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凶猛 第89章 开垦荒地了
“就让本村的那几个长工来帮我吧！如果可以，把他们的家里人也叫来。”白青羽语速很快，爽利果决，继续道：“另外两个烘炉今天应该就能砌好，明天就可以三班倒，需要立即上人。他们得一边烘香肠，一边烧制竹炭，必须手脚麻利、脑子灵活的人才行。长工的亲戚家人若愿意来，咱们优先录用。”
白令霜点头，又问：“那竹炭烧制并不难，麻烦的是要准备几个可以密闭的坛子，我这里没有现成的。另外就是烧制多了，该用什么东西装？”
白青羽道：“那你派个长工去陶窑那里订购几个大坛子，肚子大开口小的那种，一个烘炉配两口坛子，一个坛子装满了就装另外一个。等装满的那个坛子冷却下来，就竹炭取出来，装在别的东西里面——比如箩篼。哎呀！看来箩篼也得多卖几对回来呀！”
白令霜忙道：“没事儿，我马上让长工去买。咱们村里的篾匠挺多的，大多数男人都会竹编手艺，会编箩篼并且手艺极好的人少说出有几十个，很快就能买回来。只是……要买多少箩篼才够？如果箩篼装满了，又该放在哪里？”
“是啊！这个项长期且稳定的事儿，箩篼多了也不好堆放……”白青羽一时沉吟起来，眼睛一转，她又问：“我们这个世界有麻袋吗？”
白令霜好笑道：“有啊！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普通百姓都能纺织。”
“那就好！买一百根麻袋回来，烧好的竹炭就装麻袋里，再把麻袋高高地摞起来。”
白令霜困惑道：“一百根麻袋倒是不值几个钱，只是……你要这么多竹炭干什么？冬天烤火的话，竹炭可比不上木炭——不耐烧！”
“不是用来烤火，是用来过滤……”白青羽说到这里突然停住，左右看了看，见围在身边的都是值得信任和依赖的人，便小声说：“可以制作过滤器，用来过滤粗盐，能得到最纯净的精盐，比雪花还白！还可以过滤水，过滤后的水喝起来更甘洌清甜。当然，不可能真是有甜味，但是感觉就是很好喝。”
白令霜听了精神一振，赶紧道：“那这个肯定也要保密！你们……”她目光犀利地扫视了周围的几个人一眼，包括她的女儿林文涓，威严地道：“你们刚才听到了的都必须保密！哪怕是私底下议论一下都不可以！因为，你们以为只是小声说了一句不重要的话，却不知恰好就有人听见了，而且还能推没出其中的关窃，那我们损失就大了！”
所有的人皆郑重点头答应。
白青羽也笑着威胁了一句：“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是谁，只要是你泄露了我的机密，那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所以，哪怕是没有外人在场，你们私底下也不要言论这些事！”
“知道了！”大家严肃答应，包括林文涓在内。
接下来，每个人便按照白青羽所安排的，各自忙碌起来。
白令霜叫来长工头子张三，让他带着五名本村的长工，带上竹竿和长绳，跟着白青羽去荒地画线。两人牵绳子，一人用石灰画线。这些石灰都是秦正光买回来的，就堆在新房屋基那里的一块高地上，用草席盖着。
六名长工皆是干活的好手，只要白青羽稍微一说，他们便知道该怎么规划土地，哪里适合做水田，哪里适合做旱地，哪里适合强行推平，他们比白青羽更懂。
白青羽便干脆把自己的要求给他们讲了：
田埂至少两尺宽，车路至少七尺宽，田的一端至少得有一条两尺宽的水沟，靠近水沟的田埂要宽一尺，以防被水越冲越窄。
还有，她的新房子两侧都要留一条四丈宽的大路，一条大路直达小树林，那里将来会变成一个公园。另一侧与姑母林家的房子相邻，中间有十多米宽的距离，就干脆修成大路算了……其余的就让他们自己去规划，自己乐得清闲。
到了上午九点多，便看到有村民扛着竹子来卖，白令霜赶紧让韩贵出来招呼他们，把竹子扛到菜地旁边的荒地上堆码整齐，由林家的两名长工帮忙过秤，韩贵负责给钱。
