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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代轰动案件 第245章 床下惊现人脚,1997年荥经县“10·29”川云宾馆男尸案

    1997年10月29日,四川省雅安市荥经县粮食局开设的川云宾馆208房的旅客反映,两天前该房就有异味,把门窗打开才可勉强入睡;今天该房愈发腐臭难闻。住在该房对面209房的一位河南汉子被熏得受不了,在房里猛洒香水与烈酒。

    下午,宾馆派来了两名勤杂工,要把208房中的死耗子找出来。他俩翻箱倒柜,抬开桌子,挪沙发,没找到死耗子。最后他俩把床抬起来,一名勤杂工就尖叫着冲出房去。原来他看见床下有一双人脚。

    县公安局李局长接到宾馆报案,立即率10 余人赶到现场。很快,雅安地区刑警大队陈队长也率技术人员赶来。

    尸体为年轻男性,已高度腐败,穿一件白色宜而爽棉内衣及黄色绅士牌内裤,头部有钝器打击伤,颈部有勒痕,约在一周前死亡。法医万鸿发现死者的左唇上有一颗黑痣。

    仔细排查10月份以来住进208房的旅客,发现21日下午,4名男青年用成都徐晓舟的身份证包住208、210房。

    服务员回忆,此4人21日下午,驾驶一辆小轿车来登记住宿1天,离开时未退押金;22日服务员打扫208房,发现其中一床毛巾被上有鸡蛋大一块血迹;23日,住入208房的旅客还抱怨毛巾被上有污物,要求更换。

    另外,川云宾馆每晚12点关大门后都要对院内停放的车逐一进行登记,但在登记簿上却查不到21日夜此4人所驾小车的记录,显然,他们是在夜里12点前离开的。

    刑警队指导员余培林突然想起,26日他曾接到成都锦江公安分局刑警大队打来的电话,查询一个失踪的人。成都锦江宾馆有一个福特出租车队,该车队出租车司机胡世雄21日曾说他的车被两个人包租到荥经,他次日即回,但一去数日没有音讯。而平时,他每次回来晚了都要打电话向家里报个平安。

    荥经的干警立即打电话给锦江刑警大队,询问失踪者特征。锦江刑警大队很快回复:胡世雄,24岁,身高1.67米,体瘦,嘴左上角有颗黑痣,离家时穿宜而爽内衣及黄色内裤……

    李局长一愣:这个人正与尸检的情况相符。

    31日,胡世雄的家人及单位领导赶到荥经。一见到死者,即有一老人放声大哭。死者正是其子一成都锦江宾馆彩雄旅游出租汽车有限公司驾驶员胡世雄。

    他驾驶的红色福特天霸轿车也失踪了。

    30日晚,荥经民警来到成都市公安局,根据身份证号码很快查知徐晓舟住在人民北路。徐晓舟说,去年2月份,他与女友看通宵电影,凌晨坐出租车回家,下车时钱包丢在了车上,里面有身份证、电话磁卡及几百元钱。

    11月1日清晨,荥经县川云宾馆总台两名服务员来到成都,确认徐晓舟不是21日住入208房的人。

    干警们围绕彩雄出租汽车公司展开调查,获得两条重要线索:

    一、有人曾看见两名青年与胡世雄洽谈租车去荥经;

    二、有人看见那辆红色福特轿车朝攀枝花方向开去。

    10月20日夜8时,位于闹市的成都锦江宾馆大厅外,3辆红色福特轿车停在灯下候客。这时从宾馆外进来一胖一瘦两个身高1.70米左右的小伙子,径直走向第二辆福特车,问去不去荥经。司机张文光说:我们是挨个儿走的,你应去找前面一辆谈。于是那两个青年来到胡世雄的车前,说明天要去荥经做花岗石生意。后天回来。胡世雄说车钱2400元。胖青年说贵了,还价1600元,最后双方谈成1800元。胡把名片给了他们一张。胖青年打开公文包,取出一沓钱,抽出200元给胡世雄作订金,说:明天早上在磨子桥太阳皇官上车。张文光对这一幕记得很清楚,因为这二人从大门外来,显然不是宾馆的旅客。那个穿深色西服的瘦子站在一旁,不置一词。张文光对他还多看了两眼。后来第三辆福特车司机王天华对车队经理说:“胡世雄今天谈了笔好生意。”

    当晚10点刚过,胡世雄在家里又接到租车人打来的电话,再一次敲定明早10点钟在太阳皇宫上车。胡接到电话后,对新婚妻子说:这是两个马仔,要我开2000元的发货票,大老板没出面。21日早晨,胡世雄驾车出去再没返回。

