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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太子又犯病了 第2章

    他身上的吉服,针法绵密的绣着缠金的蟒龙和云海,金线磨得她雪腻的皮肤有点疼。

    他腰间的玉带,也硌着她身子。

    他一只手掐住她柔软的细腰,一只手,穿入她薄薄的小衣之下。

    “谢殿下。”阮清难得主动地,软绵绵地跪坐在他手掌上,又甜甜说了一遍。

    她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太久了。

    大熙律例严苛,爹爹又是参与谋反的重罪,流放已是开恩,赦免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她都已经做好准备,找机会逃去岭南找他们,随他们吃一辈子苦去了,却没想到,谢迟还能带来转机。

    “你该唤孤什么?”

    “阿徵。”阮清立刻改口,“阿徵,到底是你本事大。”

    “呵,”他一只手掌给她坐着,在她耳畔鼻息里轻轻一笑,低声骂她:“花言巧语。”

    谢迟过了晌午,还要回宫去御书房见驾,不能耽搁太久。

    他未解衣,与阮清在床上厮磨了一会儿,外面有随行的内侍提醒:“殿下,时辰到了。”

    谢迟只好坐起来,闭上眼,调整了一会儿气息。

    等再睁开眼,眼中的情欲已经彻底消退,重新恢复了深不见底的沉冷。

    “晚上会有人来接你。”他站起来,自己动手整理了一下衣袍冠带。

    “嗯。”阮清乖顺答应,整个人软趴趴地蜷着身子,窝在凌乱的床上,身上之前可怜巴巴的那两件儿小衣,都已经不知道被他丢哪儿去了。

    雪白的肌肤上又多了好几处印子。

    她闭着眼,喘息未平,加上天气热,额角的碎发已经弯弯曲曲地,濡湿地贴在脸颊上。

    脚心上一痒,他又用手指逗了她一下,阮清的脚丫便缩着勾了勾,甚是可爱,但不想理他。

    等珠帘一阵细碎地响,谢迟走了。

    阮清才睁开眼。

    今晚该怎么应付过去?

    天这么热的,好烦!

    ……

    三年前,阮清刚十四岁,与娘亲跟随爹爹入京为官。

    阮清的父亲阮临赋,是进京赴考那年,病倒在山路边,被娘亲所救的。

    娘亲叫阿彩,是个山里的采药女。

    她不但治好了爹爹的病,还帮他凑了入京的盘缠,两人约定,等阮临赋高中后,就回来娶她。

    爹爹是个守信的好人,中了举人后,自请去了娘亲的家乡做县令。

    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里姑娘,家门口忽然停了县令大人的花轿。

    当时,爹娘的故事,成了十里八乡的传奇佳话。

    从那以后,阮临赋认真做一个小地方的父母官,将下辖的地界治理得井井有条。

    而娘亲则继续行走山里,采药,治病,救人,她没有官夫人的架子,婚后依然活得自我,过得自由自在。

    阮清从小,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长大。

    她一半时候是县太爷家的千金小姐,一半是山里疯跑的野丫头。

    可是,十四岁那年,阮临赋因为政绩卓著,被提拔到上京,官拜从五品户部员外郎,入朝为官。

    阮清一家奉旨入京后,就在偏僻角落新买了套便宜的三进小院,从此安了新家。

    原本以为,日子可以像从前那样平静快乐地过下去。

    但是,阮清已经长大了,又是一个后宅关不住的野丫头。

    她一从山里出来,就像一个落入滚滚红尘的仙子精灵,太漂亮,太耀眼,又太单纯,稍稍露脸,就被半个京城的王孙公子哥儿们,给盯上了。

    一个从五品小官的女儿,自然是不配嫁入高门大户的。

    但是,这不妨碍高门大户想要纳她做妾。

    阮清家的门槛子,几乎快要被提亲的媒人给踩烂了。

    一开始,爹娘还客客气气。

    可后来发现,来正经提亲的人家几乎没有。

    女儿太好看,寻常人家都怕养不住,也养不起。

    但凡来提亲的,毫无例外,全是想要收了阮清做妾!

    “我家的女儿,虽不高贵,可也堂堂正正,清清白白,这辈子不可能给人做妾!”

    阮临赋一个读书人,终于忍无可忍,这一次,不等夫人发飙,自己挥着扫帚,把媒人给打了出去。

    如此几回,阮清就更出名了,经常莫名其妙被人骚扰。

    阮临赋和夫人也越来越担心,反复叮嘱她,没事少出门,多在家看书,帮娘亲整理药材。

    可阮清年纪小,刚刚走入花花世界,看什么都新鲜,她本就性子野,到底忍不住,花朝节那晚,还是偷偷翻墙溜出去一次。

    就这一次,她遇上了这辈子都不该遇上的人。

    花朝节这晚,上京城里没有宵禁。

    适婚年纪的青年男女,都可以出来游玩,赏花看灯,期盼能遇上命中注定的意中人。

    阮清胆子大,又曾经与县城里打铁的师傅学过一点点拳脚,连在山里走夜路都不害怕,更加不怕在灯火繁华的京城大街上夜游。

    她一个人,东逛西逛,远远地,就一眼相中一盏极是精致的兔子灯。

    可是,这灯,只有猜了迷,才能拿到,给多少钱,老板都不卖。

    阮清不善猜谜,只能仰着头,眼巴巴望着灯。

    她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乞丐,也正仰头,与她同望着一只小兔子灯。

    他蓬头垢面,可望灯的眸子,却是雪亮雪亮的。

    他一身破衣烂衫,可身姿颀长,挺拔,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这样一个人,居然也会很想要一盏可可爱爱的兔子灯吗?

    阮清特别好奇。

    “你也要这个兔子灯吗?”她主动问他。

    乞丐蓦地转过脸来,看向她微笑道:“我想把它送给我的心上人,可是不识得上面写的什么。”

    他的脸虽然很脏,可是他那一抹笑,居然惊心动魄地好看。

    阮清入京这段时间,被富家纨绔子骚扰得不胜其烦,但是对穷人没有半点戒心。

    尤其是这个穷帅穷帅的乞丐,居然会有一个喜欢兔子灯的心上人。

    “我念给你听吧。”阮清乐意成人之美,“春风几度无落花,打一人名。”

    她把灯谜一个字一个字念给他听。

    然后,眨巴眨巴眼,看向乞丐,“你能猜到吗?”

    乞丐似是思索了一下,“想到了,这个人的名字,叫……谢迟。”

    春风几度,花都不会凋零,岂不就是谢迟?

    阮清恍然大悟,大声道:“啊,真的是谢迟哎!你好聪明!不过,我刚来京城,认识的人不多,谢迟是谁呢?”

    乞丐微微一笑,从老板手里接过兔子灯,递到她面前:

    “送你。”

    阮清怔了一下,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地接过灯,“送我?”

    可他明明说,想要这盏灯,送给他的意中人。

    头顶上,那人的声音响起:“你记得,我叫谢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