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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孕后婚,砚少总想父凭子贵 第116章 妈妈,你可以做我妈妈吗?

    孟捡不仅把孟栖的性别给改了。

    而且把孟今砚全身上下都给改了。

    首先,他不再叫孟今砚,他叫孟斯逾,其次,他不再是孟氏集团的总裁,而是一个靠着卖花养活孟栖的单亲爸爸,最后,他的那张大帅脸需要隔段时间就要用特效来处理一下。

    两个多月后,锦虞被警方接回国。

    并且孟今砚还让他们给她安置了一栋适合养病的一座花房住。

    以至于锦虞再次见到孟今砚时,他的眉眼嘴巴什么都没变,唯独他的鼻子变成小丑鼻了。

    可尽管如此,锦虞见到他还是不可自控的害怕,虽然不会失声尖叫,但她对他还是怀有一层防备,因为他真的很像她记忆里那个对她很坏的男人,想到那个男人,她浑身就开始发抖。

    知道她害怕,孟栖上前拉住她的手,软乎乎地安抚道:“妈妈,不怕不怕,他,爸爸。”

    锦虞不敢置信,缩在角落里颤声问:

    “他……他是你爸爸?”

    孟栖乖巧地点头,“是哒,我爸爸。”

    她全程都很防备,孟今砚压根就不敢上前,现在,他都已经化了特效妆,可她对自己依旧还是很害怕,他真是半点法子都没有了。

    只是维持着孟捡给他安排的戏份,木木的站着,时不时的就鞠个躬,“抱歉,打扰了。”

    “我……我来接我儿子,给你添麻烦了。”

    他表现得非常礼貌,让锦虞对他的防备少了几分,但还是不敢跟他对视,只是看着孟栖说,“那你跟你爸爸走吧,拜拜,我们下次见。”

    可孟栖这回却是一个劲的摇头,他一摇头,脑袋上的两根麻花辫就跟着晃来晃去。

    有时候,还会打到自己的脸。

    他皮肤嫩又敏感,头发晃荡打到自己的脸时,很快便红了一块又一块。

    锦虞瞧见后,有点小心疼。

    她温柔的抓住他两根小辫子,小声的问:“醒醒,你摇头做什么呀?不跟爸爸回去嘛?”

    孟栖朝着孟今砚的方向看了一眼,委屈的扁扁嘴,很快,便开始掉小珍珠,“爸爸……爸爸忙,我……我一个人在家,不要……”

    而后,他一把抱住锦虞,贪恋的在她怀里缩了缩,“我想跟着妈妈在一起。”

    被她这样黏着,锦虞的心都快化掉了。

    在她得知自己的女儿被人造成意外死亡后,她日夜都在想她到底长什么样的模样,如今看到孟栖,她突然有了实感。

    才不到两岁的孩子,心思都是明晃晃写在脸上的,她还这么小,肯定是需要陪伴的,想到自己天天在家养花也没什么事,便主动向孟今砚说,“要不然,你晚上再来接醒醒?”

    孟今砚故意有些局促不安的挠了挠后脑勺,讪笑问:“会不会太麻烦?”

    锦虞看着他手上戴着的长袖套,知道他肯定有事要忙,毫不犹豫便摇头,“不会的,醒醒很乖,他在这,还能陪陪我。”

    孟今砚继续贪恋的看了她几眼,他知道,以他如今的身份,实在是不能多留,不然,就不符合孟捡给他安排的身份。

    所以,很快他就冲孟栖交代。

    “那你要乖乖听妈……阿姨的话。”

    孟栖从锦虞怀里偷偷的钻出小脑袋,奶声奶气的纠正,“爸爸,是妈妈,不是阿姨。”

    锦虞,“……”

    孟今砚,“……”

    不待两人尴尬太久,孟栖突然从锦虞怀里跳了下来,“妈妈,我给爸爸抱抱。”

    锦虞冲他柔柔一笑,“去吧。”

    孟栖现在虽然是两条小短腿,但是跑起来却是带风,没一会儿就到孟今砚身边去了,去到孟今砚身前后,他拽了拽他的手,等到孟今砚蹲下来后,他直接抱住他的脖子。

    然后很小声的跟他说,“爸爸,妈妈的温度,你感觉了么,有木有?妈妈的温度。”

    闻言,孟今砚薄唇轻勾,也小声的凑到孟栖耳边落下一句话,“算爹没白疼你。”

    而后,他又对着孟栖万分交代,“你要是想尿了拉了,一定要记得出来找爸爸,绝对不可以让妈妈扒你的裤子,知道了吗?”

