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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带仙府归尘世 第152章 无伤不成长

    南凌依偎在南江身旁,沉吟片刻,终向其言:“师尊,弟子今日已赴沈前辈之约。”

    南家上下,除却南家老祖南风外,皆以“前辈”尊称沈清云。

    南江闻此,并未显丝毫讶异,淡然道:“此事吾已知,翊儿早前亦来访,言及前辈欲探试炼秘境,需借南家之名。”

    言辞平和,然语锋突转,带几分凌厉:“然,此前辈似未觉自身有求于我南家。”

    此言暗含责备,言沈清云无礼且不明事理。

    南凌岂能不解其意,深知南江因玄策之死归咎于沈清云,心结难解。

    身为弟子兼侄女,南凌不便苛责,然亦不愿南江之偏见日深,恐生变故。

    思索片刻,南凌道:“家主疾已愈,遣弟子邀沈前辈府上一聚。”

    南江哼声:“她未至吧!”

    冷哼与嘲讽并未触怒南凌,反以笑答:“弟子卑微,沈前辈乃祖父亦尊为前辈,岂是随意可请。”

    南江初闻父亦须尊沈清云为前辈,难以置信,然知南凌非妄言,仍不甘道:“家主亦唤她前辈?”

    若父亦需如此,他又当如何?

    南江忽感世界颠倒,“不过一小女娃儿?”

    与南翊年相仿,能强几何?纵使与其比肩,亦足以令南家年轻一辈敬畏。

    此等年纪达此境界,确乃百年难遇之奇才。

    然未知之事,更令其震撼。

    南凌点头:“确是少女,却是金丹期之少女。”

    “金丹”二字入耳,南江疑幻听,紧锁南凌面容,欲寻蛛丝马迹以证幻象。

    然,南凌眼中唯有惊佩。

    确认非幻,南江霍然起立,瞠目低呼:“何言?金丹期?!”声调不由自主抬高。

    南凌复点头。

    南江仍不信。

    院中徘徊数圈,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一刻之后,渐归平静,重坐椅上。

    对沈清云之不满,荡然无存。

    金丹老祖,诛一筑基初期弟子,理所当然,太过寻常!

    凡地球修士,无人敢在上官景与莫君尹前放肆。

    盖因代价难承。

    生命唯一,修士尤重。

    南江揉额,若沈清云确为金丹老祖,南翊与南凌所言非虚,玄策之死,确非冤枉,确非冤枉...

    “师尊,您...”南凌见南江沉默,心忧。

    告知南江沈清云之实,恐其冲动寻仇,今见其受挫,心生怜悯。

    她如幼时般,跪坐南江膝前,首枕其腿:“师尊,我等皆知您对大师兄寄望甚深,骤闻噩耗,难以接受,但请您珍重,往后有我和小翊伴您左右。”

    南凌侧首,目光迷离,不知所视。

    其声飘渺,似含无限哀愁,细品之下,却无情感波澜。

    南江俯视南凌,此自幼抚养之侄女兼弟子。

    他懂其忧虑。

    “为师知汝所虑。”南江如昔轻抚南凌发丝,梳理被风扰之发,柔声道:“金丹修士非我等可轻易冒犯,勿忧,为师尚未愚鲁至此,去挑战金丹老祖之尊严。”

    “只是...”南江语带苦涩,玄策由其亲手养大,多年心血,今却连骸骨无存...

    心中终究难平,怨沈清云之余,亦自责无力。

    南江言不尽意,南凌感其内心纠葛与痛楚,亦感同身受,非为玄策之死,乃为其师尊之现状。

    “师尊...”

    未及言毕,南江挥手止之:“凌儿,汝先回,勤练修为,代为师告南翊,近日勿扰,让为师静一静。”

    “诺。”南凌欲言又止,终只此一字。

    缓缓离院,至门首,回首一瞥,椅上孤影,倍感凄凉。

    昨晚,南风急召南家弟子,无论内门外门,皆严令勿惹沈清云,勿蹈大师兄覆辙。

    故南凌访沈清云,于南家非秘。

    行至南风居所,途中屡遭弟子搭讪,欲套近乎。

    或称“师姐”,贺其筑基,赞其前程似锦,继而小心翼翼探询沈清云。

    南凌见其既惧又好奇之态,不禁莞尔。

    昨日之会,她未参与,未知何言令青年子弟如此。

    南凌避之不及,终择偏径,方得清静。

    至南风居,见南风与南翊庭中品茗,冬日暖阳下,家常温馨,南凌嘴角微扬。

    然念及孤坐椅上,愁容满面之南江,心头暖意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