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长 第62章 冷扇绵
冥曲流跟在冥井然身后，看着一言不发往前走的大哥，自己大哥可不是会轻易为什么事情烦恼的人，可从元老阁出来之后，他就一直皱着眉头，好像在为什么事情苦恼，这可就新奇了。
“大哥，”冥曲流快步跟上冥井然，“你是在为什么事烦恼吗？”
冥井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冥曲流，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曲流，我得出去一趟。”
“去哪儿？”
“……万鬼楼。”
“你是说……在鬼门边的荫枝山群中的万鬼楼？”冥曲流摸了摸下巴，疑惑道，“那鬼门边也算属于冥界，你去那儿干嘛？”
“去救人。”冥井然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冥曲流的肩膀，“宫里的事你先帮我处理一下，我去去就回。”
“大哥，宫里那么多重要的事等着你，你要去救人让别人或是我去不就行了，干嘛这么着急还要亲自去？”冥曲流挑眉，“莫不是那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不是，以后再跟你说。”冥井然转身便消失在冥曲流跟前。
“怪了怪了，”冥曲流咂咂嘴，“一向沉稳的人竟然这么一脸着急的模样？谁这么大本事？”
冥井然从洛江城回魔界不到五天，玄安就带着关于冷扇绵的一切回来了……
“什么意思？”冥井然看着一片空白的白纸。
“空白就是表面上查到的，暗里嘛，冷家三小姐没什么好查的，她在冷家就三个字，‘被欺凌’，”玄安耸耸肩，“冷扇绵是冷沅磷的女儿，冷淓非常不喜欢冷三夫人，冷沅磷一死，冷淓就将她们娘俩赶到了冷家最偏僻的小破屋子去住，后来发现冷三夫人怀孕了，还给冷家生了个男孙，冷淓看在她这唯一长孙的面子上就让冷三夫人搬回了原本的住处，不过这冷扇绵却还是一样，一个人住在了小破屋子里……”
“因为冷淓的不待见，所以整个冷家的人包括下人都一并没把冷扇绵放在眼里，冷三夫人对这个女儿也是异常怨恨，因为她觉得是冷扇绵害死了冷沅磷，这冷扇绵在冷家的日子说是过得凄惨也不为过……”
冥井然低垂着眼，视线落在手中空白的纸上，她说她曾被关在小黑屋里一个月，她说没有人发现她不见了，她说她住的地方就是小黑屋……
她说等她好了之后，还会好好和她说话，不会骂她也不会打她吗？
“我本想查查这冷扇绵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发现冷家根本没人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只知道她一直被欺负，所以自然而然的其他人也跟着欺负她或是装没看见她……”
她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好，若对她好，那就表示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她说她没有家人……
“这冷扇绵也挺厉害的，冷沅磷死的时候她才那么小，真不知道她这几百年来是怎么活着的……”
她说她不喜欢这么大的地方，她以前住的地方也是这样，回去的路又长又暗，每次回去都不开心……
“冷家的其他几位姑娘可是将她往死里整，不过因为她弟弟冷子绵备受冷淓的宠爱，所以她们也不敢真的整死她……”
她说她的弟弟就像凡间的太阳，温暖耀眼，和她完全相反……
“听说冷家大小姐冷筱霖经常拿冷扇绵试她制作的药，吃了药之后，她就把冷扇绵扔回她住的地方，有的时候会去看看她吃药后的反应，有的时候扔着就不管她了……”
“冷家二小姐冷夏箐嘛，她是一见到冷扇绵不由分说的就是一顿打，还让她的丫鬟下人一起打……”
“冷家四小姐冷笠涓，她一般就是骂，骂完之后就会让人去把冷夏箐叫过来……”
“冷家五小姐冷沐久，她这个人好像没自己动手过，不过都是唆使别人，然后自己在一旁看着……”
“至于其中的细节，我怕要是真的说起来，说个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但总归冷扇绵就是这么被无视被欺负着长大的，不过一旦有人问起她，冷家都一律对外说冷扇绵体弱多病，不适合见人，所以自从冷沅磷死后，冷扇绵应该就从未离开过冷家。”
她说冥井然，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表面所看到的，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希望你不要后悔现在对她所说的……
她说‘你不相信我？’
她说‘冥井然，你相信我……’
“但是据我所查，冷扇绵已经不在冷家许久了，好像没人知道她哪儿去了，一个叫小彤的下人说，她好像是跟着冷筱霖身边一个叫豆翼的人去了凡界就再也没回去了……”