而那些村民卖了竹子也不回家，直接来到白青羽这边的荒地上，一脸讨好地跟白青羽打招呼拉交情，甚至还提说白轻语小时候吃过他家的桃子。
白青羽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营养的闲聊上，直接问：“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
那几人这才主动询问“姑娘这地是不是要开垦出来？”
白青羽这才明白，他们一定是听秦正光说了开垦荒地之事，心中大喜，赶紧道：“的确要尽快开垦出来。你们若是愿意，现在就可以来干活了。按亩口算，开垦出来一亩地就一百文——包括把田埂修好，修结实。你们一个人干也行，一家人一起干也行，开得越多，挣得越多。”
有人指着地上的野草说：“这里的杂草特别多，得烧一下吧？要不然，开垦起来很麻烦，而且草籽多，虫子也多，没法种庄稼。”
白青羽：“行！那就烧吧！你们自己决定，我不干涉，工钱就是一百文一亩。”
“这里怎么这么多线？还离得这么近？”又有人问。
白青羽说：“哦！那第一根线和第二线画的一条田埂，田埂外边是一条水沟，水沟外边是一条过马车的路。你们只管挖田和修田埂，水沟和轻路不用管，我另外安排人来修。”
有人在一块画好的地里走了一圈，过来说：“白姑娘，你这块荒地买得有些亏，你看这里到处都有石头，往哪里扔啊？扔太远的话，我们开垦起来就要多费好多事儿，我们亏！”
白青羽笑道：“石头优先用来修田埂啊！田埂上用不完的，你们就直接放在路上——画得有线，直接放在路的那两条线内就可以了。到时候会有人来看着你们干活，可不许乱扔。”
“那如果路上也堆满了呢？”有人问：“我看这里石头好多哦！估计修路也用不完。”
白青羽脑子里飞快闪过几个方案：修路要用石头，修泳池、水渠、水塘、水沟都要石头……
于是她笑道：“别担心，我要修的路可不止一条，每两排田地之间，都要修一条可以通车的路，另外我还要修两条很宽的路——跟村里的那条大路一样宽，方便作坊出入车辆货物。所以肯定够你们堆这些石头了。如果还是堆不下，就连那两条大路上都堆满了石头，那就堆在那片树林里，到时候会都要用到。我有好几个工程，都要用到石头，应该可以用得完。”
村民们问完了问题，马上就回家叫人去了，很快便有人找着锄头、挑着撮箕来占地来了。肯定优先占据离白青羽新房屋基的地，因为有很多石头都被捡去下屋基里了，能省很多事。其次就是离路近的地，方便搬运和扔石头。
从今天起，这里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垦荒运动。村民们挣钱的欲望实在太高了，三十亩地根本不够他们开垦的，白青羽又让长工再多画了十亩地出来。
不能再多了。再多她就种不完了，开垦出来也是荒着。就这四十亩地，其中有几亩甚至可能十亩她都打算用来种草，专门喂猪牛羊的那种草。
不对！种草的话，可以不必种在田里，自己有那么多的山坡，可以种在山坡上，既可保护水土，防止滑坡，还可以玩——滑草！就是那种像滑雪一样的运动。
只不过，得种那种细长顺滑的草，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那种草。要实在找不到那种草，那就把莎（suo）草多种些，也可以玩滑草。
所以，她又跟那些村民打听草种，要那种生长周期比较长，长得快，猪牛爱吃的那种。
没想到还真有。一位村民说，他有一房亲戚，家里养了几头牛，十几头猪，便在荒地上种了一种叫“牛麦草”的植物，长得可快了，跟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能从春天割到秋天。
白青羽大喜，对那位村民说：“如果你能帮我多买些草种来，我就给你两个在我作坊里做工的名额，你自己来也行，你让家里的娘子和孩子来也行。保证每个月能挣三百文左右。”