    孟栖冲他咧了咧嘴,“我知道哒爸爸,男女有别,我不可以让妈妈看到的哦。”

    “嗯,乖,回去吧。”

    但孟栖却没第一时间跑回去,而是抬起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脸蛋,“奖励亲亲哦。”

    傅今慎,“你羞不羞?”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照做无疑。

    能怎么办呢,自己的儿子,可不得宠着么。

    当天晚上,孟今砚来接孟栖的时候,拎了一个大大的食盒给锦虞。

    知道她怕自己,他还特意只放在了石桌上,为了人设,还是有些拘谨的说:

    “锦小姐,谢谢你今天对我儿……女儿的照顾,小孩子精力足,让你都没什么时间做自己的事,这些菜都是我自己做的,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希望你不要嫌弃。”

    他说话的时候,非常的诚恳,锦虞到嘴的拒绝,在和他眼神对视的那一瞬,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张嘴了。

    这是他的心意,要是她真给拒绝了,说不定他还会以为自己嫌弃他,当即,她认真道谢,而后,从屋子里提了一篮子的草莓出来。

    “醒醒很喜欢吃草莓,这些你都带回去吧。”然后,她又看了一眼食盒,认真道谢。

    “谢谢你给我做的饭菜,醒醒来找我玩,我很开心的,你不用觉得很麻烦。”

    闻言,孟今砚又故意抓了一下头发。

    一副不是很好意思的模样问:“锦小姐,我冒昧地问一下,你很怕我吗?”

    他突然这样问,是锦虞未曾想到的,瞬即,她也有点局促不安,甚至有些恐惧。

    起初还很有气色的小脸,瞬间变得有些惨白,“你……你长得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孟今砚当然知道自己在她记忆是怎么一个形象,但他不愿意听她亲口说出来,只是顺势说,“你长得也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话题被他扯到他身上,锦虞的不适感消散了一些,她想到孟捡之前说的那些话,小声问:“我长得很像醒醒妈妈吗?”

    孟今砚点头,“嗯,很像。”

    自这天之后,两人开始熟悉起来了。

    白天的时候,孟栖在家换好衣服后,抬着两条小短腿便去敲锦虞家的门,门开,他立马抱住她的腿,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孟今砚收摊回家后,做完饭菜便会提着食盒来找锦虞。

    一来二去的,锦虞不再害怕孟今砚。

    甚至,她还隐隐约约觉得他有点熟悉感。

    如今孟今砚的身份是开花摊养小孩的单亲爸爸,为了让两人的感情升温,孟捡时不时的就会到锦虞的面前说说孟今砚的不容易。

    哦,之前倒是忘记说了。

    孟捡也给自己安了一个新身份。

    警局人员。

    当时他和景云瓷费了老大劲去南非找她,以的由头是她被绑架了,然后因为撞到脑袋记忆错乱,对锦虞而言,孟捡和景云瓷都是极好的人,因为他们能跨越千里去救她。

    真真是人民好警察。

    至于他怎样说孟今砚的不容易么,自然是添油加醋,比如说他生了一个那样怪异的鼻子,旁人见到他就会绕道走,以至于他从小就很自卑,后面因为阴差阳错和孟栖妈妈结婚了,结果她生下孩子,留下离婚协议后,便不知所踪了,后面的这近两年时间,他们家里发生大变故,就他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把他拉扯大。

    听完,锦虞心里很不是滋味。

    特别是当她看到他每次都低着个脑袋不敢看她时,她对他的心疼就更上一层楼了。

    自己带着一个孩子生活,肯定极不容易。

    于是,在这天晚上的时候,她留了孟今砚在家吃饭,被邀请一起吃饭时,孟今砚非常的震惊,这回,他的局促不是装的,甚至后面出声都有些磕绊,“可……可以吗?”

