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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当军师,宅斗?玩玩而已 第197章 若幸而得见之后世者

    尽管村民多加劝言,但战洵夜还是独自一人前往了那间早已倒塌的房屋。

    因起过大火,这一方小宅里,堆积了一层黑峻峻的灰烬。

    在之后的日晒雨淋之中,灰烬又结成了一块,紧实的覆盖在表面。

    战洵夜回想了一下墓碑背后画着的符号,目光在这些黑色的灰烬上掠过。

    三角和方块所表示的房屋,是在这里吗?

    如果是,又在这座房屋的哪里?

    是已经被毁掉了,还是隐藏在地底下?

    他抬脚跳上那只剩半截的土墙上,目光向下逡巡。

    忽然,他目光一顿,跳下土墙,换了另一个方向,又重新站在另一边的土墙上。

    这房子的地基,形状竟有点像墓碑上画着的三角和方块。

    顶部的三角外面,还有一栏院落,让人习惯性地将其包揽进去。

    但其实不然。

    而且……若这么细想的话,那块三角中间,有一个凹陷进入的,不太寻常的点。

    这是方时初特意标记的,还是墓碑做工不全,本来就有的缺口?

    战洵夜决定从标记处开始找。

    他跳在那黑灰上面,用长矛拨开那一层层黑峻峻的东西。

    然后露出那断裂开来的泥地砖。

    战洵夜看了一眼那长矛,曾经用来上阵杀敌的武器,现在又是斩草,又是挖地的,有了许多令他也意想不到的用处。

    思及此处,战洵夜倒是毫不吝惜的用长矛的尖处,将一块地砖掀了开来。

    可惜,毫无所获。

    他又接连掀开了附近的几块,得到的只是一片毫无用处的泥地。

    战洵夜握住长矛,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这个时候若是舅父和婉宁在,或许他们一下子就辨别出符号的藏匿地点了。

    但他明白,凡事也不能一直都靠他们。

    有时候他只是习惯了他们在身边,习惯地把这些事情交给他们去做。

    没有他们的时候,他还是得亲力亲为。

    正想着,他目光掠过身后不远处隐方村村落的房屋上。

    燕赤国建造房屋,一向讲究风水,钟爱对称,阴阳平衡。

    故而在行军打仗时,他爹也曾教习底下将士,若要留下什么重要东西,除了要留下标记符号外,可以把东西藏在与标记相对称的地方,以防敌军识破符号,将东西找出来。

    战洵夜精神一凛,抬起头,看向院子外面,与房屋相对称的平地上。

    那里是土墙的一角,堆放着许多杂物,经过了这么些年风吹日晒,几乎完全融入泥里,毫不起眼。

    战洵夜握着长矛,起身跳了出去,用长矛拨开那些杂物。

    都是些破烂的木头,以前或许是一些板凳或者农具。

    他拨开那些东西,开始挖土,挖了大概半只脚的深度,长矛的尖处就碰到了一处坚硬的东西。

    他拨开泥土一看,发现只是一块石头。

    看到这里,他有些失望。

    或许这里面真的没有藏着东西。

    只是他判断失误。

    可等他定睛一看,却发现那石头有些不寻常,附近没有类似这样质地的石头,不可能是这里原有的。

    只能是被人埋进去的。

    战洵夜精神一振,又将土拨开一些,干脆将那石头挖了出来。

    然后便看到下面石头下面,竟埋着一个木箱。

    战洵夜在那一瞬间有些失神。

    想着方时初还真够谨慎的,这层层的布置,一层加一层的。

    许多人若是挖到石头,肯定就不会继续往下了。

    可没想到,他还真把东西藏在这个地方。

    战洵夜将箱子打开,发现里面还藏有一个箱子。

    他耐着心,将箱子一连打开了三层,才拿到了里面用油纸包着的小盒子。

    他干脆在那块被挖出的石头上坐下,然后才拨开那个被层层包裹着的盒子。

    盒子被保护得很好,里面的东西就像是新的一样。

    东西不多,只有一封信和一块布帛。

    他先把那封信打开,便见上面写道。

    “弥留之际,犹欲书之,若幸而得见之后世者,万望公之于众,还清白于天下……”

    战洵夜静静地读着,可越读,声音却更加的不平静。

    连捏着那封信的手,也不禁变得微微颤抖了起来。

    方时初已经死了。

    他把自己葬在了隐山上,母亲的坟墓旁边。

    他亲手为自己挖了坑,用粗布垫着土,等自己躺进去,再把那粗布扯下来,任由那泥土将他掩埋。

    死之前,他在母亲的墓碑后面刻下记号,奢望着若有昔日的忠勇公旧部看到,或许会找到他埋在院子里的东西。

    他方时初,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辞世。

    若被有心人知道,恐怕会把他的尸骨也一同挖了出来。

    所以他无需立碑,只希望能靠近母亲一点,便已满足。

    而他之所以如此谨小慎微,正是因为他知道一个秘密。

    一个当年忠勇公前去灵犀崖的原因,还有其他与这件事相关的一众人等。

    这些人,没有一个希望他活着。

    他已毒发全身,清醒的时候不多。

    就算上报谏言,也没人会听一个疯子所说的话。

    他在京中,孤立无援。

    忠勇公的儿子在山阴关为国奔命,可京里那些人,却只想要他们的命。

    所以,他只能趁短暂清醒的时候,记下这只言片语。

    信里的内容读完,战洵夜心里一阵惊涛骇浪,他抖着手,摊开那布帛。

    布帛上写着的,是跟信上一样的东西。

    只是他担心光阴消弭,信上的笔墨退却,世上再也没人能知道这些事。

    所以他一共写了两份。

    战洵夜小心将这些东西收进盒子里,然后放入怀中。

    他将方时初院子里的坑填埋了回去,恢复原样。

    然后才拉着马回到村里。

    村里坪地上的村民正在把谷子翻面,一见战洵夜,便又问:“可能又让大人白跑一趟了,方时初那屋子,早就有人去搜过了,哪还有什么东西?”

    战洵夜没搭理他,又上了一次隐山。

    只是这一次,他认真观察了一下那墓地。

    发觉墓碑后面的坟包上,确实有些高低不一。

    他低头拨开一点地上的杂草,刚好看见泥地里没完全被掩埋的粗布一角。

    这是方时初埋自己时,用来垫泥土,所用的粗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