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枫札记 第52章 堰下无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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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将要文理分班的消息传到高一各班。
虽然说高中文理分班对高中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学生从来对头条保持着新鲜的态度，说讨论声此起彼伏，教室里顿时沸沸扬扬起来。
莫宸枫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默默地写着小题。
他的各项成绩均衡，既擅长理科，也能应付文科，因此他也不确定自己该选择哪一条路。
纠结之余，将选择题做了一张又一张，发现没剩几张了，连忙拿出一张综合卷出来做。
前排顾汐和谭覃川则讨论选择文科的话题。
“小汐，你看我们化学化学不行，物理物理不行。”
“打住！是你不行。”
“可文科才是你的强项啊，政治历史和地理你哪次不考个九十几。反观理科，物理和化学勉强能上个八十，也就生物能上个台面。”
“现在就业形势偏向理工啊。”
“你不是喜欢文学吗？当个作家也不错啊。”
“那你呢？”
“以后找个文职得了，单位正需要我这种混吃等死的废物。”
“你啊。”
“好不好嘛，高二来陪我。”
顾汐摇了摇头，她还没想好。
卢温峤则淡定地看着一本小说，他对什么文理分班可毫无兴趣。
况且他的政治、历史、地理成绩不咋滴，只能选理科。
叶嘉木见卢温峤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打开了话匣子。
“卢温峤，你要选文还是选理？”
“都行，我无所谓。”卢温峤漫不经心地回应，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书页。
“选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你又不是我爸妈，管那么宽干嘛。”
“哎呀，我就想和你一个班。”
“可高二会有强化班，你再不努力，别说理科班了，是不是同一个班都很难说。”
“那我发奋图强，力争上游。”
卢温峤抬头看着这个各门成绩不佳的愣头青，笑道，“你先考个前五十再说。”
“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
“那你还说大话。”
“……”
八点一刻，班主任范哲站在讲台上，又开始一周开头的班会，无非就是提醒学生高考离他们不远了要好好学习之类的话，试图为学生们上好思想课。
莫宸枫放下还有一题未做的选修题，听着范哲的认真讲课，倒觉得眼前娇小的他，像个人生导师。
就国内发展形势来看，选择理科或许对未来的职业生涯更有利，况且莫宸枫的化学成绩几乎能拿满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夏日的气息渐渐浓厚，屋外的树上渐渐有了蝉鸣，莫宸枫心中也开始盘算暑假的安排。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同源过暑假，但一想到班均颢，还是决定算了。
近日，莫宸枫从谭覃川和叶嘉木口中得知，顾汐他们所住的那片居民楼下个月就要拆迁了，这个消息让他的心里不禁疙瘩了一下。
莫宸枫想从姜堰那里问到详细的情况，傍晚时就给姜堰发了条消息。
“听说你那里要拆迁？”
等五分钟，手机还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直接问？莫宸枫认为有些唐突，毕竟搬迁是他们自家的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下晚自习后，莫宸枫终于忍不住，叫住了正要离开的三人。
“你们找到住的房子没？”他问道。
叶嘉木挑了挑眉，“莫宸枫你怎么还没有走？不对劲，这么关心我们？你不会是看上我们其中一个人吧？”
莫宸枫挽了挽要滑落的书包，“只是问问，怕你们流落街头。”
“小事一桩，”叶嘉木挥了挥手，神情轻松，“我准备搬到附近的小区，平时就一个人住，搬家找个搬家公司不就行了。”
“我住校。”卢温峤脱口而出。
叶嘉木眯起眼睛，“好啊，骗我是吧。”
卢温峤扶了扶金丝框眼镜，毫不在意地回应：“你那么吵，还是寝室更适合我。”
“住校也挺好的，”顾汐笑着说，“每天不用跑来跑去，还能多点时间复习。”
“是啊，”谭覃川附和道，“而且还能和好姐妹在一块儿。”
莫宸枫转向顾汐，关心地问道：“顾汐，那你爷爷呢？”
