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案之绝代香药师 第53章 黄计香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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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三日，天气不错，见沁心身体有所恢复，林有豪邀沁心去御街逛逛顺便做些采买。
“四哥儿、巧姑娘？”
远远的沁心就望见了林有豪身边的两人。
“你们都来临安了？”
沁心感觉无限惊喜，没想到在这陌生的地方，竟能见到几个相熟自是莫大的安慰。
“是回临安准备扎根了。”
林有豪笑着看向李四，巧儿两人。
李四一副憨笑的神态，巧儿脸上则飞过一片红晕。
沁心顿时了然，看样子这对可人儿好事将近，也是，他们本就是在这生长的，自己倒是一本正经的‘外乡之人’。
“他们也是前日才调回的临安。算是干回了本职的工作，正好有巧儿四儿的相伴，可以少去许多麻烦。”
林有豪向沁心解释道。
沁心心知这都是有意的安排，她感叹林有豪如此纨绔的外表下竟然如此的心细入微，不禁向他投来了感激的眼神。
“见过沁心姑娘。”李四二人正式的向沁心见礼，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了心儿的身份，林有豪对于沁心的心思，李四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巧儿一把上前挽住沁心的胳膊.
“心姑娘，这逛街买衣服砍价什么的我最拿手了，你放心，这片儿我们都熟，姑娘只管入眼的可劲挑就是了。”
“对，对，沁心姑娘只管挑。”
李四也笑着和声道。
男男女女前后相行，沁心望见一路街市嘈杂，确是要比台州热闹许多，大街上除了处处可见的高楼阁铺外，还有各式的驴车、马车、牛车以及吆喝行人避让的轿夫经过。
整条御街呈南北向，林有豪边走边与沁心介绍，街面向南即是皇城大内，靠着凤凰山，背有钱塘江，街面向北则多是行政府院，然后就是繁荣的市集，街道从宫殿的北门一路延伸贯穿全城。
“那我们现在何处？”
沁心好奇的问道。
“我们来时正在御街的中段啊，这御街布局素有‘南宫北市’之说，越往北走市场活动越繁盛。”
沁心依稀有些印象，自己夜里曾从林有豪家的院里看见过，因为地势较高，远望过去好像北面的灯火更加的密集与庞杂，确是车马盈市，罗绮满街。
“在往前呢？”
“在往前，”林有豪向前看了看指着隐约露出顶的建筑，“那便是各处的货仓和一些塌坊，还有一些储货交易的邸店，没什么可看的了。”
沁心远远望见许多的大大小小的楼宇像盒子一样码列在一起，数也数不清，看来这行在的商业交流果然不是一般的繁盛。
四人缓缓前行，路渐行渐阔，临安街道的青石板路不算平坦，到处被碾压得坑坑洼洼，跟周围鳞次栉比的店铺一样高高低低，有些街店门口还有不少的地摊儿，而店家似乎毫不在意，看来应是双生的关系。
这就是传说中的御街啊。
此刻正值清晨，夜市的铺席才关闭了个把时辰，早市的店铺都已打开，街头巷尾的人们早早的就开始忙碌起来，沁心走在街面上，鼻腔里充斥着各种混合的味儿，思维还不及辨认，眼睛却循着气味咕噜噜的四处乱转搜寻起对象来：
商铺窗口蒸屉里的大包子，淌着热油飘香四溢....
门口肉摊上屠户正在案头卖力的砍剁大骨，他身上的肥腻油膘儿透着汗味儿吸引了不少蚊蝇，案下几只流浪犬鼻紧贴着地，在穿梭探寻...
一位迎面而过的歌妓，从她脸上疲惫的容态和浑身的酒气判断，她应该相陪了一夜的酒席，天亮才归...
不一会，身旁越身而过三五青衿学子，他们身上一股子书卷油墨气，嬉闹着相伴出行...
在街的另一边，索唤送卖的车儿在一群破衣烂衫的乞丐间喝骂着穿行，地面上随处可见的驴马粪蛋儿，不远处还有一列列街道司的士兵在慢悠悠的例行巡视...
......
