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世长思 第76章 对峙
“怎么是你？！”上官未央惊讶不已。
环柳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未央说道：“上官小姐，许久不见。”
上官未央拧紧眉头，“你怎么会在这儿？”
“上官小姐，瞧您这话说的，我为何不能在这里？”环柳并不直面回答她的问题，仿佛是在故意牵扯着上官未央的情绪。
上官未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环柳，同那日离府的她已是截然不同的了。
虽然夜北辰对她也算是不错，可环柳在吃穿用度上与寻常宫女并无区别。
眼下她是入了苏府，苏家家大业大，苏子胤看起来也是个宽厚之人，如今的环柳，衣着不像是大府的侍女，倒像个高门大户的深闺小女了。
苏子胤看着二人不动声音，赶紧上前对着上官未央说道：“上官小姐，熟不熟悉？！”
他的语气似乎是在邀功：“前些日子环柳姑娘说刚出宫，不好寻你，就先来苏府谋个生计，我一看她眼熟，便将她留了下来！你放心！我绝没苛待她，今日正巧碰见了，本想说你若是还想用环柳，你便把她领回去用着。”
苏子胤语气热络，可上官未央却没看苏子胤，只是盯着环柳，苏子胤心性简单，说到让她把环柳领回去的时候，环柳眉头轻轻低了一下，想必是极为不悦的，但她脸上仍是带着笑意，若不是上官未央观察入微，怕是难以捕捉到。
上官未央轻轻笑了一下，转头对着苏子胤说道：“不必了。我看环柳姑娘的穿戴想必在苏府也是过的不错，苏公子是心善之人，应是不会苛待她。只是……”
上官未央转向环柳问道：“环柳，你的身契可是从内务府拿了出来？不要给苏公子带来麻烦才好。”
环柳顿时笑容僵在脸上，苏子胤听到此处也愣了一下，关切道：“环柳姑娘，你先前来时可说是身契弄丢了……莫非……”
环柳恢复了笑意，低头答道：“苏公子放心，身契确实是丢了，我回头会去内务府再补领一张。”
苏子胤点点头说道：“那就好。”而后忽然想起环柳的来意，赶紧起身又道：“上官小姐，那我先回府看看有何事，你托我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苏某就先告辞了。”
上官未央颔首道，“那就多谢苏公子了。”
环柳接话道：“公子，我与上官小姐多日未见，有些话想说，可否晚些回府？”
“好，你们聊。”苏子胤答道，而后快步出了茶楼。
环柳见苏子胤的背影离去，将包间的门重新关好，自顾自的坐在桌前，拿起茶壶倒了两杯浓茶，说道：“小姐，坐下聊聊？”
上官未央忽而只觉恍惚，今日的环柳早已不是初见时那个颤颤巍巍，浑身是伤的婢女，如今的架势，她简直不敢相认。
她稳了稳心神，坐在桌前，问道：“你找我有何事？”
环柳将一杯茶放在自己面前，又将另一杯放在上官未央面前。
上官未央只是看了看，并未动。
环柳嘴角上扬，将两杯茶换了个位置，自己端起上官未央面前的那杯饮了一口道：“没毒，小姐可以放心喝。”
“我不渴。”
环柳往下茶杯，看了看上官未央，她一夜未眠，面容多少有些憔悴，“小姐又瘦了些，可是在为六皇子的事情忧心？”
“你如何知道六皇子有事？”
“说起来还要多谢小姐赶我离府时给的银两，太子妃有个侍女名为月隐，我在出宫那日替她受了刑，她便算是欠了我个人情，再加上小姐您给的银子和苏公子的每月给我的月银，上下打点，身契我都能买了回来，其余的事……只要是我想知道的，宫中皆有人给我传话。”
上官未央只觉得脊背发凉，她并不害怕她的算计，只是环柳如今甚至不想在她面前遮掩，如今的她和以前的她，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环柳？
上官未央伸手握住了眼前的茶杯，瓷器被茶水晕染的微热，她十指冰凉，握紧些才有了暖意。
环柳看着她的小动作不禁轻笑一声，问道：“上官小姐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想知道这些？”
“……你想报仇？”上官未央猜测道。
“报仇？”环柳语气诡异，“难道我在你眼里傻到认为自己能凭一己之力杀掉夜慕氏？”
“那你想干什么？”
“嗯……我也喜欢六皇子。”环柳看着上官未央笑意盈盈。
“什么？！”上官未央惊讶不已。
