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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重生后,前世小可怜被宠上天 第186章 身份

    屋内乍然离开了一个人,鹿奎却莫名觉得,连空气的氛围都微妙地变化了。

    宁儿不开口,向来舌尖齿利的鹿大人连一句话也不敢说,只闷不做声地垂头喝茶,时不时抬起头瞄一眼眼前的姑娘。

    她的脸那样小,看上去还没自己的手掌大,却又那样苍白,带着一分遮掩不住的怯弱。

    少时的坎坷,让她比同龄的女孩子更添了三分稚气,但是她的眼睛……那双眼睛落在鹿奎身上的时候,却叫他的灵魂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那是一双犹如群星璀璨的眼睛,但其中却蕴藏着一种,如同金刚石一般,至坚至真,明澈剔透却坚不可摧的力量。

    在鹿奎见到她的第一眼,这种力量就从内而外,彻底占据了他身心及灵魂的每一深深处。

    就连她自己,似乎仍未曾发觉,她看似柔弱的身躯里,潜伏着怎样澎湃而磅礴的生机。

    鹿奎不觉看得痴了。

    但对面的宁儿,却没有他那样千回百转的心情,她一手托腮,一边思索着:“刘葵那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鹿大人,鹿大人?”连叫了他两声,鹿奎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嗯,刘葵?”

    他忙收敛了思绪,正色道:“刘葵那里,我派了手下最得用的一队人轮班值守,每两个时辰上报一次。人是不必担心,任她们插翅也难逃出去,只是据最后收到的线报,刘葵昨夜里短暂清醒之后,又昏迷过去,尽管用了药,仍至今未醒。”

    宁儿的眉宇间泛起淡淡的愁绪:“她的情况很不好吗?”

    鹿奎低声道:“倒也未必,只是那地方缺医少药,刘氏年纪又大了,猝然受了那么重的外伤,炎症高热,所以一时昏迷不醒。但想来,不会致命。”

    宁儿的神色有些紧张:“当真如此吗?可万万要保住她的性命。”

    这话不用她嘱咐,鹿奎自然知晓利害,忙补充道:“你放心,我们时刻留心着,今日晨起时就听见看守议论着午后去请大夫,想来这时已有人去瞧过了。”

    宁儿这才略微放下心:“看守刘葵的人,还是昨夜那两个?秋筠,还在哪里吗?”

    鹿奎一怔:“秋筠?姑娘说的,是那个十八九岁的粗使女子?”

    宁儿道:“正是她。”

    她慢慢舒了一口气:“我今日去浣洗处,就是为了找她。当时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见到鹿大人,否则也不必那样大费周章了。”

    鹿奎低声说:“那个丫头,天一亮,就乘着篷车出去了。后来又来了个有些年纪的妇人。至于叶珍,天没亮就早早走了。”

    宁儿起身:“她不在府中,又不在那院里,也不知去了何处。”

    鹿奎跟在她身后,见她似要出去,又急急地绕到前头去替她打开门,一边又问:“姑娘急着找她么?我去办。”

    宁儿受了他的殷勤,冲鹿奎微微一笑,就出了花厅,她轻声道:“大人,不急,关键还是在刘葵身上。”

    鹿奎道:“话虽如此,可于细节处亦毋轻忽才好。”

    宁儿听了这话,点头道:“所以罗夫人的事,还要劳烦大人放在心上。”

    鹿奎自是忙不迭应下。

    沈崇尧性爱风雅,他的起居之处,便是一处别院也布置得极为精致。

    也不知是否他临走时刻意交代了,此时院中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也不曾见,唯有春风轻拂,花木微摇之声。

    她冲着鹿奎笑:“大人见了我,怎么这样紧张?”

    这一句话,将鹿奎问得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姑娘竟然会主动问起这一出,登时手足无措。

    半天才似承认,又似辩解地说了一句:“奎,自惭形秽。”

    宁儿听了,却只是一笑:“鹿大人,说起来还要多谢您。大人公务繁忙,却还要为了一小女子的私事,分神他顾。”

    行至庭中,天光倾泻而下,洒在两人身上。

    先前在屋内时不显,但经日光一照,宁儿面上的病倦之态,却明明白白地显露出来。

    鹿奎心中一紧,忙问:“姑娘的形容,怎么与昨日大异,难道今日出了什么事不成?”

    宁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才想起来,不久之前自己刚晕倒了一回。

    她低声笑道:“没什么要紧,只是一点老毛病罢了。多歇两天,就好了。”

    鹿奎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驳道:“您才多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万一损了根基,又如何是好?”

    他忧心忡忡地看了她一眼,想劝又唯恐她不高兴,只是说:“姑娘所托之事,今日一见,我已清楚。刘葵那边,也都交给我就是。您还是先养一养身子,凡事也不急于一时。但凡有了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递到您这里。”

    宁儿领着他往外走,两人一前一后,却空出一步有余。

    “好,我会的。”宁儿慢慢地开口,这两日发生的桩桩件件充塞在她脑中,让人略一想,就感到沉重的疲惫。

    刘葵昏迷未醒,侯爷仍重病,自己今日又莫名梦魇……再着急,也只得耐心。好在如今,她不仅掌握了许多线索,而且寻来了这样强有力的外援。

    宁儿听他这样劝慰自己,有些好奇地探眼,感慨道:“我有时在想,您与楚公子,怎么会这样好?只为他一句话,你就肯这样费心。”

    她想到楚寰的身份,与她们这些平民百姓比,自然是高不可攀的龙子凤孙。

    可鹿奎却是出入宫门侯府都坦然自若的实权重臣,按林若旃的说辞,那是陛下都爱重的心腹肱骨。又怎么会在睿王府的次子面前,那样恭顺?

    以至于自己仅仅托楚寰递话,鹿奎就能这样尽心尽力地帮她。

    “楚公子……”鹿奎过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宁姑娘所说的是谁,他罕见地有些迷惘,这话又从何说起?

    陛下与自己,怎么能用这样僭越的语词形容?

    他下意识地想答,为陛下做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但就在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将话咽了回去,鹿奎仔细瞧了宁儿的神色,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笃定的念头:

    宁姑娘,竟然还不知道陛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