那个村民高兴极了，扔下锄头就跑了。开垦田地的工作就留给了他的婆娘跟几个孩子。他的老婆孩子也高兴极了，挖起地来干劲十足。
像他们这种没读过书又没有社会关系的乡下人，是很难找到挣钱的活儿干的，就更咖哩提进作坊工作了。白青羽承诺的两个名额，无异于让他们家从此“高人一等”。
另外，像他们这种全家六七口人一起出动的，只消三四天就能开垦出一亩水田，算上修田埂的时间，最多再加两天也足够了。
有的村民甚至把家里的牛也牵来了，有牛帮忙，速度更快。只要把地里的石头清理干净，再给牛套上犁头，最多半天就能把一亩地翻一遍。
白青羽笑了笑，转身回去，拿出制作羊肠线的工具图纸，交给韩寻墨，让他帮忙去找木匠制作一下工具，其中要用到一些钉子、固定器、刮刀之类的铁器，已经交给秦大山去铁匠铺子打造了。那些工具并不复杂，很快就能制作出来。
白青羽又出去了一趟，找到长工的工头张三娃——这是他的小名，大名就叫张山。他上面有两个哥哥，分别叫张大娃和张二娃，后面还有个弟叫张四娃。另外还有一个姐和一个妹，分别叫张大女和张幺（yao）女。
白青羽随口问了一下他的家庭状况，他便仔细介绍了一番。
他家就是葫芦村的，原本还算是富裕，一排青砖大瓦房，不知被多少人羡慕，他小时候因为特别聪明还被送去读过几年私塾。私塾先生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叫张三，私塾先生觉得这个名字太低级，便为他取名叫张山。不过在村里人听来，“张三”和“张山”没啥区别。
因为他家兄弟姐妹太多，从给张大娃娶妻开始，家里的日子就便越过越紧巴，便不再供他上学。到他成亲的时候，家里要靠借钱才能给足聘礼了。
自然，随着他们兄弟几个成年，家里的那十几亩田地也不够种了，收成再好也不够他们几兄弟吃饱。于是他成亲之后就主动提出分家，主动选择少分了家财田地，然后就出来当长工了，收入比他几个兄弟高多了。因为他识字，所以当上了工头，月钱比别人多二十文。
白青羽对他很是欣赏，让他这段时间留意一下，帮自己挑二十个长工，最好有几个跟他一样能读能写的，将来也提拔起来当工头。
张山很是激动，马上就要推荐自己家的兄弟来，白青羽笑道：“先别急，我要的人很多，你慢慢帮我找，我现在也不急着要人，得等房子建好了才正式签订契书合同。你记住，我要的人首先要人品好，其次要干活利索，最后还要听我的话，不乱嚼舌根子。”
张山赶紧点头答应。他聪明且实诚，知道主人家喜欢什么样的长工和下人，所以他自己就先成为那样的人，然后再按照自己的标准去挑人。
白青羽让他这几天帮忙盯着点村民开垦田地，第一，要注意安全。第二，要避免纷争。第三，要把地挖得深一点，均匀一点。第四，田埂要修得平整结实，不许偷工减料。第五，如果杜村民遇到特别大的石头，他得组织几名长工去帮忙抬一下，扔到树林里去。
白青羽打算把那片树林稍微扩大一点，建成一个既是果园又是公园的休憩场所。想到果园，她心里有想一件事——那些果树也要嫁接一下，得自己亲自动手，时间得抓紧了！
张山点头答应，还给出了自己的意见：“白姑娘，田埂其实不宜用太多石头。石头用多了，如果没有用三合土粘牢，那么田埂反而容易垮。这些泥土的粘性不够，无法把太多的石头固定在一起！”
这个道理白青羽懂，这些石头都是表面光滑的油光石，大多都是人头大小，若是互相堆压在一起，没有很强的粘合剂将它们粘牢，被重力一压，就很容易被挤压出来。
“谢谢你提醒！”白青羽真诚道：“那就麻烦你帮我盯着点，指导一下他们，修田埂的时候把石头铺在最下面一层就可以，上面全都用泥土修筑。你经验比我丰富，你给出点主意。”
张山挠了挠头，憨厚道：“就是……就是你说的那样就挺好的。”
这时，又有一批村民扛了竹子去卖了，兴冲冲地过来问：“姑娘，我听秦正光说，您这里要人开垦土地，现在还要人吗？”