    10月22日一大早,成都出租车服务公司的驾驶员陈易华和“小三毛”驾车往攀枝花、昆明送化妆品。上午10点车过西昌,距攀枝花尚有100余公里,陈易华从反光镜中看到一辆红色福特车跟在后面,他熟悉这辆“川A-04358”号牌的福特车,便对开车的“小三毛”说:“后面是‘快刀’的车。”

    “快刀”真名叫李正良,是胡世雄的岳父,他以月租金7000余元从锦江宾馆承包此车,交给胡世雄驾驶。

    正说着那辆福特车快速超车。“小三毛”看了一眼肯定地说:“不是李正良,也不是胡世雄,驾驶员是个年轻人,白衬衣的长袖挽起来,脖子上系根领带。”

    11月1日上午,干警请张文光、王天华辨认徐晓舟,他二人也证实徐不是租车人。

    干警们带着张文光、王天华去省公安厅刑侦处,为租车的那个瘦子作了张电脑模拟画像:尖下巴、小眼睛、大鼻孔……

    荥经县公安局认为那辆福特车开往攀枝花,极可能是想去云南边境销赃。查车小分队乘一辆桑塔纳车出发了。

    11月8日下午,他们听攀枝花市雅砻江大桥收费处,一个工作人员说:“10多天前,是有一辆挂‘川A’牌照的红色福特轿车经过大桥往云南方向去了。”

    干警们驱车继续往云南走,经华坪、保山、下关、瑞丽、昆明,每到一地即与当地警方联系,遍访当地汽车修理厂、加油站、停车场、宾馆,但都没有那辆红色福特车的消息。

    奔波半月的小分队失望而归。

    12月1日上午10时,成都肖家河小区东二巷某单元。房主苏成明正想与妻儿去哪里转一圈,便听到敲门声。开开门突然挤进4个凶汉,嚷着要苏成明还赌债。苏愕然想不起来欠谁的债。一个身穿棕色皮夹克的汉子便掏出火药枪,指着苏的头说:“哥子,欠10万块钱,硬是就忘了么!”另外3条汉子也都齐刷刷亮出匕首与火药枪。

    苏知道遇上诈财的人,忙赔笑说:“欠了钱肯定要还的。”

    苏成明夫妇翻箱倒柜,只有1900元现金。凶汉们用火药枪逼着苏写下了尚欠元的欠条,限次日筹齐现金,说到时再打电话通知交钱地点。凶汉们临走前威胁苏不准报警。

    肖家河派出所当晚接到苏成明报案。

    12月2日,武侯公安局几名警官身穿便装来到苏成明家,等待凶汉们来取款。

    歹徒几次打电话来问:“款筹齐了吗?”

    苏说:“款已筹齐。”

    歹徒说:“马上来取。”

    但民警等了一夜,也没见凶汉们出现。

    12月3日上午,凶汉又给苏成明打来电话,要其妻唐蓉携款马上去啤酒厂门口等候。唐蓉提包在啤酒厂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有人来取款。细心的民警注意到,有一辆挂“云A”牌照的黑色福特轿车来回在啤酒厂门口跑了两趟。

    中午,歹徒再一次打电话。要唐蓉马上携款去磨子桥太阳皇宫门口交款。唐蓉如约提着背包站在太阳皇宫的阶梯上。便衣民警则早已将磨子桥一带控制住。

    细心的民警又发现那辆挂“云A”牌照的黑色福特轿车在大街上来回跑了两趟,然后慢慢停在不远处的道边。这时,一个汉子慢慢走上阶梯,靠近唐蓉。她认出来了,那天歹徒们在她家诈钱时,这个汉子曾在场。她交出包。那个汉子正要接,便被几个便衣警察扑倒在地。

    此刻人行道上一个穿棕色皮夹克的人,突然拼命狂奔,警察紧追上去。那家伙不顾警察鸣枪警告,跑进一条小巷,翻过一道铁门。警察知道这是条死胡同,便分两路围过去,最后在一个车房的角落里将那个人捉了出来。

    留在街上的干警紧张地搜寻其余歹徒,发现那辆奇怪的黑色福特车突然启动,发疯般夺路而走。干警们拦了辆夏利出租车去追。追至衣冠庙立交桥,黑福特消失了。民警却记住了它的牌照:“云A-08971”。