小小的街道的平常一景，却包裹了百姓生活的边边角角，是整个王朝商业经济的缩影，沁心感受着这种新鲜与撞击，她的嗅觉不愿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细节，眼中所望，一切宛若静止，稍变换角度又是一副副生动的画面。
沁心的感官全开，贪婪的摸索着这个全新的世界。
“这里怎么样？”林有豪注意到沁心的眼神，笑着问道。
沁心回过神来，她又远眺两眼，感慨的说道：“是比旗鼓巷热闹许多了！”
众人皆笑。
不知不觉，众人来到了一处路口，这是御街干道的一条支路，整面挂牌的都是服装服饰的铺席。
“瞧，这里便是整条街上卖衣裳的有名去处了，听说很多大文豪也来此处呢！”巧儿兴奋的用手一指。
顺着手指的方向，沁心看看这里一排排店铺并立，家家装潢十分奢华气派了得，单就密集规模与华丽程度是自己在台州所从未见识过的。
众人见一间店门高大，牌匾上写着‘衣品轩’的店铺颇有特色，往来的顾客似比其他店家的也多些。
“就这家吧！”巧儿看向林有豪。
林有豪笑笑“今日你做主便是，不必问我。”
“好嘞！”巧儿一笑，挽着沁心拾阶而上。
“欢迎下次光临，好走！”
还未进门，就见一位留着漂亮小胡子的胖子老板迎送着三位妇人出来。
三位客人笑脸盈盈，每人手间除了购买的衣物还有一个精小的礼盒，神态很是满意。
老板送走顾客，见林有豪等人穿着打扮，细小的眼睛精光一亮，必是又有贵客上门了。
“各位客官，欢迎光临弊店！”
那胖子皮肤细嫩白皙犹如妇人一般，脸脖处的肥肉一圈圈堆积着，穿着十分考究，脸上的小胡子修理得根根毕现宛如漆刷，闪亮着光泽没有一丝的杂色，一脸的笑容可掬。
“客官们请进！”胖老板侧身做出个相请的手势。
“店家，”巧儿转头询问道，“这里有漂亮的女装么？”
“有，有，都是上好的料子！”
胖老板笑脸回答，恭敬的将几位客人让了进去。
进到店内，发现内部空间十分巨大，联排的男女服饰分挂两边，占满了整整两面的墙壁。
正堂的墙上挂着些名流的字画，也不知是哪些大家留下的墨宝。
在那字画下方摆放了几溜的长柜，上面精心的摆列满了各式琳琅满目的配饰商品，
小到男款的腰带，佩玉，折扇，女式的纱巾，发钗，美妆盒。
大到妆饰照子（铜镜），梳妆盒，众人见到橱柜边上甚至还有几支半人高的柜式梳妆台，造型十分之精巧。
正中的柜台上更是堆满了各式的礼盒，就跟刚才顾客手中所拿的一样，小山似的盒子上方摆放了十几只造型精巧各异的瓷质小瓶，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
巧儿看得一阵咂舌，低声对沁心说道：“好久没回临安了，想不到现如今的店家竟有如此的规模。”
沁心点头称是，天子行地果然就是不一样！
“小店也接受订制，姑娘们若有特别的需求，我们店里有专门的师傅为姑娘量身。”
店家老板殷勤的介绍道。
“好，好，我们先看看。”巧儿眼睛目不暇接拉着沁心东看西瞧。
“对对，先看看，先看看！”胖子老板满脸堆笑，应和着跟在众人身旁。
“沁心姑娘，初来临安，这女儿妆容可马虎不得，咱们得先选购一些胭脂粉儿..”巧儿对心儿的装扮十分的上心，俨然变成管家婆一般，她拿起几盒水粉随意看看，不满的丢在一边。
“这是什么款？”巧娘挑中一支，拿在手中晃了晃，转身问老板。
“这是凤仙（花）制成的染甲液，色若胭脂，都是应季的款式。”
老板从旁介绍道。
“那这么说你的东西倒是挺全，什么都有咯？”
巧儿也很好奇的这个看看，那个嗅嗅。
“那是！这么跟你说，美妆，服饰只有我这是最全的了！”胖老板胡子一跳一跳，看样子今日是个大买卖，他用短粗的手一指柜台上那小山似的精美瓶罐，“还有，凡购买金额到了一定数额还送一瓶薛师傅手造出品的香露呢！”
“薛师傅？”沁心记得好像听谁说起过，一旁的巧儿用手肘拐了拐自己的胳膊。
“就是黄计的薛师傅啊，娘子难道不知道吗？”
胖老板有些吃惊。
“自然是知道，就是那个娘里娘气的老爷们嘛。”
巧儿嘴也挺厉害，泰然自若的回复道。
“那,是....有点儿...”
