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凶猛 第79章 镇上大采购
白青羽的脑子里再次闪过那个十五六岁少年，其面容虽然略显模糊，但依然可以肯定他长得清秀俊朗，自己这个身体似乎对他有着强烈的情感，只要一想起他，心中就莫名地生出喜悦、温馨、激动等情绪，并且莫名地觉得他是个极好的人。
这可要不得！无论那个少年为人如何，二者身份悬殊，都不该对他产生这种感情。这种情感应该暴力清除干净。
如果没有“强暴”和“勒死”这两件事发生，自己还真有可能是传说中救了安王世子和静王世子的那个侍女。
但是，这个身体先被强暴、后被勒死，又被抛尸荒野，那就不太可能是那个有救命之恩的侍女了。甚至都不可能是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个的侍女——没有人敢在他们的府邸里面强暴侍女。
所以她对秦大山说：“别担心，我应该不是静王府的侍女，也不会是安王世子和太子殿下的侍女，因为，没有人敢在他们家里强暴侍女——除非是皇上！但是，你刚才也说了，皇上并非好色之人，应该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而且，就算皇上好色，以他的权势，什么美色得不到？又何必去强暴一个别人家的仕女？所以，大概率，我跟他们三家没什么关系。不过，还是小心为上，无论是我还是你，今后都要远离这三家的人——以防万一嘛！”
秦大山郑重点头，说：“嗯！我知道！就算没有你这事儿，我们老百姓也都会躲着那些王公贵族，万一不小心触怒了他们……哪怕是他们手下的人，我们都会死得很惨。”
看过了双河镇的码头，他们便又顺着半边街返回和盛安，该去买东西了。
双河镇有两家医馆和一家药铺。
需要特别说明一下，药铺、医馆、大夫这三者互有关联，但却是三个不同的行业。
大夫只负责诊病和开处方，基本不卖药，但也会制作一些成品膏和药出售。
医馆就是医院，有大夫坐诊，开了处方马上就能拿到药，但是不产药。
而药铺则主要售卖药材，他们背后经营的内容还包括收购药材和炮制药材。有许多药材并不是挖出来就可以入药的，还得经过许多道工序加工才能成为治病良药。
药铺没有大夫坐诊。但是也有例外，比如有的大夫没钱开设医馆，又不想当游医，就可以跟药铺商量，适当给点钱，在他们的铺子里搭张桌子接诊病人，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帮药铺鉴别一下药材，双方互利共赢。
但这种情况比较少见，双方必须是信得过的人才敢这么做。因为，一旦大夫治死了病人（有些病人的死因和大夫根本无关，注定要死），大夫可以拎包就跑，但是药铺却跑不了，病人家属肯定会找药铺闹事的。
所以大概率，药铺是不会答应大夫来铺子里摆案接诊的。
秦大山带着包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的白青羽往“和盛安”药铺走。他们得回到主街，从正门进入和盛安约药铺。
街上的行人已多了起来，皆侧目于白青羽，一种看稀奇古怪事物的眼神。
秦大山有些不自在，白青羽却浑然不觉。
秦大山加快了步伐，介绍道：“人们看病一般都是去医馆，去和盛安医铺的人比较少。”
白青羽道：“这我知道。药铺只卖药，又不看病。他们连大夫都没有，怎么给人看病？”
秦大山忙道：“不！和盛安有一个大夫坐诊。据说原本是太医署的御医，几年前就在这镇上开设了药铺，专门给附近几个镇的医馆提供药材，据说他们还能往宫里送药材呢！后来老大夫年龄大了，去年便从太医署主动请辞，退了下来。”
“哦？”白青羽来了兴趣，问：“那他的医术肯定很牛逼……很厉害啊！干嘛不自己开一家医馆？生意肯定比别人好！”
