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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当军师,宅斗?玩玩而已 第227章 南越降

    景和二十五年冬,燕赤与南越打了约三十场小战后,最终以南越递了降书告终。

    南越率二十万大军,徘徊在燕赤南疆二十余日,迟迟不敢进攻。

    时间拖得越久,就越是失了先机。

    更何况,南越要养二十万大军,要比燕赤难得多。

    燕赤幅员辽阔,地大物博。

    南越那块小地方,一下子集结二十万人,粮食很快就供给不上了。

    而且南越主帅忌惮燕赤的大炮车,不愿作无谓的牺牲。

    干脆降了,痛快结束这场战事。

    签完降书后的第二天,南越主帅羞愧难当,认为无颜面对南越百姓,遂自刎于越江边。

    燕赤六皇子得知后,表示惋惜,派人送了一对挽联过去。

    南越与燕赤约定停战协定,一切和好如初,南越依照从前一样,向燕赤纳贡。

    这些事情,发生在萧霁到达莱州的一个月内。

    刚料理完南越,众人刚想松一口气。

    京里的人便送来消息,说陛下病重,请六殿下速回。

    萧霁听完这个消息后,面色淡淡,只问了一句:“谁让你们来送这个消息的?”

    来人是宫里的人,一时不明白六皇子为何这么问,只下意识道:“消息从陛下宫里传出,想必是……陛下。”

    萧霁冷哼一声,道:“你太不了解我父皇了,他不会说这些话。”

    六皇子声音严肃,听得底下的人出了一身冷汗。

    来人马上道:“那应当是月妃娘娘,如今守在陛下身边侍疾的,就只有月妃娘娘。”

    萧霁眉头挑了挑:“哦?”

    这位父皇新纳的妃子,有点意思,竟主动派人来叫他回去?

    “知道了,你退下吧。”萧霁摆了摆手。

    南越事宜已定,但还有需要收尾的事情,池麓已经知道了京里的事情,让他安心回京去处理。

    南越诸事还有他和池照檐。

    萧霁思量片刻后,点了点头。

    “等我稳下京中诸事,便请外祖父进京。”

    池麓笑了笑:“我老了,走不动了,这辈子守在南疆,南疆已经成为了我的第二个故土,此生能在死之前见见你,就已经此生无憾了。”

    萧霁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听到这话,鼻尖还是忍不住酸了一下。

    但更多的话,便不必说了。

    回京当日,萧霁骑在马上,等了许久都等不来战洵夜。

    这次回京,很有可能直接奠定京里的根基和大局。

    若战洵夜此次随六皇子回京,等他日六皇子登上皇位,战洵夜便自然而然的多一个从龙之功。

    萧霁此前已经派人去告诉战洵夜,告诉他回京的日子。

    可战洵夜似乎对这个唾手可得的从龙之功不感兴趣。

    反而说,既然南疆战事平定,他便想陪婉宁出去走走,游览一下燕赤山河。

    等他玩够了,再回京。

    萧霁听到底下的人回这些话时,不可置信地咬了咬牙。

    最后说:“行,不必管他了,走。”

    敢情只有他还有一堆事要忙,定国公已经闲散的开始要云游了。

    等他回京,定下大局,必须要给他找点事做。

    ……

    战洵夜和姜婉宁在莱州待到了冬天才离开。

    一是南越刚降了,怕他们反悔,惹出其他事端。

    毕竟南越宵小,最是反复无常。

    二是莱州还有此前六殿下带来的兵力,而池老将军年事已高,总不能什么事都压在他身上。

    池照檐行事也不算稳重。

    战洵夜也刚好比他稍微稳重一点。

    两位主将互相交流一下,分享一下养兵的经验,顺道提高一下燕赤南疆的兵力水平。

    战洵夜说到那个沙盘游戏时,池照檐眼睛都发光了。

    恨不得立马叫人来做一个南疆的,赶紧找人来切磋一下。

    从那以后,池照檐便逮着战洵夜,就问他在山阴关的事。

    北疆与南疆的守边经历有所不同,听起来很有意思。

    战洵夜到最后几乎都要躲着他了。

    南疆开始变冷的时候,姜婉宁和战洵夜坐着一辆马车离开了莱州。

    战洵夜找了个车夫驾车,而他则舔着脸跟里面的姜婉宁窝在一起。

    天冷了,战洵夜贴上来的时候,姜婉宁也没那么抗拒了。

    只是不明白,明明马车也不小,两人都可以好好的坐着。

    为何他非得坐在她身后,还非得按着她,让她靠在他怀里。

    “这样你有感觉到暖一些吗?”战洵夜低声在她耳边问。

    姜婉宁看书看得正入迷,闻言下意识往后靠了靠,然后说:“还可以,你远一些,有点热了。”