    两名被抓获的歹徒很快招供,他们一个叫黄德金(38岁,因扒窃曾被劳改8年,是成都某玻璃厂停薪留职人员);另一个叫李林(33岁,无业)。此外还有两名同伙,一个叫廖平(31岁,曾被劳教),一个叫建娃(曾被劳改)。

    他们是11月中旬相互认识的。有半年吸毒经历的廖平手中缺钱,对他们说:苏成明赌输了,欠忠姐10万块钱。于是廖拿出火药枪,叫我们一起跟他去要赌债,有提成。在磨子桥取钱时,廖平、建娃就坐在那辆黑色的福特车里。

    成都市公安局给交警支队下令:见到“云A一08971”号牌照的黑色福特车,务必连人带车一并扣下。

    12月4日中午,“云A-08971”号黑福特及司机在锦江宾馆岗亭被抓获,还从车上搜出菜刀、匕首。

    武侯刑警大队李副队长立马带人去交警一大队看车。被抓获的司机名叫杨巨松,是省石油运输公司一分公司的司机,他说福特车是廖平的,他与廖平是一个村的,都住在武侯小区。廖平叫他今天帮忙开车,他也喜欢玩车,就答应了。当交警拦下该车时,廖平、建娃正在车上,后来趁人多时溜走了。菜刀与匕首是廖平的。

    查杨巨松,1991年从部队退伍后到省石油管理局工作,没有作案前科。苏成明也证实他未参与抢劫。民警释放了杨,叫他一有廖平的线索就通知警方。

    第二天上午,杨巨松给武侯刑警大队打来电话说:找不到廖平。后来杨巨松也失踪了。

    5天后,锦江刑警听说交警一大队扣了一辆福特车,便带彩雄出租车公司的人前去看车。该车的发动机号码已经被锉掉。“快刀”李正良拿出备用的福特车钥匙一捅,车门竟开了;打开引擎盖,他发现减震器上套了根红橡筋,与他的红福特一样;细查车内,方向盘下车架号尚在——,也与他的红福特车一样。

    这辆黑福特车就是锦江宾馆在荥经失踪的那辆红福特。

    12月15日,荥经县公安局接到成都市局刑侦处电话:福特车被扣,而且有两名嫌疑人被截获。

    通过张文光等辨认,截获的黄德金、李林二人不是租车人,而且此2人与廖平是在11月中旬认识的,可以排除他们在荥经作案的可能性。

    19日上午,干警们来到廖平家。廖平不知去向。干警马上到杨巨松家。其家人称杨已好几天没回家了。干警向邻居调查,得知杨巨松一个多月前就在玩那部黑福特车了。

    干警据此认定:杨巨松肯定与荥经杀人案有瓜葛。

    民警又赶到杨巨松的工作单位四川省石油运输公司一公司调查,得知杨巨松从云南当兵退伍后就在公司开日野大货车,曾到过荥经等地。他只与司机袁内旗相好,与其他职工没深交。杨巨松近半个月没上班。袁内旗则早就被单位开除了。

    19日下午,干警们得知,成都大酒店有一位小姐曾呼叫过杨巨松的bp机。找到那位小姐。该小姐很惊愕。她说她是在呼吴某某,不是呼杨巨松。

    傍晚,干警找到在某大商场工作的吴某某。吴称他与杨巨松是战友,又曾是同事,他与杨交换着使用bp机。

    武侯刑警大队拿出省公安厅根据张文光等人回忆绘制的租车人模拟人像,请吴某某辨认是谁。吴摇头说不认识。程又叫他挨个背杨巨松朋友的名字,一个个与照片对照。当吴背至第六个名字“袁内旗”时,低头不语。

    “有点像啊。”吴又拿起了电脑绘像,肯定地点点头。

    “哪点像?”

    “下巴、眼睛像,还有整个脸型也有点像。”

    福特轿车被劫案出现重大转机。袁内旗是杨巨松的好朋友,现在又认出袁与电脑模拟图像中的租车人相似,极有可能袁、杨均参与了劫车杀人。

    “老七”露头干警获知袁内旗在白果林小区租了间房子住。当晚8时,李局长带队来到那里。房东说10天前袁就搬走了。民警叫吴给袁打传呼,邀袁到七星椒吃火锅。袁内旗在电话里说“马上就来,你等着”。

    等了一个钟头,袁未露面。又给袁打传呼,袁很快又回传呼说:“马上过来。”