秦大山：“好像是说……他原本只想在家颐养天年，教导一下儿孙们的医术，没打算开设医馆。可是后来有病人患了奇怪的病，别的医馆都治不了，就上门求他医治，他老人家心善，不忍看着病人去死，就出手把病人给治好了。后来这事儿就传开了，越来越多的病人求上门去，他又不好拒绝，又不愿意跟另外两家医馆抢生意，于是就直接在自家的药铺里坐诊，并且表明一般的小病他都不治，只有那两家医馆看不了的病，他才肯接诊，所以去他那里看病的，都是些……很奇怪或是很严重的病。”
白青羽点了点头，说：“这位老大夫倒是……有趣！”
她随即想到，今后自己的工程会越来越多，尤其是搞建筑的，难免会有人受伤，今后把炸药弄出来了，开山炸石，危险性极高，看来还需要办个医疗站或是医院之类的。
地了！羊肠线得赶紧制作出来，万一有人受伤需要手术缝合，也不至于到时候手足无措。别人受伤可以不管，但是自己手下的工人受伤不能不管，可不能让他们落下残疾甚至丧命。
和盛安的铺子很大，有四间正街铺门，侧面又是对着大头河的半边街，也就是说，五十米长的进深，全都可以成为是面。只不过，他们家只把最外边的一圈房子装修为铺面，内里的房间都是库房和休息室之类的。
当他们并肩走进各盛安药铺时，无论是药童还是掌柜，都以为白青羽身患绝症，是来寻求救命盛宏志盛大夫救命的，故而都是一脸凝重，要把他们往里面的房间引。
头发花白的掌柜紧张道：“两位里面请！盛老大夫还没有来坐诊，我这就让人去请……”
他们经验丰富，这么做一是为了保护病人隐私，二是为了避免引起别的客人恐慌。
因为平时也没多少病人，所以盛大夫出来坐诊的时间都比较晚，甚至都不到前面铺子里来，等有病人上门了，去请他，才会出来接诊。
白青羽冲掌柜摇手说：“别担心！别害怕！我没有病，我只是来买几种香料……药材的。”
掌柜一脸惊疑，指了指她头上的围巾：“那你……为何包裹成这样？莫不是天花？”
白青羽无奈，趁着药铺里没有人，迅速拉下围巾，将脸蛋露给他看了看，又赶紧拉上围巾，然后神秘兮兮地说：“我觉得自己美貌无敌，必会引起世人觊觑，导致天下大乱。为了黎民苍生，为了世界和平，我只能委屈自己，捂住自己这惊世骇俗的美貌。还请掌柜体谅。”
五十多岁的老掌柜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起，吹出老大一个鼻涕泡来，唾沫星子都喷到白青羽的脸上了。
老掌柜赶紧忍笑转身，用衣袖擦拭鼻子。嘴里说：“这边请！这边请……咳咳……请姑娘说说都要哪些药材！”
白青羽和秦大山也被他的那个鼻涕泡给逗笑了，然后拼命忍笑，忍得肚子痛。
好一会儿，双方才都忍住了笑，白青羽便把地球上的常用香料报上名来，足有二十多种。
果然，有些药材的名字完全相同，比如八角、茴香、山奈、桂皮等，药铺都有。有些名字则产生了变化，比如肉蔻、香果等，抓药的不知道为何物，白青羽也不知道该如解释。
最后，药铺掌柜只能带着她去把每种药材都看一遍，自己慢慢对照挑选。
白青羽对药材香料并非十分熟悉，好些药材只记得研磨成粉的样子，又有些只记得生鲜时的样子，总之，她也无法认出那二十多种香料。
事实上，无论是做菜还是做卤料，根本用不了那么多种香料，有个七八种就足够了。最后，她配了九种主要的香料，花椒和辣椒在外，事实上药铺里也没有。
她满心欢喜，每种香料各买了十斤，付了钱，让药铺派人帮忙送到张记食肆去。有了这九种常用香料，她就可以做出喷香的炒菜、炖菜、凉拌菜、卤肉和烤串了。
接下来，他们又去买了鸡蛋和猪肉。
因为是冷场天，基本上没有乡民来镇上卖蛋，所以他们是去米粮铺子买的蛋。
既然到了米粮铺子，那就顺便把米和面粉也买了，反正马上就要开设“食堂”了。于是她买了一百枚鸡蛋、一百斤糙米、一百斤白面，因为看抓起糙米看了看，便又买了糯米五十斤、菜籽油一百斤。最后她说：“再要粗盐一百斤。”
