,鹰哥虽是京籍,到底常在军中不知情,现下在西北呢,好歹给我留点儿面子。”

    “跟我好很掉你面儿?”穆行重瞪他。

    “某种意义上,是的!”余荔荔全然不惧。

    穆行重自然明白他说的是身份上的,他好不容易算是凭着自己闯出了些军功,若是因着穆行重的身份,倒被人想着是借上位者了。

    叹了口气,穆行重道:“瞒不住的。”

    “能瞒多久瞒多久吧,也让那伙子弟兄知道我不是草包。”余荔荔淡然开口。

    穆行重知道,他说的“弟兄”,是原启云军下的兵将。

    虽已四下分散,但因着原本那纨绔的名声,多数人并不看好他——这也是赵意衡如今肯放他到西北的原因之一。

    毕竟没多少人愿意相信一个曾经的纨绔。

    不过,孙迪是个例外。

    穆行重心下不觉心疼起余荔荔,眼神也不由得黯了下来。

    不过余荔荔这人倒是说过便过了,此时看穆行重这副样子,还以为他不开心于自己那句“能瞒多久瞒多久”,许是觉得有些许亏歉,便抬了头,冲他道:“你好歹……等我觉得自己能配得上你了。”

    穆行重心下猛地一揪——启云后人,红衣之子,穆行重一直觉得,是自己……配不上他……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过一撞了狗屎运的破烂皇子。

    即便知道了自己外祖公是穆阳,也只欣喜了片刻,随之而来的,依旧是连自己都难以察觉的自卑感。

    他总觉得,是他,高攀了余荔荔。

    不自觉地苦笑了下,穆行重暗叹,果然,跟肖民钰说的那句话是对的。

    世间只有一种不平等,便是你爱上了一个人,那你便永远低这个人一等。

    因为,一旦你爱上了这个人,那么,自卑将会,如影随形。

    没有人能打败汹涌爱意中的自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