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萤照潜蛩 第137章 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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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弦和万茗刚走出监狱，沈雪弦就忍不住，跑到旁边的花坛旁，撑着垃圾桶呕吐。
万茗赶紧跑过去扶着她，给她拍着背。
沈雪弦整个人都靠在万茗身上，满脸泪水，喘几口气，就要去吐一下。
万茗看着心疼得不行，抱着沈雪弦，恨不得替她去吐。
“我们去医院吧，好吗？” 万茗温声说道。
“没事，是，是过度悲伤表现出来的生理反应。去帮我买瓶水漱漱口，好不好？” 沈雪弦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出去之后，好了一点，开口说道。
“好。你坐在这儿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万茗环顾了一圈，在几百米外看到一个小超市。他扶着沈雪弦到旁边的花坛，把外套脱下来垫到石墩上，扶着沈雪弦坐下。
扶着沈雪弦坐好，万茗赶紧跑着去超市买了一瓶水，和一些酸甜口味的小零食。付完钱，他就帮着老板三下两下地把东西装进袋子里，拎着袋子往外冲。
沈雪弦看到万茗拎着袋子跑过来，还仰着有些苍白的小脸，对着他微笑。
“给，喝点水漱漱口，然后再喝一点咽下去，让胃舒服一下，不然胃液会刺激胃壁的。” 万茗将瓶盖拧开递给沈雪弦。
“都这样了，还对着我笑，你是怕我心疼得不够，是不是？” 万茗无奈地接过沈雪弦喝过的水瓶，拿出纸巾给沈雪弦擦嘴。
“看你不开心，笑笑让你开心一点。” 沈雪弦漱完口，借着万茗的手，又喝了几口水，勉强微笑道。
“别这样，在我这里，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要克制自己的情绪，我心疼。” 万茗摸着沈雪弦的脸颊，温柔地说道。
“万茗，为什么我当时没感觉出来呢？为什么那时我已经觉醒了能力，却没有共情我爸妈当时的经历呢？为什么我那么笨？为什么我那个时候只会哭，只会逃避呢？”
沈雪弦抱着万茗，终于痛哭了出来。
万茗感受着自己肩膀上的湿意，紧紧地抱着沈雪弦。“不是你的错，宝贝。别把这些都归咎到自己身上。那个时候，你只有十几岁，你还是个小朋友，你也是受害者，嗯？”
“我好想好想他们啊！哪怕被那些人当成猎物，我都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的死，和那些混蛋有关！最痛苦的那几年，我经常在想，是不是那天的晚自习，我早一点离开，就能赶到家里，哪怕救不下他们，也能跟他们一起。”
沈雪弦的眼泪不停地流，好像要把自己这些年忍下的泪水全部都哭出来。她已经自己忍过了太多太多难眠的夜晚和冷清的节日。
所有的坚持，所有的积极生活，在父母是被蓄意害死的冲击面前，溃不成军。好像这些年，她的努力释怀，就是一场没有观众的笑话。
万茗抚着沈雪弦的背，抬头看天，不让眼泪流下来。失去至亲的痛苦，他经历过，他知道有多痛，要逼自己多狠，才能从过去走出来。
怀里的人，是他的爱人，他感同身受她的难过，她的无助，却无法免除她的痛苦。
万茗就这样蹲在地上抱着沈雪弦抱了很久，直到沈雪弦哭累了，哭得没力气，扒着他昏昏欲睡。
他扶着沈雪弦，站起来稍微挪动了一下腿脚，蹲太久，有些僵硬麻木了。
“我带你回家，咱们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情，明天再想，好不好，宝贝？” 万茗搂着沈雪弦轻声哄着。
沈雪弦眼睛已经肿的不行了，木然地点点头，靠在万茗怀里。
万茗直接将沈雪弦打横抱起，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颈窝那里，抱着她走到车旁，用垫着腿的手勾开副驾驶的门，将沈雪弦轻轻放了进去，帮她系好安全带。
看着沈雪弦坐好，他又从袋子里的小零食中拿了一块草莓牛奶糖，将剩下的零食绑好扔到了车后座，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坐好之后，万茗剥开糖纸，将糖果送到了沈雪弦嘴边。“宝贝，听话。吃颗糖，等你吃完糖，我们就到家了。”
沈雪弦点点头，张开嘴把糖果含进了嘴里。“很甜。”
“嗯，乖。”
万茗勉强勾了勾嘴角，发动车子，稳稳地向家开去。
路上糖吃到一半，沈雪弦就鼓着一侧的脸颊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万茗怕沈雪弦睡着，无意识间被糖块卡住，只得将车停靠在路边，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将糖块卷走。