食盐属于管控物资，但是因为粗盐的产量大，大巫王朝更是大量廉价供应，所以管得并不怎么严，私人买上二三十斤还是没问题的。朝廷主要是针对精盐在严加管控。
精盐主要供给上层社会，下层平民一般是买不起的。就算有买得起的人家，也舍不得买很多，一次买两斤就算很多了，远没达到管控的标准。
白青羽虽然买的是粗盐，但是一次订购一百斤，粮铺掌柜担心她要走私或是有不良用途，迟疑着不敢答应卖给她。
这家杜氏粮铺的老板亲自下楼来，冲她拱手问：“敢问姑娘，为何要买如此多的粗盐？”
白青羽也知道这事有些不好办，便说：“我家里要办个食品作坊，需要用到很多食盐，而且是长期的，今后几年、几十年都需要用到大量的食盐。还请先生告之，我需要具备哪些手续，才不用忧心食盐的使用？”
杜老板想了一下，答道：“朝廷律法有云，凡一次购买粗盐五十斤者，须登记在册，以供追查。若有超过五十斤者，需上报官府衙门。既然姑娘说要开办食品作坊，今后必然一直需要大量食盐，在下建议姑娘最好拿到县长亲批的用盐许可文书，方可后顾无忧。”
白青羽点了点头，说：“那行！过两天我便把县长大人折批文拿来，咱们正式签订长期的购销合同。只是，这食盐我急着用，在没有县长文书的情况下，你一次最多可以卖给我多少粗盐？”
杜老板道：“最多三十斤。”
白青羽点头道：“那行，从今天起，每三天一次，替我送三十斤粗盐到家里去。”
杜老板的脸色顿时如便秘一般——被这个蒙面姑娘钻了语言漏洞了。
白青羽被他的神情逗得失笑出声，知道他有所误会，便解释道：“别担心，县长亲批的文书我肯定会拿到手，只不过因为忙碌，所以会耽搁点时间而已。我不仅要开办食品作坊，还要开设饭馆……也就是食肆，所以，我对食盐的需求量会一直很大，那份县长的亲批文书我必须拿到手！而且，你应该还不知道，我与县长有些亲戚关系，我这食品作坊，也是得到了惠县长的指点和首肯，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开办。”
旁边的秦大山立即道：“您还不知道，新上任的惠县长前日来白姑娘姑妈家做客，与白姑娘相谈甚欢，对白姑娘大为赞赏，昨天才离开。”
白青羽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这孩子不错，都知道扯虎皮拉大旗了。就是不知道，咱们这么私自把惠县长给扯出来，会不会给他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杜老板立即点头道：“那行！今天就先卖与你三十斤粗盐，与米粮一同送去您府上。等过上三天，再派人送三十斤去。”至于三天以后，等看到县长的批文再说吧。
付了钱款，白青羽满意而去，径直去了猪肉铺子。
卖猪肉是个很赚钱的行业，无论古今都是。双河镇是个有两千多人的大镇，下辖二十多个村子，共有一两万村民，所以镇上有三家卖肉的铺子，而且生意都不错。
郑屠户的肉铺也有两个门面，不过是平房。里面有两排肉案，十几个伙计在案子后边忙碌着。
其实也不是很忙，因为今天是冷场天，赶场的乡民极少。但是镇上的居民还是要吃肉的，所以生意还不错，只是不及逢场那么火爆。
体形高大肥硕的郑屠户坐在一张椅子上，嘴里对伙计骂骂咧咧道：“小财，你个挨刀的，动作快点，别让客人等久了。切得薄片点儿！”
“老李要剁馅啊？小麻子，你赶紧剁细点儿，要是有一点没剁细，老子就把你剁了！”
一个老大爷走进肉铺，笑呵呵地道：“我一来，就听到你说要把老李给剁成肉馅，郑屠户，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铺子里的人哄堂大笑起来。那位姓李的客人转身笑啐道：“我呸！老张头，你才要被剁成肉馅呢！”