    锦虞冲他温柔一笑,“当然可以。”

    看着抱着一个软白馒头在啃的孟栖,她勾唇笑了笑,而后,她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子,“醒醒跟我说,他没有一家三口吃过饭。”

    闻言,孟今砚喉结轻滚,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开始在心里发酵。

    一家三口啊。

    熟悉又陌生的几个字。

    见他呼吸滞住,锦虞怕他这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往事,轻声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晚,可以把我当成是醒醒妈妈,我补她一个遗憾。”

    孟今砚眼圈泛红,再度出声时,声线有些哽咽,“好,谢谢你,谢谢……”

    锦虞冲他勾了下唇,“不客气。”

    后面两人去做饭时,锦虞时不时会问他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孟今砚的目光全程落在她的柔和的侧脸上,回答得很漫不经心,“没有。”

    锦虞,“那醒醒呢?”

    孟今砚,“他芒果过敏。”

    闻言,锦虞很吃惊,“我也芒果过敏。”

    看着她微微张大的嘴巴,孟今砚没忍住,忽地勾唇一笑,看她的眼神也柔柔的。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他这一笑,叫锦虞一下子看呆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他这个笑,她之前见过,还有他看自己的这个眼神,非常的宠溺,好似她就是他的全部,他很珍视她。

    他眼神炙热,锦虞有点应付不过来,很快,便率先别开了目光,后面再出声时,也有点没头没尾,“啊……是吗?我还不喜欢吃胡萝卜,不爱吃葱蒜,我吃饭还挺慢的……”

    瞧见她红掉的耳垂,孟今砚忍俊不禁。

    他一边继续清洗油麦菜,一边开始句句回应,“醒醒和你一样,他也不爱吃胡萝卜,葱蒜的东西更是沾都不沾一下,吃饭慢也随你。”

    锦虞惊讶,“随我?”

    孟今砚偏头,一脸宠溺的看着他。

    “你是他妈妈,他当然随你。”

    听到这话,锦虞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这是误把自己当做是他妻子了,等到后面孟今砚补充一句,“你不是说了,今晚我们是一家三口。”

    “醒醒的口味和你一样,他当然随你。”

    他这样说,锦虞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经过两人一个小时的洗菜炒菜,四菜一汤终于上桌,西红柿鸡蛋汤,辣椒炒肉,蛋羹,油焖大虾,清炒油麦菜。

    当孟栖看到自己最爱的西红柿蛋汤时,双眼都亮晶晶的,好好吃的样子啊!

    坐在凳子上,立马奖励了锦虞和孟今砚一个亲亲,“谢谢妈妈,谢谢爸爸。”

    亲完两人后,他冲自己的小脸上指了指,对着锦虞笑眯眯的,可爱得很,“妈妈,亲。”

    锦虞没多问,直接往他脸上亲了一口。

    被锦虞亲完后,他眼巴巴看向孟今砚。

    “爸爸,亲亲嘛。”

    孟今砚压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一边往他的小碗里剥虾,一边斜了他一眼。

    “为什么要亲?”

    孟栖嘿嘿一笑,小手挡在嘴边,还以为锦虞听不到,傻乎乎地说,“妈妈亲了哦。”

    孟今砚秒懂,就跟那天的间接拥抱一样,这会儿,他是想给他来一个间接接吻福利。

    锦虞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面上不自然地浮过一层粉霞,“那个……你们先吃,我突然想到刚才我好像忘记关煤气了。”

    从厨房出来后,煤气是孟今砚顺手关的。

    这会儿锦虞说去关,压根就是在刻意地逃避,但他也没揭穿。

    待到锦虞离开后,孟今砚顺了孟栖的意,直接往刚才锦虞亲过的地方亲了一口。

    感受到脸上的重量后,孟栖嘿嘿一笑,下一秒,他抱住孟今砚的脖子,笑得一脸的得意,“爸爸,我好不啦?爸爸,我对你好哦。”

    孟今砚全程都在心心念念锦虞怎么还没回来,对于他这话敷衍得很,“好好好。”

    他对自己的态度敷衍,孟栖一下子就被伤到了,爸爸要妈妈,不要他哦,他要妈妈,也没不要爸爸啊,所以,下一秒,他又凑到他眼前去,扑闪扑闪大眼睛道:“爸爸,再亲亲嘛。”

    瞧着他这马上就两岁了,再过一年就可以往幼儿园里扔了,他皮笑肉不笑。

    “孟栖,你这么大个人了,羞不羞?”