顾汐平静地回道：“爷爷准备搬去和我妈住，至于那个姜堰那家伙嘛，你不知道？”
“他……我发了消息他没回。”
“走吧，不早了。”卢温峤说道。
“嗯。”四人离开教室，顺带把灯关了。
住处。
莫宸枫进门，便瞅见躺在客厅沙发上憨憨大睡的姜堰。
他还没见过这么疲倦的姜堰，只好蹑手蹑脚地走动，尽量不发出声响。
莫宸枫轻轻地放下钥匙，正准备回卧室，忽然听到姜堰在梦中喃喃自语：“爸妈，我又快没家了，好想你们……”
莫宸枫的脚步一顿，他从来没听姜堰提起过家里的事情，倒也从话语隐约猜到个七七八八。
世上的人又有哪个是天天快乐的，只是伪装不被发现而已。
莫宸枫站在原地，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感。
他知道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不对的，最终还是决定不打扰姜堰，轻轻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一早，莫宸枫像往常一样，六点一刻起了床。
冰箱里还有几个鸡蛋，莫宸枫拿出两个放入锅中，打开天然气灶的声音还是吵到了熟睡的姜堰。
姜堰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厨房里的莫宸枫，愣了一下。
“小堰哥，昨晚睡得好吗？”莫宸枫一边把鸡蛋丢进沸腾的锅中，一边随口问道。
姜堰挠了挠头，有些尴尬，“抱歉啊，昨晚太累了，不小心就睡着了。”
莫宸枫转身看向姜堰，“没事都这么熟了还这么见外。对了，拆迁后打算去哪儿住？”
姜堰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我……我还在找地方，暂时还没定。”
莫宸枫也是找准时机，“如果没地方住的话，这里可以住啊，反正卧室够大我们共用一张床。”
姜堰连忙摆手，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自在，“不行不行，怎么能影响你？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莫宸枫故作严肃地说道：“小堰哥，你要是不来住，那我就告诉我爸，以后我的一切都不用你管了。我直接住校。”
姜堰愣住了，没想到莫宸枫会这么说。
“你……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暂时住下。不过只是一段时间，等我找到合适的地方就搬走。”
“那就这么说定了。”莫宸枫捞出煮好的鸡蛋放在装有冷水的碗里，“喏你的，我去学校了。”
虽然说高中文理分班对高中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学生从来对头条保持着新鲜的态度，说讨论声此起彼伏，教室里顿时沸沸扬扬起来。
莫宸枫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默默地写着小题。
他的各项成绩均衡，既擅长理科，也能应付文科，因此他也不确定自己该选择哪一条路。
纠结之余，将选择题做了一张又一张，发现没剩几张了，连忙拿出一张综合卷出来做。
前排顾汐和谭覃川则讨论选择文科的话题。
“小汐，你看我们化学化学不行，物理物理不行。”
“打住！是你不行。”
“可文科才是你的强项啊，政治历史和地理你哪次不考个九十几。反观理科，物理和化学勉强能上个八十，也就生物能上个台面。”
“现在就业形势偏向理工啊。”
“你不是喜欢文学吗？当个作家也不错啊。”
“那你呢？”
“以后找个文职得了，单位正需要我这种混吃等死的废物。”
“你啊。”
“好不好嘛，高二来陪我。”
顾汐摇了摇头，她还没想好。
卢温峤则淡定地看着一本小说，他对什么文理分班可毫无兴趣。
况且他的政治、历史、地理成绩不咋滴，只能选理科。
叶嘉木见卢温峤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打开了话匣子。
“卢温峤，你要选文还是选理？”
“都行，我无所谓。”卢温峤漫不经心地回应，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书页。
“选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你又不是我爸妈，管那么宽干嘛。”
“哎呀，我就想和你一个班。”
“可高二会有强化班，你再不努力，别说理科班了，是不是同一个班都很难说。”
“那我发奋图强，力争上游。”
卢温峤抬头看着这个各门成绩不佳的愣头青，笑道，“你先考个前五十再说。”
“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
“那你还说大话。”
“……”