她说谢谢你修好了镜水，谢谢你替九儿疗伤，谢谢你能出现，所有所有……
……她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一张纸写不下，不过你说要知道冷扇绵的所有事，”玄安将一本小本子放在桌子上，“所以我就将我查到冷家人怎么欺负她的都记下了，你看看吧。”
“你先出去吧。”冥井然朝玄安摆摆手。
“你没事吧？”玄安看着扶着额头一脸死寂的冥井然。
“让人不要来打扰我，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冥井然摇摇头。
那在梦魇之中哭的如此绝望如此撕心裂肺的人，那个把自己的无心出现当成一处净土而等了五百多年的人，在自己不相信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感觉？在自己责怪她误会她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在自己让她吃下诀蚀丹的时候，她哭的可心寒？在自己偏袒那些曾欺负她的冷家小姐时，她可心酸？
“呵，”冥井然自嘲的笑了笑，将手中的白纸折好，“因为知道她们不好，所以为了我‘好’，才再次出现在她们面前，还让我娶你嘛……真是个傻瓜。”
伸手拿过那本小本子，翻开一页一页的仔细看着，看的越多，冥井然的脸上就越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冥井然将小本子盖上，咬了咬牙，所以她那么能忍住疼，是因为……习惯了吗！？
***
轿子一路倒是平稳的很，冷扇绵抱着咕噜在轿子里坐了两炷香不到轿帘就被掀开了，就见蓝傀手里拿着一个鬼面具递给她。
“戴着这个，不然这里的‘人’一看到你就会把你撕碎吃了不可，到时候我可不会救你的，”蓝傀将半个身子探进轿子里，把面具往她脸上一戴，“出来吧。”
冷扇绵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牵着咕噜出了轿子，一出轿子眼前就是一座非常巨大的……山？楼？山楼？反正就是用一座山打造的楼就是了，山中有许多窗户，都冒着幽蓝色的光，时不时就有一两个鬼从里面飘出来或从外面钻进去。
“跟我来。”蓝傀手一挥，面前的一大块石头就往旁边移开。
石头门上方写着‘万鬼楼’三个鲜红的大字，冷扇绵跟着蓝傀进了大石门，眼前并不是长长的洞道，而是如到了一处小镇似的的街道，两边有摆摊的，街上有逛着的，有买东西的，有大人有小孩，旁边有用山石造的房子，有店铺，整条街道都挂着鬼火，将里面照的一片光亮。
如果不是那鬼火照出来的光是阴森森的蓝色，如果不是街上的‘人’都是各种长的恐怖的鬼，如果不是街边的商贩都是纸扎的人，如果不是耳边传来的喧闹声都带着幽幽凉凉的回音，如果不是店铺上的牌匾都是白底黑字，那这倒还真的是一个小镇子呢。
“哇！”咕噜两眼发亮的看着眼前对于她来说异常特别又好看的地方，“姐姐，我喜欢这个地方。”
“呵呵。”冷扇绵干笑两声，这种地方待久了，估计会疯吧？
“没有鬼不喜欢这里，”蓝傀的语气充满了自豪，“这可是我一手打造的世界，小鬼，欢迎你加入到我的万鬼楼！”
听蓝傀这么一说，冷扇绵低头看了看一脸开心的咕噜，再怎么说她毕竟也是鬼，喜欢这里也并不奇怪。
站在蓝傀肩膀上的小鬼突然从他的肩膀朝着咕噜跳了过去，灵活的一下跳到了咕噜的小肩膀上，然后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冷扇绵想把那小鬼赶走，可看着咕噜变得丰富多彩的小脸又犹豫了，这是她做鬼以来冷扇绵见过她最开心的表情。
“姐姐，它说要带我去逛逛，”咕噜一脸期待的晃了晃冷扇绵的手，“我能去吗？”
“……嗯，”冷扇绵稍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不过你得记住，不管是什么，你都不许喝不许吃不许碰，知道吗？”
“嗯。”咕噜开心的点点头，便双脚微微离地，和那小鬼飘到街上去了。
“放心，你的那个小鬼挺厉害的，跟我来吧。”蓝傀弯嘴一笑，抬脚往一旁石壁上的一条小楼梯走去。
上了楼梯便到了万鬼楼的第二层，这一到第二层就是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冷扇绵转头朝着黑不溜秋的暗处看了一眼，就只看见了一双双发着光的眼睛，蓝傀没有停下，冷扇绵便跟着他继续上去。
“二楼是它们吃饭的地方，”蓝傀上了三楼才回头看了身后跟着的茗舞一眼，“你知道它们吃的是什么吗？”
“人。”冷扇绵面无表情的答道。
见茗舞貌似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蓝傀挑眉，这丫头的胆子真不小啊，点点头，“聪明，就是像你这样的人，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会让你成为它们的食物的。”
