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大秦，始皇万年 第141章 王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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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好。”
云无殇进屋就跟王擎打了招呼。
王擎头也没抬，仍在认真抄录卷宗，随口说着：“小云大人，先找地方坐吧，稍等老夫片刻。”
云无殇找了个凳子坐好后看着王擎自顾自的抄录卷宗。
片刻后，卷宗抄录完，王擎仔细对照一番，在细布上盖上官印，然后将其收好，放在房间内的多排柜子中的一排。
将抄录好的卷宗收好后，王擎开口说道：“小云大人来监察院可惜了。”
王擎声音有些喑哑虚弱，就如大病初愈一般。
细想来，王擎已年过花甲，事事亲为，恐怕早已积劳成疾。
云无殇微笑着回话：“王大人要注意身体，不必事事亲为。”
王擎摇摇头：“抄录卷宗亦非小事，需万分谨慎，一字一句的偏差，意义大不相同。”
对于这个解答，云无殇是可以理解的。
一字一词的偏差性质就有了天大的不同，量刑，也有了天大的差别。
云无殇点点头，没有反驳。
王擎继续说：“小云大人有空就来看看卷宗，不要翻乱了。”
云无殇明白，这是让他快速了解监察院究竟是做什么的。
云无殇看着满屋子的卷宗，便知道这监察院这些年查办过的官员数量之多。
起身走到边上的第一个柜子，柜子最上方正中间放着一个卷轴，卷轴横放在支架上。
云无殇取下卷轴，缓缓打开。
卷轴是上等的细绸，白色细绸上画着黑龙图案，黑龙腾云驾雾栩栩如生。
卷轴上用金线绣着八个大字。
“监察百官，正德正行。”
八个字恢宏大气，正气凛然。
除此之外，右下角还盖着一块方印，印着的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苍老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是监察院立院之初心，监察百官，正德正行。”
“监察院是一把悬在百官头顶的刀，贪官污吏，终为刀下亡魂。”
“大秦立国之前，丞相独揽大权，相良则国兴，相劣则国衰。”
“国家兴亡，国家社稷皆系于一人之手。”
“大秦立国以后，陛下文治武功，建六部制衡相权。”
“相权分散于百官之手，然百官亦非皆是良臣，总有被权欲迷失心智之人。”
“遂建立监察院，监察百官，以监察院之刀剑，使百官廉清。”
“百官之中，凡有贪墨者，以权谋私者，懒政怠政者皆会被监察院处置，这是监察院之职责。”
王擎看云无殇拿起那盖有玉玺之印的卷轴，便给云无殇解释了监察院的基本职责。
云无殇将卷轴合好后放回原位。
王擎本以为云无殇会有些感动，说出一番豪言壮语出来。
毕竟这监察院相当于站在了百官的对立面。
毕竟，谋士以身入局。
可没成想，云无殇竟然淡淡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监察院监察百官，监察院以何监察？”
云无殇的这个问题很尖锐，监察院是制衡百官，谁又来制衡监察院呢？
王擎一愣，随后说道：“自然由陛下亲自监管。”
王擎说的没错，现如今监察院确实由始皇政亲自负责。
六部官员虽说分散相权，但实际上六部官员皆是丞相下属，丞相依然是百官之首。
而监察院则是直接归始皇政统管。
云无殇摇摇头：“监察院权柄过大，陛下雄主，自然可以掌控监察院。”
“可如果后世遇到弱主，如何能保证一定能提得起监察院这把刀呢？”
云无殇这话说的大不敬，但事实就是如此。
历史就像一面镜子，可以照出很多丑弊之事。
周朝就是很好的例子。
周天子分封天下诸侯，以天子权柄掌控天下诸侯生杀大权，然后主羸弱，诸侯强大，才有了春秋之战国，天下之分崩。
强秦奋六世余烈，一统天下。
如今大秦之始皇政就是天下雄主，一言一行皆为圣旨，无人敢于反驳。
如果大秦后世的君主有软弱之辈呢，又该当如何？
云无殇想起上一世的秦为何二世而亡。
不就是因为公子扶苏尊崇儒道，摒弃法家，导致始皇政不得不将其派往边军，让其找回君王雄心。
这才导致了公子亥趁虚而入，夺得帝位。
然公子亥夺得帝位后，并没有一展宏图，反而因其羸弱，被赵高视为玩物，让一个宦官指鹿为马，掌控天下权柄。
监察院虽说不是赵高，但若是遇到羸弱之主，监察院这种可以掌控百官生杀的机构，很容易架空皇帝，掌控天下局势。
王擎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云无殇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开始翻阅卷宗，看起了往日监察院处置的官员记录。