    又等了40分钟,还是不见袁露面。

    以后又换个地方连续传呼袁内旗,都无回音。

    12月20日,干警找到袁的家人,袁家人均称已经快两天未见袁内旗了。但民警终于查明,昨天晚上袁内旗回传呼使用的电话就是他哥哥门前不远的公用电话。袁家人不得不承认袁内旗昨晚上9点钟过来坐一会儿就走了,说与别人弄了一部车,要避避风头,但没说去哪里。

    民警从其家人有点慌乱的神情中,认定他们知情,当晚对袁的两个哥哥、妹妹及妻子进行了询问。

    午夜12时,袁的家人终于承认:昨晚9时,袁内旗回过家,含含糊糊地说杨巨松偷了部车被交警扣住,他也参与此事,其中还牵涉一条人命,他与杨巨松想避阵风头。其妹给了他2000元钱。袁内旗说要去重庆肖某处。

    其家人问他怎样与杨巨松联系呢?

    袁说:“与杨巨松约好,半小时后到‘老七’家汇合。如果没去,就各走各的。”

    干警闻言心中一亮:荥经作案是3个歹徒,“老七”肯定与杨、袁二人沆瀣一气。

    干警兵分两路,一路直奔重庆,早上找到肖某。他说昨天下午5点多钟,袁内旗在一家oK厅打传呼给他,两人相见,刚聊几句,袁内旗便匆匆作别。干警又去袁的两个亲戚处查证,袁未去过这两处。

    为了防止袁外逃,警方到重庆火车站、飞机场查了一遍,均未见袁之踪迹。

    此时,另一路干警在席草田守候“老七”。查出“老七”就是住在席草田街52号的傅修彬。

    28岁的傅老七是个矮个子的待业青年,曾因扒窃被拘留过。他平常天不亮就出去扒窃,深夜才回来。干警在席草田守候的时候,“老七”曾从另一个街口回来,与一个熟人说了几句话又溜走了。第二天,7时10分,干警围住了席草田52号。傅修彬家是一溜几间平房,只有一条出路。民警将傅修彬房间两道门堵死,然后叫门。房内无动静,隔壁傅之兄的住房中却传来一女人的声音:“6点钟就走了。”

    干警又敲,又喊:“老七,开门!”

    隔壁房中又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没人,6点钟就走了。”

    民警打开老七房间,果然里面空无一人,可是衣架上的毛巾却是湿的,袜子尚在。估计傅修彬跑到隔壁房间去了。于是干警转而敲隔壁房间的门,此时却无人应声。干警飞起一脚,被门弹回;别人又,飞起一脚,依然被弹回;干警又用身体使劲撞去,呼一声,门被撞开,见一个女人惊恐地坐在床头,椅子上有男人衣裤。

    干警老练地拉开衣柜门,一个光溜溜的男子缩在里面,果然他就是傅老七。

    傅老七颠三倒四地说:“师兄,要钱好说。”他以为是黑道朋友来诈钱呢。

    “少废话!我们是荥经公安的,杨巨松在哪里?”李局长一声大喝。

    老七心惊胆战地说:“我早就说要糟。这两个虾子拉我下水。杨巨松是个杀人狂,我晓得他在哪里,我昨天还给他送过东西。”他喋喋不休地表白自己。

    原来两天前,老七与杨巨松在歌舞厅跳舞时,勾搭上两只“野猫”。老七便把一只带回家歇息。杨巨松则躲到另一只“猫”家去了。干警押着傅老七来到洞子口乡,在一幢二层小楼上,把与妓女睡觉的杨巨松擒住。

    12月22日上午:袁内旗的父亲告诉干警,袁内旗已跑到了江津他的舅舅家,袁父表示愿带儿子投案自首。傍晚,干警将袁内旗从江津押解回成都。

    3个元凶在同一天落入法网。

    26岁的袁内旗从武汉某部通讯营退役,到四川石油管理局运输公司当司机。25岁的杨巨松从云南某汽车团退役,也到该单位工作。因袁不好好工作,还打了一个同事,单位便将他除名。袁又去某驾驶学校作教练。驾驶学校是计时工资制,袁又不愿干,10月便扬长而去,在社会上闲逛起来。

    10月初,袁到杨巨松家,大诉无钱之苦。

    杨问:“你想不想做点大事发财?”

    袁点头。

    杨说:“那就弄部车到昆明去卖。”

    袁说:“这种大事须联系好买主再说。”

    10月中旬,杨巨松找到袁内旗说:“昆明那边的买主已联系好,不过他们要个好一点的车。”

    于是两人便选定弄锦江宾馆或大宇出租公司的车。计划先租出去,半路上用麻药将司机麻翻勒死后硬抢车。

    10月17日,袁内旗找来了中学同学傅修彬。杨问傅敢不敢杀人。傅老七拍着胸口说:“咋不敢!”