八点一刻，班主任范哲站在讲台上，又开始一周开头的班会，无非就是提醒学生高考离他们不远了要好好学习之类的话，试图为学生们上好思想课。
莫宸枫放下还有一题未做的选修题，听着范哲的认真讲课，倒觉得眼前娇小的他，像个人生导师。
就国内发展形势来看，选择理科或许对未来的职业生涯更有利，况且莫宸枫的化学成绩几乎能拿满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夏日的气息渐渐浓厚，屋外的树上渐渐有了蝉鸣，莫宸枫心中也开始盘算暑假的安排。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同源过暑假，但一想到班均颢，还是决定算了。
近日，莫宸枫从谭覃川和叶嘉木口中得知，顾汐他们所住的那片居民楼下个月就要拆迁了，这个消息让他的心里不禁疙瘩了一下。
莫宸枫想从姜堰那里问到详细的情况，傍晚时就给姜堰发了条消息。
“听说你那里要拆迁？”
等五分钟，手机还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直接问？莫宸枫认为有些唐突，毕竟搬迁是他们自家的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下晚自习后，莫宸枫终于忍不住，叫住了正要离开的三人。
“你们找到住的房子没？”他问道。
叶嘉木挑了挑眉，“莫宸枫你怎么还没有走？不对劲，这么关心我们？你不会是看上我们其中一个人吧？”
莫宸枫挽了挽要滑落的书包，“只是问问，怕你们流落街头。”
“小事一桩，”叶嘉木挥了挥手，神情轻松，“我准备搬到附近的小区，平时就一个人住，搬家找个搬家公司不就行了。”
“我住校。”卢温峤脱口而出。
叶嘉木眯起眼睛，“好啊，骗我是吧。”
卢温峤扶了扶金丝框眼镜，毫不在意地回应：“你那么吵，还是寝室更适合我。”
“住校也挺好的，”顾汐笑着说，“每天不用跑来跑去，还能多点时间复习。”
“是啊，”谭覃川附和道，“而且还能和好姐妹在一块儿。”
莫宸枫转向顾汐，关心地问道：“顾汐，那你爷爷呢？”
顾汐平静地回道：“爷爷准备搬去和我妈住，至于那个姜堰那家伙嘛，你不知道？”
“他……我发了消息他没回。”
“走吧，不早了。”卢温峤说道。
“嗯。”四人离开教室，顺带把灯关了。
住处。
莫宸枫进门，便瞅见躺在客厅沙发上憨憨大睡的姜堰。
他还没见过这么疲倦的姜堰，只好蹑手蹑脚地走动，尽量不发出声响。
莫宸枫轻轻地放下钥匙，正准备回卧室，忽然听到姜堰在梦中喃喃自语：“爸妈，我又快没家了，好想你们……”
莫宸枫的脚步一顿，他从来没听姜堰提起过家里的事情，倒也从话语隐约猜到个七七八八。
世上的人又有哪个是天天快乐的，只是伪装不被发现而已。
莫宸枫站在原地，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感。
他知道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不对的，最终还是决定不打扰姜堰，轻轻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一早，莫宸枫像往常一样，六点一刻起了床。
冰箱里还有几个鸡蛋，莫宸枫拿出两个放入锅中，打开天然气灶的声音还是吵到了熟睡的姜堰。
姜堰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厨房里的莫宸枫，愣了一下。
“小堰哥，昨晚睡得好吗？”莫宸枫一边把鸡蛋丢进沸腾的锅中，一边随口问道。
姜堰挠了挠头，有些尴尬，“抱歉啊，昨晚太累了，不小心就睡着了。”
莫宸枫转身看向姜堰，“没事都这么熟了还这么见外。对了，拆迁后打算去哪儿住？”
姜堰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我……我还在找地方，暂时还没定。”
莫宸枫也是找准时机，“如果没地方住的话，这里可以住啊，反正卧室够大我们共用一张床。”
姜堰连忙摆手，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自在，“不行不行，怎么能影响你？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莫宸枫故作严肃地说道：“小堰哥，你要是不来住，那我就告诉我爸，以后我的一切都不用你管了。我直接住校。”
姜堰愣住了，没想到莫宸枫会这么说。
“你……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暂时住下。不过只是一段时间，等我找到合适的地方就搬走。”
“那就这么说定了。”莫宸枫捞出煮好的鸡蛋放在装有冷水的碗里，“喏你的，我去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