“上官小姐为何这么惊讶？是觉得我不配吗？”
上官未央不言，只是将茶杯再握的更紧些，她的指尖因为用力已有些泛白。
“我本以为我对六皇子的感情是主仆之情，他对我好，我便忠诚于他。”环柳又饮了一口茶水，自顾自的说道：“可我这些日子过下来，我才明白。哪儿有什么主仆的情谊，我又不是生下来便是只能为奴为婢，我也是人，我也有七情六欲。他对我好，我便爱慕他，这是人之常情，不难理解吧？”
环柳看着上官未央，可上官未央并未有太多的表情，环柳也一时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半晌，上官未央抬头看向环柳说道：“你爱慕谁，又是如何爱慕的，与我无关。环柳，你我本无交集，是那日在洞庭阁我初次见你之时生了恻隐之心才有了今日。我如今不知我当日是对还是错，但是以后，你就当从未认识过我，我亦如此。”
“那日在洞庭阁是六皇子出言相救！收留了我！我才有一条命活到今天！要说恻隐之心，也说六皇子对我生了恻隐之心！”环柳有些恼怒，驳斥道。
上官未央轻笑一声，回道：“你若是这样认为大可让月隐去想办法问问六皇子。方才你说宫中之事你皆知晓，想必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环柳一听到上官未央提道宫中之事也平复了情绪，冷哼一声道：“六皇子那边我自然想问就能问到，可是上官府唯一的嫡女如今连皇宫都进不去，怕是还不如我这个婢女。”
“你……！”上官未央微怒，可她却没法反驳。
环柳见终于戳中了她的痛处，继续道：“上官家功勋赫赫，但如今这世态只会是前朝众人的眼中钉。上官小姐托苏公子之事，想必也是要进宫，但是进宫也没用，六皇子软禁结束便会娶她人为妻，这是皇上的意思，你又有什么办法？”
“看在上官小姐以前为我医过伤病的份上，也算是于我有些恩情，那我再提醒上官小姐一句，六皇子怕是以后在宫中的处境只会更难，我是吃过苦头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我都能受，您这般娇生惯养，恐怕就算跟六皇子成了亲，以后只能在边塞当个王妃，缺吃少穿，能受的了吗？”
环柳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未央说道：“上官小姐，许久不见。”
上官未央拧紧眉头，“你怎么会在这儿？”
“上官小姐，瞧您这话说的，我为何不能在这里？”环柳并不直面回答她的问题，仿佛是在故意牵扯着上官未央的情绪。
上官未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环柳，同那日离府的她已是截然不同的了。
虽然夜北辰对她也算是不错，可环柳在吃穿用度上与寻常宫女并无区别。
眼下她是入了苏府，苏家家大业大，苏子胤看起来也是个宽厚之人，如今的环柳，衣着不像是大府的侍女，倒像个高门大户的深闺小女了。
苏子胤看着二人不动声音，赶紧上前对着上官未央说道：“上官小姐，熟不熟悉？！”
他的语气似乎是在邀功：“前些日子环柳姑娘说刚出宫，不好寻你，就先来苏府谋个生计，我一看她眼熟，便将她留了下来！你放心！我绝没苛待她，今日正巧碰见了，本想说你若是还想用环柳，你便把她领回去用着。”
苏子胤语气热络，可上官未央却没看苏子胤，只是盯着环柳，苏子胤心性简单，说到让她把环柳领回去的时候，环柳眉头轻轻低了一下，想必是极为不悦的，但她脸上仍是带着笑意，若不是上官未央观察入微，怕是难以捕捉到。
上官未央轻轻笑了一下，转头对着苏子胤说道：“不必了。我看环柳姑娘的穿戴想必在苏府也是过的不错，苏公子是心善之人，应是不会苛待她。只是……”
上官未央转向环柳问道：“环柳，你的身契可是从内务府拿了出来？不要给苏公子带来麻烦才好。”
环柳顿时笑容僵在脸上，苏子胤听到此处也愣了一下，关切道：“环柳姑娘，你先前来时可说是身契弄丢了……莫非……”
环柳恢复了笑意，低头答道：“苏公子放心，身契确实是丢了，我回头会去内务府再补领一张。”
苏子胤点点头说道：“那就好。”而后忽然想起环柳的来意，赶紧起身又道：“上官小姐，那我先回府看看有何事，你托我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苏某就先告辞了。”
