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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在狗血中成为正道的光 第141章 姐妹站起来(4)

    青楼醉生梦死,粉饰的繁华之下确实另一番景象。

    小商贩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费力吆喝,有些甚至带上孩子,让孩子逗个趣儿好讨客人欢心。商贩多是卖的胭脂水粉钗环绢帕,只是物件平平,少有客人能看得上,这来往的大人们怎么能拿街边的东西送自己相好呢,谁看了不觉得丢人?

    夜渐渐深了,街巷热闹不减,生意无望的小贩们索性聚在一起唠嗑,他们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摆摊,这个时辰正是精神。

    风月之地,聚在一起都是大字不识的粗人,荤话一出口,便忘乎所以起来,男人们也不管认不认识,都凑到了一起。

    其中一个面目清秀、穿着还算不错的男人趁着所有人哄笑的时候开口:“你们说的这几个算什么,十两银子随便一数就有了,也好意思说多。”

    这人面皮白细,一股子轻浮气,不像富家子弟,但也不像是做小生意的摊贩,便有人心生不喜,“你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倒是轻巧,怎么,你能拿出十两银子来给大伙开开眼啊?”

    这年轻人也不傻:“别说我这会没有,就算有,十两银子能买你几个摊子了,谁会拿出来啊。”

    人群一阵嘘声。

    年轻人眼珠子转了转,嬉笑道:“虽然我没有,但我见过比这更多的。”

    不出意料得到所有人的不屑,但确实有更多的人聚过来。

    年轻人又清清嗓子,拔高音量:“就那个偎香楼,你们知道吧,前段时间新花魁拍初夜招人手,我也去了。”

    这话一出来,年轻人无疑成了所有人的焦点,有人催促着让年轻人快说下去,更有人拿出自家摊位上的吃食给年轻人,偎香楼是所有人口中一等一的销金窟,但究竟里面是个什么样的光景,他们这样的平头百姓是没资格知道的。

    年轻人愈发得意:“说出来我都怕你们不信,偎香楼里面,柱子是紫檀木,墙上涂的金粉,地上铺着汉白玉,帘子上面还有绣花,啧啧那个漂亮,里面有个大池子,里面装满牛乳花瓣,那都不是用来喝的,专门给客人泡澡的,我听里面的龟公说了,那池子得提前一个月预定,一人就只能包一晚,不仅可以洗澡,还可以随便叫哪个姑娘陪你,过了那一晚里面的东西就全部换掉,那价格不便宜。”

    人们听得惊奇,忍不住问到:“有多不便宜?”

    年轻人又不说了,非得等把所有人胃口吊起来了才比个手势:“九千九百九十九两白银!”

    人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就有一个满身补丁的粗壮妇人颤着声问:“我这一两银子都够家里吃好久了,就算是一池子牛乳,也、也实在不可能这么贵吧。”

    “你想什么呢,人家都去偎香楼了,谁会在乎牛乳多少钱,那都是官老爷花银子快活的地方。”

    在年轻人说话之前,人群里已经有人哄笑开来接了话。

    年轻人看了看说话的那个人,他满不在乎的说着,似乎对自己面黄肌瘦、三天吃不起一顿饱饭的状态浑然不觉,麻木又可悲。

    “说起来,这些都还不算什么,你们知道那晚上花魁被拍了多少吗?”年轻人故作神秘,还不等旁人问就迫不及待比个手势,顿时又是一阵惊呼连连。

    终于是有人忍不住问了:“这么多钱,你说这当官的一个月得拿多少银子。”

    听到这话,年轻人先左顾右盼,确定周围都是普通百姓后才压低声音说:“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我在偎香楼干了几天杂活,有一次给一个官老爷跑路,拿出手可不是一个普通小官能比的,我当时也是起了好奇心,就偷听几句,结果听到他们在说今年洪涝时候的赈灾银。”

    今年夏季的时候到处洪涝,朝廷说是派了数十万两赈灾银,可是老百姓们没一个人收到半分钱,以至于大涝之后接连大疫,死伤无数。

    年轻人这一说,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朝廷贪腐无能,年年百姓有苦都说会救济,可是年年死的都是穷人。

    “他娘的狗官!”

    第一声咒骂响起,之后的愤怒便如泉涌一般无法压制。

    年轻人低头,阴影藏起了他勾起的嘴角。

    “你们还是少说几句吧,万一让官老爷听到了大家都得遭殃。”他说着,将周围是愤怒又忌惮的神色尽收眼底,“咱们没那个官命,这一辈子当牛做马,生的孩子不还是只有当牛做马。”

    有人不服气,上前一步要与他辨,只是才出个气音,那年轻人忽然看到了不远处走过来的一队依仗,“不好,官老爷来了!”

    人群顿做鸟兽散。

    一夜喧嚣终于在天明时归于清静。

    清晨,偎香楼送走最后一个客气,龟奴端着纸笔走到各个姑娘的房门口,按规矩,凡是昨晚接了客的姑娘,都得把客人说的“有用的”话写出来。

    芙红起得晚,龟奴们等了一会,听到芙红说话才进屋,她现在还坐在花魁的位置上,有资格摆摆架子。

    龟奴们进了屋,见芙红还在吃早点,便赔笑道:“芙红姐,还是老规矩,您说,我们写?”

    芙红可有可无点下头,忽然想到老鸨是不知道自己和夏思合已经知道了偎香楼的幕后主人,心底抖生出一缕恶意,捏着绢帕擦擦嘴角:

    “程将军与于家第九子不和,对,就是那天和他抢花魁那个,他还说要不是于家贪图权贵,于轻轻就是他的掌中之物。”

    龟奴写字的手抖了一下,他与老鸨一样,都是于轻轻和常延玉的人,偷窥一下,又见芙红面色如常,想到程将军历来好色,这才把这句话写下来。

    芙红讥笑:“唉呀,真是可惜了那常延玉不来我这玩玩,不然可真想看到他知道自己女人被别人惦记的样子。”

    芙红家破人亡,罪魁祸首就是常延玉,这样辛灾乐货的话从她嘴里出来不奇怪?

    写字龟奴这下信了九成,退出房间,把东西递给一个新来的龟奴:“去,给妈妈送过去。”

    这挨骂的东西,谁想送谁送吧,反正他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