胖老板笑着挠了挠耳朵，没摸清来客奇怪的态度，平时来这的女子，只要听说是薛师傅的手造，爱得都舍不得放手呢。
沁心注意到了那堆细微如蛋般大小的瓶子，上面都用蜜蜡封了口。
香露？
这不就是以前万庚提过的那个？！
走上前去，沁心轻手拾起一瓶，见那润如脂玉般的瓶身上贴有一张小牌，上有‘京城黄计香露 ’，‘橙香味’‘薛师傅手制’等字样。
众人见状，也上前好奇的拿起瓶罐端详。
“这就是香露？”
巧儿拿起一瓶凑到眼前，拿在手里感觉里面有液体在晃荡。
“咦~上面标了签儿，我这瓶是丁香味儿的。”
“我的是青柠的。”
李四也颇有兴趣的拿起翻瞧。
“大约有十种不同的味香型呢。”
胖老板热情介绍。
“想不到现如今这行都已有如此好玩的物件了，之前只是听说而已。”
巧儿惊奇的对沁心说道。
“众位是外乡人？”
店家好奇的问道。
“你才外乡人呢！”巧儿立刻回怼道，“我们都是这行地的人士。”
“是，是。小可冒犯了。”店老板歉声道，“我的意思，可能诸位不曾关注而已。其实这‘香露’，也是新鲜玩意儿，数月前才刚刚开始有的，目前只有几家制香的大家才有，据说是五羊（广州）那边传来，采用的是，他们说是...”
胖老板一时语塞，小胡子憋成了一字。
“哦，对，对，”一时想起，胖子如释重负，“是番外的一种叫做‘蒸沉’的技术。”
“蒸沉技术？”
沁心认真的问道。
“是。具体我也不太懂，不过比从前咱们用的焚香确实简易了不少，至少不用时不时用宝钗翻柱了。”
胖老板热心介绍，见众人好奇的眼神，正好现在也没有别的客人，自己也无甚事，正好秀上一秀。
“现如今流行的都是这样的‘香露’，操作简单，易于携带保存。”
老板拿过一瓶，只见他取出一块绢布垫在面前的桌上，小心将那瓶口的蜂蜡启开，缓缓的倾倒瓶身滴了二滴上去。
不一会儿，淡淡的香味溢起。
老板随即拾起细绢，扬手在大家面前晃动几下。
一股浓烈的草果香气立时飘散开来，众人不觉大吃一惊。
“这味道清新爽利，可保持三五日有余哩！”
“各种果味都有，任您挑选！”
沁心平静的细品着飘散在空气中的香气因子，内心却觉得十分的震撼，仅仅二滴！却能有如此的效果，之前只是听闻，想不到在这临安却能感受得如此的真切！
一道念头闪电而过。
“我想去黄计看看！”
沁心沉静了一会，突然转身对林有豪说道。
众人一愣，林有豪正准备说点什么，但见沁心坚毅的眼神中似有东西，当即点头。
“好。”
两人说走就走，来到门口，林有豪回身对李四和巧儿说道：“你俩就留这选购吧，记着务必挑选齐全，我和心儿去去就回。”
“好的少主。”
胖子老板也没料到这姑娘行动如此果决，说走就走，不过见公子留了二人下来，想今日购买的必不会少，当即放下心来，热情的大声说道：
“黄计就在门口右拐直走便是，姑娘好运气，今日正是他家店庆，可以去看看，若买东西就报敝店名号，会有折扣的。”
“好的。”
林有豪回答一声，抢一步紧跟着沁心走出门去。
巧儿见状，好奇的问那店家：“为何报你家名字就会有折扣呢？”
“当然我这小店自是别家不能比的。这是生意！”
胖子老板胡子一颤一颤，看着硕大辉煌的店内大厅无比的骄傲与得意。
“四哥儿、巧姑娘？”
远远的沁心就望见了林有豪身边的两人。
“你们都来临安了？”
沁心感觉无限惊喜，没想到在这陌生的地方，竟能见到几个相熟自是莫大的安慰。
“是回临安准备扎根了。”
林有豪笑着看向李四，巧儿两人。
李四一副憨笑的神态，巧儿脸上则飞过一片红晕。
沁心顿时了然，看样子这对可人儿好事将近，也是，他们本就是在这生长的，自己倒是一本正经的‘外乡之人’。
“他们也是前日才调回的临安。算是干回了本职的工作，正好有巧儿四儿的相伴，可以少去许多麻烦。”
林有豪向沁心解释道。
沁心心知这都是有意的安排，她感叹林有豪如此纨绔的外表下竟然如此的心细入微，不禁向他投来了感激的眼神。
“见过沁心姑娘。”李四二人正式的向沁心见礼，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了心儿的身份，林有豪对于沁心的心思，李四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巧儿一把上前挽住沁心的胳膊.