白青羽忙说：“现在人已经够了。我只打算开四十亩，已经都被人占完了，正在开着呢。”
那几人满脸失望，问道：“那您……买了这么多的地，都不种点啥吗？就这么荒着？”
白令霜点头，又问：“那竹炭烧制并不难，麻烦的是要准备几个可以密闭的坛子，我这里没有现成的。另外就是烧制多了，该用什么东西装？”
白青羽道：“那你派个长工去陶窑那里订购几个大坛子，肚子大开口小的那种，一个烘炉配两口坛子，一个坛子装满了就装另外一个。等装满的那个坛子冷却下来，就竹炭取出来，装在别的东西里面——比如箩篼。哎呀！看来箩篼也得多卖几对回来呀！”
白令霜忙道：“没事儿，我马上让长工去买。咱们村里的篾匠挺多的，大多数男人都会竹编手艺，会编箩篼并且手艺极好的人少说出有几十个，很快就能买回来。只是……要买多少箩篼才够？如果箩篼装满了，又该放在哪里？”
“是啊！这个项长期且稳定的事儿，箩篼多了也不好堆放……”白青羽一时沉吟起来，眼睛一转，她又问：“我们这个世界有麻袋吗？”
白令霜好笑道：“有啊！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普通百姓都能纺织。”
“那就好！买一百根麻袋回来，烧好的竹炭就装麻袋里，再把麻袋高高地摞起来。”
白令霜困惑道：“一百根麻袋倒是不值几个钱，只是……你要这么多竹炭干什么？冬天烤火的话，竹炭可比不上木炭——不耐烧！”
“不是用来烤火，是用来过滤……”白青羽说到这里突然停住，左右看了看，见围在身边的都是值得信任和依赖的人，便小声说：“可以制作过滤器，用来过滤粗盐，能得到最纯净的精盐，比雪花还白！还可以过滤水，过滤后的水喝起来更甘洌清甜。当然，不可能真是有甜味，但是感觉就是很好喝。”
白令霜听了精神一振，赶紧道：“那这个肯定也要保密！你们……”她目光犀利地扫视了周围的几个人一眼，包括她的女儿林文涓，威严地道：“你们刚才听到了的都必须保密！哪怕是私底下议论一下都不可以！因为，你们以为只是小声说了一句不重要的话，却不知恰好就有人听见了，而且还能推没出其中的关窃，那我们损失就大了！”
所有的人皆郑重点头答应。
白青羽也笑着威胁了一句：“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是谁，只要是你泄露了我的机密，那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所以，哪怕是没有外人在场，你们私底下也不要言论这些事！”
“知道了！”大家严肃答应，包括林文涓在内。
接下来，每个人便按照白青羽所安排的，各自忙碌起来。
白令霜叫来长工头子张三，让他带着五名本村的长工，带上竹竿和长绳，跟着白青羽去荒地画线。两人牵绳子，一人用石灰画线。这些石灰都是秦正光买回来的，就堆在新房屋基那里的一块高地上，用草席盖着。
六名长工皆是干活的好手，只要白青羽稍微一说，他们便知道该怎么规划土地，哪里适合做水田，哪里适合做旱地，哪里适合强行推平，他们比白青羽更懂。
白青羽便干脆把自己的要求给他们讲了：
田埂至少两尺宽，车路至少七尺宽，田的一端至少得有一条两尺宽的水沟，靠近水沟的田埂要宽一尺，以防被水越冲越窄。
还有，她的新房子两侧都要留一条四丈宽的大路，一条大路直达小树林，那里将来会变成一个公园。另一侧与姑母林家的房子相邻，中间有十多米宽的距离，就干脆修成大路算了……其余的就让他们自己去规划，自己乐得清闲。
到了上午九点多，便看到有村民扛着竹子来卖，白令霜赶紧让韩贵出来招呼他们，把竹子扛到菜地旁边的荒地上堆码整齐，由林家的两名长工帮忙过秤，韩贵负责给钱。
而那些村民卖了竹子也不回家，直接来到白青羽这边的荒地上，一脸讨好地跟白青羽打招呼拉交情，甚至还提说白轻语小时候吃过他家的桃子。