又怕沈雪弦睡着扭到脖子，将车里备着的毯子卷成一个抱枕，塞到沈雪弦怀里，让她抱着，用毯子卷起来的长度，支撑着她的头。把自己之前垫在花坛的外套抖了抖，盖在沈雪弦的身上。
做好这一切，万茗又给安澜发了消息，让她下班之后到沈雪弦家，有重要的事情要问。得到安澜的回复之后，万茗才再次启动车子开回家。
一路稳稳地开车到楼下，万茗轻轻把副驾驶的安全带解开，从后座沈雪弦的包包里面找出了家门钥匙。然后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拍了拍沈雪弦，轻声说道：“我们到家了。”
沈雪弦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抱着万茗的脖子又睡着了。万茗无奈只好将沈雪弦的头靠向自己的脖颈，自己的头微微偏向沈雪弦那一侧，帮她挡着不被磕碰到车顶，然后将人抱起来，抬脚轻踢了一下车门，将车门关上。
大白天的，正是下班放学的时候，小区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万茗抱着睡着的沈雪弦一路被每一个擦身而过的人侧目，这架势饶是万茗，也有点招架不住。还好大家觉得他脸熟，而且有的人还知道他是警察，不然都能报警说他迷晕女孩带回家了。
上电梯时，正好遇到一个年轻妈妈领着5、6岁的小男孩等电梯。小男孩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好奇地盯着万茗。然后转头悄悄地拽了拽妈妈的衣角，等到妈妈蹲下来问他怎么了的时候，小声问道：“妈妈，这个叔叔怎么抱着姐姐啊？他是坏人吗？”
万茗耳力不是一般的好，而且电梯口也就他们几个人，小男孩的声音再小，他也毫不费力地听了个一清二楚。万茗脸都僵了，等沈雪弦好了，他得跟她要点补偿，不然连小孩子都传他是小区色魔了。
小男孩的妈妈隐晦地看了一眼万茗，憋笑，然后跟孩子解释：“叔叔不是坏人，叔叔住在这里，叔叔只是送姐姐回家。”
就在万茗听着年轻妈妈的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地给补偿加码的时候，电梯终于到了。万茗让小男孩和妈妈先上去，自己等下一趟。同进一个电梯，无视小男孩澄澈不解的目光和旁边大人隐晦的笑容，一直到自己的楼层，万茗觉得自己脸皮没有厚到那个程度。
好在下一趟电梯没让万茗等多久，他抱着沈雪弦上楼，开门，将沈雪弦放到了床上，给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
万茗赶紧跑过去扶着她，给她拍着背。
沈雪弦整个人都靠在万茗身上，满脸泪水，喘几口气，就要去吐一下。
万茗看着心疼得不行，抱着沈雪弦，恨不得替她去吐。
“我们去医院吧，好吗？” 万茗温声说道。
“没事，是，是过度悲伤表现出来的生理反应。去帮我买瓶水漱漱口，好不好？” 沈雪弦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出去之后，好了一点，开口说道。
“好。你坐在这儿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万茗环顾了一圈，在几百米外看到一个小超市。他扶着沈雪弦到旁边的花坛，把外套脱下来垫到石墩上，扶着沈雪弦坐下。
扶着沈雪弦坐好，万茗赶紧跑着去超市买了一瓶水，和一些酸甜口味的小零食。付完钱，他就帮着老板三下两下地把东西装进袋子里，拎着袋子往外冲。
沈雪弦看到万茗拎着袋子跑过来，还仰着有些苍白的小脸，对着他微笑。
“给，喝点水漱漱口，然后再喝一点咽下去，让胃舒服一下，不然胃液会刺激胃壁的。” 万茗将瓶盖拧开递给沈雪弦。
“都这样了，还对着我笑，你是怕我心疼得不够，是不是？” 万茗无奈地接过沈雪弦喝过的水瓶，拿出纸巾给沈雪弦擦嘴。
“看你不开心，笑笑让你开心一点。” 沈雪弦漱完口，借着万茗的手，又喝了几口水，勉强微笑道。
“别这样，在我这里，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要克制自己的情绪，我心疼。” 万茗摸着沈雪弦的脸颊，温柔地说道。
“万茗，为什么我当时没感觉出来呢？为什么那时我已经觉醒了能力，却没有共情我爸妈当时的经历呢？为什么我那么笨？为什么我那个时候只会哭，只会逃避呢？”
沈雪弦抱着万茗，终于痛哭了出来。
万茗感受着自己肩膀上的湿意，紧紧地抱着沈雪弦。“不是你的错，宝贝。别把这些都归咎到自己身上。那个时候，你只有十几岁，你还是个小朋友，你也是受害者，嗯？”