“心姑娘，这逛街买衣服砍价什么的我最拿手了，你放心，这片儿我们都熟，姑娘只管入眼的可劲挑就是了。”
“对，对，沁心姑娘只管挑。”
李四也笑着和声道。
男男女女前后相行，沁心望见一路街市嘈杂，确是要比台州热闹许多，大街上除了处处可见的高楼阁铺外，还有各式的驴车、马车、牛车以及吆喝行人避让的轿夫经过。
整条御街呈南北向，林有豪边走边与沁心介绍，街面向南即是皇城大内，靠着凤凰山，背有钱塘江，街面向北则多是行政府院，然后就是繁荣的市集，街道从宫殿的北门一路延伸贯穿全城。
“那我们现在何处？”
沁心好奇的问道。
“我们来时正在御街的中段啊，这御街布局素有‘南宫北市’之说，越往北走市场活动越繁盛。”
沁心依稀有些印象，自己夜里曾从林有豪家的院里看见过，因为地势较高，远望过去好像北面的灯火更加的密集与庞杂，确是车马盈市，罗绮满街。
“在往前呢？”
“在往前，”林有豪向前看了看指着隐约露出顶的建筑，“那便是各处的货仓和一些塌坊，还有一些储货交易的邸店，没什么可看的了。”
沁心远远望见许多的大大小小的楼宇像盒子一样码列在一起，数也数不清，看来这行在的商业交流果然不是一般的繁盛。
四人缓缓前行，路渐行渐阔，临安街道的青石板路不算平坦，到处被碾压得坑坑洼洼，跟周围鳞次栉比的店铺一样高高低低，有些街店门口还有不少的地摊儿，而店家似乎毫不在意，看来应是双生的关系。
这就是传说中的御街啊。
此刻正值清晨，夜市的铺席才关闭了个把时辰，早市的店铺都已打开，街头巷尾的人们早早的就开始忙碌起来，沁心走在街面上，鼻腔里充斥着各种混合的味儿，思维还不及辨认，眼睛却循着气味咕噜噜的四处乱转搜寻起对象来：
商铺窗口蒸屉里的大包子，淌着热油飘香四溢....
门口肉摊上屠户正在案头卖力的砍剁大骨，他身上的肥腻油膘儿透着汗味儿吸引了不少蚊蝇，案下几只流浪犬鼻紧贴着地，在穿梭探寻...
一位迎面而过的歌妓，从她脸上疲惫的容态和浑身的酒气判断，她应该相陪了一夜的酒席，天亮才归...
不一会，身旁越身而过三五青衿学子，他们身上一股子书卷油墨气，嬉闹着相伴出行...
在街的另一边，索唤送卖的车儿在一群破衣烂衫的乞丐间喝骂着穿行，地面上随处可见的驴马粪蛋儿，不远处还有一列列街道司的士兵在慢悠悠的例行巡视...
......
小小的街道的平常一景，却包裹了百姓生活的边边角角，是整个王朝商业经济的缩影，沁心感受着这种新鲜与撞击，她的嗅觉不愿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细节，眼中所望，一切宛若静止，稍变换角度又是一副副生动的画面。
沁心的感官全开，贪婪的摸索着这个全新的世界。
“这里怎么样？”林有豪注意到沁心的眼神，笑着问道。
沁心回过神来，她又远眺两眼，感慨的说道：“是比旗鼓巷热闹许多了！”
众人皆笑。
不知不觉，众人来到了一处路口，这是御街干道的一条支路，整面挂牌的都是服装服饰的铺席。
“瞧，这里便是整条街上卖衣裳的有名去处了，听说很多大文豪也来此处呢！”巧儿兴奋的用手一指。
顺着手指的方向，沁心看看这里一排排店铺并立，家家装潢十分奢华气派了得，单就密集规模与华丽程度是自己在台州所从未见识过的。
众人见一间店门高大，牌匾上写着‘衣品轩’的店铺颇有特色，往来的顾客似比其他店家的也多些。
“就这家吧！”巧儿看向林有豪。
林有豪笑笑“今日你做主便是，不必问我。”
“好嘞！”巧儿一笑，挽着沁心拾阶而上。
“欢迎下次光临，好走！”
还未进门，就见一位留着漂亮小胡子的胖子老板迎送着三位妇人出来。
三位客人笑脸盈盈，每人手间除了购买的衣物还有一个精小的礼盒，神态很是满意。
老板送走顾客，见林有豪等人穿着打扮，细小的眼睛精光一亮，必是又有贵客上门了。
“各位客官，欢迎光临弊店！”
那胖子皮肤细嫩白皙犹如妇人一般，脸脖处的肥肉一圈圈堆积着，穿着十分考究，脸上的小胡子修理得根根毕现宛如漆刷，闪亮着光泽没有一丝的杂色，一脸的笑容可掬。
“客官们请进！”胖老板侧身做出个相请的手势。
“店家，”巧儿转头询问道，“这里有漂亮的女装么？”
“有，有，都是上好的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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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到妆饰照子（铜镜），梳妆盒，众人见到橱柜边上甚至还有几支半人高的柜式梳妆台，造型十分之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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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款？”巧娘挑中一支，拿在手中晃了晃，转身问老板。