卷宗上记录东西并不多。
无非就是官员的姓名，任职，所犯何事，由谁查办，如何处罚。
翻阅了半个时辰后，云无殇就发现了明显的问题在。
就如云无殇心中猜测的一般，这样权柄极大的机构，是容易出现问题的。
到了下职时间，云无殇也只是看了一小小小部分的卷宗，看样子这些卷宗还要看好一阵子才能看完。
……
下职回云府后，云无殇将不开心都写在了脸上。
张予画关切的问道：“夫君，怎一脸哀相，今日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吗？”
云无殇将今天辞官被拒的事同张予画说了一遍。
张予画是知道的，云无殇一早就计划好了，来到咸阳后要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
对于云无殇来讲，参加春闱是证明自己的方式之一。
哪怕是云家的旁系末支，云无殇也得到了太多王宠。
以至于如今二八年华就已经官职五品。
云无殇想要通过春闱来证明才学，以春闱为敲门砖入咸阳官场。
而始皇政拒绝了云无殇辞官的请求，也就意味着，云无殇不能参加春闱。
张予画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云无殇。
张予画想了想后说：“这证明陛下需要夫君啊，证明夫君才学被陛下看重，不必参加春闱，也不必刻意证明自己。”
云无殇被张予画的话点醒。
陛下需要自己？
云无殇在心中想着，当今陛下如今不让他辞官是需要他做什么呢？
云无殇这两天就做了两件事。
其一是和始皇政唱双簧，转移大秦内部矛盾。
其二是提出“商部”计划，帮助大秦解决现如今国库空虚的问题。
云无殇仔细思索着，猜测着究竟哪件事情影响了始皇政的决定。
他并不认为始皇政缺一个跟他唱双簧的臣子。
问题应该还是出现在关于“商部”的问题上。
他一个五品的监察驿使，总不至于让他去负责“商部”的事吧。
想要建立“商部”非德高望重者当马前卒不可为。
“商部”若是建立成功，那相当于断了百官大半财路。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可想而知，真正将“商部”两个字抬到百官面前的那个人会迎来百官如何疯狂的报复。
走夜路被敲闷棍那都不是没有可能。
云无殇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在百官面前提出这“商部”二字，就连他大哥都没资格提出这么敏感的事。
至少，至少得是一部主事，甚至更高的那几个擎天之柱才行。
想不明白的事云无殇就不想了，即便想通了，也没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与其徒增烦恼，不如想想今晚用什么姿势好。
吃过晚饭后云无殇就被张予画和柳如烟哄回了房间。
或许是因为知道云无殇今天心情不太好，二女更加主动了些。
……（此处省略一千三百八十八个字。）
翌日。
云无殇起得比前两天更早了些，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赵高早就在他还在熟睡时就来到了云府门前。
赵高带来了始皇政的口谕，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提醒云无殇，没有别的旨意，需天天参加早朝。
对此云无殇是意料之中的，但是并不是很能理解。
虽说他是五品官，但是个虚职啊，在咸阳没有任何实职，也不是任何一个衙门的主官，讲道理是没必要天天去参加那种高层会议的。
一个小小的基层副经理，没事总参加董事会干什么……
云无殇被管家叫醒后也没了睡意，轻轻将身上的柳如烟扶起，又轻轻的放在张予画旁边后，梳洗完毕后便穿衣准备上早朝去了。
而就在云无殇走出房间后，柳如烟便睁开了一双大眼睛，眼珠滴溜转一圈后确定云无殇离开了房间后，便伸手抱住了张予画的杨柳细腰……
永远开不完的早会……
云无殇依然坐在诸葛亮的后面，这位置短时间内可能就是云无殇的专属座位了。
话题依然和昨天一样，针对如何充盈大秦国库。
今天终于有人提出了比较有建设性的意见，而且出乎意料的是，提出这个意见的竟然是一个武将。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昨天夜里，云州的战报送到了咸阳宫内，而云州的战报也在一夜之间在咸阳官场的高层中传遍了。
战报中详细写了，大秦内叛军十三余万，其中五万是新罗国的精锐，这十五万的叛军一个不留全部歼灭。
而云州在此一战一共不过伤亡几千人，其中大部分还只是受伤，休养过后并没有什么影响。