“我不会养鬼。”
“大哥，”冥曲流快步跟上冥井然，“你是在为什么事烦恼吗？”
冥井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冥曲流，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曲流，我得出去一趟。”
“去哪儿？”
“……万鬼楼。”
“你是说……在鬼门边的荫枝山群中的万鬼楼？”冥曲流摸了摸下巴，疑惑道，“那鬼门边也算属于冥界，你去那儿干嘛？”
“去救人。”冥井然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冥曲流的肩膀，“宫里的事你先帮我处理一下，我去去就回。”
“大哥，宫里那么多重要的事等着你，你要去救人让别人或是我去不就行了，干嘛这么着急还要亲自去？”冥曲流挑眉，“莫不是那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不是，以后再跟你说。”冥井然转身便消失在冥曲流跟前。
“怪了怪了，”冥曲流咂咂嘴，“一向沉稳的人竟然这么一脸着急的模样？谁这么大本事？”
冥井然从洛江城回魔界不到五天，玄安就带着关于冷扇绵的一切回来了……
“什么意思？”冥井然看着一片空白的白纸。
“空白就是表面上查到的，暗里嘛，冷家三小姐没什么好查的，她在冷家就三个字，‘被欺凌’，”玄安耸耸肩，“冷扇绵是冷沅磷的女儿，冷淓非常不喜欢冷三夫人，冷沅磷一死，冷淓就将她们娘俩赶到了冷家最偏僻的小破屋子去住，后来发现冷三夫人怀孕了，还给冷家生了个男孙，冷淓看在她这唯一长孙的面子上就让冷三夫人搬回了原本的住处，不过这冷扇绵却还是一样，一个人住在了小破屋子里……”
“因为冷淓的不待见，所以整个冷家的人包括下人都一并没把冷扇绵放在眼里，冷三夫人对这个女儿也是异常怨恨，因为她觉得是冷扇绵害死了冷沅磷，这冷扇绵在冷家的日子说是过得凄惨也不为过……”
冥井然低垂着眼，视线落在手中空白的纸上，她说她曾被关在小黑屋里一个月，她说没有人发现她不见了，她说她住的地方就是小黑屋……
她说等她好了之后，还会好好和她说话，不会骂她也不会打她吗？
“我本想查查这冷扇绵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发现冷家根本没人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只知道她一直被欺负，所以自然而然的其他人也跟着欺负她或是装没看见她……”
她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好，若对她好，那就表示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她说她没有家人……
“这冷扇绵也挺厉害的，冷沅磷死的时候她才那么小，真不知道她这几百年来是怎么活着的……”
她说她不喜欢这么大的地方，她以前住的地方也是这样，回去的路又长又暗，每次回去都不开心……
“冷家的其他几位姑娘可是将她往死里整，不过因为她弟弟冷子绵备受冷淓的宠爱，所以她们也不敢真的整死她……”
她说她的弟弟就像凡间的太阳，温暖耀眼，和她完全相反……
“听说冷家大小姐冷筱霖经常拿冷扇绵试她制作的药，吃了药之后，她就把冷扇绵扔回她住的地方，有的时候会去看看她吃药后的反应，有的时候扔着就不管她了……”
“冷家二小姐冷夏箐嘛，她是一见到冷扇绵不由分说的就是一顿打，还让她的丫鬟下人一起打……”
“冷家四小姐冷笠涓，她一般就是骂，骂完之后就会让人去把冷夏箐叫过来……”
“冷家五小姐冷沐久，她这个人好像没自己动手过，不过都是唆使别人，然后自己在一旁看着……”
“至于其中的细节，我怕要是真的说起来，说个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但总归冷扇绵就是这么被无视被欺负着长大的，不过一旦有人问起她，冷家都一律对外说冷扇绵体弱多病，不适合见人，所以自从冷沅磷死后，冷扇绵应该就从未离开过冷家。”
她说冥井然，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表面所看到的，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希望你不要后悔现在对她所说的……
她说‘你不相信我？’
她说‘冥井然，你相信我……’
“但是据我所查，冷扇绵已经不在冷家许久了，好像没人知道她哪儿去了，一个叫小彤的下人说，她好像是跟着冷筱霖身边一个叫豆翼的人去了凡界就再也没回去了……”
她说谢谢你修好了镜水，谢谢你替九儿疗伤，谢谢你能出现，所有所有……