    孟栖继续扑闪眨眼,“不羞不羞哒,妈妈喜欢我哎,爸爸,妈妈喜欢亲亲我哎。”

    孟今砚觉得他这是在挑衅他。

    就在他正要发飙时,孟栖小小年纪,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茶言茶语,“爸爸,你凶哒哒的,妈妈可以知道嘛,我要告诉妈妈哒。”

    他这一口一个哒,哒得孟今砚脑壳疼。

    真是哒他个大头鬼啊。

    小小年纪,天天装什么可爱。

    他抬手,正欲掐住他两边的小脸,结果就在这时,锦虞出来了,“怎么还没吃?”

    瞬间,孟今砚掐孟栖的动作变成轻轻的去摸他,他抬头,温柔的看着她的方向。

    “等你一起来吃。”

    如今已经是六月份了,晚上三人坐在院子里吃饭,惬意的享受着晚风吹拂。

    抬头,便能看到一轮弯月。

    一家三口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锦虞很喜欢这种氛围。

    之前,她和陆沉舟在南非贫民窟里的时候,她天天都只能待在那间屋子里,既看不见太阳也看不见月亮,行动更是受阻,日子很难熬。

    如今有孟栖天天来找她玩,热热闹闹的,她多了很多情绪,她喜欢和他们父子俩在一起的热闹,但热闹也就只有短短的两个多小时。

    到了晚上快九点时,孟栖就已经困得睡在孟今砚肩头了,他一睡,孟今砚便找不到理由再待在这,离开前,他深看了一眼锦虞,这才万般不舍的离开,“晚安。”

    锦虞站在门口冲他笑笑,“晚安。”

    待到门关上,整个花房一片静谧。

    倒是偶尔能听得到蝉鸣的叫声,但锦虞坐在屋檐下,却觉得孤独得很。

    在这个世界上,你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你找不到自己的价值所在,是件很难过的事。

    短短四个月,她已经习惯身边有孟斯逾和孟栖的存在,只要他们在她身旁,她不会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但只要他们俩离开,她便觉得生活很没劲,真是半分奔头都没有。

    这夜,伤怀的心很沉,她突然就很想喝酒。

    后面,她用锄头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下挖了许久,终于,挖了一米多深,从里面挖出了两坛酒,三个月前,她往里面放了十坛酒。

    当时,是孟栖陪着她一起挖的。

    她还许诺她,等将来她十八周岁了,她就送她一坛酒,等到她将来结婚了,她再送她两坛,等她将来生孩子,她就再送三坛酒。

    孟栖天天黏着她,几乎把她当成了亲妈妈。

    十坛酒,她留六坛给她,是她对她的心意。

    今晚,实在是想借酒消愁,没忍住,她只能拿出两坛酒出来,酒倒入杯中,一种水果酒香扑面而来,闻着香甜,入唇也香甜。

    一时没控制住,很快,一坛就见底。

    坐在的躺椅上,一边喝酒一边赏月,瞧着是挺有意境的,但是并不是什么烦恼都能忘却。

    至今,她都在想,她失去的那些记忆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陆沉舟要跟她说她无父无母,为什么他要跟她说她的女儿是被孟今砚给害死的,她的女儿又是她跟谁生的呢?