    战洵夜手肘撑在一旁的小桌上,扭头看着姜婉宁认真的模样。

    犹豫了一下,又问:“你有没有发觉我跟从前有些不同?”

    姜婉宁:“有何不同?”

    她问完后,翻了一页书。

    可身后的人却没再出声了。

    她又看了几页,脑子里才慢慢反应起这件事。

    然后转头朝战洵夜看了过去。

    战洵夜正低着头,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胸膛。

    姜婉宁抿了抿唇:“在干什么?”

    战洵夜抬头:“你……没发觉,我已经练回来了吗?”

    姜婉宁一时想不起什么事:“……练什么?”

    战洵夜绷紧了唇,直接握起她的手腕,往自己胸膛上按。

    同时问:“你靠过来时,没发觉比从前更……舒服一些吗?”

    姜婉宁:“……”

    虽然……但是,她的脑子里,也不是随时都能想到这些东西。

    不过,战洵夜这次,明显是花了心思来讨好她的。

    这种说句话,就能让他高兴的事情,她也不介意开一下这个口。

    于是她放下书,认真想了想,然后道:“确实,好像跟从前一样了。”

    战洵夜:“真的?”

    姜婉宁点了点头,说完便打算转过身去,重新看书。

    然而战洵夜却又靠近她一点,眼睛已经盯上了她的嘴唇。

    “那……稍微给点奖励吧?”

    说着,他便已经将鼻尖,贴在了她的耳廓上。

    姜婉宁举起没拿着书的手,握成一个拳头,警告似地向他示意了一下。

    “还在马车里,你给我老实点。”

    战洵夜噎了噎,轻咳一声:“好吧。”

    ……

    六皇子带着人赶到京城时,泰成帝已经昏迷了数日。

    期间只醒来过一次,喂了点水,然后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京城城门的守卫比以往严格了许多,百姓出城和进城的时间,也只有午后的两个时辰。

    萧霁骑着马直入宫门,没人敢拦。

    他入宫之后,便直奔泰成帝的寝殿。

    李德全已经守在了门口。

    见着萧霁,仿佛见到了主心骨。

    “殿下,您回来了!”

    萧霁给了他一个眼神,便踏入门槛,直奔入内。

    内室床前,已经站着一个身影,想必就是那月妃。

    听到声音,那身影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之后默默退到了一边。

    萧霁掀开床帘,低头看向泰成帝。

    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泰成帝脸上的皱纹似乎比从前更深了,脸色也更加苍白。

    京里的冬天比南疆要来得早,这会儿寝殿里已经烧上炭了。

    萧霁蹲下来,握了握泰成帝的手,感觉到一阵冰凉。

    明明屋里热得要闷出汗了,可还是捂不热床上的人。

    就在这时,不知是有所感悟还是什么。

    泰成帝慢慢睁开了眼,他不知道看清了眼前的人没有。

    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喉间滚动,发出一声干哑的声音。

    周围没有人听得清。

    但距离他极近的萧霁却通过他的嘴形,辨别出了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瑾妃……”他在说。

    萧霁只在心底冷笑。

    人都死了多少年了,现在才开始惦记。

    已经晚了。

    泰成帝第一眼错把萧霁当成瑾妃,等第二眼再看时,便看到了一身戎装的萧霁。

    他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了许多。

    他扭头看了看守在床前的人,对着月妃和李德全艰难地吐了两个字:“出去。”

    李德全有点拿不住主意。

    月妃倒是干净利落,她直接转身,对李德全说:“走吧。”

    李德全看了看陛下和六皇子,心底有些不安。

    毕竟这两位大吵、小吵的场面,他见得也不少了。

    如今陛下病重,还真怕六殿下再来搞这一出。

    不过,既是陛下的意思,他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等人走了,萧霁才开口道:“说吧,想对我说什么?”

