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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重生后,前世小可怜被宠上天 第88章 刘妈妈

    画屏提了个沉重的四层花梨木食盒,有些吃力地回到偏院,尽管天气不算暖和,她的额发根处也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她将那雕花的食盒交给了院中的小丫头,叶姨娘见状问:“你怎么亲自取膳去了?没得受累。”

    画屏抹了把汗,笑说:“今儿大厨房里的杨嫂子打发人来,说庄子里送来了十余只丝羽乌骨鸡,平日都以药草竹虫喂养长大,味极鲜美。她挑了只好的煲了汤,说对您的身子大有裨益,我便索性自己拿去,也顺便谢过杨嫂子。”

    叶姨娘看了眼那沉甸甸的食盒,笑道:“有了好东西,怎么不给老太太、太太送去,好端端地对我献起了殷勤?”

    画屏说:“这话姨娘可说得不对,您的身子,厨下里向来记挂着。杨嫂子说侯爷看您消瘦,特意交待过要好生进补,只是姨娘素来不大用罢了。”

    说着她梳洗了一番,又伺候叶姨娘用膳:“不过,我倒听闻侯夫人这两日病得起不来身,连膳食都没怎么用。不过在灶下叫过几次清粥。”

    画屏打开食盒,热气腾腾地冒出来。

    她将膳盘一层层取出,那八珍乌鸡汤便放在最底下,底盒凹槽内嵌着个锡座,座中放着滚水保温,如此一路提回来,那汤盅边缘还热得烫手。

    叶姨娘净了手,就有小丫头将汤盛在了半掌大的瓷碗中,她持匙尝了一口,果然鲜美异常。

    她笑说:“夫人果真病了?前几日瞧着还好好的,怕是心病吧?”

    画屏赞同:“恐怕是哩。多半还是为了苍柏堂那桩事,说起来,那丫鬟原也是有名有姓的,如今被直接打发到了浣房。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可受不住那里的罪。”

    叶姨娘倒垂下了眼睛,淡淡地说:“受不住也得受了。受了就知道,没什么受不住的,全靠自己的造化。”

    “不过,这作风倒真不像我们夫人。我以为出了这事,她是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呢。最起码也得赶出府去。”

    画屏说:“这可是格外开恩了。不过我不知听谁说,这是大少爷给的恩典。”

    叶姨娘停了箸:“这么看,大少爷倒是个心软的。”

    画屏又给她夹了一筷子香蕈烩青笋,感叹:“到底那么久的情谊,哪能那么狠心?说起这个,今日我去大厨房时,远远在桥上看见白绢领着个穿戴颇为富丽、做民间打扮的妇人,往归颐堂去了。”

    叶姨娘的眼睛亮了一下,跟着问:“可是瞧着五十许人,头发油亮,身形颇高大?”

    画屏点头:“姨娘说得分毫不差了。”

    叶姨娘笑着将碗推过来,指着那乌鸡汤道:“我喝着这汤不错,再盛半碗。”

    画屏见她肯吃,忙欢天喜地地给姨娘盛了,又听叶姨娘说:“你年纪小,多半不太记得了。那是我们夫人原来娘家的奶嬷嬷,姓刘。”

    叶珍的眼里闪着快活的光芒,刘嬷嬷已是早告老回家的年纪,罗妙芸却忽然将她找了过来。

    她转头吩咐画屏:“主母有恙,为妾室的自当侍奉汤药才是。我们收拾收拾,就往归颐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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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厢里,罗夫人正留了刘妈妈一同用膳,她难得有兴致点了一桌子菜。

    白绢安箸进膳,侍立在旁,高兴地说:“刘妈妈来了,我们夫人总算有了点胃口,这都几顿没正经吃了。”

    刘妈妈心疼地看着自家一手奶大的姑娘,略带责备:“再怎么,也不能不顾惜自己的身子。都多大的人了,闹起脾气,倒像个小丫头。”

    此时罗妙芸重新净面梳妆过,脸上敷了层薄薄的珠粉,倒有了两分神气,她应道:“知道了,刘妈妈,下次再不会了。”

    两人用了一会儿,她停下筷子,对白绢说:“你出去看看,瑛儿瑶儿那里如何?若没事,便带过来一起坐坐。”

    白绢应声去了,罗夫人笑道:“妈妈好久没见那两个孩子,也趁这次见一见。”

    刘氏笑着应是,她心中品度着小姐话中的深意,倒问起另一个话题:“我听说姑爷新纳了一房美妾?”

    罗妙芸的笑容淡了些:“是。老夫人一味地强求,侯爷推拒几次都不管用。到底胳膊拧不过大腿,二月底人就进了府。”

    刘妈妈关心地问:“那姑娘如何?可受侯爷宠爱?”

    罗妙芸轻蔑地笑:“还谈什么宠不宠爱,自打她进了府,连侯爷的袍角都没摸着,如今还是个黄花闺女呢!穷门小户的丫头,只是年轻,今年才十九岁。”

    刘妈妈道:“不过一个毛丫头,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规矩得从一开始就立好,免得她日后年少轻狂,稍得了些宠爱,就不把妻妾尊卑放在心上。”

    罗妙芸的眉宇间带了些愁绪:“这倒在其次。你当老夫人如何看上了她?盖因她娘是个极其能生会养的,如今老夫人一门心思,就指望这姑娘给侯爷开枝散叶呢!”

    刘妈妈反应却比她更甚:“这可不好!”她压低了声音:“这要让她生出个三男二女的,可就难以收拾了!”

    提到子嗣,罗妙芸的神色又有些紧张,她看了眼门外,才低声道:“这个道理,我哪会不明白?若是收拾一个丫头,倒是容易。但老夫人把她看得死紧,倒让人无从下手。”

    刘妈妈道:“去了一个宋姨娘,转头又来一个唐姨娘。这到底不是治本的法子,侯爷子嗣单薄,难免有人说嘴。依老奴的浅见,小姐该想想法子,和侯爷要个孩子才是正经。”

    “这么些年,侯爷的品性实在是没话说。您又何必总盘桓过往不放呢?”

    提起这个,罗妙芸含怨带恼:“妈妈还当是我不想吗?这几年我早想通了,是软的硬的、撒娇乞怜,什么手段都使了。”

    “可侯爷却一概不吃,宁可孤零零待在德邻斋,也不愿多进我的房门几回!我能有什么法子?”

    刘妈妈将眼睛一收,正欲开口时,却忽然门外一阵响动,一个丫鬟进门传话道:“夫人,叶姨娘听闻您有恙,特来服侍。如今就在廊下。”

    “叶珍!”

    刘妈妈一怔,听到这个名字,她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扶手,一向沉着的脸上竟闪过了几丝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