    想着这些的时候,她的大脑就格外的疼。

    特别是当她的脑子里出现孟今砚那张脸时,她浑身都开始酸疼,那种电击的感觉更是强烈的可怕,太疼了,她又灌了一杯酒。

    可是这杯酒灌下去时,她的脑海里突然又涌现了另外一个孟今砚。

    这次,他不再是恶魔孟今砚。

    他变得很温柔,他会喊她老婆,会抬手轻轻的摸她肚子,问她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但没过多久,脑袋里的孟今砚又变了一个模样,他虐辱他,打她骂她,压根不将她当做人看待,瞬间,眼泪毫无征兆的滑出来。

    她不懂,她到底为什么会认识孟今砚这样一个人,脑袋里的哪个他,才是真的他呢?

    脑袋实在是太疼了,她只好继续灌酒。

    然后,就在她想继续倒酒时,门突然响了,三更半夜的,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敲她家的门。

    当即,锦虞多留了一个心眼。

    从一旁拿起一把锄头就去开门,结果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磁性声音。

    “锦虞,你睡了吗?”

    闻言,锦虞眼皮莫名有点烫。

    不待他再说什么,她跌跌撞撞跑着去开门,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一个房子,实在是太孤独了,她想有人能陪她说说话。

    门开,不待孟今砚反应过来,锦虞整个人就因为酒醉跌倒在了他怀里,感受着掌心熟悉的柔软,孟今砚几乎一动都不敢动。

    此时此刻,就像是他在做梦。

    梦实在是太美了。

    美到他开始质疑它的真实性。

    已经过去两年多了,他们已经有两年多没再有过身体接触,此刻掌心的柔软温度实在是熟悉又陌生,他喉结轻滚,声线有些颤。

    “你……你怎么了?”

    锦虞这么一跑,酒劲上头,脑袋有些发晕,人半醉半醒,“孟……孟斯逾。”

    “你怎么又回来了?”

    孟今砚撒谎,“孟栖的玩偶落在这了,他晚上醒来没找到,闹得慌,我过来看看。”

    锦虞仰头,看到他分外好看的眉眼以及薄唇,很莫名地咽了咽唾沫,而后,她盯着他异常突兀的鼻子看,有点小心疼地问:“这些年,你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是不是很难过?”

    她没起身,仍旧在他怀里。

    两人现下的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孟今砚怕自己控制不住吻下去,及时地偏过了头。

    他哑声道:“还好。”

    然而,他这个偏头的举动加上这声“还好”,在锦虞眼底成了就是委屈难过。

    也是,从小就被异样的眼神打量着长大,这不论是谁,心里都是一个过不去的坎。

    各人自有各人苦,不想他太过难过,她开始说起自己痛来,“孟斯逾,其实你比我幸运,你看你啊,有家人有朋友,最重要的是,你有醒醒那样漂亮可爱的女儿,她多乖呀,就算她之前没有感受到母爱,但你还是把她养得好好的,她可爱,聪明,古灵精怪,还很孝顺,不管自己有什么,都会想着要给爸爸留一份。”

    “不像我,我既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每次我想找人说话时,我都不知道该找谁,我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一个屋子里,只有醒醒来找我玩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是有血有肉的人,一旦到了晚上,她跟你回家了,我这个家又是空荡荡的,又是只有我一个人,真的好难熬。”

    “我甚至不知道我会做什么,我连打发时间的东西都没有,就算是养花,天天养,天天养,也是会腻的,更何况,这些花压根就不能陪我说话,对着它们,我说再多也是徒劳。”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眼里已经有泪水了。

    也是在瞧见她通红的眸后,孟今砚这才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香味,他抬手轻轻的摸了下她的脑袋,怪他疏忽了。

    也怪他自私,只想着一家三口在一起。

    忽略了她思念亲人的心思。

    看着她通红的眼眸,孟今砚恨不得低头吻吻,但他克制住了,只是柔声的安慰她。

    “怎么会没有家人和朋友呢,之前景云瓷不是和你说了,你被绑到南非去的时候,脑袋不小心撞到了,所以忘记了很多事,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肯定都是有家人朋友的,你放心,小捡已经在帮你找家人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听到这样一番话,锦虞微微张大眼睛,略有几分不敢置信,“真的吗?我有家人吗?”