    泰成帝努力支起手,朝萧霁抓了抓。

    萧霁看了一眼,握住了。

    泰成帝说得艰难,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你母妃……并非朕有意……”

    他的话说了个头,萧霁就明白了。

    他把话接上,说:“若父皇想得到我的原谅,那对不住了,我不会说。等你百年之后,亲自与我母妃说吧。”

    萧霁说得很干脆。

    泰成帝听得呼吸都急促了,几次想开口,最终引来的却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萧霁伸手捋了捋他胸口,说:“说点实在的吧,难得我回来千里迢迢见你一面。要知道,我母妃临终时,我可不在她身边,按理说,是该一视同仁的。”

    泰成帝知道这个儿子的性子,原以为都这个时候了,就算是面上装一装,也得装个父子情深。

    可没想到,他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愿意为他去做。

    泰成帝胸膛起伏了几下,到最后已经没力气生气了。

    他转动着目光,示意了一下床头上的小柜子。

    里面有他放着的传位圣旨。

    萧霁拿了出来,可却没有打开看。

    他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这个就随父皇一起进皇陵吧,我就不看了,我想要的,会自己拿到。”

    听到这话,泰成帝双目颤动,竟隐隐有些泪光。

    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反手抓住了萧霁的手臂,仍然希望萧霁能够打开。

    萧霁这次没再抓住他的手,语气淡淡:“父皇如今只有两个选择,宣王或者是我。不过父皇放心,我不会让五哥继承大统,就算父皇圣旨里写的是他,我也不会让。”

    泰成帝望着他的眼神,逐渐浑浊,不知是终于耗尽了力气,还是听到了他满意的答案。

    泰成帝抓着萧霁的手,渐渐滑了下来,眼睛也慢慢闭上了。

    这一刻,寝殿里很安静。

    萧霁仍保持坐着的姿势没动。

    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以为,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的心情多少会有些雀跃。

    但其实,有一副重担,已经压在了他肩上。

    他从不认为,坐上那个至尊之位,就一定是好的。

    有时候,他甚至羡慕战洵夜,能够为了姜婉宁,抛下所有。

    但也只是羡慕而已。

    他从未想过要放弃权力。

    只有握有权力,才能做他认为正确的事情。

    ……

    景和二十六年,泰成帝薨逝,六皇子萧霁代为执掌朝中事务。

    守孝三年后,才正式举行登基大典,改号万和。

    登基后,新帝钦点任命左相陆承安,右相纪砚书,同时广开恩科,招贤纳士。

    纪文庭在翰林院当差三年,任满之后,自请外调出京,想为地方百姓,办些实事。

    新帝恩准了。

    万和元年,恩科后提拔上来许多贤能之才,燕赤官场焕然一新。

    同年,武学监也出了几位武艺精湛的人才,其中便有裴映楠和战洵曜之名。

    不过,鉴于定国公战洵夜的前车之鉴实在太过印象深刻,新帝鼓励满朝文武多加来往、交流。

    文官不可只读书,武官不可只练武。

    萧霁看着拟好的旨意,满意地点了点头,想着日后定会有许多人叫苦连连。

    但他心意已决。

    理完了近日的正事,萧霁招来一旁的李德全,问:“三年了,定国公还未回京吗?”

    燕赤还没走完?

    李德全轻声回道:“回陛下,老奴也没收到定国公要回京的消息呢。”

    萧霁默了默。

    他本来还想着,出了这个新政。

    让战洵夜带头去做,毕竟朝中不管是新人还是旧臣,都怕他。

    他是渐渐体会到战洵夜某个方面的好用之处了。

    战时可以随时顶上。

    国泰民安时,还能管理群臣。

    比一般臣子好用。

    今日,萧霁折子批得快,得了空闲,就去了后宫一趟。

    他背着手,最终在“月云殿”门前停了下来。

    吩咐身后宫侍不必跟着。

    最后,他一个人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