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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太子又犯病了 第13章

    谢迟看了她一眼,忽然发觉,她今天脸红得厉害,人也没精神。

    不觉眉心一跳。

    但是此时所有人都在看着这边,又不能太过关心,只能在心里压了压。

    阮清用力抿着唇:“是。”

    她只好在谢迟身边坐下。

    叶子牌被呈了上来。

    四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会玩。

    谢迟依然神情孤高冷漠,修长手指将牌推到阮清面前:

    “辛苦嫂子教一下。”

    另外那三只立刻:“哎哎哎!对对对!嫂子教!我们一定认真学!”

    此时,整个御花园里,满京城的贵女,都在羡慕阮清可以离太子殿下那么近。

    阮清指尖都在颤,摸过那牌,憋了半天,嗓子眼儿里才吐出一个字,“遵命……”

    谢迟的余光中,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见她穿了他送的衣裙,戴了他给的头面,心底的驴脾气很快被抚平了,也不气她之前为什么不来了。

    发牌之后,四个男人,各自像模像样拿着一手牌,假装很认真地听阮清讲规则。

    谢迟尤其好像很笨,连怎么拿牌都要不耻下问。

    “嫂子你看,孤怎么觉得这牌,拿着不顺手呢?”

    阮清:……

    她连瞪他都不敢,生怕被这园中的无数双眼睛看出端倪。

    只能垂着眼帘,乖顺地伸手,一张一张地,帮他将手中的牌理好。

    她靠近,身上是他送的淡淡玫瑰胭脂香。

    谢迟目不斜视,认真看着牌,眉眼间神情一软。

    亭子外,便有贵女捧腮,交头接耳,“殿下真的好温柔,连看叶子牌的眼神都如此温柔!”

    却不见谢迟被叶子牌挡着的手指,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阮清的手指。

    阮清如被电了一下般,飞快将手退了回来。

    但是,谢迟已经发觉到她不对劲了。

    脸那么红,手却凉的像冰。

    他没心思玩了。

    “茶。”

    他伸手。

    由于桌子被清了玩牌,旁边就立刻有宫人将茶水奉过来。

    谢迟拿过茶盏,手一歪,就洒在了阮清裙子上。

    阮清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生着病,来陪你玩,你还这样对我!

    她慌忙站起身,躬身告罪:“殿下恕罪,臣妾挡了殿下的茶了。”

    谢迟骄矜坐着,冷漠道:“无妨,赤练,带文昌侯世子夫人下去,换身衣裳。”

    “是。”

    赤练便光明正大地将阮清给带走了。

    又等了一会儿,谢迟瞪了江疏一眼。

    江疏立刻心领神会,大声道:“哦,对了殿下,今天给殿下准备了样好玩意,要不要看看?”

    谢迟立时作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好啊,左右已经在这儿坐了半晌,没什么意思了。”

    他已经快要等不及了,站起来时,见江疏还在磨磨蹭蹭,想踢他屁股一脚。

    等出了御花园,谢迟利用完江疏就丢了,转身闪进御花园旁边,专供女眷更衣休息的珠镜殿偏殿。

    门口,赤练已经在等着。

    谢迟见四下无人,麻利将门开了一道缝,就挤了进去。

    阮清还在里面磨磨蹭蹭换衣裳。

    没人伺候,她又病着,连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忽然腰后被人一抱,吓得一个哆嗦。

    却听身后,是谢迟的声音。

    他的手在她身上一阵摸,心疼低声骂她:“这么烫!病的这么厉害,怎么不说?你是哑巴的?你想气死我?还是自己不想活了?”

    阮清衣衫还半挂在手臂上,脖子上挂着肚兜,香肩露着,实在是动弹不动了,转身软软伏在他胸膛上,连呼吸都有些粗重了:

    “答应了皇贵妃娘娘,不能不来。”

    “那之前为何又不来?”

    “我是寡妇,又无诰命,母亲不准。”

    “就知道是那个婆娘!”谢迟将她又在怀中紧了紧,索性横抱起来,去了床上,“你在这儿歇会儿,我找个空子送你回去。”

    说完,想了想,若是回去了,更见不到她,岂不是更急,便又道:

    “不行,不能回去,就留在宫里,孤要看着你好起来才放你走。”他平日里的杀伐果断都没了,急得像个大孩子。

    “殿下不要冲动。”阮清的手,无力地拉了拉他衣领,“娘娘让我阻你的姻缘,我既然来了,若又走了,必是要惹娘娘不悦。”

    “都这样了,还想着那破事儿!你别怕她,有我在。”谢迟嗔她。

    “可是将来,殿下若是真的如愿以偿,阿阮也能就着今日之功,向殿下许一个心愿,不是挺好的吗?”

    她趁着病,趁他心软,自然是得都要一点。

    果然,谢迟抱着她的手,“好好好,行行行,什么都答应你。”

    “君无戏言。”阮清伸出冰凉的手,想要与他拉钩。

    她说这些话,几乎是在默认他一定大事可成。

    谢迟比听了什么恭维话都高兴,立刻用小指勾住她小指,又用大拇指与她拇指相扣:“君无戏言。”

    他帮她躺好,用随身的帕子沾了水,给她覆在额头,又命赤练去找太医过来。

    刚安顿好,就听外面传来女子说笑声。

    脚步声越走越近,分明是旁人也来更衣休息。

    阮清一阵紧张,抓住他的衣袖。

    他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被人看到,不但她的名声彻底完了,他的清誉也完了,万一被御史台咬住不放,只怕刚刚辛苦得来的东宫之位不保!

    谢迟按住她肩头,侧脸静静听着。

    这座偏殿,长长一排房间,全都临时收拾出来给贵女们休息使用。

    偏巧,这几个人就挑了他们这一间。

    脚步声到门口的瞬间,谢迟将床上连被子带人,一起抱着,钻进衣橱。

    房门被推开的同时,他关了柜子的门。

    里面,一片昏暗,只有木门的一道缝隙投射进来一点光。

    阮清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两人挤在一起,一动不动。

    外面,进来的三个女子,一直说笑。

    “贵卿姐姐此番,定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一个女子道。

    另一个也道:“是啊,论家世,论容貌,论才学,整个上京城,贵卿姐姐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那个被叫做贵卿的,声音倒是的确沉静温婉,客气谦虚道:

    “你们不要将话说的太满,今日御花园里来的,哪个不好?尽人事就好,有时候,是要看天命的。”

    那两个一面咯咯咯笑,一面传来细碎的换衣裳声。

    “若说天命,就更没人能跟贵卿姐姐比了,谁不知道,你命格贵重,打小就有算命先生看过,您是皇后命,是天选之女!”

    这一句话,那个贵卿却没反驳,只是低低一笑。

    柜子里的两个人,相视一眼。

    阮清抿着唇笑。

    谢迟倒是想看看,是哪个这么猖狂,脸都没露,就敢说自己是皇后命。

    他凑近那道木门缝儿,想要往外看,却不想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