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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不入爱河,宫斗主打缺德 第82章 王爷,您不觉得您多管闲事吗?

    现在时辰还早,回去也不过四更天。

    回程与来时差不多,侍卫甚至连盘问都没有便直接放行了。

    走进皇城里头,沈知言重重松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晚上算是平安度过了。

    可是变故就出在了这一瞬间。

    “参见王爷……”

    她听到了身后侍卫行礼的声音。

    这是,时珩来了?

    沈知言千算万算,倒是把他给算漏了。

    时珩现在校练皇家禁卫军,本来就是个闲职,皇上本意是随便给他找点事做,过段时间还是要回边疆去的。

    他不需要早晚当班,可谁能想到,他竟是四更天就来了?

    这世上竟有如此敬业之人?

    上天怎么没把他生成个女人,让他去当詹妃的班?

    沈知言心中腹诽,脚下更加快了几分,她深知此人脾性,若是被抓住了,只怕是不好脱身。

    “今晚可有异常?”

    身后,听到时珩询问的声音。

    “回王爷,今晚一切正常。”

    “是么?”

    沈知言趁着这个交接的时候,恨不能健步如飞,眼看前面便是宫道尽头了,只要过了这个宫道便能离开时珩的视线了。

    “站住!”

    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身后一道喝令,让沈知言眼前一黑。

    沈知言哪敢站住?只加快了脚步,往前行。

    “前头那个,让你站住,没听见吗?”身后时珩的声音更加大了几分。

    沈知言到底是不敢再跑了,定定地站在了那里。

    见她停住,时珩三两步便走了过来。

    沈知言庆幸自己是站住了,要不然以时珩的轻功,不出三五步便能撵上她,到时候只怕更加难缠。

    “你是哪个宫的?”

    时珩的身量很高,负着手问话的样子自带了一股压迫感。

    恰好沈知言害怕被看出破绽,将头埋下站在他的面前,两个人形成一高一矮,形成极大的反差。

    “王爷……”

    这个时候,方才那守卫赶了上来。

    “王爷,他是在膳食局当差的,属下方才已经查验过了,没有问题才放行的。”那守卫为沈知言解围。

    毕竟沈知言若是被查了出来,他们谁都逃不掉干系,谁都知道,王爷这人不讲情面。

    “本王问的是你,还是他?”

    时珩的一声质问显然已经带了怒气,当即将那守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本王在你问你话,你是在何处当差?”

    他复又转过身来,看向沈知言。

    逼问之势,让人忍不住战栗。

    “奴……奴才是膳食局当差的。”沈知言压低了声音应道。

    也不知,能不能瞒过他。

    “那本王叫你站住,你为何还往前跑?”

    “奴才方才没听到。”

    “把你的腰牌拿出来。”

    时珩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沈知言实在没法子,接下腰牌,双手递到了时珩手中。

    “果真是膳食局?”

    时珩认认真真比对了腰牌上的字,才问道。

    沈知言大大舒气。

    “是,是……”

    “你为何低着头?把你的帽子摘下来给本王看!”

    可是下一秒,时珩说的话,让沈知言连骂娘的心情都有了。

    这跟他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该盘查也盘查了,该看腰牌也看了,他还要摘帽子,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事啊?

    就这样热爱自己的工作,就这样对自己的工作一丝不苟?

    崔选侍说错了,这他妈才是天选打工人!!!

    “本王让你把帽子摘下来,你为何不动?”

    沈知言拳头狠狠攥紧,满心的怒气发泄不出去。

    她分明满心的筹划、谋算,为何偏偏到了这个人身上,就用不了呢?

    她知道此人绝不会就此罢休,再纠缠下去,也无益处。

    磨磨蹭蹭,到底还是脱了帽子。

    “这……”

    第一时间,耳边响起的却是那个守卫的吸气声。

    守卫常年守在正门,并不认识沈知言,他接上头的命令,也不知道眼前的小太监究竟是何来路,此刻见了真面目,他才知。

    原来是个女人!

    还是个……如此漂亮的女人……

    时珩见到沈知言的那一刻,瞳孔也在一瞬间震动了一下。

    “姝……”

    【姝嫔】两个字差点儿就脱口而出,却不知为何,被他生生止住了。

    “你为何在这儿?”他问。

    “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被发现了,沈知言也懒得装了,索性挺直了腰板儿问道。

    时珩看了看左右,像是在顾忌什么,沉默片刻,到底还是挥退了左右。

    “你们先下去吧。”

    “是。”

    守卫们当然知道,今天失责了,生怕被问罪,听到这声令下忙不迭走了。

    “姝嫔娘娘……”

    待守卫走后,时珩才好整以暇地看着沈知言,出声唤道。

    “今日本宫落在王爷手上,王爷想要如何发落本宫?是要把本宫带到御前吗?”沈知言同样负手,两人临渊而峙。

    只不过,时珩的身量实在是太高了,沈知言需要将头仰得高高的才能与他对视。

    时珩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问。

    “姝嫔娘娘,您为何会在这里?”

    “本宫出去办了点事。”

    “何事?”

    “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那臣问一个有关系的,沈子喻,是姝嫔娘娘动的手吗?”

    她前段时间才来与他谈合作,没过几天沈子喻便死了,而且是从后心射穿心脏,显然并非敌军所为。

    沈知言:“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沈子喻是臣营中的战士。”

    “所以呢?你营中那么多的战士,难道每个你都要照管?”

    “自然,臣的战士,只能死在战场上,能死在敌军的刀剑下,但绝不应该,死在自己人手上。”

    沈知言:……

    她有些无奈。

    “王爷,你这样累不累?”

    “累?”

    “你装成这样正义凌然的样子给谁看啊?上次你装模作样拒绝就算了,莫说这事不是本宫做的,就算是本宫做的又如何呢?

    难道对王爷就没有好处吗?

    本宫若是你,得了渔翁之利,就老实些,自己藏在被窝里偷笑就行了。”

    沈知言觉得时珩很特别。

    特别讨厌……

    她原本浑身的算计,原本极好的忍耐,可怎么面对他的时候,这些都通通失效了?

    他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平白让人生厌。

    他以为他是谁呢?

    就他高贵,就他了不得,就他出淤泥而不染,就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审判每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