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凶猛 第91章 香肠进京城
白令海从二十多岁开始，就在宁远侯府受到重用，侯府里面也有给他分配宽敞的住房，其待遇比个别不受宠的旁支庶出子女还要好。
宁远侯府现在十分风光，黎氏家族那些远的近的、有血缘的没血缘的亲戚都来巴结投靠，宁远侯也不可能把他们家家户户都照顾得很好，因此不少偏远旁支过得都比较紧巴，远远没有白令海这位能帮侯会赚大钱的管事有地位有财富，甚至，他们见到白令海都要巴结讨好。
毕竟，讨好了白令海，他至少可以帮他们的子女找份挣钱的活儿干。
不过因为白令海主要负责管理侯府在外面的商铺田产，早出晚归，住在侯府很不方便，所以他在请示过了侯爷之后，就在外面买了这处三进大宅院，既方便了自己，也让家人在京城有个舒服的落脚点。
白令海的母亲曾氏还健在，今年六十有二了。她当年哺育的是着宁远侯的嫡长女黎宜安，对黎宜安是掏心掏肺的好，两人感情之深，甚至深过了她跟自己亲生女儿的感情。
这么说吧，如果白令霜和黎宜安同时掉河里，她绝对先救黎宜安。如果她手里只剩一口吃的，那绝对是给黎宜安吃。如果她手里只有一把伞，那绝对只会为黎宜安遮雨。如果有色狼来劫色，她绝对是拼死保护黎宜安的贞洁。
也正因为她对黎宜安毫无保留地付出，所以黎宜安也跟她特别亲，跟自己的亲生母亲反倒不那么亲。黎宜安对白令霜和白令海也特别好，经常对他们说“你是我的奶兄”“你是我的奶姐”。她跟白令霜之间是真的有几分姐妹情意在的。
也因此，在她出嫁的时候，就坚持要带着奶娘和奶姐一同嫁到昌平侯府去。在昌平侯府，她可是处处都护着奶娘和奶姐。而奶娘和奶姐也竭尽全力为她保驾护航，帮她迅速在昌平侯府站稳了脚跟，并在一年之后就掌握了管家大权。
如今，曾氏虽然儿孙满堂，但是她却不愿意住在儿子家里，而是一直跟黎宜安生活在一起，颇受黎宜安依赖和敬重，平时在侯府也是由几个丫鬟婆子伺候着，日子过得十分舒坦。
血缘关系并非万能，后天的感情培养非常重要。孩子在三岁前是谁在带，孩子就跟谁最亲。孩子在七岁前养成的习惯——无论好坏，大概率会持续一生，很难矫正和改变。
黎宜安从出生起，就是奶娘曾氏在带，她亲生母亲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儿子身上，在黎宜安最原始的记忆里，都只有奶娘对她的呵护与疼爱，生母只有威严、端庄、高贵和训斥，少有温柔与疼爱，更加没有搂着她哭成一团、嘴里喃喃叫她“心肝啊”“宝贝啊”“乖囡”之类昵称的慈爱和亲密。
而曾氏，却给了她全部的母爱，她儿时所有温馨暖心的回忆都与曾氏有关。
曾氏有时候也会出府，来这处宅子跟儿孙们住上几天，享享天伦之乐，顺便把侯府赏赐的一些钱财和好东西搬到这里来。
碰巧她今天又来送好东西，此时就正在房间里跟儿媳左玉莲说话。左玉莲把家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跟婆母讲了一遍，尤其是关于女儿白轻语的死。
“唉！轻语那孩子……”曾氏想安慰一下儿媳，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顿了一下，说道：“你请节哀！我也只能劝你看开一些了。昌平侯府那边，我是不会多说什么的，就别指望侯府出面帮忙替咱们报仇出气了。咱们……到底是下人，不能要求太多！”
左玉莲显然又哭过，红着眼眶说：“儿媳知道。母亲您也不要过于伤感……”
“唉！”曾氏轻轻拍着儿媳的手，叹息说：“我不伤感！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我的儿女都还在，轻语可是你的女儿！我平时多在昌平侯府住着，跟孙儿孙女们处得少，虽说也是心疼他们几个的，但终究比不上你这个亲生母亲。是你十月怀胎生下他们的。”
