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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替人改过 第225章 冬日

    冬日里的冷是全面的,从上到下的,从里到外的。

    装修已经结束,进入开荒阶段,为了凑上年前的热闹,所有人加班加点得忙碌着。

    刘秀芳烧了一盆盆热水送出来,和佟姐新招的员工一起擦上擦下。

    而另一头关越三人不知从哪里弄了不知几手的双排皮卡,防雨布罩在上面,绳子绕了一圈又一圈,招招摇摇一路超载从省城归来。

    天空飘起小雪,绵绵的落在人身上,除了脸上有点点冰凉的感觉,落在其他地方瞬间消失。

    “妹子,带人点货。”三儿稳重了不少,已经很少嬉皮笑脸。

    关越和二子点了个头,直接跑后面去拆绳子,他们要趁着雪下来前赶紧把东西都抬上去。

    嗷呜~

    奶声奶气是不可能的。

    三个男人的小公举进宝从后座探出头,半大的年龄,无论是人还是狗都处于不好听的尴尬时期。

    “这批货,佟老板特意嘱咐过,都是贵的,让你分出来放。其他大批货都是今晚八点到,到时候我们给你卸。你这边留好人。”关越收好绳子,和刘秀芳交代着,“还有佟老板明早坐火车回来。”

    刘秀芳认真记下,“你们去办公室歇着喝点热水,我招呼人过来搬。”

    一群女人和这哥仨儿搭手,不多时就把东西都扛上了三楼。

    雪越来越大,到了下午五点天黑得彻底,从窗户望出去昏黄的路灯下一片白茫。

    糟糕的天气。

    关越带着进宝去找陈哥,其他几人在办公室吃完饭就干坐着等时间。

    二子和三儿不多时便困顿起来,把军大衣简单铺了一下,躺在地上直接进了梦乡。

    刘秀芳掏出抽屉里的照片一张张看着,秀啊,华哥这个人才借了个傻瓜相机拍了一堆生活照、亲子照,今天她取照片时没来得及细看,这时无聊翻看起来,不得不佩服,照得跟男主人似的,除了没婚纱照,其他毫无破绽。

    看完了,随手扔回抽屉,又琢磨起早上萍姐说,马婶子已经许久不出屋子,连萍姐不抱孩子能让坐上片刻,那抱了孩子却是连门都进不得,这事儿就奇了怪了。

    人空闲下来就容易想东想西,柜子里有买给来凤的英语词典,有买给她便宜妹妹的中药相关的农业书,有买给王婶子娶媳妇的礼,一样样塞在柜子里越来越拥挤,都得赶紧送出去。

    不知来凤这几日过得顺不顺,便宜妹妹会不会改她留下的棉马甲,王婶子家的婚事一拖再拖也不晓得到底啥时候结。

    刘秀芳强打起精神,给炉子上又坐上一壶水,萍姐这时候应该在她家带着两个孩子等她。萍姐越来越不爱回家了,有时候她晚归,萍姐干脆带着相宜睡在她家,问就是没几个小时还得来,就是她让把相宜留下来,让萍姐回去享受下二人世界都不乐意,唉,里面还有事儿。

    刘秀芳想着这个,惦记着那个,不知不觉许多人都走进了她的心里。

    钟嘎登嘎噔的走着,窗外的风雪开始作响,关越还没回来。

    ————

    “没事儿,你去忙,家里有珍珠陪我呢,出不了事儿。”陈嫂子躺在炕上柔声说着。

    入了冬,她的身子又不好起来,陈哥除了上班,日日守在家里,挣外快的活计,他已经许久不曾做了,不做兜里就越来越空,家里有个药罐子,日子一日比一日难熬。

    “你早点睡,晚上让珍珠睡你旁边。”陈哥看着时间差不多,穿了外套,招呼了闺女过来,“你陪你妈就行,睡不着就说说话,家里啥活都别管,别累着自己。”

    陈珍珠像极了母亲,温柔到有些病弱。

    陈哥一步几回头,再不走就耽误事儿了,身后一个病一个弱,他实在放不下心,可不去多挣点又怎么过日子。

    “今晚上我不留你喝酒。”关越揽着陈哥,拍了拍,“钱现结,也就两三个小时的活。”

    从车上卸了货,码在关越他们的皮卡上,再扛到三楼,来回几趟,等核对好,便全结束。除了要提防车站那边有顺手牵羊的,其他全是简单的力气活。

    “你也就是照顾我,兄弟,谢你这些年拉我一把。”陈哥反手揽住关越,他这个小兄弟真不错啊,“你看我家珍珠咋样?”

    陈珍珠十八了,比关越小上许多,可再小也是大姑娘,到了春心萌动的时候。可真要闺女自己相中,陈哥又不放心,外头的黄毛小子有几个算得上好东西。眼前现成的单身汉,比自己小个十来岁,比自己闺女大个十岁,怎么瞧着各方面也还都可以。

    “我们的确缺个记账跑腿的文员,不过上班得去省城,珍珠能行么?”关越说话没大走脑子,认识陈哥时珍珠还是个小姑娘。虽然时光荏苒,关越心里他们仨自己还是大小伙子呢,珍珠小了一辈儿又哪里到了许人的年纪。

    “……”陈哥顿了一下,“咳~你们这边不缺人就算了,等下我问问刘大妹子。”

    大老爷们被自己一时的奇思妙想搞得也不大好意思,珍珠还小,自己和孩儿她妈咋就急上了。

    雪没过脚踝,顺着鞋边往里进,凉飕飕的。低头瞧见关越过踝的皮靴,真tmd让人羡慕。纠纠结结,陈哥走出好远,又问道,“三儿那混小子都结婚了,你这当大哥的不抓紧点?”

    关越这回脑子里有了一级应答,难得的有几分羞涩在其中,“正抓紧着呢。”

    得,没戏,陈哥闭上嘴。脚下的雪咯吱咯吱响,扰得人心烦。

    进宝窜进雪里打了一个又一个滚儿,跑远了再冲回来,欢脱得厉害,这是它生命里的第一次大雪,对于它而言有意思的紧。

    可暴雪的夜晚对人是十分艰难的,容易踩滑,容易迷失,容易草草丢掉性命。街上没有别人,只二人一狗相伴着向远走去,他们还有活儿拖不得。

    无论什么样的天气,是酷热还是暴雨,亦或是狂风暴雪,火车不会等你,钱也不会。

    它们可能不来,但唯一不变的就是绝不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