郑屠户起身迎了一步：“哟！张大爷，您今天要来点啥？肥肉？精肉？还是排骨？”
这可要不得！无论那个少年为人如何，二者身份悬殊，都不该对他产生这种感情。这种情感应该暴力清除干净。
如果没有“强暴”和“勒死”这两件事发生，自己还真有可能是传说中救了安王世子和静王世子的那个侍女。
但是，这个身体先被强暴、后被勒死，又被抛尸荒野，那就不太可能是那个有救命之恩的侍女了。甚至都不可能是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个的侍女——没有人敢在他们的府邸里面强暴侍女。
所以她对秦大山说：“别担心，我应该不是静王府的侍女，也不会是安王世子和太子殿下的侍女，因为，没有人敢在他们家里强暴侍女——除非是皇上！但是，你刚才也说了，皇上并非好色之人，应该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而且，就算皇上好色，以他的权势，什么美色得不到？又何必去强暴一个别人家的仕女？所以，大概率，我跟他们三家没什么关系。不过，还是小心为上，无论是我还是你，今后都要远离这三家的人——以防万一嘛！”
秦大山郑重点头，说：“嗯！我知道！就算没有你这事儿，我们老百姓也都会躲着那些王公贵族，万一不小心触怒了他们……哪怕是他们手下的人，我们都会死得很惨。”
看过了双河镇的码头，他们便又顺着半边街返回和盛安，该去买东西了。
双河镇有两家医馆和一家药铺。
需要特别说明一下，药铺、医馆、大夫这三者互有关联，但却是三个不同的行业。
大夫只负责诊病和开处方，基本不卖药，但也会制作一些成品膏和药出售。
医馆就是医院，有大夫坐诊，开了处方马上就能拿到药，但是不产药。
而药铺则主要售卖药材，他们背后经营的内容还包括收购药材和炮制药材。有许多药材并不是挖出来就可以入药的，还得经过许多道工序加工才能成为治病良药。
药铺没有大夫坐诊。但是也有例外，比如有的大夫没钱开设医馆，又不想当游医，就可以跟药铺商量，适当给点钱，在他们的铺子里搭张桌子接诊病人，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帮药铺鉴别一下药材，双方互利共赢。
但这种情况比较少见，双方必须是信得过的人才敢这么做。因为，一旦大夫治死了病人（有些病人的死因和大夫根本无关，注定要死），大夫可以拎包就跑，但是药铺却跑不了，病人家属肯定会找药铺闹事的。
所以大概率，药铺是不会答应大夫来铺子里摆案接诊的。
秦大山带着包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的白青羽往“和盛安”药铺走。他们得回到主街，从正门进入和盛安约药铺。
街上的行人已多了起来，皆侧目于白青羽，一种看稀奇古怪事物的眼神。
秦大山有些不自在，白青羽却浑然不觉。
秦大山加快了步伐，介绍道：“人们看病一般都是去医馆，去和盛安医铺的人比较少。”
白青羽道：“这我知道。药铺只卖药，又不看病。他们连大夫都没有，怎么给人看病？”
秦大山忙道：“不！和盛安有一个大夫坐诊。据说原本是太医署的御医，几年前就在这镇上开设了药铺，专门给附近几个镇的医馆提供药材，据说他们还能往宫里送药材呢！后来老大夫年龄大了，去年便从太医署主动请辞，退了下来。”
“哦？”白青羽来了兴趣，问：“那他的医术肯定很牛逼……很厉害啊！干嘛不自己开一家医馆？生意肯定比别人好！”