所以在今天，一位将军提出了这样的建议：“新罗国精锐大半都折在了云州，倒不如一鼓作气拿下新罗国土地，将其财富据为己有，以新罗国举国财富充盈国库空虚。”
这个观点提出后竟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武将，文官反而反对声音较多。
武将支持的理由很简单，新罗国现在精锐很多都折在了云州，正是虚弱的时候，一鼓作气将其拿下。
毕竟新罗国和大秦只有一江之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文臣集团反对的理由也很简单，自然是因为新罗国有马訾水天险在，大秦又无精练水师，强攻并非易事。
但实际上，文官集团反对的并不是攻打新罗国，而是不想让武将集团再得功劳，更不希望镇北王麾下能再立奇功。
甚至文官集团提出了出使新罗国的建议，通过出使谈判，让新罗国成为大秦的附属藩国，每年向大秦朝贡金银珠宝。
这个话题很敏感，云无殇不想搅和在其中。
毕竟他是云家子弟，不管说对说错，总会有人站出来搅和，干脆不发表意见，让他们自己争论去。
终于，在争论半天后，一位武将提出了一个尖锐的观点，让文官集团哑言不知如何反驳。
“新罗国遣兵五万入我大秦境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此这般，还有什么必要派遣使者谈判？”
“岂有自养贼寇的道理？”
武将集团这个观点提出，文官集团再也没办法反驳。
事实如此，新罗国派遣五万兵马入大秦境内，那就是觊觎大秦领土，这若再不打，待此消息传遍大秦时，这些阻止出兵的文臣们都将被大秦百姓口诛笔伐。
文臣最惜名声，自然不会授人以柄，落人口舌。
对新罗国的处置基本定了下来，打，一定要打。
但文臣集团也尽量争取到了最好的结果。
那就是对新罗国出兵的时间。
对新罗国的出兵的时间推至年后再议。
如想攘外，必先安内。
大秦如今尚有内乱，还需平叛结束后再议对新罗国出兵的计划。
文臣集团是希望将时间尽可能拖一拖，若是新罗国懂事一些，早点来大秦朝贡，求一条生路。
但也因为对新罗国出兵的延后，国库空虚的燃眉之急还是没能找出解决办法。
始皇政高坐龙案前俯视着殿下的百官，心中却还是在思索着有关“商部”的可行性。
自大秦立国以来，他大赦天下，让不计其数的贱奴摆脱了贱籍。
恢复科举制，并让工商阶级可以参加科举。
作为交换，他增加了工商阶级的赋税，用云无殇的话说，他是掠之于商。
只不过按照云无殇的说法，这掠夺的力度远远不够，又或者说，利益交换的力度远远不够。
始皇政思索着，眼神不自觉的落在了云无殇身上。
云无殇进屋就跟王擎打了招呼。
王擎头也没抬，仍在认真抄录卷宗，随口说着：“小云大人，先找地方坐吧，稍等老夫片刻。”
云无殇找了个凳子坐好后看着王擎自顾自的抄录卷宗。
片刻后，卷宗抄录完，王擎仔细对照一番，在细布上盖上官印，然后将其收好，放在房间内的多排柜子中的一排。
将抄录好的卷宗收好后，王擎开口说道：“小云大人来监察院可惜了。”
王擎声音有些喑哑虚弱，就如大病初愈一般。
细想来，王擎已年过花甲，事事亲为，恐怕早已积劳成疾。
云无殇微笑着回话：“王大人要注意身体，不必事事亲为。”
王擎摇摇头：“抄录卷宗亦非小事，需万分谨慎，一字一句的偏差，意义大不相同。”
对于这个解答，云无殇是可以理解的。
一字一词的偏差性质就有了天大的不同，量刑，也有了天大的差别。
云无殇点点头，没有反驳。
王擎继续说：“小云大人有空就来看看卷宗，不要翻乱了。”
云无殇明白，这是让他快速了解监察院究竟是做什么的。
云无殇看着满屋子的卷宗，便知道这监察院这些年查办过的官员数量之多。
起身走到边上的第一个柜子，柜子最上方正中间放着一个卷轴，卷轴横放在支架上。
云无殇取下卷轴，缓缓打开。
卷轴是上等的细绸，白色细绸上画着黑龙图案，黑龙腾云驾雾栩栩如生。
卷轴上用金线绣着八个大字。
“监察百官，正德正行。”
八个字恢宏大气，正气凛然。
除此之外，右下角还盖着一块方印，印着的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苍老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是监察院立院之初心，监察百官，正德正行。”
“监察院是一把悬在百官头顶的刀，贪官污吏，终为刀下亡魂。”
“大秦立国之前，丞相独揽大权，相良则国兴，相劣则国衰。”
“国家兴亡，国家社稷皆系于一人之手。”
“大秦立国以后，陛下文治武功，建六部制衡相权。”
“相权分散于百官之手，然百官亦非皆是良臣，总有被权欲迷失心智之人。”
“遂建立监察院，监察百官，以监察院之刀剑，使百官廉清。”
“百官之中，凡有贪墨者，以权谋私者，懒政怠政者皆会被监察院处置，这是监察院之职责。”
