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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重生后,前世小可怜被宠上天 第223章 下毒

    檐下的錾花宫灯照亮了廊庑,投下烛影微微摇晃,不知过了多久,屋门自内打开,香茗一脸凝重地指挥着丫头,小心翼翼地捧出几瓯水。

    她刻意收低了声量:“去寻小臂长的河鲤、刚打鸣的公鸡、六个月大的豚猪和一匹病马来。”

    院中听命的仆役惊讶道:“姑娘,都带到院子里头来吗?”

    香茗道:“别进院门,只在东边那块地上候着,寻得了马上来报我。”

    那小厮颇为得用,不消半刻钟,就寻齐了香茗所要之物,她转身去请了葛庆出来:“葛大夫,您吩咐的牲畜都齐备了。”

    葛庆一捋胡须:“还请侯爷、二老爷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香茗轻手轻脚地跟在后头,眼看着葛医师亲手将水分别喂给那几只牲畜,目中流露出不忍。

    葛庆一边计时,一边劝她:“香茗姑娘何必看这个,您在门边等着结果就是。”

    香茗勉强道:“万一侯爷的药里真混入了什么烈性毒药,便是我这个贴身婢女的失职。就算侯爷不怪罪,自己也得长长记性,好记住以后凡入口之物,都不能离了眼睛。”

    葛庆见她态度坚决,叹息了一声,随她去了。

    沈崇尧不住扭头,焦急地等着葛大夫的消息,杯中茶尚温,便见香茗踉跄着走进屋,他忙问道:“结果如何?”

    香茗下意识地扶住身前的桌案,脸色灰白地吐出几个字:“都死了!”

    她眼前浮现出恐惧:“河鲤与公鸡,几乎十几息的功夫就没了,那匹老马也只多喘了片刻,不一会儿就死透了。”

    沈崇尧几乎不敢转头去看自家兄长的眼睛,他震惊道:“葛大夫不是稀释过么?”

    香茗恐惧道:“葛医师也吃了一惊,寻常毒药,绝不会有这等药力!何况,他说那毒多半无色无味,尝之则死,这叫人如何防范?”

    沈崇尧上前一步:“这到底是什么剧毒,竟这样猛烈!”

    “他也没有把握。”香茗摇了摇头:“葛大夫说可能得等他查验完尸体后,才能知道。至于剩余的药水,我亲自看着,都锁起来了。”

    她低声道:“侯爷,尧老爷,您看该怎么办?”

    沈崇尧为难地看了一眼大哥,犹豫道:“这……”

    沈崇彦的脸色倒没太大变化,只是更苍白了两分,他闭上眼,疲倦道:“不急于一时,等葛庆回来再说吧。”

    香茗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退到了一边。

    葛庆回来时,已经除了身上手上的遮蔽,他满头大汗,冲着沈家兄弟嚷道:“为安全起见,侯爷屋中一应食水,尽数废弃!从现在起,到彻底查清前,最好禁绝饮食。”

    “所幸我已试过,这毒只要不入口,肌肤不破损流血,即使沾染一些也无事。只要防住口鼻,便无大碍。”

    沈崇尧听得胆战心惊:“葛大夫,您可能看出这是什么毒,可有药可解?”

    葛庆重重摇头:“恕在下才疏学浅,这毒非比寻常,当是禁药一流,但被混入药汤又提取出来,或许损了性状。我一时也分辨不出。至于解药,除非寻配药之人一问,否则……”

    “思美人。”

    月门后蓦然传来一声清亮:“是思美人。”

    葛庆先是一呆,而后一拍脑袋,顿悟道:“原来如此!难怪我看不出!”

    几个往出声处一看,却见宁儿不知何时从后头转了出来,她走到沈崇尧身侧站定。

    只见葛庆激动道:“应当不错!思美人无色无味、状如清水,可惜味道苦涩,所以才要混入汤药之中。而我拿来试药的都是些牲畜,自然看不出它的特性!”

    沈崇尧不由问:“什么特性?”

    “入喉必死,死则无痛,面如春桃而唇眼含笑,故名思美人。”

    答复他的却是沈崇彦,信远侯面沉如冰:“这是前朝禁毒,民间早已绝迹。到底是看得起沈某人,费尽心机要让我无声无息地死去。”

    葛庆叹息:“既然是此药,便不必寻解药了,定然无药可解。只是它见效极快,侯爷如今无恙,便可安心了。真是菩萨保佑,祖宗显灵。”

    “葛医师说得不对,”沈崇彦柔和地看向宁儿,“并不是祖宗,是宁儿拼命救了我。”

    他勉强支撑起身子:“多谢你,也多谢崇尧。”

    沈崇尧摆手道:“大哥莫说这话,您是侯府的顶梁柱,若您有个闪失,沈家的天也塌了。何况这事,全是宁姑娘之功,我不仅没出力,还险些误了事。”

    宁儿微微侧过头,专注地看向侯爷,鬓间流苏轻曳,她的面上未解忧愁:“可如今这事,还得您做主才是。”

    沈崇彦听了,却迟迟没开口。

    沈崇尧恼道:“大哥,难道您还不忍心不成?如此行径,直如蛇蝎,沈家待她无一处亏欠,她竟能做出这种心狠手辣之事。如此毒妇,焉能不……”

    宁儿从身后猛然拉了他一记,沈崇尧这才勉强住嘴。罗妙芸为何铤而走险,他们心知肚明,但这件事,侯爷还不知道啊!

    难道沈崇尧准备自己告诉他,大哥,你养了十几年的儿女不是亲生的,头顶的草原,已经绿得能跑马了?

    沈崇彦不知为何,抬头看了宁儿一眼,方轻声道:“去叫罗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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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妙芸独坐在屏前,身边围着两个面生的婆子,她一动步,婆子便贴着围上来:“请夫人稍坐。”

    时间一点一滴,过得无比漫长,她越坐,越觉得惶恐心虚,浑似坐在铡刀之下,顶上悬着的细绳摇摇欲坠,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砰然坠落。

    她心中懊悔不已,自己为何一时魔怔,鬼使神差之下竟当真做出这等事,又隐隐存了一丝侥幸,或许,那药实在罕见,葛庆也查不出来,便是查出了,也未必就钉死在自己头上。

    可万一……那她该如何向瑛儿他们交代?

    “笃笃”两声,门外传来一个陌生丫鬟的声音,那声音冰冷、漠然,好像不带一丝感情:“侯爷有令,请夫人移步一叙。”

    罗妙芸浑身猛然一颤,喉咙收紧,竟一时难以动弹,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一左一右,夹着她起来,闷声道:“夫人,请吧!”

    罗妙芸后知后觉地惊叫一声:“你们,你们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