    孟今砚点头,给了她肯定的回答,“真的,肯定会找到的,相信他们也很思念你。”

    翌日,锦虞醒来,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

    梦里,她在哭,孟斯逾很温柔的安慰她,不仅如此,他还给她熬醒酒汤,像哄小孩那样哄她睡,他还柔声的告诉她,她是有家人朋友的,现在孟捡已经在帮她找了。

    她真的以为这只是一场梦,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一觉醒来,她在院子里看到了好几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转身,在看到她的时候,眼泪皆是汹涌而下。

    锦祁是最先大喊的,“姐!真的是你!”

    华玉珍也红着眼睛抬步朝着她的方向过去,“阿鱼,真的是我的阿鱼,你终于回来了!”

    温初月也扑到她身上去,“阿锦,我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呜呜呜我好想你啊。”

    面对三人的热情,锦虞微微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都是她的家人吗?

    其实,从锦虞被找回来的第一天起,大家就都已经知道了,是景云瓷说她如今的情况不稳定,得让她慢慢适应。

    所有他们才克制心里的思念没来打扰。

    昨晚孟今砚一通电话打到庄园,告知他们可以来和锦虞相认了,天知道他们有多么的高兴,至于他们的身份,孟捡也全都安排好了。

    就如此刻,孟栖见锦虞被围成一团,突然一声大喊,“妈妈!早呀,我来啦!”

    看到熟悉的人,锦虞有些局促地远离了锦祁他们,很快,便来到了孟今砚身旁。

    如今,她对孟今砚非常的信任,她小声的问:“他们说是我的家人,是真的吗?”

    孟今砚看着她有点激动又有点忐忑的杏眸,低笑着问:“找到家人了,开心吗?”

    不待锦虞回答开不开心,锦祁看到孟今砚,直接按照孟捡安排的剧情,开始激动的大喊。

    “姐夫!”

    锦祁激动,孟栖也激动,小短腿又开始一阵风似的朝着他的方向过去,“舅舅!”

    锦祁一把他给抱起,“想舅舅吗?”

    孟栖很乖地往他脸上盖了一个章,“想!”

    然后他又看着红了眼的华玉珍,笑得很乖,“祖婆,醒醒也想你哦,超级想哒。”

    华玉珍上前两步摸了摸他的小脸,想着他小小年纪还要配合他们演出,有点小心疼。

    “祖婆也很想你。”

    孟栖直接飞吻给她,“么么哒。”

    这样的一幕叫锦虞看到,她整颗心都是颤抖的,她有些无措的咽唾沫。

    “孟斯逾,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醒醒……和他们认识吗?他们说是我的外婆和弟弟,醒醒喊他们祖婆和舅舅,我弟弟还喊你姐夫,那……那我们,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孟今砚当然知道她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些,但孟捡说这是让他们最快相认的契机。

    如若他的鼻子天天不透气,就这样发展下去,那么他的鼻子极有可能废掉。

    为今之计,只能先让锦虞尝试着消化。

    他轻轻的抓着她两只肩膀,认真的看着她问:“锦虞,你现在还很害怕我吗?”

    锦虞的情绪还沉浸在孟栖喊的那几声称呼里,摇头都摇得很漫不经心,“我不怕。”

    孟今砚继续问:“那我有没有让你感觉到有那么一丝的熟悉感?”

    锦虞点头,“有。”

    孟今砚,“那如果我告诉你,在你被拐到南非去之前,我们是夫妻,你信吗?”

    这话宛如一道闪电劈到了锦虞,后面她几乎就是呆滞的看着孟今砚,她甚至觉得他这个话里有几分玩笑意味在,“怎……怎么可能。”

    这时,孟捡出现了。

    他还从口袋里摸出两本结婚证,“嫂子,是真的,你和我哥在三年前就结婚了,你的记忆被人篡改了,所以,你记不得很正常。”

    锦虞依旧不敢置信,“记忆被篡改?”

    “怎么会?谁会做这样的事?”

    孟今砚直白告知,“是陆沉舟,他暗恋你,他暗恋了你很多年,但我们两个因为意外怀孕结婚了,他看到我们相爱,他很嫉妒,于是便做了这场局,锦虞,我不想再骗你了。”

    锦虞错愕,“骗我?骗我什么?”