    10月20日,3个人再次聚会,傍晚乘出租车到南桥商场买了两副变色镜和一个公文包。杨巨松变戏法似地拿出在青羊宫捡的徐晓舟的身份证和一份建筑合同放进包中,说:“若有人问,就让他看合同。”

    晚上8时,3个人打的来到锦江宾馆。杨说:“傅老七,你太丑,就等在门外。”杨戴上眼镜,挟公文包,与袁走进宾馆。袁内旗毕竟心虚,站在那里不敢说话,于是福特司机张文光记住了他。

    21日上午,杨巨松等坐上胡世雄的福特车。中午1时,车过了雅安,4个人在一个路边饭店吃饭。胡世雄起身到外边小解,杨巨松取出安眠药递给傅修彬,傅拿起胡的豆奶瓶偷偷灌上药,又提回置于桌上。袁内旗担心司机发晕中途翻车,把那瓶豆奶扔出窗外。

    下午4时到荥经。杨巨松用徐晓舟的身份证登记住进川云宾馆 208房间。傅修彬对胡世雄说:“我要去找张老板看一下货。”但他只是坐着三轮到桥头一个茶铺喝了几碗茶。

    傍晚5时20分,4个人坐在208房打牌赌钱。杨巨松借口不会,便看3人赌。胡世雄手气特好,频频赢钱。

    6时,杨巨松下楼,在宾馆后面石材厂找了块三寸多宽、一尺多长、近一寸厚的花岗石余料,回到208房,站在胡世雄身后。胡赢了2000多元,正在高兴,杨举起花岗石狠狠砸在他后脑上,胡立即倒在地上。袁内旗忙掏出自行车软闸钢丝,与傅修彬拼命使劲勒胡的脖子。

    3个人想到泥巴山上去埋尸。傅修彬刚背起尸体就吓得双脚发软,走不了路。袁内旗担心下楼被人发现,建议把尸体抛在席梦思床下。于是3个人手忙脚乱脱得死者只剩下内衣裤,将尸体拖至床下,又用毛巾在房间内将接触过的地方仔细抹几遍,收拾好所有物件,分别下楼。

    杨巨松发动汽车便往云南开去。袁、傅趁夜色,将胡的衣服、驾驶执照撕烂沿途抛扔。杨、袁没有歇息,轮流将车开到昆明。

    下午,杨找到在昆明市电信局工作的战友沈某,谎称在广东那边弄来一辆车,看有没有人买。沈某说:“你这车没手续,不好卖。”沈某给他们介绍了一个医生。那个医生出价10万,杨嫌少,不卖。沈又介绍个夜总会老板,他只出8万。杨、袁、傅想:8万就8万吧。但不久夜总会老板又变卦不要了。

    折腾了5天,红福特车尚未出手。

    袁内旗打电话给家里。他的妻子要他马上回家。袁上火车前告诉杨:如果卖不掉把车扔进山谷或烧掉。但杨巨松太喜欢这部车了。他发电报向家里要了1万元钱,将车开进一家汽车修理厂修车,花4000元将车喷成黑色,并锉掉发动机号。杨又趁着夜色在昆明青年路将一微型长安车的牌照“云A一08971”撬下来,尔后又在一家铝制品店里伪造了一块牌照。

    11月12日,杨巨松、傅修彬驾驶这辆改头换面的福特车回到了成都。袁内旗闻讯,叫杨把车处理掉,但杨不肯。杨巨松就把车停在了自己宿舍楼后,对家人谎称是买的走私车。

    11月27日夜,这3人还驾着这辆车作案,用撬棍撬开某驾驶学校和某公司的几间办公室,盗走现金2470元及传呼机28台(袁内旗曾在该驾校供职,熟悉情况)。

    12月2日,邻居廖平找到杨巨松,说收赌债要用一下车。杨答应了,实际上廖平是乘这辆车到苏成明家去敲诈。

    这辆车于4日被交警扣下。杨巨松从刑警大队回来,立马给袁内旗打传呼。2人如惊弓之鸟,次日即乘火车逃至昆明。其战友沈某听说杨有命案,拒绝接纳。2人又惶惶奔至武汉。袁内旗没有在此找到可靠的栖身之所,住了两天,2人又心怀侥幸潜回成都。他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大概没事了。

    他俩甚至想干掉廖平,把荥经的案子推到他头上去。哪知,神勇的干警已向他们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