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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黑化后,落魄世子总想逃 第243章 思思送行

    第二日午时。

    “还恼呢?”穆行重揉了揉这人的头发,却被人一下甩开了。

    “穆行重你又说话不算数!”某人闷着声。

    穆行重没办法——自家老娘已经喊了两遍吃饭了,可这人只坐床上,把自己头埋在曲着的腿间,充耳不闻的。

    关键喊早饭时都没出去,不但如此,还把门锁了,不让进也不让出,想给他端个饭都不行。

    “昨儿晚上又没要狠,才一次我还一直收着力呢,别气了。”穆行重抚着他背。

    余荔荔却不管他,头照旧埋着,抬都不抬的便指了指。

    “……指门干嘛?”

    余某往旁边移了些。

    “那是桌子。”

    又移了些。

    “凳子。”

    这人面子瞬间掉了——他明明记得那充当红盖头的喜衣是在大概这个方位啊……

    于是不死心地又移了些。

    对面没音儿了。

    余荔荔这才好奇地抬了头,才发现自己现在指的正是昨晚那位罪魁祸首。

    他略有尴尬地轻咳一声,忙重新指向早换了位置的那红色喜衣。

    穆行重没办法,扯过那衣服盖自己头上,坐在榻沿儿处软着音儿:“好相公,掀吧。”

    某人终于开心了。

    拿了喜秤……算了不拿了,直接徒手就是一个掀!

    掀完还不过瘾,这厮又猛地一跃,从床上跳下来,先是摁着人好生坐了,随之——又一次把那“盖头”盖了人脸。

    “……怎么?掀一次还不过瘾?”穆行重嘴角抽抽。

    “那当然,刚刚那是还昨晚的账,起码还得有我本身要掀的那一次!”余某人思路清晰。

    随后便又握了昨晚寻来的那细长棒子,不过,未防悲剧再次重演——

    “你先背过身去坐!”

    “……我在床边坐着,背到哪里去?”果然!即便一对蛊都种了下去,他依旧偶尔想揍这人!

    余荔荔一想,也是的,改口道:“那你先侧个身。”

    穆某拿这人没办法,只好略侧了身,然后……

    “……”

    余荔荔有样学样,把他的手也绑在了身后,正要把嘴也绑了,便听穆行重淡淡开口:“阿荔若真想这么玩儿,不妨早点说,只是路上不方便,等回京城了,我定让你想求饶都求饶不了的。”

    余某人顿时浑身一哆嗦,赶忙把那系人嘴的布条儿扔了,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怂了,故意道:“我是兄长,让着你点儿,就不跟你计较绑我嘴那事儿了。”

    “是吗?那当真是谢谢阿荔了。”

    “都是自家兄弟,何须客气?”余荔荔眼睛快弯成了一条线,拿了那“喜秤”就是挑。

    掀开那喜衣,便见到穆行重眼带笑意地望着他:“阿荔可满意了?”

    “做戏做全套!喊相公!”

    “……那相公对这盖头下的人可还满意?”穆行重还是顺着他问道。

    余某长叹一声,开始了喋喋不休:

    “长得还行,就是脾气一般,该学着改好点儿,都说女子三从四德……咳,当然男子也是,既嫁过来了,以后还是顺着点儿你相公,让你干啥就得干啥,端个茶倒个水儿的就不说了,捶腿儿按脚的也要做,尤其到了这床上,一定要好好……唔!唔!!”

    穆行重早就暗自挣开了手上那绳子,趁着这人在自己那白日梦里不可自拔,拉过人便堵了他滔滔不绝的嘴,好半天才松口:“好,阿荔既这么说了,以后可得好生按说的这么去做。”

    “……老子是说你得听……啊!不是!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余某人向来能屈能……屈。

    总而言之,一直屈。

    ——————

    “赶这么急吗?满打满算着才来我南境了三四天。”

    是冯思思的声音。

    余荔荔没想到一大早的,这爱装冷僻不理人的镇南王居然来给他们送行了。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穆南洲,看她没易容也没躲开,已经知道这俩人早就认识的——毕竟有蓝衣姑姑之事在。

    “没办法,要在春节前回去,忙里偷闲,能停个三四天已是弥足珍贵了,”余荔荔应着,又明知故问道,“你来干嘛?”

    “……来看这围墙该不该修葺,毕竟此乃我南疆之地!”冯思思没个好气。

    “哦?那我替穆……咳,替齐姨母多谢你了,思思。”

    冯思思:……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欠揍?”这位冯王爷笑得很冷。

    “这种话一般别人不会当面儿跟我说,当我面只说好话,”余荔荔倒是笑得欢,随即又绑着马鞍不经意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儿的?派人跟踪我们啊?”

    “它闻着味儿来的。”

    说着指了指地上那——“我旺财呢??!”

    “……没带就别演了,装又装不像。”

    冯思思轻咳一声:“没错!就是本王派人跟踪了你们!”

    余荔荔与穆行重听罢,淡定地自顾自收拾行囊,徒留某王爷尴尬无比。

    “……能不能给点儿反应?”

    一旁的穆南洲配合无比:“啊?!您居然派人跟踪?!太过分了!”

    就是略有浮夸。

    冯思思:……

    他就知道!京城来的没一个正常人!

    于是乎开始思量起要不要拿出手里那镯子了。

    眼见这两人一仆就要走了,才咬了咬牙,还是拿了出来:

    “你在我府上时说……我那家妹早就知道自己身世?还请殿下把这个带给她,这是我那死去的老娘原给她备下的,告诉她……还是莫恼我了,我们父王年迈,让她得空回来看看吧。”

    余荔荔没成想,自己那似真似假的谎言居然把这人也骗住了,微窘了下,忙拍了穆行重示意他把那镯子接了过去。

    穆行重也不多解释,只好生收着应了他。

    “多谢。”

    “王爷客气了,倒是我要多谢您,只怕这一年多以来,我娘在南疆要多亏您的照应,山高水远,日后也要请您多多费心。”穆行重恭恭敬敬地冲他行了一礼。

    “瞧瞧,还是当家的那位说话好听。”冯思思眼含趣味地看向余某。

    余荔荔倒也不含糊,亦是规规矩矩行了礼:“姨母……我们娘以后也拜托您多照应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