    四目相对,孟今砚沉沉地看了她许久,最终,当着她的面,忍着巨大的疼痛撕扯掉了鼻子上的小丑鼻模,“我不叫孟斯逾,我叫孟今砚。”

    “孟栖也不是女孩,他是我们的儿子。”

    他一边撕下鼻子上贴的厚模,一边说,说到最后,他双眼通红,因为锦虞在看到他的真实面孔时,已经生理性害怕的往后缩了。

    她抬手捂住耳朵,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她的大脑已经被陆沉舟控制得只要看到孟今砚便会发抖,见她这么痛苦,孟今砚心疼的想抱抱她,但只要他前进一步,锦虞就会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滚开!你滚出去!”

    她全程低着脑袋,压根不敢去看他。

    因为她只要一看到他,她的大脑和身体就跟被电击了似的,痛苦,很痛苦。

    他留给她的记忆都是极其不好的。

    孟捡见孟今砚一脸的伤心,挡在他身前,好声好气的很锦虞说,“嫂子,你看看这两本结婚证,你和我哥真的在三年多就结婚了。”

    “你要是不相信他们是你的亲人,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起初温情的气氛发生大变化,孟栖感受到了,特别是当他看到孟今砚那通红的眼睛时,他也不自觉的跟着红了眼睛。

    自小就是这样,爸爸难过,他也会难过。

    下一秒,他从锦祁身上爬下来,小跑到锦虞身边,他一双小手紧紧的抱住她的腿。

    圆滚滚的一双大眼睛开始掉小珍珠,“妈妈,你可以做我妈妈吗?”

    “我很乖哒,我会自己穿衣,会自己吃饭,还会自己尿尿自己擦屁屁,不让你烦。”

    “你别不要我,你给醒醒画了一家三口,你不记得嘛,妈妈,我真是很想你哒,爸爸也想,爸爸想你会哭鼻子,他哭,我也哭。”

    “妈妈,我好爱你哦,爸爸也爱你哦,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要要我们。”

    “你不……不记得……没关……我们要你,我们陪你,好不好嘛,妈妈,做我妈妈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哭,锦虞的心脏就开始疼,哄他已经成为习惯了。

    她蹲下身子,抬手帮他把眼泪擦干,“不哭不哭,醒醒不哭了好不好,我们不哭了。”

    尽管她开始来哄他了,但他还是抽抽搭搭想问个结果,“那妈妈,你可以做我妈妈吗?”

    “可以做我一个人的妈妈吗?”

    “芽芽妹妹有妈妈,我没有。”

    随着他说完这话,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是不心疼他的,这两年来,他只黏着孟今砚,但是他从来就没让孟今砚操过心。

    他们都以为他不在意,但现在却都明白了,虽然他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但他去哪里能不在意,他看到身边的人都有妈妈陪伴着,而他就只有爸爸,他怎么可能会不羡慕。

    他缺失的那份母爱,是除了锦虞外,没人能够填补的,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只是太懂事太乖了,所以从未闹过。

    在孟栖说这些话时,锦虞脑袋一阵抽疼。

    在一层白雾中,她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一间房,在那间房里,有她,有孟今砚,还有一个小婴儿,她脸色苍白,很虚弱的问:

    “醒醒好看吗?”

    男人回答,“不好看!”

    她继续问:“像谁?”

    男人继续回答,“像我。”

    突然晃过的画面做不了假,有名字的,房间里的婴儿叫醒醒。

    孟栖的小名也叫醒醒。

    锦虞抿了抿唇,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孟今砚的方向,“现在就可以去医院做亲子鉴定吗?”

    孟今砚点头,声线发抖,“可以。”

    孟栖年纪太小,压根不知道“亲子鉴定”是什么东西,只是不愿意放开锦虞的手,他一脸期待地问她,“妈妈,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吗?”

    “我没有跟妈妈睡过觉,芽芽妹妹有妈妈哄睡觉觉,我不要哄的哦,我能自己睡觉。”

    “你可不可以陪醒醒睡一次觉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