左玉莲心中一酸，忍不住又落下泪来，赶紧用手抹去，鼻音重生地说：“儿媳已经看得开了，我和轻语……母女的缘分就这么薄，强求不得。倒是另外一个青羽，认了我做义母，今后怕是能有更长的缘分！”
曾氏：“另一个轻语？怎么回事？”
左玉莲把白令霜捡到白青羽的事情给婆母讲了，并把白青羽失忆、梦中得神仙传授知识、还曾被带去另一个世界（可能是仙界）的事情讲了，还把她得到县长惠光宗的认可和重视，并与惠县长合力书肆的事情也讲了。
曾氏的好奇心被满满地勾起，道：“你把那个青羽姑娘说得那么神奇，还在梦里跟随神仙去过仙界，倒是勾起了娘的好奇心，你啥时候带来让娘看看？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
“爹！娘！我回来啦！”白轻语提着棉袍下摆，从外面轻快地跑了进来了屋子——早有丫鬟婆子替他掀开棉布帘子，同时对他屈膝低头，笑道：“大少爷回来了！”
白轻云进屋一看，爹没在，婆婆在，赶紧给婆婆行礼：“婆，您也在啊！我爹呢？我找他有事！”
左玉莲答道：“你爹一直都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你婆今天来了，他答应中午要回来吃午食的。你等会儿就能见到他了。”
在大晟，大多数人家还是只吃两餐，少数有钱人家已经开始一日三餐。
“乖孙儿，快坐下来烤火！看把你冷得……手都凉了！”曾氏也慈祥地笑着，拉着他的手在火盆前坐下，问：“是什么事啊？看把你激动得！”
白轻云怀着激动的心情，把白青羽制作香肠的事说了，包括白青羽说的只试吃不售卖的营销方案都和盘长出。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婆婆一向是偏心黎宜安的，便没有把“饥饿营销”讲出来。否则，婆婆一定会把“饥饿营销”当成新奇事讲给黎宜安听。
他兴奋地说：“我已经让厨房煮了十多斤，等你们尝过之后就知道有多香多美味了！我想让爹送几斤到侯府开的酒楼里去，让那里的掌柜送给客人试吃。对了，侯府的茶楼也可以送两斤去。嗯……爹在外面认识那么多的掌柜，洒楼、茶楼、青楼都得送几斤去试吃。看来十斤是不够的，等会儿让他们再煮十斤！娘，你也带点香肠送去宁远侯府，请侯爷和夫人试吃一下吧！”
曾氏则兴奋地说：“大孙子，你这次带了多少斤回来？先拿几十斤给我，我带去昌平侯府，也让他们试吃一下。”
白轻云为难道：“婆，这可不行，这会打乱我的营销计划的。我可以给您几斤，您带回去后，尽可能地让更多的人尝一尝。如果他们喜欢，就让他们去我的铺子里下单。”
曾氏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死小子！我平时少你钱花了？你连几十斤香肠都舍不得给我？你问问你娘，我今天给你家送来多少好东西？少说点也值个几百贯铜钱！”
白轻云捂着头苦着脸道：“婆，您误会了！我不是舍不得送，而是不能现在送给您。我带回来这点香肠，是要用来做市场调研的。我要让更多的人试吃，然后让他们提前下单，这样我才能统计出有多大的市场需求量，才好制定生产计划，这关系到很多人和很多事，比如要提前跟屠户签订合同……就是契书！甚至还要提前跟养猪的人家签订收购生猪的合同，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生意，所以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曾氏也不是不讲理，只是想到仅带几斤香肠回去，心里就不舒服。气哼哼地道：“那……你只纵我几斤也太少了点儿！”
白轻云摇着她的胳膊撒娇：“那也没有办法不是？我现在手里的香肠本来就少，得用来打开市场。再说了，您带回去也不过是让黎……世子夫人吃个新奇，她一向饭量小，有个几两香肠便足够了，剩下还不是都便宜了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那些丫鬟婆吃了也不会来我的铺子里下单。”
