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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守所关押的真实一年 第238章 我的案件进展为何如此缓慢

    接下来的几天,看着别的狱友开庭的开庭,拿起诉的拿起诉,可我的案件进度就像是石沉大海,了无音信,这让我倍感心急。

    一直以来,我都自认为自己的事情没有多大,感觉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也是受害者,我认为等我的案件被法院开完庭,我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现在我已经关押了四个多月,我连起诉书都没有收到,如果想要开庭回家,我究竟还要再等多久?

    要说这段时间以来,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监室生活,之前刚关进来的心理阴影也已经退去了不少。

    白天我和监室里四十多个狱友聊的没心没肺,可真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思乡之情又不时的会涌上心头,我想我的妻儿,想 我的父母,想我的那些亲戚和朋友。

    每晚睡觉的时候,我都会把妻儿的照片放到枕头下面,想的时候就看上几眼,看上几眼之后,又会更加想念……

    今天晚上值完八点到十点的岗,躺进被窝睡不着觉的我掏出老婆孩子的照片正在仔细查看,这时候睡在我旁边的吴晨阳悄无声息的把头凑到我身边。

    我不知道他盯着我看了多久,当我感觉有人看我的时候猛一抬头,被他吓了一跳!

    马上十一点了,这个点儿许多狱友都已经睡着了,于是我把声音压到最低的问:“偷看什么呢,你怎么不睡觉?”

    吴晨阳抖了抖手里的书籍:“刚才看小说了,现在正准备去解手睡觉。”

    说着,他把厚厚的书籍塞进床头的储物洞里,钻出被窝去了厕所。

    现在夜里已经不冷了,晚上睡觉大家都只穿一条内裤,看着吴晨阳屁股一扭一扭的去了茅厕,我也把照片收好,重新放在了枕头下面。

    这时候我抬头看了看正在值岗的范根生,他冲着我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钟表,用口型告诉我赶快睡觉。

    我看着他滑稽的动作没有吭声,这时候从茅厕返回的吴晨阳笑着拍了一下范根生的屁股,告诉他在值岗区域站好后,就回到了自己的被窝。

    一到被窝,吴晨阳就趴在我耳边小声的问:“怎么了周正,又想家了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切,难道你不想家?”

    “我不想,我上次坐牢的时候已经和家里断绝关系了,现在我又没有老婆孩子,又没有心理负担,你说我想个什么劲儿!”

    “随便了,这一次法院想怎么判就怎么判,只要刑期不超过上一次我都能够接受。”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晨阳话锋一转:“哈哈哈,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有老婆有孩子,而且孩子连见都没有见过,你想家也属于正常。”

    看我还不说话吴晨阳接着说:“不过没事,你家里既然给你托了关系,那就证明你家里也有人在给你跑事儿,我觉得你的案情到时候赔点钱送点礼应该判不了多久,估计你到最后也能判缓刑。”

    吴晨阳最后的这句话虽然说的我心里挺舒坦的,但是我家里的条件我心里知道,进来之前我刚结婚没多久,又分期买了房子车子,债务缠身的家庭哪里还有钱给我跑事儿呀。

    没办法,家里底子太薄,如果不是因为家里底子薄,我肯定就坐办公室吹空调了,哪里会没有脑子的进这种公司做违法的事。

    正因如此,我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三年以上,最好的结果就是判刑三年!

    我没有和吴晨阳聊我的案情,我只是侧着身子问:“晨阳,你上一次判四年的时候,在看守所里关了多久才开庭的?”

    吴晨阳又朝我身边凑了凑:“上一次我是单人单案,打我的那群人伤情鉴定一有结果,警察就开始给我做思想工作。”

    “当时他们让我赔偿我坚决不赔,之后案件的程序就走的很快,不到半年就给我开庭了,拿到判决我着急去监狱减刑也没有上诉,没两天就把我投牢了。”

    这个时候我抬头看看姚振江,发现他睡的很沉后我接着问:“上一次是一群人无缘无故的围着你殴打,你被迫胡乱捅了几刀才把他们捅伤的,后来你又朝自己腿上捅了一刀,当时你们双方身上都有伤,你怎么不上诉争取正当防卫呢?”

    吴晨阳苦笑道:“没钱啊,上诉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进监狱争取减刑呢!”

    “另外主要是对面有人重伤,我胡乱扎的时候把一个人的肺叶扎破了,如果大家都是轻伤的话我肯定上诉,但是对方有重伤就不好说了。”

    “人家法院也是看在那群人无缘无故打我的份上才从轻处理判的四年,要不然你以为快把人扎死了还不肯赔偿医药费,人家会只是判我四年?”

    我笑了笑:“哈哈哈,你也是够狠的,那你上一次在监狱里关四年感觉怎么样,监狱的生活好熬不好熬?”

    “干什么,准备提前为投牢做准备?我告诉你,没什么好熬不好熬的,如果没心没肺的人在里面,时间过的就很快,如果像你这样晚上睡不着觉的人在里面,估计就会感觉时间过的很慢。”

    “我上一次在看守所半年,在监狱里蹲了三年,没啥煎熬的,感觉跐溜一下就到期了!”

    “嗯,那你还真是没心没肺,不过上一次你判四年,在看守所关半年,怎么到了监狱才关三年?”

    吴晨阳笑呵呵的说:“赶上好政策了,减了六个月,不过这一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现在你没听从监狱押回来的人说,减刑难了,不管是判多少年,赚够功分上报一次最高只能减九个月,三年报一次,谁能顶格减,像我们这种人报一次能减三个月就不错了,哪还能像以前一样!”

    看到我没有吭声,吴晨阳接着说:“不过减刑的政策你应该用不上,不判四五年以上的都用不上减刑,就算判四年也不能在看守所里耽误,要赶紧去监狱里赚工分。”

    “运气好的话蹲个两三年赚够工分,能赶上报一批减俩月,运气不好的话一天也减不了。”

    “不过你的事是你们老板和公司的管理层事情比较大,像你们这种小虾米,估计判不了太久!”

    “嗯,话是这么说,不过不管到时候判多久,现在也得下起诉呀,你比我来的晚都拿到起诉书了,你看看我的案子,批捕完之后就把我扔到这里没人管没人问,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案宗被检察院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