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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哭不哭 第52章 男人,不光为儿女情长而生,还要为侠肝义胆而活

    葛程程和葛宇轩听话地靠进葛洪怀里,头蹭着他的腿,听从他的调遣安排。

    孟粉如梦初醒,扭过来扑通一声给葛洪跪下道:“洪,你不能走!说啥你都不能走!要走让他们走!”

    然后又转过身子跪对李卿和安沐晨道:“你们先走,等你爸给你们打电话。”

    孟粉说着,已经是眼泪滔滔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孟粉已经心如刀割,但关键时刻她必须做出忍痛割爱的选择。

    若此时把女儿和安沐晨迎进门,放葛洪和外孙女离开,她心里十分清楚后果会是什么。

    葛洪绝对不是一个任人随便捏的软柿子,现在看着是她女儿倔,心强,敢一走了之,但孟粉何尝不清楚,真正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绝对不是她女儿李卿,而是看起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女婿葛洪!

    唯其如此,她才不敢糊涂啊!

    葛洪过去把孟粉拉起来道:“妈,大过年的,都一个劲给土地爷磕头,土地爷连吃饭的空都没了。

    快起来吧。”

    “姥姥快起来。”

    “姥姥快起来。”

    两个孩子也一左一右去拉孟粉。

    葛洪没有和李卿安沐晨对视,把孟粉拉起来后又回到了座位上,端起酒杯对着换了新杯子的李俊杰道:“爸,新年快乐!”

    至于他背后的老岳母和李卿安沐晨会发生些什么,都不是他要操心的事了。

    人生已经够累了,再过多关注他人,不是没事找死吗?!

    说过一起到白头,你却中途焗了油。

    那就潇洒一点,做一个从此心中有座坟,葬着未亡人的狠人吧。

    “妈,求你了,沐晨第一次上门——”

    葛洪耳不聋,能听得见背后低低的恳求声。

    然后,是很长时间的静寂。

    再然后,是门的关合声。

    世界仿佛一下子静了下来,尘归尘,土归土了。

    房间里什么都发生了,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重新进入了过年的状态。

    “姐姐不哭,给你轩轩的袖子,姐姐擦擦泪……”

    葛洪听见葛宇轩奶声奶气的劝慰声,不敢回头看,他怕一回头,他会崩溃嚎啕大哭。

    如果那样,今天,谁都别想好过了。

    他知道,女儿无声无息流泪了。

    那是她的亲娘。

    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

    哪怕李卿今天成为全世界的罪人,都影响不了葛程程对娘这个字的眷恋与渴望。

    这顿饭,因为李卿的突然出现,因为孟粉的大义灭亲,吃出了人生的荡气回肠!

    李卿负了他,可两位老人却从来都不负他一丝一毫,就凭这个,他葛洪都不能再拂袖而去!

    男人,不光为儿女情长而生,还要为侠肝义胆而活!

    他葛洪,要这个义字!

    想通了,气顺了,男人就千杯不倒起来。

    葛洪和老岳父李俊杰频频碰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似乎,刚刚的割肉剜心,不那么痛得抽筋了。

    两个人把两瓶泸州老窖干完后,葛洪竟然没有烂醉如泥!

    还能站起来一手扯着女儿,一手扯着侄子,微红着眼向老岳父母道别:“爸,妈,我们该走了!”

    孟粉和李俊杰慌得一批把大红包拿出来,一人手里两个,着急八慌道:“别慌别慌,孩子的压岁钱还没给呢。”

    葛洪眼眶一热扑通跪下朝两位老人磕了一个响头,道:“爸,妈,我也是孩子,我也想要压岁钱。”

    孟粉赶紧跑卧室,从枕头下又拿出两张红马虾,一张塞给李俊杰道:“老头子,赶紧给儿子发!下一年可不能再忽计了!”

    一个女婿半个儿,孟粉很给力,直接全儿叫上了!

    葛洪接过两位老人往手里塞的二百块钱,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拉着两个孩子离开。

    楼下,冬天的风吹刮到脸上,有点疼,也有点刺激。

    葛洪转身对着老岳父岳母的楼层窗口喃喃道:“爸,妈,感谢你们今天保全了我葛洪的脸面!感谢你们的厚待!

    这辈子天塌下来,都由我葛洪给你们二老顶着!”

    ……

    年好过,月难熬。

    嘿,还真是,七天的小长假说过去还真是转眼间就过去了。

    大年初七,各单位开始上班。

    葛洪本来想白天把葛程程和葛宇轩先送老岳母家照看,葛程程却勇挑重担道:“爸爸,我能在家照顾弟弟的!爸爸不用跑来跑去接送我和弟弟了。”

    葛洪想了想,抱着女儿亲了一口道:“好!爸爸相信程程很棒!有事给爸爸打电话!”

    葛洪又交待了女儿一些电方面的注意事项,放心走下楼去。

    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又怎会再狠心送你一堵墙呢?

    葛洪心怀感恩命运赐他那么懂事又乖的一双儿女。

    全国人都知道,初七的上班不过是去单位延续年的味道。

    似乎不过了正月十五,谁都不会那么扯淡地装腔作势朝五晚九。

    大家虽然开始干起工作来,但多半的时间是轻松愉悦的。

    一年狗一样忙到头,不就盼着初一到十五这半月吗?

    大部分领导也非常理解同志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他们闲聊着今晚去哪里喝,明晚去哪里喝。

    甚至,他们也会低下身姿,融入到举杯欢庆的酒场,放下平时的不苟言笑,拍着下属称兄道弟起来。

    年啊,你慢一些走吧!让喜庆多留一些,让面具晚戴一些,让人活着的偏高幸福指数再多一段时间吧!

    葛洪握着一杯冒热气的茶,心生感慨。

    “老葛!老葛!快点去看热闹!”

    张薇气喘吁吁从外边跑进办公室,上气不接下气地拉着葛洪就要往外冲。

    晃得葛洪的一杯热茶都溅到了手上,烫得他吸溜了好几下嘴。

    葛洪被张薇抓着跌跌撞撞跟着人潮去了忘川县最高的一幢大楼前。

    那里,已经密集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

    “老葛,抬头!”

    十九层的楼顶,站着一个长发飘飘的男人。

    虽然看不清面孔,葛洪还是心头一凛道:“叶墨?!”

    张薇使劲掐了葛洪一下道:“别叫!不是他是谁?!”

    呜——呜——

    低沉的警笛声急切地呼喊着,划破长空,带着一种紧迫感和使命感轰轰而来。

    几个身手矫健的消防员迅速跳下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