曾氏被他说服了，道：“那我看紧点，除了给世子夫人吃以外，剩下的就送去给侯府的几位老爷和少爷尝尝，掌管采购的厨房管事也要送上一点才行！哎呀！你们这种只试吃却不售卖的方法，我觉得会得罪很多人！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可不怎么讲理。你招架得住？”
白轻云笑道：“是会得罪一些人，不过，要想把生意做好，总要冒点风险！这个香肠制作起来十分麻烦，周期也比较长，成本也比较高，如果生产多了卖不出去，我们就亏大了。可如果购买的人太多，我们也一时半会儿生产不出来，同样得罪人。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先做好市场调研，根据预计数量来决定生产数量。”
左玉莲这时担心道：“那……如果真你说的那么好吃，我送给侯爷和夫人吃过之后，他们要想买很多怎么办？我该如何与他们说？”
白轻云：“您送去之时就说清楚，这是您新收的义女白青羽，在梦中得神仙点化，学会的一种新奇的吃食，您觉得非常好吃，所以就送一点来让他们尝尝，也不知道合不合他们口味。如果他们真的喜欢，问您在哪儿能买到，您就说这个香肠制作起来非常麻烦，成本也很高，至少要五六十文一斤，所以要提前预订，人家才会生产制作。您的儿子已经与白青羽签订了合作协议，所有的订单都得经过我的手，所以他们若是有大的需求，请他们派下人提前去我的铺子里下单，我一旦有货，就会优先给他们留着，第一时间通知他们去提货。”
左玉莲为难道：“怕是有些难。以我对侯府贵人的了解，他们更喜欢我们直接把好东西送到他们府里，他们再重重地赏赐我们。我们也不亏，他们也保住了高高在上的面子地位。”
曾氏赶紧点头道：“就是！京城的这些贵人都是这德行。”
白轻云苦着脸道：“婆婆！娘亲！我和青羽妹子的意思是，刚开始的时候，得先把人气弄得旺旺的，开门做生意，得有人在门前排队才好。我需要有很多人来铺子门口排除抢购。所以就麻烦你们了，不管你们怎么说怎么求，总之，就是请侯府多派些人去我铺子门前排队，算是给我们助长声势了。当然，该送的，我也会送，但是得等今后把市场打开了再送。”
曾氏和左玉莲无奈，只得点头答应：“那我们就去试一试吧——未必能成！”
这时，白轻绘和白轻述听说兄长来了，也都带着自己的丫鬟小厮过来，与白轻云相见，然后又一番热烈的畅聊，句句话都离不开白青羽。
他们都十分关注白青羽说过什么、做了什么、又有什么新的计划，如同两个小粉丝，对偶像是无限崇拜，恨不能参与到她的每一件事情中去。
曾氏见了连连笑斥：“我这两个孙儿孙女是魔怔了！那个白青羽难道真是天仙下凡？好儿媳，你快些带她来见我罢！”
左玉莲笑道：“她怕是打死都不会来京城的。您要是想见她，二月二十八去参加你外孙的婚礼就可以了。您愿意去吗？”
曾氏笑道：“以我的性子，是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的。只是文涛到底是我的亲外孙，又是第一次成亲，自然要去一趟的。我得给他多备些银子！送啥都没有送银子好！”
“第一次成亲？”这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白轻绘娇笑道：“婆，你这话我得学给文涛表哥听，看他是什么表情！”
白轻述也道：“难道还有人想多成几次亲？”
白轻云大笑：“弟弟你还小，你可不知道，很多男人都盼着多成几次亲呢！”
“啊？”白轻述果然还小，一时没有想明白为何有男人盼着多成几次亲。
那一脸懵的小表情，把大家都逗乐了，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开怀大笑。
中午，白令海回家，老少三代同桌用餐，吃到了香喷喷的香肠，皆惊叹为“天上美味”。