白青羽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营养的闲聊上，直接问：“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
那几人这才主动询问“姑娘这地是不是要开垦出来？”
白青羽这才明白，他们一定是听秦正光说了开垦荒地之事，心中大喜，赶紧道：“的确要尽快开垦出来。你们若是愿意，现在就可以来干活了。按亩口算，开垦出来一亩地就一百文——包括把田埂修好，修结实。你们一个人干也行，一家人一起干也行，开得越多，挣得越多。”
有人指着地上的野草说：“这里的杂草特别多，得烧一下吧？要不然，开垦起来很麻烦，而且草籽多，虫子也多，没法种庄稼。”
白青羽：“行！那就烧吧！你们自己决定，我不干涉，工钱就是一百文一亩。”
“这里怎么这么多线？还离得这么近？”又有人问。
白青羽说：“哦！那第一根线和第二线画的一条田埂，田埂外边是一条水沟，水沟外边是一条过马车的路。你们只管挖田和修田埂，水沟和轻路不用管，我另外安排人来修。”
有人在一块画好的地里走了一圈，过来说：“白姑娘，你这块荒地买得有些亏，你看这里到处都有石头，往哪里扔啊？扔太远的话，我们开垦起来就要多费好多事儿，我们亏！”
白青羽笑道：“石头优先用来修田埂啊！田埂上用不完的，你们就直接放在路上——画得有线，直接放在路的那两条线内就可以了。到时候会有人来看着你们干活，可不许乱扔。”
“那如果路上也堆满了呢？”有人问：“我看这里石头好多哦！估计修路也用不完。”
白青羽脑子里飞快闪过几个方案：修路要用石头，修泳池、水渠、水塘、水沟都要石头……
于是她笑道：“别担心，我要修的路可不止一条，每两排田地之间，都要修一条可以通车的路，另外我还要修两条很宽的路——跟村里的那条大路一样宽，方便作坊出入车辆货物。所以肯定够你们堆这些石头了。如果还是堆不下，就连那两条大路上都堆满了石头，那就堆在那片树林里，到时候会都要用到。我有好几个工程，都要用到石头，应该可以用得完。”
村民们问完了问题，马上就回家叫人去了，很快便有人找着锄头、挑着撮箕来占地来了。肯定优先占据离白青羽新房屋基的地，因为有很多石头都被捡去下屋基里了，能省很多事。其次就是离路近的地，方便搬运和扔石头。
从今天起，这里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垦荒运动。村民们挣钱的欲望实在太高了，三十亩地根本不够他们开垦的，白青羽又让长工再多画了十亩地出来。
不能再多了。再多她就种不完了，开垦出来也是荒着。就这四十亩地，其中有几亩甚至可能十亩她都打算用来种草，专门喂猪牛羊的那种草。
不对！种草的话，可以不必种在田里，自己有那么多的山坡，可以种在山坡上，既可保护水土，防止滑坡，还可以玩——滑草！就是那种像滑雪一样的运动。
只不过，得种那种细长顺滑的草，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那种草。要实在找不到那种草，那就把莎（suo）草多种些，也可以玩滑草。
所以，她又跟那些村民打听草种，要那种生长周期比较长，长得快，猪牛爱吃的那种。
没想到还真有。一位村民说，他有一房亲戚，家里养了几头牛，十几头猪，便在荒地上种了一种叫“牛麦草”的植物，长得可快了，跟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能从春天割到秋天。
白青羽大喜，对那位村民说：“如果你能帮我多买些草种来，我就给你两个在我作坊里做工的名额，你自己来也行，你让家里的娘子和孩子来也行。保证每个月能挣三百文左右。”
那个村民高兴极了，扔下锄头就跑了。开垦田地的工作就留给了他的婆娘跟几个孩子。他的老婆孩子也高兴极了，挖起地来干劲十足。