……她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一张纸写不下，不过你说要知道冷扇绵的所有事，”玄安将一本小本子放在桌子上，“所以我就将我查到冷家人怎么欺负她的都记下了，你看看吧。”
“你先出去吧。”冥井然朝玄安摆摆手。
“你没事吧？”玄安看着扶着额头一脸死寂的冥井然。
“让人不要来打扰我，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冥井然摇摇头。
那在梦魇之中哭的如此绝望如此撕心裂肺的人，那个把自己的无心出现当成一处净土而等了五百多年的人，在自己不相信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感觉？在自己责怪她误会她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在自己让她吃下诀蚀丹的时候，她哭的可心寒？在自己偏袒那些曾欺负她的冷家小姐时，她可心酸？
“呵，”冥井然自嘲的笑了笑，将手中的白纸折好，“因为知道她们不好，所以为了我‘好’，才再次出现在她们面前，还让我娶你嘛……真是个傻瓜。”
伸手拿过那本小本子，翻开一页一页的仔细看着，看的越多，冥井然的脸上就越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冥井然将小本子盖上，咬了咬牙，所以她那么能忍住疼，是因为……习惯了吗！？
***
轿子一路倒是平稳的很，冷扇绵抱着咕噜在轿子里坐了两炷香不到轿帘就被掀开了，就见蓝傀手里拿着一个鬼面具递给她。
“戴着这个，不然这里的‘人’一看到你就会把你撕碎吃了不可，到时候我可不会救你的，”蓝傀将半个身子探进轿子里，把面具往她脸上一戴，“出来吧。”
冷扇绵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牵着咕噜出了轿子，一出轿子眼前就是一座非常巨大的……山？楼？山楼？反正就是用一座山打造的楼就是了，山中有许多窗户，都冒着幽蓝色的光，时不时就有一两个鬼从里面飘出来或从外面钻进去。
“跟我来。”蓝傀手一挥，面前的一大块石头就往旁边移开。
石头门上方写着‘万鬼楼’三个鲜红的大字，冷扇绵跟着蓝傀进了大石门，眼前并不是长长的洞道，而是如到了一处小镇似的的街道，两边有摆摊的，街上有逛着的，有买东西的，有大人有小孩，旁边有用山石造的房子，有店铺，整条街道都挂着鬼火，将里面照的一片光亮。
如果不是那鬼火照出来的光是阴森森的蓝色，如果不是街上的‘人’都是各种长的恐怖的鬼，如果不是街边的商贩都是纸扎的人，如果不是耳边传来的喧闹声都带着幽幽凉凉的回音，如果不是店铺上的牌匾都是白底黑字，那这倒还真的是一个小镇子呢。
“哇！”咕噜两眼发亮的看着眼前对于她来说异常特别又好看的地方，“姐姐，我喜欢这个地方。”
“呵呵。”冷扇绵干笑两声，这种地方待久了，估计会疯吧？
“没有鬼不喜欢这里，”蓝傀的语气充满了自豪，“这可是我一手打造的世界，小鬼，欢迎你加入到我的万鬼楼！”
听蓝傀这么一说，冷扇绵低头看了看一脸开心的咕噜，再怎么说她毕竟也是鬼，喜欢这里也并不奇怪。
站在蓝傀肩膀上的小鬼突然从他的肩膀朝着咕噜跳了过去，灵活的一下跳到了咕噜的小肩膀上，然后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冷扇绵想把那小鬼赶走，可看着咕噜变得丰富多彩的小脸又犹豫了，这是她做鬼以来冷扇绵见过她最开心的表情。
“姐姐，它说要带我去逛逛，”咕噜一脸期待的晃了晃冷扇绵的手，“我能去吗？”
“……嗯，”冷扇绵稍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不过你得记住，不管是什么，你都不许喝不许吃不许碰，知道吗？”
“嗯。”咕噜开心的点点头，便双脚微微离地，和那小鬼飘到街上去了。
“放心，你的那个小鬼挺厉害的，跟我来吧。”蓝傀弯嘴一笑，抬脚往一旁石壁上的一条小楼梯走去。
上了楼梯便到了万鬼楼的第二层，这一到第二层就是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冷扇绵转头朝着黑不溜秋的暗处看了一眼，就只看见了一双双发着光的眼睛，蓝傀没有停下，冷扇绵便跟着他继续上去。
“二楼是它们吃饭的地方，”蓝傀上了三楼才回头看了身后跟着的茗舞一眼，“你知道它们吃的是什么吗？”
“人。”冷扇绵面无表情的答道。
见茗舞貌似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蓝傀挑眉，这丫头的胆子真不小啊，点点头，“聪明，就是像你这样的人，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会让你成为它们的食物的。”
“我不会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