秦大山：“好像是说……他原本只想在家颐养天年，教导一下儿孙们的医术，没打算开设医馆。可是后来有病人患了奇怪的病，别的医馆都治不了，就上门求他医治，他老人家心善，不忍看着病人去死，就出手把病人给治好了。后来这事儿就传开了，越来越多的病人求上门去，他又不好拒绝，又不愿意跟另外两家医馆抢生意，于是就直接在自家的药铺里坐诊，并且表明一般的小病他都不治，只有那两家医馆看不了的病，他才肯接诊，所以去他那里看病的，都是些……很奇怪或是很严重的病。”
白青羽点了点头，说：“这位老大夫倒是……有趣！”
她随即想到，今后自己的工程会越来越多，尤其是搞建筑的，难免会有人受伤，今后把炸药弄出来了，开山炸石，危险性极高，看来还需要办个医疗站或是医院之类的。
地了！羊肠线得赶紧制作出来，万一有人受伤需要手术缝合，也不至于到时候手足无措。别人受伤可以不管，但是自己手下的工人受伤不能不管，可不能让他们落下残疾甚至丧命。
和盛安的铺子很大，有四间正街铺门，侧面又是对着大头河的半边街，也就是说，五十米长的进深，全都可以成为是面。只不过，他们家只把最外边的一圈房子装修为铺面，内里的房间都是库房和休息室之类的。
当他们并肩走进各盛安药铺时，无论是药童还是掌柜，都以为白青羽身患绝症，是来寻求救命盛宏志盛大夫救命的，故而都是一脸凝重，要把他们往里面的房间引。
头发花白的掌柜紧张道：“两位里面请！盛老大夫还没有来坐诊，我这就让人去请……”
他们经验丰富，这么做一是为了保护病人隐私，二是为了避免引起别的客人恐慌。
因为平时也没多少病人，所以盛大夫出来坐诊的时间都比较晚，甚至都不到前面铺子里来，等有病人上门了，去请他，才会出来接诊。
白青羽冲掌柜摇手说：“别担心！别害怕！我没有病，我只是来买几种香料……药材的。”
掌柜一脸惊疑，指了指她头上的围巾：“那你……为何包裹成这样？莫不是天花？”
白青羽无奈，趁着药铺里没有人，迅速拉下围巾，将脸蛋露给他看了看，又赶紧拉上围巾，然后神秘兮兮地说：“我觉得自己美貌无敌，必会引起世人觊觑，导致天下大乱。为了黎民苍生，为了世界和平，我只能委屈自己，捂住自己这惊世骇俗的美貌。还请掌柜体谅。”
五十多岁的老掌柜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起，吹出老大一个鼻涕泡来，唾沫星子都喷到白青羽的脸上了。
老掌柜赶紧忍笑转身，用衣袖擦拭鼻子。嘴里说：“这边请！这边请……咳咳……请姑娘说说都要哪些药材！”
白青羽和秦大山也被他的那个鼻涕泡给逗笑了，然后拼命忍笑，忍得肚子痛。
好一会儿，双方才都忍住了笑，白青羽便把地球上的常用香料报上名来，足有二十多种。
果然，有些药材的名字完全相同，比如八角、茴香、山奈、桂皮等，药铺都有。有些名字则产生了变化，比如肉蔻、香果等，抓药的不知道为何物，白青羽也不知道该如解释。
最后，药铺掌柜只能带着她去把每种药材都看一遍，自己慢慢对照挑选。
白青羽对药材香料并非十分熟悉，好些药材只记得研磨成粉的样子，又有些只记得生鲜时的样子，总之，她也无法认出那二十多种香料。
事实上，无论是做菜还是做卤料，根本用不了那么多种香料，有个七八种就足够了。最后，她配了九种主要的香料，花椒和辣椒在外，事实上药铺里也没有。
她满心欢喜，每种香料各买了十斤，付了钱，让药铺派人帮忙送到张记食肆去。有了这九种常用香料，她就可以做出喷香的炒菜、炖菜、凉拌菜、卤肉和烤串了。
接下来，他们又去买了鸡蛋和猪肉。
因为是冷场天，基本上没有乡民来镇上卖蛋，所以他们是去米粮铺子买的蛋。
既然到了米粮铺子，那就顺便把米和面粉也买了，反正马上就要开设“食堂”了。于是她买了一百枚鸡蛋、一百斤糙米、一百斤白面，因为看抓起糙米看了看，便又买了糯米五十斤、菜籽油一百斤。最后她说：“再要粗盐一百斤。”
食盐属于管控物资，但是因为粗盐的产量大，大巫王朝更是大量廉价供应，所以管得并不怎么严，私人买上二三十斤还是没问题的。朝廷主要是针对精盐在严加管控。