尤其是白轻绘和白轻述，到底年纪比较小，一边嫌弃香肠有点辣有点麻，一边吃得那叫一个飞快，吃完了，又觉得麻辣味真好吃，够劲儿！
宁远侯府现在十分风光，黎氏家族那些远的近的、有血缘的没血缘的亲戚都来巴结投靠，宁远侯也不可能把他们家家户户都照顾得很好，因此不少偏远旁支过得都比较紧巴，远远没有白令海这位能帮侯会赚大钱的管事有地位有财富，甚至，他们见到白令海都要巴结讨好。
毕竟，讨好了白令海，他至少可以帮他们的子女找份挣钱的活儿干。
不过因为白令海主要负责管理侯府在外面的商铺田产，早出晚归，住在侯府很不方便，所以他在请示过了侯爷之后，就在外面买了这处三进大宅院，既方便了自己，也让家人在京城有个舒服的落脚点。
白令海的母亲曾氏还健在，今年六十有二了。她当年哺育的是着宁远侯的嫡长女黎宜安，对黎宜安是掏心掏肺的好，两人感情之深，甚至深过了她跟自己亲生女儿的感情。
这么说吧，如果白令霜和黎宜安同时掉河里，她绝对先救黎宜安。如果她手里只剩一口吃的，那绝对是给黎宜安吃。如果她手里只有一把伞，那绝对只会为黎宜安遮雨。如果有色狼来劫色，她绝对是拼死保护黎宜安的贞洁。
也正因为她对黎宜安毫无保留地付出，所以黎宜安也跟她特别亲，跟自己的亲生母亲反倒不那么亲。黎宜安对白令霜和白令海也特别好，经常对他们说“你是我的奶兄”“你是我的奶姐”。她跟白令霜之间是真的有几分姐妹情意在的。
也因此，在她出嫁的时候，就坚持要带着奶娘和奶姐一同嫁到昌平侯府去。在昌平侯府，她可是处处都护着奶娘和奶姐。而奶娘和奶姐也竭尽全力为她保驾护航，帮她迅速在昌平侯府站稳了脚跟，并在一年之后就掌握了管家大权。
如今，曾氏虽然儿孙满堂，但是她却不愿意住在儿子家里，而是一直跟黎宜安生活在一起，颇受黎宜安依赖和敬重，平时在侯府也是由几个丫鬟婆子伺候着，日子过得十分舒坦。
血缘关系并非万能，后天的感情培养非常重要。孩子在三岁前是谁在带，孩子就跟谁最亲。孩子在七岁前养成的习惯——无论好坏，大概率会持续一生，很难矫正和改变。
黎宜安从出生起，就是奶娘曾氏在带，她亲生母亲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儿子身上，在黎宜安最原始的记忆里，都只有奶娘对她的呵护与疼爱，生母只有威严、端庄、高贵和训斥，少有温柔与疼爱，更加没有搂着她哭成一团、嘴里喃喃叫她“心肝啊”“宝贝啊”“乖囡”之类昵称的慈爱和亲密。
而曾氏，却给了她全部的母爱，她儿时所有温馨暖心的回忆都与曾氏有关。
曾氏有时候也会出府，来这处宅子跟儿孙们住上几天，享享天伦之乐，顺便把侯府赏赐的一些钱财和好东西搬到这里来。
碰巧她今天又来送好东西，此时就正在房间里跟儿媳左玉莲说话。左玉莲把家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跟婆母讲了一遍，尤其是关于女儿白轻语的死。
“唉！轻语那孩子……”曾氏想安慰一下儿媳，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顿了一下，说道：“你请节哀！我也只能劝你看开一些了。昌平侯府那边，我是不会多说什么的，就别指望侯府出面帮忙替咱们报仇出气了。咱们……到底是下人，不能要求太多！”
左玉莲显然又哭过，红着眼眶说：“儿媳知道。母亲您也不要过于伤感……”
“唉！”曾氏轻轻拍着儿媳的手，叹息说：“我不伤感！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我的儿女都还在，轻语可是你的女儿！我平时多在昌平侯府住着，跟孙儿孙女们处得少，虽说也是心疼他们几个的，但终究比不上你这个亲生母亲。是你十月怀胎生下他们的。”
左玉莲心中一酸，忍不住又落下泪来，赶紧用手抹去，鼻音重生地说：“儿媳已经看得开了，我和轻语……母女的缘分就这么薄，强求不得。倒是另外一个青羽，认了我做义母，今后怕是能有更长的缘分！”