“这是凤仙（花）制成的染甲液，色若胭脂，都是应季的款式。”
老板从旁介绍道。
“那这么说你的东西倒是挺全，什么都有咯？”
巧儿也很好奇的这个看看，那个嗅嗅。
“那是！这么跟你说，美妆，服饰只有我这是最全的了！”胖老板胡子一跳一跳，看样子今日是个大买卖，他用短粗的手一指柜台上那小山似的精美瓶罐，“还有，凡购买金额到了一定数额还送一瓶薛师傅手造出品的香露呢！”
“薛师傅？”沁心记得好像听谁说起过，一旁的巧儿用手肘拐了拐自己的胳膊。
“就是黄计的薛师傅啊，娘子难道不知道吗？”
胖老板有些吃惊。
“自然是知道，就是那个娘里娘气的老爷们嘛。”
巧儿嘴也挺厉害，泰然自若的回复道。
“那,是....有点儿...”
胖老板笑着挠了挠耳朵，没摸清来客奇怪的态度，平时来这的女子，只要听说是薛师傅的手造，爱得都舍不得放手呢。
沁心注意到了那堆细微如蛋般大小的瓶子，上面都用蜜蜡封了口。
香露？
这不就是以前万庚提过的那个？！
走上前去，沁心轻手拾起一瓶，见那润如脂玉般的瓶身上贴有一张小牌，上有‘京城黄计香露 ’，‘橙香味’‘薛师傅手制’等字样。
众人见状，也上前好奇的拿起瓶罐端详。
“这就是香露？”
巧儿拿起一瓶凑到眼前，拿在手里感觉里面有液体在晃荡。
“咦~上面标了签儿，我这瓶是丁香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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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也颇有兴趣的拿起翻瞧。
“大约有十种不同的味香型呢。”
胖老板热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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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是外乡人？”
店家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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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老板一时语塞，小胡子憋成了一字。
“哦，对，对，”一时想起，胖子如释重负，“是番外的一种叫做‘蒸沉’的技术。”
“蒸沉技术？”
沁心认真的问道。
“是。具体我也不太懂，不过比从前咱们用的焚香确实简易了不少，至少不用时不时用宝钗翻柱了。”
胖老板热心介绍，见众人好奇的眼神，正好现在也没有别的客人，自己也无甚事，正好秀上一秀。
“现如今流行的都是这样的‘香露’，操作简单，易于携带保存。”
老板拿过一瓶，只见他取出一块绢布垫在面前的桌上，小心将那瓶口的蜂蜡启开，缓缓的倾倒瓶身滴了二滴上去。
不一会儿，淡淡的香味溢起。
老板随即拾起细绢，扬手在大家面前晃动几下。
一股浓烈的草果香气立时飘散开来，众人不觉大吃一惊。
“这味道清新爽利，可保持三五日有余哩！”
“各种果味都有，任您挑选！”
沁心平静的细品着飘散在空气中的香气因子，内心却觉得十分的震撼，仅仅二滴！却能有如此的效果，之前只是听闻，想不到在这临安却能感受得如此的真切！
一道念头闪电而过。
“我想去黄计看看！”
沁心沉静了一会，突然转身对林有豪说道。
众人一愣，林有豪正准备说点什么，但见沁心坚毅的眼神中似有东西，当即点头。
“好。”
两人说走就走，来到门口，林有豪回身对李四和巧儿说道：“你俩就留这选购吧，记着务必挑选齐全，我和心儿去去就回。”
“好的少主。”
胖子老板也没料到这姑娘行动如此果决，说走就走，不过见公子留了二人下来，想今日购买的必不会少，当即放下心来，热情的大声说道：
“黄计就在门口右拐直走便是，姑娘好运气，今日正是他家店庆，可以去看看，若买东西就报敝店名号，会有折扣的。”
“好的。”
林有豪回答一声，抢一步紧跟着沁心走出门去。
巧儿见状，好奇的问那店家：“为何报你家名字就会有折扣呢？”
“当然我这小店自是别家不能比的。这是生意！”
胖子老板胡子一颤一颤，看着硕大辉煌的店内大厅无比的骄傲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