像他们这种没读过书又没有社会关系的乡下人，是很难找到挣钱的活儿干的，就更咖哩提进作坊工作了。白青羽承诺的两个名额，无异于让他们家从此“高人一等”。
另外，像他们这种全家六七口人一起出动的，只消三四天就能开垦出一亩水田，算上修田埂的时间，最多再加两天也足够了。
有的村民甚至把家里的牛也牵来了，有牛帮忙，速度更快。只要把地里的石头清理干净，再给牛套上犁头，最多半天就能把一亩地翻一遍。
白青羽笑了笑，转身回去，拿出制作羊肠线的工具图纸，交给韩寻墨，让他帮忙去找木匠制作一下工具，其中要用到一些钉子、固定器、刮刀之类的铁器，已经交给秦大山去铁匠铺子打造了。那些工具并不复杂，很快就能制作出来。
白青羽又出去了一趟，找到长工的工头张三娃——这是他的小名，大名就叫张山。他上面有两个哥哥，分别叫张大娃和张二娃，后面还有个弟叫张四娃。另外还有一个姐和一个妹，分别叫张大女和张幺（yao）女。
白青羽随口问了一下他的家庭状况，他便仔细介绍了一番。
他家就是葫芦村的，原本还算是富裕，一排青砖大瓦房，不知被多少人羡慕，他小时候因为特别聪明还被送去读过几年私塾。私塾先生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叫张三，私塾先生觉得这个名字太低级，便为他取名叫张山。不过在村里人听来，“张三”和“张山”没啥区别。
因为他家兄弟姐妹太多，从给张大娃娶妻开始，家里的日子就便越过越紧巴，便不再供他上学。到他成亲的时候，家里要靠借钱才能给足聘礼了。
自然，随着他们兄弟几个成年，家里的那十几亩田地也不够种了，收成再好也不够他们几兄弟吃饱。于是他成亲之后就主动提出分家，主动选择少分了家财田地，然后就出来当长工了，收入比他几个兄弟高多了。因为他识字，所以当上了工头，月钱比别人多二十文。
白青羽对他很是欣赏，让他这段时间留意一下，帮自己挑二十个长工，最好有几个跟他一样能读能写的，将来也提拔起来当工头。
张山很是激动，马上就要推荐自己家的兄弟来，白青羽笑道：“先别急，我要的人很多，你慢慢帮我找，我现在也不急着要人，得等房子建好了才正式签订契书合同。你记住，我要的人首先要人品好，其次要干活利索，最后还要听我的话，不乱嚼舌根子。”
张山赶紧点头答应。他聪明且实诚，知道主人家喜欢什么样的长工和下人，所以他自己就先成为那样的人，然后再按照自己的标准去挑人。
白青羽让他这几天帮忙盯着点村民开垦田地，第一，要注意安全。第二，要避免纷争。第三，要把地挖得深一点，均匀一点。第四，田埂要修得平整结实，不许偷工减料。第五，如果杜村民遇到特别大的石头，他得组织几名长工去帮忙抬一下，扔到树林里去。
白青羽打算把那片树林稍微扩大一点，建成一个既是果园又是公园的休憩场所。想到果园，她心里有想一件事——那些果树也要嫁接一下，得自己亲自动手，时间得抓紧了！
张山点头答应，还给出了自己的意见：“白姑娘，田埂其实不宜用太多石头。石头用多了，如果没有用三合土粘牢，那么田埂反而容易垮。这些泥土的粘性不够，无法把太多的石头固定在一起！”
这个道理白青羽懂，这些石头都是表面光滑的油光石，大多都是人头大小，若是互相堆压在一起，没有很强的粘合剂将它们粘牢，被重力一压，就很容易被挤压出来。
“谢谢你提醒！”白青羽真诚道：“那就麻烦你帮我盯着点，指导一下他们，修田埂的时候把石头铺在最下面一层就可以，上面全都用泥土修筑。你经验比我丰富，你给出点主意。”
张山挠了挠头，憨厚道：“就是……就是你说的那样就挺好的。”
这时，又有一批村民扛了竹子去卖了，兴冲冲地过来问：“姑娘，我听秦正光说，您这里要人开垦土地，现在还要人吗？”
白青羽忙说：“现在人已经够了。我只打算开四十亩，已经都被人占完了，正在开着呢。”
那几人满脸失望，问道：“那您……买了这么多的地，都不种点啥吗？就这么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