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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重生后,前世小可怜被宠上天 第172章 寻人,入幻

    春草抬起头,打断了她:“胡说!姑娘说得清清楚楚,就是来寻发落到浣洗处的秋筠。”

    沈崇尧冷下脸来,训斥道:“还不老实交代!”

    李娘子急得满头汗,她辩白道:“奴婢虽愚笨,可管着这浣衣处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名姓身份都记得清楚。二老爷若不信,可亲去查看名册,咱们浣洗处当真没有这位姑娘所说的秋筠啊!”

    见她说得笃定,沈崇尧不由与春草对视了一眼,低声问:“宁姑娘怎么说的?这个秋筠又到底是何方神圣?”

    春草看了宁儿一眼,轻声道:“那丫鬟原是苍柏堂中掌事的大丫鬟,只因触怒了大少爷,才被夫人发落到浣洗处。”

    沈崇尧拧眉道:“这么一个人,怎么劳动了姑娘亲自来寻?”他满含忧虑地看着宁儿:“你们姑娘身子弱,怎么能放任她跑到这等地界来?搞成这副样子,让我如何同主……如何同侯爷交代!”

    沈崇尧焦急之下,差点说漏了嘴,好在及时改口,而春草这会儿心神都放在宁儿身上,也并没有发觉。

    她忧愁道:“二老爷,您难道不知道姑娘的性子?她打定了的主意,谁能劝得动?只能顺着做罢了。”

    说到这个,沈崇尧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宁儿有一点儿风吹草动,他真是比谁都着急。

    如今侯府正是多事之秋,大事小情不断,这个节骨眼上,他是真怕自己一处看顾不到,就让这位祖宗宝贝出了事。到时候,让他拿什么向圣上交代?

    他叹了口气,陛下啊陛下,既然宁姑娘是您心尖尖上的人物,就请您老大发慈悲,把人接回宫里去不好吗?又何苦将人放在侯府,自己牵挂个不住,还连带着他们这些底下人受罪。

    沈崇尧宽慰春草:“别急,我过来时就已经打发了人去找柳大人,等她过来看看姑娘再说。”

    李娘子跪在地上,越听越心惊,这晕倒的姑娘到底是哪个牌面的人物,怎么连二老爷提起她,都是一副紧张恭敬的口吻?难不成是哪家贵女娇客来侯府小住?

    一朝不慎得罪了这样的人物,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如此,她就算被指着鼻子骂,也绝不敢再挤兑半句。

    春草含泪看向沈崇尧:“二老爷,我们姑娘要找秋筠,您帮帮忙吧!”

    他忙道:“这有何难?”

    他看向那管事娘子,冷笑道:“你们这些媳妇婆子的手段,我不是不清楚。既然是发配到你这里来的丫头,如今又找不到人,真追究起来,难道你能讨得了好?”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又是谁在里头弄了什么巧。老爷我一概不问,只限你半个时辰内,把人的下落给我弄清楚。若时辰一到,交不出人来,我只管唯你是问!”

    李娘子顿时苦了脸,这就是逼着自己去做那得罪人的差事。

    沈崇尧度其神色,嘲讽道:“你也不需为难。只告诉你知道,今儿的事,任是谁的关系,都不好使。哪怕背后通到老太太、侯爷那里,也不必去管!”

    ----

    宁儿本想维持着清醒,却没想到,几乎就在倒下去的霎那间,她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整个人如同摔到了水中,沉甸甸地往下坠。

    众人的喧哗,春草的慌乱,周遭的一切,都在那个瞬间倏忽离她远去,仿佛隔着一层的厚厚的覆膜。

    一片怪谲的奇光之中,她的意识就像落到水底的浮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晃晃悠悠,轻飘飘地浮出水面。

    在迷迷糊糊中,她隐约有个念头: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或许只是一瞬,宁儿耳中听见一阵淅沥沥的水声,她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看去。

    白光大绽,刺得她眼中一痛,忙举起手挡住。待放下手时,宁儿蓦然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一处极熟悉的地界。

    一个尖刻的女声响起:“好你个死丫头,弄坏了大小姐的织金累珠披风,你有几条命来赔!”

    她茫然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手还是那双手,却好像突然长大了一些,只是更加瘦骨嶙峋,骨节分明,指腹指尖处都长着厚厚的茧子。

    见她不说话,那女人似乎更生气了,她抄起衣槌狠狠砸向她的肩膀,嘴中不干不净,又骂道:“闯下泼天的祸事,还想装傻!这次别指望有人替你说话。”

    尖锐而陌生的疼痛让宁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虚弱地辩解:“李娘子,不是我弄的,我真的没有……”

    那女人将衣槌扔在她面前的水盆里,溅起冰冷的水花扑了宁儿满头满脸,她双手叉腰,冷声呵斥:“不是你是谁!五儿四儿她们亲眼看到,就是你弄的。谁人错事谁人担,如今大小姐怪罪下来,也只有你自己跟着嬷嬷走一趟了!”

    宁儿伸手摸了一把面上的污水,木然地重复:“真的不是我弄的。”

    李娘子并不理会她的话,只嫌恶地伸手拽了她起身,她长长的指甲陷在宁儿的手臂上,连拖带拽地将她交给了一个板着脸的老妈妈。

    她就这样跟着来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院落,那老妈妈讨好地对一个穿红戴绿的丫鬟说:“彩陶姑娘,浣洗处的管事娘子说,就是这小丫头不懂规矩,弄坏了大小姐的披风,人已经带来了。任凭姑娘发落。”

    彩陶矜持地看了她一眼,就好像同这等低贱的奴婢说话脏了她似的,冷淡道:“你们当的什么差事?就弄来这么个黄毛丫头,乱碰姑娘的宝贝披风。”

    她伸出染得红艳艳的指甲,往阶下的青石上一指:“先去那边跪着,我请示姑娘去。”

    那老妈妈如奉纶音,猛地推了宁儿一把,喝道:“还不快去跪着!”

    严冬腊月里,宁儿身上脸上还挂着水,就这么跪在坚硬冰冷的青石板上,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冷……实在是太冷了,渗入骨髓的冷意让她不自觉地打起了哆嗦。宁儿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又似乎好像这就是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宁儿已经彻底冷到麻木,没了思考的念头。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心中莫名动了一下,强撑着抬起头。

    那男子高挑挺拔,英武不凡,长眉入鬓,一双凤目不怒而威,只是沉着一张脸,让人望而生畏。

    宁儿呆住了,是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