曾氏：“另一个轻语？怎么回事？”
左玉莲把白令霜捡到白青羽的事情给婆母讲了，并把白青羽失忆、梦中得神仙传授知识、还曾被带去另一个世界（可能是仙界）的事情讲了，还把她得到县长惠光宗的认可和重视，并与惠县长合力书肆的事情也讲了。
曾氏的好奇心被满满地勾起，道：“你把那个青羽姑娘说得那么神奇，还在梦里跟随神仙去过仙界，倒是勾起了娘的好奇心，你啥时候带来让娘看看？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
“爹！娘！我回来啦！”白轻语提着棉袍下摆，从外面轻快地跑了进来了屋子——早有丫鬟婆子替他掀开棉布帘子，同时对他屈膝低头，笑道：“大少爷回来了！”
白轻云进屋一看，爹没在，婆婆在，赶紧给婆婆行礼：“婆，您也在啊！我爹呢？我找他有事！”
左玉莲答道：“你爹一直都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你婆今天来了，他答应中午要回来吃午食的。你等会儿就能见到他了。”
在大晟，大多数人家还是只吃两餐，少数有钱人家已经开始一日三餐。
“乖孙儿，快坐下来烤火！看把你冷得……手都凉了！”曾氏也慈祥地笑着，拉着他的手在火盆前坐下，问：“是什么事啊？看把你激动得！”
白轻云怀着激动的心情，把白青羽制作香肠的事说了，包括白青羽说的只试吃不售卖的营销方案都和盘长出。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婆婆一向是偏心黎宜安的，便没有把“饥饿营销”讲出来。否则，婆婆一定会把“饥饿营销”当成新奇事讲给黎宜安听。
他兴奋地说：“我已经让厨房煮了十多斤，等你们尝过之后就知道有多香多美味了！我想让爹送几斤到侯府开的酒楼里去，让那里的掌柜送给客人试吃。对了，侯府的茶楼也可以送两斤去。嗯……爹在外面认识那么多的掌柜，洒楼、茶楼、青楼都得送几斤去试吃。看来十斤是不够的，等会儿让他们再煮十斤！娘，你也带点香肠送去宁远侯府，请侯爷和夫人试吃一下吧！”
曾氏则兴奋地说：“大孙子，你这次带了多少斤回来？先拿几十斤给我，我带去昌平侯府，也让他们试吃一下。”
白轻云为难道：“婆，这可不行，这会打乱我的营销计划的。我可以给您几斤，您带回去后，尽可能地让更多的人尝一尝。如果他们喜欢，就让他们去我的铺子里下单。”
曾氏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死小子！我平时少你钱花了？你连几十斤香肠都舍不得给我？你问问你娘，我今天给你家送来多少好东西？少说点也值个几百贯铜钱！”
白轻云捂着头苦着脸道：“婆，您误会了！我不是舍不得送，而是不能现在送给您。我带回来这点香肠，是要用来做市场调研的。我要让更多的人试吃，然后让他们提前下单，这样我才能统计出有多大的市场需求量，才好制定生产计划，这关系到很多人和很多事，比如要提前跟屠户签订合同……就是契书！甚至还要提前跟养猪的人家签订收购生猪的合同，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生意，所以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曾氏也不是不讲理，只是想到仅带几斤香肠回去，心里就不舒服。气哼哼地道：“那……你只纵我几斤也太少了点儿！”
白轻云摇着她的胳膊撒娇：“那也没有办法不是？我现在手里的香肠本来就少，得用来打开市场。再说了，您带回去也不过是让黎……世子夫人吃个新奇，她一向饭量小，有个几两香肠便足够了，剩下还不是都便宜了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那些丫鬟婆吃了也不会来我的铺子里下单。”