王擎看云无殇拿起那盖有玉玺之印的卷轴，便给云无殇解释了监察院的基本职责。
云无殇将卷轴合好后放回原位。
王擎本以为云无殇会有些感动，说出一番豪言壮语出来。
毕竟这监察院相当于站在了百官的对立面。
毕竟，谋士以身入局。
可没成想，云无殇竟然淡淡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监察院监察百官，监察院以何监察？”
云无殇的这个问题很尖锐，监察院是制衡百官，谁又来制衡监察院呢？
王擎一愣，随后说道：“自然由陛下亲自监管。”
王擎说的没错，现如今监察院确实由始皇政亲自负责。
六部官员虽说分散相权，但实际上六部官员皆是丞相下属，丞相依然是百官之首。
而监察院则是直接归始皇政统管。
云无殇摇摇头：“监察院权柄过大，陛下雄主，自然可以掌控监察院。”
“可如果后世遇到弱主，如何能保证一定能提得起监察院这把刀呢？”
云无殇这话说的大不敬，但事实就是如此。
历史就像一面镜子，可以照出很多丑弊之事。
周朝就是很好的例子。
周天子分封天下诸侯，以天子权柄掌控天下诸侯生杀大权，然后主羸弱，诸侯强大，才有了春秋之战国，天下之分崩。
强秦奋六世余烈，一统天下。
如今大秦之始皇政就是天下雄主，一言一行皆为圣旨，无人敢于反驳。
如果大秦后世的君主有软弱之辈呢，又该当如何？
云无殇想起上一世的秦为何二世而亡。
不就是因为公子扶苏尊崇儒道，摒弃法家，导致始皇政不得不将其派往边军，让其找回君王雄心。
这才导致了公子亥趁虚而入，夺得帝位。
然公子亥夺得帝位后，并没有一展宏图，反而因其羸弱，被赵高视为玩物，让一个宦官指鹿为马，掌控天下权柄。
监察院虽说不是赵高，但若是遇到羸弱之主，监察院这种可以掌控百官生杀的机构，很容易架空皇帝，掌控天下局势。
王擎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云无殇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开始翻阅卷宗，看起了往日监察院处置的官员记录。
卷宗上记录东西并不多。
无非就是官员的姓名，任职，所犯何事，由谁查办，如何处罚。
翻阅了半个时辰后，云无殇就发现了明显的问题在。
就如云无殇心中猜测的一般，这样权柄极大的机构，是容易出现问题的。
到了下职时间，云无殇也只是看了一小小小部分的卷宗，看样子这些卷宗还要看好一阵子才能看完。
……
下职回云府后，云无殇将不开心都写在了脸上。
张予画关切的问道：“夫君，怎一脸哀相，今日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吗？”
云无殇将今天辞官被拒的事同张予画说了一遍。
张予画是知道的，云无殇一早就计划好了，来到咸阳后要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
对于云无殇来讲，参加春闱是证明自己的方式之一。
哪怕是云家的旁系末支，云无殇也得到了太多王宠。
以至于如今二八年华就已经官职五品。
云无殇想要通过春闱来证明才学，以春闱为敲门砖入咸阳官场。
而始皇政拒绝了云无殇辞官的请求，也就意味着，云无殇不能参加春闱。
张予画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云无殇。
张予画想了想后说：“这证明陛下需要夫君啊，证明夫君才学被陛下看重，不必参加春闱，也不必刻意证明自己。”
云无殇被张予画的话点醒。
陛下需要自己？
云无殇在心中想着，当今陛下如今不让他辞官是需要他做什么呢？
云无殇这两天就做了两件事。
其一是和始皇政唱双簧，转移大秦内部矛盾。
其二是提出“商部”计划，帮助大秦解决现如今国库空虚的问题。
云无殇仔细思索着，猜测着究竟哪件事情影响了始皇政的决定。
他并不认为始皇政缺一个跟他唱双簧的臣子。
问题应该还是出现在关于“商部”的问题上。
他一个五品的监察驿使，总不至于让他去负责“商部”的事吧。
想要建立“商部”非德高望重者当马前卒不可为。
“商部”若是建立成功，那相当于断了百官大半财路。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可想而知，真正将“商部”两个字抬到百官面前的那个人会迎来百官如何疯狂的报复。
走夜路被敲闷棍那都不是没有可能。
云无殇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在百官面前提出这“商部”二字，就连他大哥都没资格提出这么敏感的事。
至少，至少得是一部主事，甚至更高的那几个擎天之柱才行。
