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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当军师,宅斗?玩玩而已 第166章 断案判词

    六皇子就在这槐村空地处判起了案子。

    秦大人主审,西樾陪审,六皇子旁听,其余大人和村里百姓一同围观。

    等阵仗摆起来的时候,村长才知道,昨日来到村里的是何许人也!

    竟这么不巧!

    六皇子南巡,竟会巡到他们这儿!

    秦大人一拍惊堂木,审起案子来,还有几分父母官的样子。

    虽说以他现在京官的身份,已经早就不用为百姓明理断案了。

    但当初在地方执任同知的本事还没忘,六皇子便把这差事给了他。

    此时便见秦大人厉声质问道:“沈渊身在何处?为何孩童执言要他人相救?”

    村长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看上面的人。

    他面上尽显慌乱,仿佛内心正经历着什么斗争。

    他回头看了看村里的百姓,村里的人,除了小孩,都面容严肃,不敢说话。

    半晌,村长才扭过头来,咬了咬牙,说:“回大人,沈渊不需要何人相救,他虽没死,但已经变得痴傻,再不是什么正常人了。

    大人们若是不信,只管去村里半山腰那座小房子查验便是,沈渊如今就住在那里,平日里由村民为其送饭食。”

    这话一出,六皇子便抬头看了看战洵夜。

    战洵夜领会,立即派了人前去查看。

    与此同时,秦大人说道:“按照几位孩童和村民的述言,这个沈渊,是你们槐村的举人。中了秀才后,他便回村建了这座学堂,平时教习孩子们启蒙识字,为期三年,之后参加秋闱,正式成为举人。

    可之后,他并未参加次年三月的春闱会试,而是回了槐村,自那以后,才变得痴傻的。”

    村长静静听着,然后点了点头:“是……是……没错,从前沈渊是这十里八乡读书读得最好的人,考秀才得的是案首,考举人得的是解元,他天纵奇才,可惜福薄命浅。

    出去考试,见识到了广大天地,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终于发觉自己才疏学浅,一时无法与自己开解,才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听到这话,众人不由有些叹息。

    这沈郎真是命运多舛,看来满腹才华也只是虚有其表。

    读书人天生孤傲无可厚非,可这沈郎从参加科举以来,不是案首就是解元,顺风顺水的。

    只是在这州府过了院试,算不上什么。

    之后要去京城参加会试,那才是人才云集,各显神通的时候。

    可能沈渊便是被此打击到,从此变得一蹶不振!

    秦大人虽觉得惋惜,但心气儿如此脆弱的人,就算满腹才华又如何?

    若是这么容易就现实击倒,将来在朝堂上波云诡谲,同样不是这样的人能承受得起的。

    到时候一有个三长两短,是不是也要随时疯上一疯?

    审到这里,秦大人也大约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知道六殿下为何要坚持审理此事。

    明明这只是一个稍微会读点书的窝囊废,恐惧得不敢参加会试,还把自己吓疯的故事。

    索然无味。

    这时,战洵夜派出去查验的人回来了。

    正如村长方才所说,沈渊虽没死,但已经变得神志不清。

    为了避免惊扰到在场众人,索性也没把这人带来。

    听着底下之人的回话,秦大人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估计就是孩童言语无状,以为教习他们读书写字的沈先生,被什么人陷害了,才变成如今这个痴傻的样子。

    原本办着的学堂没了,孩子自然觉得心底有落差。

    于是才有了开头孩童哭诉请人相救,村长尴尬捂嘴的场面。

    秦大人一拍惊堂木,正式判读断案:“孩童求学之心难能可贵,沈渊此案虽新奇却未有疑点,乃世道常情也,然终究只是一场闹剧,村长管教无能,惊扰皇子尊驾,责令打三十大板,以示惩戒……”

    这话一出,村长挺着的脊背,瞬时垮了下来。

    他看起来也不想争辩,就想让这件事快点过去。

    而姜婉宁抬头看去,便见六皇子此时脸色黑得可怕。

    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那围观村民,听到这段判词,并未认同赞赏,而是皱紧眉头,担心地看向村长。

    尽管如此,却是没有人站出来,要为村长鸣这不白之冤。

    姜婉宁心底犹豫了几分。

    有些事情,若非必要,她实在不想出这个风头。

    现在也不是战洵夜做了什么不可挽救的事,需要她出面改变。

    但内心似乎有一道声音,促使着她一定要站出来。

    不然她可能会后悔。

    在这紧绷肃然的气氛中,一道温润如晨曦微露的声音骤然响起。

    “秦大人在地方任职时,便是这样轻率了事,随意断案的吗?”

    姜婉宁说着,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她一走出来,围观人群渐渐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秦大人见状,颇为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这人被硬塞到南巡队伍中,也不知道是谁的人!

    只知道与定国公有些牵扯不清、不明不白的关系!

    这人既是靠着关系进来的,那便安安分分,不要插手他们的事,那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

    但如今站出来,还大放厥词!

    是看不起他吗?!

    秦大人正要发作。

    却听底下姜婉宁又说道:“各位乡亲,三十大板可不是什么小惩大诫。朝廷重责八十,便可夺人命,四十能使人半身不遂。你们以为三十大板,村长还能好好的走着离开这里吗?”

    闻言,底下嘈杂的窃窃私语不见了。

    村民们都煞白着脸,看向村长。

    村长则有些诧异地看向姜婉宁。

    不知道这人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而秦大人却先一步发话了:“堂下何人扰乱公堂!来人!拖下去!”

    本来扰乱公堂,也要先杖责十五。

    但此人是关系户,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责罚。

    只能先拖下去,再另行处置。

    秦大人发话了,京外营的一些兵子,有的想上来,有的却不敢动。

    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叫晏先生的,与定国公关系匪浅。

    他们是不要命了,才敢上去把人拖走。

    而此时,战洵夜也站了出来,神态自得,“秦大人急什么?若不是发现秦大人办案能力低下,也轮不到别人站出来点名指出,秦大人这是心虚了?”

    姜婉宁:“……”

    这嘴也太毒了。

    她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