精盐主要供给上层社会，下层平民一般是买不起的。就算有买得起的人家，也舍不得买很多，一次买两斤就算很多了，远没达到管控的标准。
白青羽虽然买的是粗盐，但是一次订购一百斤，粮铺掌柜担心她要走私或是有不良用途，迟疑着不敢答应卖给她。
这家杜氏粮铺的老板亲自下楼来，冲她拱手问：“敢问姑娘，为何要买如此多的粗盐？”
白青羽也知道这事有些不好办，便说：“我家里要办个食品作坊，需要用到很多食盐，而且是长期的，今后几年、几十年都需要用到大量的食盐。还请先生告之，我需要具备哪些手续，才不用忧心食盐的使用？”
杜老板想了一下，答道：“朝廷律法有云，凡一次购买粗盐五十斤者，须登记在册，以供追查。若有超过五十斤者，需上报官府衙门。既然姑娘说要开办食品作坊，今后必然一直需要大量食盐，在下建议姑娘最好拿到县长亲批的用盐许可文书，方可后顾无忧。”
白青羽点了点头，说：“那行！过两天我便把县长大人折批文拿来，咱们正式签订长期的购销合同。只是，这食盐我急着用，在没有县长文书的情况下，你一次最多可以卖给我多少粗盐？”
杜老板道：“最多三十斤。”
白青羽点头道：“那行，从今天起，每三天一次，替我送三十斤粗盐到家里去。”
杜老板的脸色顿时如便秘一般——被这个蒙面姑娘钻了语言漏洞了。
白青羽被他的神情逗得失笑出声，知道他有所误会，便解释道：“别担心，县长亲批的文书我肯定会拿到手，只不过因为忙碌，所以会耽搁点时间而已。我不仅要开办食品作坊，还要开设饭馆……也就是食肆，所以，我对食盐的需求量会一直很大，那份县长的亲批文书我必须拿到手！而且，你应该还不知道，我与县长有些亲戚关系，我这食品作坊，也是得到了惠县长的指点和首肯，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开办。”
旁边的秦大山立即道：“您还不知道，新上任的惠县长前日来白姑娘姑妈家做客，与白姑娘相谈甚欢，对白姑娘大为赞赏，昨天才离开。”
白青羽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这孩子不错，都知道扯虎皮拉大旗了。就是不知道，咱们这么私自把惠县长给扯出来，会不会给他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杜老板立即点头道：“那行！今天就先卖与你三十斤粗盐，与米粮一同送去您府上。等过上三天，再派人送三十斤去。”至于三天以后，等看到县长的批文再说吧。
付了钱款，白青羽满意而去，径直去了猪肉铺子。
卖猪肉是个很赚钱的行业，无论古今都是。双河镇是个有两千多人的大镇，下辖二十多个村子，共有一两万村民，所以镇上有三家卖肉的铺子，而且生意都不错。
郑屠户的肉铺也有两个门面，不过是平房。里面有两排肉案，十几个伙计在案子后边忙碌着。
其实也不是很忙，因为今天是冷场天，赶场的乡民极少。但是镇上的居民还是要吃肉的，所以生意还不错，只是不及逢场那么火爆。
体形高大肥硕的郑屠户坐在一张椅子上，嘴里对伙计骂骂咧咧道：“小财，你个挨刀的，动作快点，别让客人等久了。切得薄片点儿！”
“老李要剁馅啊？小麻子，你赶紧剁细点儿，要是有一点没剁细，老子就把你剁了！”
一个老大爷走进肉铺，笑呵呵地道：“我一来，就听到你说要把老李给剁成肉馅，郑屠户，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铺子里的人哄堂大笑起来。那位姓李的客人转身笑啐道：“我呸！老张头，你才要被剁成肉馅呢！”
郑屠户起身迎了一步：“哟！张大爷，您今天要来点啥？肥肉？精肉？还是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