上官未央颔首道，“那就多谢苏公子了。”
环柳接话道：“公子，我与上官小姐多日未见，有些话想说，可否晚些回府？”
“好，你们聊。”苏子胤答道，而后快步出了茶楼。
环柳见苏子胤的背影离去，将包间的门重新关好，自顾自的坐在桌前，拿起茶壶倒了两杯浓茶，说道：“小姐，坐下聊聊？”
上官未央忽而只觉恍惚，今日的环柳早已不是初见时那个颤颤巍巍，浑身是伤的婢女，如今的架势，她简直不敢相认。
她稳了稳心神，坐在桌前，问道：“你找我有何事？”
环柳将一杯茶放在自己面前，又将另一杯放在上官未央面前。
上官未央只是看了看，并未动。
环柳嘴角上扬，将两杯茶换了个位置，自己端起上官未央面前的那杯饮了一口道：“没毒，小姐可以放心喝。”
“我不渴。”
环柳往下茶杯，看了看上官未央，她一夜未眠，面容多少有些憔悴，“小姐又瘦了些，可是在为六皇子的事情忧心？”
“你如何知道六皇子有事？”
“说起来还要多谢小姐赶我离府时给的银两，太子妃有个侍女名为月隐，我在出宫那日替她受了刑，她便算是欠了我个人情，再加上小姐您给的银子和苏公子的每月给我的月银，上下打点，身契我都能买了回来，其余的事……只要是我想知道的，宫中皆有人给我传话。”
上官未央只觉得脊背发凉，她并不害怕她的算计，只是环柳如今甚至不想在她面前遮掩，如今的她和以前的她，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环柳？
上官未央伸手握住了眼前的茶杯，瓷器被茶水晕染的微热，她十指冰凉，握紧些才有了暖意。
环柳看着她的小动作不禁轻笑一声，问道：“上官小姐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想知道这些？”
“……你想报仇？”上官未央猜测道。
“报仇？”环柳语气诡异，“难道我在你眼里傻到认为自己能凭一己之力杀掉夜慕氏？”
“那你想干什么？”
“嗯……我也喜欢六皇子。”环柳看着上官未央笑意盈盈。
“什么？！”上官未央惊讶不已。
“上官小姐为何这么惊讶？是觉得我不配吗？”
上官未央不言，只是将茶杯再握的更紧些，她的指尖因为用力已有些泛白。
“我本以为我对六皇子的感情是主仆之情，他对我好，我便忠诚于他。”环柳又饮了一口茶水，自顾自的说道：“可我这些日子过下来，我才明白。哪儿有什么主仆的情谊，我又不是生下来便是只能为奴为婢，我也是人，我也有七情六欲。他对我好，我便爱慕他，这是人之常情，不难理解吧？”
环柳看着上官未央，可上官未央并未有太多的表情，环柳也一时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半晌，上官未央抬头看向环柳说道：“你爱慕谁，又是如何爱慕的，与我无关。环柳，你我本无交集，是那日在洞庭阁我初次见你之时生了恻隐之心才有了今日。我如今不知我当日是对还是错，但是以后，你就当从未认识过我，我亦如此。”
“那日在洞庭阁是六皇子出言相救！收留了我！我才有一条命活到今天！要说恻隐之心，也说六皇子对我生了恻隐之心！”环柳有些恼怒，驳斥道。
上官未央轻笑一声，回道：“你若是这样认为大可让月隐去想办法问问六皇子。方才你说宫中之事你皆知晓，想必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环柳一听到上官未央提道宫中之事也平复了情绪，冷哼一声道：“六皇子那边我自然想问就能问到，可是上官府唯一的嫡女如今连皇宫都进不去，怕是还不如我这个婢女。”
“你……！”上官未央微怒，可她却没法反驳。
环柳见终于戳中了她的痛处，继续道：“上官家功勋赫赫，但如今这世态只会是前朝众人的眼中钉。上官小姐托苏公子之事，想必也是要进宫，但是进宫也没用，六皇子软禁结束便会娶她人为妻，这是皇上的意思，你又有什么办法？”
“看在上官小姐以前为我医过伤病的份上，也算是于我有些恩情，那我再提醒上官小姐一句，六皇子怕是以后在宫中的处境只会更难，我是吃过苦头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我都能受，您这般娇生惯养，恐怕就算跟六皇子成了亲，以后只能在边塞当个王妃，缺吃少穿，能受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