曾氏被他说服了，道：“那我看紧点，除了给世子夫人吃以外，剩下的就送去给侯府的几位老爷和少爷尝尝，掌管采购的厨房管事也要送上一点才行！哎呀！你们这种只试吃却不售卖的方法，我觉得会得罪很多人！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可不怎么讲理。你招架得住？”
白轻云笑道：“是会得罪一些人，不过，要想把生意做好，总要冒点风险！这个香肠制作起来十分麻烦，周期也比较长，成本也比较高，如果生产多了卖不出去，我们就亏大了。可如果购买的人太多，我们也一时半会儿生产不出来，同样得罪人。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先做好市场调研，根据预计数量来决定生产数量。”
左玉莲这时担心道：“那……如果真你说的那么好吃，我送给侯爷和夫人吃过之后，他们要想买很多怎么办？我该如何与他们说？”
白轻云：“您送去之时就说清楚，这是您新收的义女白青羽，在梦中得神仙点化，学会的一种新奇的吃食，您觉得非常好吃，所以就送一点来让他们尝尝，也不知道合不合他们口味。如果他们真的喜欢，问您在哪儿能买到，您就说这个香肠制作起来非常麻烦，成本也很高，至少要五六十文一斤，所以要提前预订，人家才会生产制作。您的儿子已经与白青羽签订了合作协议，所有的订单都得经过我的手，所以他们若是有大的需求，请他们派下人提前去我的铺子里下单，我一旦有货，就会优先给他们留着，第一时间通知他们去提货。”
左玉莲为难道：“怕是有些难。以我对侯府贵人的了解，他们更喜欢我们直接把好东西送到他们府里，他们再重重地赏赐我们。我们也不亏，他们也保住了高高在上的面子地位。”
曾氏赶紧点头道：“就是！京城的这些贵人都是这德行。”
白轻云苦着脸道：“婆婆！娘亲！我和青羽妹子的意思是，刚开始的时候，得先把人气弄得旺旺的，开门做生意，得有人在门前排队才好。我需要有很多人来铺子门口排除抢购。所以就麻烦你们了，不管你们怎么说怎么求，总之，就是请侯府多派些人去我铺子门前排队，算是给我们助长声势了。当然，该送的，我也会送，但是得等今后把市场打开了再送。”
曾氏和左玉莲无奈，只得点头答应：“那我们就去试一试吧——未必能成！”
这时，白轻绘和白轻述听说兄长来了，也都带着自己的丫鬟小厮过来，与白轻云相见，然后又一番热烈的畅聊，句句话都离不开白青羽。
他们都十分关注白青羽说过什么、做了什么、又有什么新的计划，如同两个小粉丝，对偶像是无限崇拜，恨不能参与到她的每一件事情中去。
曾氏见了连连笑斥：“我这两个孙儿孙女是魔怔了！那个白青羽难道真是天仙下凡？好儿媳，你快些带她来见我罢！”
左玉莲笑道：“她怕是打死都不会来京城的。您要是想见她，二月二十八去参加你外孙的婚礼就可以了。您愿意去吗？”
曾氏笑道：“以我的性子，是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的。只是文涛到底是我的亲外孙，又是第一次成亲，自然要去一趟的。我得给他多备些银子！送啥都没有送银子好！”
“第一次成亲？”这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白轻绘娇笑道：“婆，你这话我得学给文涛表哥听，看他是什么表情！”
白轻述也道：“难道还有人想多成几次亲？”
白轻云大笑：“弟弟你还小，你可不知道，很多男人都盼着多成几次亲呢！”
“啊？”白轻述果然还小，一时没有想明白为何有男人盼着多成几次亲。
那一脸懵的小表情，把大家都逗乐了，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开怀大笑。
中午，白令海回家，老少三代同桌用餐，吃到了香喷喷的香肠，皆惊叹为“天上美味”。
尤其是白轻绘和白轻述，到底年纪比较小，一边嫌弃香肠有点辣有点麻，一边吃得那叫一个飞快，吃完了，又觉得麻辣味真好吃，够劲儿！