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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随军:海岛日常美滋滋 第115章 苏半仙

    “徐河,这是你……三哥吧?”

    胡兰兰眼睛尖,看到了信封上的字。她念叨了几遍他们兄妹的名字,觉得挺有意思。

    “你家长辈可真会取名。海江河湖溪……各种水系都占齐全了。”

    “我爸说,是我爷爷偷懒。不想每生一个孩子,就为取名犯一次愁,所以就用了这种取巧的法子。”

    徐雨溪还挺庆幸的。多亏爷爷没用当时呼声更高的福禄寿喜财这组字,她才能有这么个好听的名字。

    姜云也偷偷地瞄了一眼又一眼,“这信封装得鼓鼓囊囊的,你家里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好几年了,她和家里人连通一封信的机会都没有。再用手大概比划了下信封的厚度,她脸上更是写满了羡慕。

    这可不是普通的小信封,而是用挂历纸糊成的大信封,本来就很能装,现在居然快被撑爆了。

    “我妈说,信封太贵,还装不了几张纸。正好家里有存下来的挂历纸,就干脆用来糊信封了。”

    “确实不便宜。普通的白纸信封要一分钱,牛皮纸做成的信封要两分钱,寄信最少还要八分钱的邮票,加在一起就要一角钱了。”

    宋稼知道徐雨溪和家里的信件来往频繁,每个月至少有一封。这么算下来,可要花不少钱。

    这时候没有要求必须用统一的信封,愿意花钱去买正规信封的人没几个。基本都是自家糊,什么千奇百怪的材料都有。

    有的人家里有好些的纸,比如厚的白色绘画纸或者挂历纸,也能糊成一个像模像样的。

    有的人就用最普通的白纸、其他有颜色的纸,甚至是报纸随便糊一个。

    “报纸糊的算什么,我还见过用毛头纸和雪莲纸的。这些原本都是用来糊窗户的,纸薄得透明,信封当然也又薄又脆,里面的字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胡兰兰记得,那是自己在老家的时候。

    大家都穷得很,家里能翻出几张纸都算了不起啦。至于信纸,那就更是找得着什么,就用什么了。

    就连邮票,也是千方百计地省着用。

    有的人发明了邮票拼接法,就是把使用过的、盖过邮戳但图案相同的邮票,通过裁剪拼接成一张完整的邮票。

    不过更多的,还是涂糨糊。

    发信前,先在邮票涂上一层厚厚的糨糊。收信以后,只要把邮票放到水里泡一泡,很快就能把邮戳洗掉。再将洗过的邮票晾干,就可以重复使用。

    用这种方法,一张邮票最多可以使用七次,之后就会破烂褪色到无法挽救了。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要求必须用统一的信封、统一的格式了。”

    徐雨溪以前有个同学在邮电局做过一阵子的临时工,听她讲过几嘴工作上的事情。每天分拣信件,都要耗费好长的时间。

    没办法,信封是什么材料都有,自然各种大小形状都有。有的宽、有的窄,有的厚、有的薄,要是不注意可能就会将一封小信夹进大信里去。

    信封上的寄件人和收件人信息,更是经常要花很长时间去辨认。信息不全的有,字缺胳膊少腿的有,早些年还有很多人用竖行体书写呢。

    至于邮票移花接木的使用方法,这在邮电局并不算秘密,只是大家都不会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毕竟,谁家没有几个儿女或者兄弟姐妹在广阔的天地里奋斗,谁敢说自己就阔气到不在乎这八分的邮票钱呢。

    今天收到的这封信,和之前的一样,照旧是全家出动,不论大小全都有份。其中提到的一件事情,让她霎时瞪大了眼睛。

    于是,等到下午苏云谷从营里回家,刚进门就发现妻子眼也不眨一下地盯过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他被看得寒毛直竖,下意识第一时间开始审查自己最近的行为,确认没有任何不妥当以后,才定下神来故作冷静地开口。

    “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徐雨溪冲他皱了皱鼻子,“我的眼神有什么问题?里面写满了对你的崇拜和佩服,感觉不到吗?”

    看她这模样,想来是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也放松心情,开起了玩笑。

    “你这么一说,我就感觉出来了。不对,你平时对我不崇拜、不佩服吗?”

    “平时也是有的,但今天特别满,满到溢出来了。”

    “真的假的,我看看。要是没有溢出来,你今晚可就要完蛋了!”

    他猛地凑上去,在她的眼睛上连亲好几口,才放开人,“说吧,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家里的信上午到了。”

    “到啦?还挺准时,之前就猜是这两天。里面说了什么,让你反应这么的……特别?”

    徐雨溪进屋拿出一张信纸,在他面前晃了晃,“三嫂生了,除夕那天晚上发动的。”

    更准确地说,按照信上写的时间,就是在他讲“小家伙今天就会跑出来”时发动的。

    看到这个消息时,她脑子里登时就闪过了一个念头:

    某人这铁口直断的本事,要是放在几十年前,绝对能挂个“苏半仙”的幡子在街头谋生!

    “这么巧?三嫂和宝宝还好吧?嗯……这么心急的性子,是个儿子吧?”

    他接过信纸扫了一遍,很快就找到了关键信息。

    “还真是个小子,三哥估计会挺失望。他可是天天对着三嫂的肚子喊囡囡,喊了足足几个月。”

    “我小侄子心里才委屈呢。人家可是个帅囝囝(jiǎn),结果平白被不靠谱的爸爸给改了性别。”

    妈妈在信上也说了,小家伙保不准在肚子里把所有的事情都听进去了,一笔笔全都记在账上呢。

    从肚子里出来之后,非常的不待见三哥。每次到他手上,不到两分钟就会搞事情。要么赏一泡童子尿,要么突然拉起了臭臭。

    “看来这父子俩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以后可有得闹喽。这个就是童童的脚印吗?也太小了吧,都没有我的半个手掌大。”

    他拿起单独印着一个小脚印的半张纸,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比对着,只觉得无比神奇。

    “不小了,六斤多重的胖囝囝,将三嫂折腾得不轻呢。”

    想想方思甜那副瘦瘦小小的身形,居然能孕育出这么大的一个娃娃,她就觉得叹服。

    从前有种常见的寄信方式,叫“裸寄”。如上图的西药广药单,就是没有信封和信瓤的(图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