“我好想好想他们啊！哪怕被那些人当成猎物，我都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的死，和那些混蛋有关！最痛苦的那几年，我经常在想，是不是那天的晚自习，我早一点离开，就能赶到家里，哪怕救不下他们，也能跟他们一起。”
沈雪弦的眼泪不停地流，好像要把自己这些年忍下的泪水全部都哭出来。她已经自己忍过了太多太多难眠的夜晚和冷清的节日。
所有的坚持，所有的积极生活，在父母是被蓄意害死的冲击面前，溃不成军。好像这些年，她的努力释怀，就是一场没有观众的笑话。
万茗抚着沈雪弦的背，抬头看天，不让眼泪流下来。失去至亲的痛苦，他经历过，他知道有多痛，要逼自己多狠，才能从过去走出来。
怀里的人，是他的爱人，他感同身受她的难过，她的无助，却无法免除她的痛苦。
万茗就这样蹲在地上抱着沈雪弦抱了很久，直到沈雪弦哭累了，哭得没力气，扒着他昏昏欲睡。
他扶着沈雪弦，站起来稍微挪动了一下腿脚，蹲太久，有些僵硬麻木了。
“我带你回家，咱们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情，明天再想，好不好，宝贝？” 万茗搂着沈雪弦轻声哄着。
沈雪弦眼睛已经肿的不行了，木然地点点头，靠在万茗怀里。
万茗直接将沈雪弦打横抱起，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颈窝那里，抱着她走到车旁，用垫着腿的手勾开副驾驶的门，将沈雪弦轻轻放了进去，帮她系好安全带。
看着沈雪弦坐好，他又从袋子里的小零食中拿了一块草莓牛奶糖，将剩下的零食绑好扔到了车后座，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坐好之后，万茗剥开糖纸，将糖果送到了沈雪弦嘴边。“宝贝，听话。吃颗糖，等你吃完糖，我们就到家了。”
沈雪弦点点头，张开嘴把糖果含进了嘴里。“很甜。”
“嗯，乖。”
万茗勉强勾了勾嘴角，发动车子，稳稳地向家开去。
路上糖吃到一半，沈雪弦就鼓着一侧的脸颊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万茗怕沈雪弦睡着，无意识间被糖块卡住，只得将车停靠在路边，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将糖块卷走。
又怕沈雪弦睡着扭到脖子，将车里备着的毯子卷成一个抱枕，塞到沈雪弦怀里，让她抱着，用毯子卷起来的长度，支撑着她的头。把自己之前垫在花坛的外套抖了抖，盖在沈雪弦的身上。
做好这一切，万茗又给安澜发了消息，让她下班之后到沈雪弦家，有重要的事情要问。得到安澜的回复之后，万茗才再次启动车子开回家。
一路稳稳地开车到楼下，万茗轻轻把副驾驶的安全带解开，从后座沈雪弦的包包里面找出了家门钥匙。然后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拍了拍沈雪弦，轻声说道：“我们到家了。”
沈雪弦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抱着万茗的脖子又睡着了。万茗无奈只好将沈雪弦的头靠向自己的脖颈，自己的头微微偏向沈雪弦那一侧，帮她挡着不被磕碰到车顶，然后将人抱起来，抬脚轻踢了一下车门，将车门关上。
大白天的，正是下班放学的时候，小区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万茗抱着睡着的沈雪弦一路被每一个擦身而过的人侧目，这架势饶是万茗，也有点招架不住。还好大家觉得他脸熟，而且有的人还知道他是警察，不然都能报警说他迷晕女孩带回家了。
上电梯时，正好遇到一个年轻妈妈领着5、6岁的小男孩等电梯。小男孩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好奇地盯着万茗。然后转头悄悄地拽了拽妈妈的衣角，等到妈妈蹲下来问他怎么了的时候，小声问道：“妈妈，这个叔叔怎么抱着姐姐啊？他是坏人吗？”
万茗耳力不是一般的好，而且电梯口也就他们几个人，小男孩的声音再小，他也毫不费力地听了个一清二楚。万茗脸都僵了，等沈雪弦好了，他得跟她要点补偿，不然连小孩子都传他是小区色魔了。
小男孩的妈妈隐晦地看了一眼万茗，憋笑，然后跟孩子解释：“叔叔不是坏人，叔叔住在这里，叔叔只是送姐姐回家。”
就在万茗听着年轻妈妈的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地给补偿加码的时候，电梯终于到了。万茗让小男孩和妈妈先上去，自己等下一趟。同进一个电梯，无视小男孩澄澈不解的目光和旁边大人隐晦的笑容，一直到自己的楼层，万茗觉得自己脸皮没有厚到那个程度。
好在下一趟电梯没让万茗等多久，他抱着沈雪弦上楼，开门，将沈雪弦放到了床上，给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