想不明白的事云无殇就不想了，即便想通了，也没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与其徒增烦恼，不如想想今晚用什么姿势好。
吃过晚饭后云无殇就被张予画和柳如烟哄回了房间。
或许是因为知道云无殇今天心情不太好，二女更加主动了些。
……（此处省略一千三百八十八个字。）
翌日。
云无殇起得比前两天更早了些，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赵高早就在他还在熟睡时就来到了云府门前。
赵高带来了始皇政的口谕，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提醒云无殇，没有别的旨意，需天天参加早朝。
对此云无殇是意料之中的，但是并不是很能理解。
虽说他是五品官，但是个虚职啊，在咸阳没有任何实职，也不是任何一个衙门的主官，讲道理是没必要天天去参加那种高层会议的。
一个小小的基层副经理，没事总参加董事会干什么……
云无殇被管家叫醒后也没了睡意，轻轻将身上的柳如烟扶起，又轻轻的放在张予画旁边后，梳洗完毕后便穿衣准备上早朝去了。
而就在云无殇走出房间后，柳如烟便睁开了一双大眼睛，眼珠滴溜转一圈后确定云无殇离开了房间后，便伸手抱住了张予画的杨柳细腰……
永远开不完的早会……
云无殇依然坐在诸葛亮的后面，这位置短时间内可能就是云无殇的专属座位了。
话题依然和昨天一样，针对如何充盈大秦国库。
今天终于有人提出了比较有建设性的意见，而且出乎意料的是，提出这个意见的竟然是一个武将。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昨天夜里，云州的战报送到了咸阳宫内，而云州的战报也在一夜之间在咸阳官场的高层中传遍了。
战报中详细写了，大秦内叛军十三余万，其中五万是新罗国的精锐，这十五万的叛军一个不留全部歼灭。
而云州在此一战一共不过伤亡几千人，其中大部分还只是受伤，休养过后并没有什么影响。
所以在今天，一位将军提出了这样的建议：“新罗国精锐大半都折在了云州，倒不如一鼓作气拿下新罗国土地，将其财富据为己有，以新罗国举国财富充盈国库空虚。”
这个观点提出后竟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武将，文官反而反对声音较多。
武将支持的理由很简单，新罗国现在精锐很多都折在了云州，正是虚弱的时候，一鼓作气将其拿下。
毕竟新罗国和大秦只有一江之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文臣集团反对的理由也很简单，自然是因为新罗国有马訾水天险在，大秦又无精练水师，强攻并非易事。
但实际上，文官集团反对的并不是攻打新罗国，而是不想让武将集团再得功劳，更不希望镇北王麾下能再立奇功。
甚至文官集团提出了出使新罗国的建议，通过出使谈判，让新罗国成为大秦的附属藩国，每年向大秦朝贡金银珠宝。
这个话题很敏感，云无殇不想搅和在其中。
毕竟他是云家子弟，不管说对说错，总会有人站出来搅和，干脆不发表意见，让他们自己争论去。
终于，在争论半天后，一位武将提出了一个尖锐的观点，让文官集团哑言不知如何反驳。
“新罗国遣兵五万入我大秦境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此这般，还有什么必要派遣使者谈判？”
“岂有自养贼寇的道理？”
武将集团这个观点提出，文官集团再也没办法反驳。
事实如此，新罗国派遣五万兵马入大秦境内，那就是觊觎大秦领土，这若再不打，待此消息传遍大秦时，这些阻止出兵的文臣们都将被大秦百姓口诛笔伐。
文臣最惜名声，自然不会授人以柄，落人口舌。
对新罗国的处置基本定了下来，打，一定要打。
但文臣集团也尽量争取到了最好的结果。
那就是对新罗国出兵的时间。
对新罗国的出兵的时间推至年后再议。
如想攘外，必先安内。
大秦如今尚有内乱，还需平叛结束后再议对新罗国出兵的计划。
文臣集团是希望将时间尽可能拖一拖，若是新罗国懂事一些，早点来大秦朝贡，求一条生路。
但也因为对新罗国出兵的延后，国库空虚的燃眉之急还是没能找出解决办法。
始皇政高坐龙案前俯视着殿下的百官，心中却还是在思索着有关“商部”的可行性。
自大秦立国以来，他大赦天下，让不计其数的贱奴摆脱了贱籍。
恢复科举制，并让工商阶级可以参加科举。
作为交换，他增加了工商阶级的赋税，用云无殇的话说，他是掠之于商。
只不过按照云无殇的说法，这掠夺的力度远远不够，又或者说，利益交换的力度远远不够。
始皇政思索着，眼神不自觉的落在了云无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